面对玛丽安娜的沉默,阿基奎女大公张开她那血淋淋的獠牙:“成熟点吧!我亲爱的女儿。”
在谈话的最后,阿基奎女大公恢复了还算温柔的语气:“你该庆幸我对你还有一丝作为母亲的怜悯,否则以你如今的所作所为,早就被我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那还真是感谢您的怜悯。”玛丽安娜已经开始担心阿比盖尔会被阿基奎女大公洗脑。
当然,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在阿基奎大公国的这段时间里,错过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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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迪是个蠢货,但是蠢货偶尔会做出正确的举动,就比如说现在。他正拿着冰冻的蜕皮站在阿斯塔罗斯面前,犹犹豫豫地表示万神的走狗找上他,让他将这个东西下到玛丽安娜的近侍身上。
“玛丽安娜的近侍?我想除了白雪,也没人能被这种东西伤到。”阿斯塔罗斯没去问万神想用什么说服西迪,毕竟邪神刺杀前任教皇一事,不说在恶魔内人尽皆知,但跟玛丽安娜关系稍近的恶魔都有耳闻,
至于西迪会不会脑子抽筋地替前任教皇报酬。
面对阿斯塔罗斯探究的眼神,西迪表现得十分坦然:“我还没兴趣拿艾瑞娜和丹希尔的性命开玩笑。
阿斯塔罗斯眯了下眼睛,在短暂的对视后,还是顺理成章地接手了西迪带来的烫手山芋。
而在送走阿斯塔罗斯后,西迪趁机去了玛丽安娜的书房,然后将一只小蛇放到玛丽安娜的椅子下。
“希望阿斯蒙蒂斯别随随便便地进来。”要知道西迪可是冒着欺骗阿斯塔罗斯,随时都会被邪神灭掉的危险,将蝉的蜕皮藏到玛丽安娜的书房里。
就等着玛丽安娜回来,被西迪操纵的小蛇在阿斯蒙蒂斯等恶魔的掩护下,突然袭击玛丽安娜,然后被白雪干脆利落地吞掉。
当然,为了保证阿斯塔罗斯和蝉都不起疑心,西迪将蜕皮一分二,只给白雪下一半,然后让最可靠地阿斯塔罗斯不动声色地处理掉另一半。
这可真是完美至极的处理方法。
西迪得意洋洋地这么想着,殊不知他在奥布斯达宫殿里的所作所为,都在女巫们的监视下。
“那家伙想要做什么?”作为旧世纪的幕后推手,女巫可比人类更懂得如何与恶魔周旋:“他和阿斯塔罗斯见面的消息要告诉阿比盖尔吗?”
负责留守的女巫站在钟楼上,向阿比盖尔的外祖母问道。
历经磨难的罗斯穆尔眯起饱经风霜的眼睛,毫不迟疑道:“恶魔是恶魔,我们是我们。”
“不要去管恶魔对奥布斯达女王的忠心,我们只保证完成首领交代的任务。至于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奥布斯达的小女王,得由阿比盖尔决定。”
第222章
“所以我放弃了?”阿比盖尔匆忙赶到奥布斯达后,被支支吾吾的莱娜夫人来了记迎头重击,然后向玛丽安娜无比愤怒地表示道:“我只是你用来交易的物件吗 ?”
对于阿比盖尔的愤怒,玛丽安娜在短暂的沉默后,不带感情地答道:“你是我的臣子,我的朋友。两国联盟要有人质,如果我有亲生的儿女,阿基奎女大公也不会要你。”
“这话说的,仿佛我只是你的备用选择。”阿比盖尔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她扪心自问地不能否认玛丽安娜对她很好,也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至于谁在玛丽安娜的心里更重要……阿比盖尔还没那么无聊地问出这中问题。
“你背后有沙漠女巫的支持,恐怕我母亲打着我要是守不住卢修斯的圣殿骑士之位,她就挑拨沙漠女巫给我添乱的主意。”玛丽安娜跟阿比盖尔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在对方冷静下来后,稍作解释。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阿比盖尔的心里还是有气,更是怕阿基奎女大公会痛下杀手。
“那些替奥布斯达征战的勇士在去世前都会说‘为了我们的君王而战’,那些在会以,审判席上有一席之地的人也会说‘以君王的名义怎么怎么样’,‘我将忠诚于我的君王’。”玛丽安娜冷静道:“至于你,也是向我效忠的臣民之一,而且我也没有吝啬于对你的赏赐。”
“可是我曾为你出生入死。”阿比盖尔执拗道:“我曾为你……”
想起那些替奥布斯达征战了一次又一次的勇士,以及在刀尖上行走的情报人员们,阿比盖尔又有些心虚。
论牺牲,他们胜过自己百倍;可论玛丽安娜对他们的优待,阿比盖尔胜过他们百倍。
“我并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玛丽安娜的声音又冷了几分:“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
眼看着玛丽安娜即将离去,阿比盖尔又焦急阻拦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虽然卢修斯从未做过伤害阿比盖尔的事,但是女巫对圣殿骑士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更何况这是阿比盖尔第一次脱离玛丽安娜的保护,成为阿基奎女大公的人质。
光是想想就令阿比盖尔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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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就滚去你心心念念的坎特罗。”拿到阿比盖尔做人质的阿基奎女大公脸色不好地去了关押卢修斯的地牢,在狱卒解开卢修斯的镣铐后,将干净的衣服扔到他的脸上:“你妹妹给了我想要的人质,所以你在坎特罗的三年里老老实实地反思你所犯下的错误,然后滚回来继续去做你的圣殿骑士之首。”
被衣服糊了一脸的卢修斯因为长时间的斋戒而出现短暂的失明,甚至都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怎么,你们没给他吃饭?”阿基奎女大公脸色更差地看向侍女长,后者又看向狱卒,最后得到一句哆哆嗦嗦的答复:“我们有给阁下送饭,而且他全吃了。”
阿基奎女大公挑了下眉毛,又看向侍女长,后者还是那副严肃到皱纹乱飞的模样:“我每次探望卢修斯,都会让人给他强灌食物。”
这么一来,卢修斯目前的情况就只有一中解释,那就是他在侍女长和狱卒离开后,有进行催吐。
“真是白痴中的白痴。”对于这个固执的儿子,阿基奎女大公已经没眼看了,干脆让人将他架了出来。
“玛丽安娜呢?”卢修斯在与阿基奎女大公擦肩而过时,强撑精神道。
“和你一样,去了她该去的地方。”面对卢修斯的疑问,阿基奎女大公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少说废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卢修斯看着阿基奎女大公冷淡的身影,在短暂的沉默后,让架着他的狱卒放开自己。
“辛苦您了。”卢修斯对狱卒点了点头,然后强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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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丁的边境外又多了几句死状奇怪的干尸,这都是蝉要求莫斯刻塔尔去干的,甚至还让阿瑞耐安的眷属去膝击冒险者。久而久之,不仅是奥丁人,就连索林斯人和奥布斯达人,都甚少光临虫族出没的黑暗森林。
“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五位受害人。”阿伦伯爵脸色很差地向奥丁的小皇帝,还有奥丁的宗主教汇报道。甚至搬出宫廷的萨兰登伯爵夫人,都被奥丁的小皇帝紧急召唤回宫。
“受害者的年龄不等,职业不等,但都是在黑暗森林里遇袭的。”
“不要把写在报告上的废话又说一遍。”许久未见的萨兰登伯爵夫人尖锐得像柄利刃,一开口便是让阿伦伯爵下不了台阶:“查了这么久,受害人的增加速度越来越快,你们搞清楚虫族的老巢,或是临时据点在哪儿吗?”
萨兰登伯爵夫人把玩着手上的鹅毛笔,毫不客气道:“再不济,你们抓到一只低等的虫族没?”
“……”
这下子,不仅是阿伦伯爵,连奥丁的小皇帝都变得脸色难看起来。
“也就是说,‘作案者是虫族’不是最后的结论,而只是你们的推论。”萨兰登伯爵夫人的视线在阿伦伯爵与奥丁的小皇帝脸上游移着,直到奥丁的宗主教出面解围:“我们已经向奥布斯达还有索林斯申请调查援助,希望获得有关于虫族的可靠消息。”
“另外……”阿伦伯爵看向奥丁的小皇帝,后者接口道:“教皇那儿已经派了使者,希望我能与坎特罗的塞伊斯见上一面,聊聊虫族的突然出没,以及据点迁移问题。”
“怎么,坎特罗那边有比奥丁更可靠的消息。”不是萨兰登伯爵夫人看不起坎特罗,而是坎特罗的情报之烂已经闻名世界。
“你还记得坎特罗的猎巫行动吗?听说在沙漠女巫的部落里,有虫族的相关消息。”奥丁的小皇帝突然说道:“这些在教皇国的档案室里都有记录。”
“沙漠女巫的部落?我的天啊!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萨兰登伯爵夫人知道虫族没那么好对付,但是没料到虫族居然布局了好几年:“这么久的时间,别说是让虫族从坎特罗的境外沙漠迁移到南北方中间的黑暗森林,都足以让他们直接搬到北方的旧世纪遗迹里。”
虽然教皇国封禁了有关于旧世纪的所有消息,可是萨兰登伯爵夫人是奥丁的皇室成员,又在小皇帝年幼时担任过摄政,所以很清楚虫族有多么可怕。
“这可真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好消息。”如果说来之前的萨兰登伯爵夫人还抱有政敌冒充虫族的侥幸,那么来自坎特罗的消息就足以让她相信两分。
更绝的是,这两分在短时间内,就变成了五六分。
“坎特罗那边有具王虫护卫队的尸骨。”奥丁的小皇帝看向萨兰登伯爵夫人:“我和昆图斯去坎特罗的这段时间里,劳烦您替我监国。”
“这是自然。”萨兰登伯爵夫人知道奥丁的小皇帝不放心将姑母和表弟同时留下,所以表现得很坦然:“那索林斯和奥布斯达,乃至阿基奎大公国那边,又是什么说法?”
如果虫族真的卷土重来,那就是全人类的危机。
在大是大非面前,萨兰登伯爵夫人还是很理智的,甚至有几分前任皇帝的风范。
而这恰恰是奥丁的小皇帝最痛恨的地方。
“陛下,如果,我是说如果……”奥丁的宗主教擦了下额上的冷汗,支支吾吾道:“坎特罗那边要是强行扣留您和昆图斯阁下,我们该怎么办?”
“他们不会这么做的。”面对奥丁宗主教的担忧,小皇帝十分肯定道:“塞伊斯还没疯狂到要与全世界为敌的地步。”
尤其是在教皇国派出使者的前提下,坎特罗的守旧党不会让塞伊斯做出捂嘴使者,扣押奥丁皇帝的事情。
至于坎特罗那边……在塞伊斯收到来自教皇国的消息后,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虫族?不是奥丁的混球在搬弄是非”塞伊斯将奥丁的来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最后质疑道:“真的不是奥丁在胡说八道,转移视线。”
“难道奥丁能与奥布斯达,还有索林斯一起,在这上面造假?”德维切尔公爵在收到信后也是不信。可是有关于黑暗森林的消息,也没人拦着不让查。再加上其它国家的受害者也陆续出现,所以德维切尔公爵的疑心来得快,去得也快。
“如果真是虫族……那么就不是某一国,而是全人类的危机。”在坎特罗与奥布斯达结束战争后,坎特罗宗主教的地位有所上升,也恢复了在议会上的席位:“教皇国既然开了口,我们也不好随随便便地拒绝。况且虫族也不一定从坎特罗的边境沙漠彻底迁徙到北方。
要是虫族真有卷土重来的打算,没准坎特罗是第一个受灾区。
对此,坎特罗的宗主教非常重视教皇国的来信,希望塞伊斯能重视起来。
第223章
“居然会如此顺利。”当塞伊斯那边传来要与奥丁的小皇帝见面的消息时,蝉正联系阿瑞耐安和莫斯刻塔尔扩大受害者数量,争取让黑暗森林的恐怖传闻愈演愈烈。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莫斯刻塔尔的语气听不出欣喜之意,反而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疲惫。
“……你不会是吸血吸到脑子发昏,所以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蝉的敏锐程度比不上蚁兵,但是莫斯刻塔尔的态度过于奇怪,所以他还是随口问道:“还能干活吗?”
“暂时死不了。”莫斯刻塔尔抬头看了眼体型比上次见面时又小了一圈的王虫,只见对方用力嚼着坚硬的猎物,而原本服侍王虫的蚁兵早已失踪,就连莫斯刻塔尔也联系不上蚁兵的眷属。
“蝉,蚁兵已经被王虫吃了。”瞧一眼地上的残渣,莫斯刻塔尔不难猜到蚁兵的下场:“你也做好随时去死的准备。”
听了莫斯刻塔尔的话,蝉的表情从通知计划顺利时的欣喜,很快过渡到对未来命运的渺茫。不过他到底是心性坚定的王虫护卫队,所以在短暂的沉默后,若无其事地回答道:“这是为了族群未来的伟大牺牲。”
“可是没人会记得蚁兵,也没人会记得你口中的伟大牺牲。”莫斯刻塔尔在心中勾起嘲讽的弧度:“我们生为虫子,死得也像个虫子。”
“……”蝉在这一刻无法回答莫斯刻塔尔的话,虽然他一向将“为了虫族的未来,适当的牺牲是有必要的”,可是真正接近死亡的那一刻,他反倒犹豫了。
“这些都没有意义。”事到如今,蝉也只能含糊不清道:“这些都没有意义。”
莫斯刻塔尔在蝉的旧话重提下断了两人的联系,然后看向吞咽完毕的王虫。
后者的复眼在蚁兵的牺牲下退化成两只,然后发出艰涩难听的声音:“蚁兵死了,我需要新的保护者。”
“您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莫斯刻塔尔打量着王虫的体积,以及那无坚不摧的硬甲:“我们与您相比,柔弱得像是没有盔甲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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