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风红缨没和男人浪费口舌,也没有接小何的bb机,而是趁着打手们没注意抄起地上一根木棍。
“何姐,李姐,要走就一起走——”
小何皱眉:“珍珠,打手太多了,咱们还带着一个人,怕是……”
就在男人准备开口让三人别管自己时,风红缨直视前方,锵声道:“没事,我来开路!”
说着,风红缨反手耍起一个花枪招式,旋即飞奔冲进人堆里。
乍然看到风红缨独自挥着棍子过来,打手们楞了愣。
他们压根就没把斗志昂扬的风红缨放在眼里。
十分钟前,半山腰的人传来消息,说有人要拔寨里的暗桩。
他们以为偷偷溜上山找茬的是个男人,没想到竟然是个漂亮的让人流口水的年轻小姑娘。
推开‘推销’bb机求放过的游客,打手们将双手拧地咔嚓响,一个个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睨着风红缨。
游客们捂住眼不敢看接下来发生的事。
在他们心里,风红缨对上这群肌肉贲张的打手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然而——
风红缨落到打手手中的凄惨下场并没有出现。
握着木棍的风红缨目光凌厉,一打一个准,直打得这帮人哀嚎连连。
寨口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趁着混乱,小何背着男人冲出了重围,小李则留在原地帮风红缨。
两人背靠背,不留任何死角给敌人。
赶在寨里的打手过来支援前,两人将寨口所有的打手都放倒了。
这些人都是青郁寨的村民,再怎么豪横也打不过国家正统培训出来的军人。
两人一口气跑到了镇上才甩开身后的尾巴。
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风红缨和小李相视一笑。
两人没做停留,火速赶往派出所。
她们已经打草惊蛇,既如此,那就捉贼捉赃,务必赶在青郁寨的人转移毒品之前布下天罗地网。
十一点一刻回到警局,听完风红缨等人的汇报后,局长将局里所有暂时没有出任务的警察全招到了办公室。
十一点半,会议厅乌泱泱的警察人员分成了两波,成立了打拐小组和缉毒督导组。
打拐小组组长由南屏担任,至于缉毒督导组组长则是由局长亲自担任。
“南屏。”
局长肃着面孔嘱咐道:“你现在就带着你的人进去救人,切记,千万不要提毒品,知道吗?”
南屏:“收到!”
一旁的小李见风红缨面露疑惑,小小声解惑道:“你不知道也正常,前些年南边港口有线人传消息说有人走私毒品,当地缉毒警立马带人抄包将船截了下来,你猜怎么着?”
风红缨:“被将了一军?”
小李:“你知道这事哇?”
风红缨摇头。
小李叹气。
“总之呢,再没有掌握充足证据情况下,咱们的人一定不要大咧咧地指控对方制毒,省得那帮人转移阵地,到时候咱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风红缨点点头。
想要一举剿灭毒窝当然要慎重再慎重,最好的办法是一刀连根拔除,绝对不能拖泥带水,否则春风吹又生。
但是,这次情况不一样。
她有人啊。
“局长。”
风红缨像个小学生一样举起手:“我有大事要汇报。”
局长不认识风红缨,南屏笑着介绍。
“她是打拐处刚转正的孩子,姓风,这次在青郁寨发现大收获的正是她。”
“这么年轻?”
局长眼角的鱼尾纹笑叠起。
“有二十了吗?”
风红缨笑道:“虚岁二十三了。”
局长满意地点点头。
“年轻有为哇,你刚说你有事汇报,什么事?”
风红缨视线绕着屋里的众人转哒了一圈,局长会意,冲底下的人摆摆手。
“你们先去忙。”
会议室里的人清空后,局长挑眉。
“现在可以说了吧?”
风红缨咬了下嘴唇,意思很明显,还不行。
局长乐了。
“怎么?连我也信不过?”
风红缨诚实地点点头。
警局能将自己的人打入毒枭之地当卧底,反过来,人民公仆所在的警局未必就干净到没有一丝污垢。
局长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问:“所以你想怎么办?”
风红缨昂首,一字一句道:“您的警号从今天开始能交给我保管吗?”
局长:“??”
“胡闹!”
局长面色一沉,不悦道:“一个警察一个警号,你要走了我的,我拿什么证明我的身份?”
风红缨道:“抱歉,我得确保我手中有东西制衡您。”
顿了顿,风红缨正色道:“您如果泄露了我待会要说的事,我一定会拿着您的警号上告到法庭,您也许能逃之夭夭不受丝毫影响,但您的家人,您的子子孙孙后辈,我敢保证至少三代人的政审都会出问题——”
局长终于意识到风红缨接下来要说的事有多隐蔽。
“行了,我听你的。”
在任这么多年,汪局长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他倒要看看风红缨要说的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打开保险柜,局长将一沓东西往桌上一放,然后摘下胸前佩戴的警徽。
“我历年来工作上的东西都在这,工资卡,户口本等等……你不放心全拿去。”
风红缨不客气的照单全收。
局长:“……”
这丫胆子也忒大了吧。
不过这样一来他更加期待风红缨的秘密,胆敢忽悠他,哼哼……
清点好局长的家当,风红缨定定看着汪局长。
“我有一个朋友,他……”
汪局长:“他怎么了?”
风红缨缓缓开口:“他人现在就在青郁寨,就在刚才,他向我递出了消息。”
局长神色郑重起来,追问:“什么消息?”
风红缨:“他知道青郁寨的村民将制出来的毒品藏匿在何处。”
局长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真的?在哪?”
风红缨:“具体地址我不知道,只要找到他,缉毒督查组大可改成缉毒侦察办,咱们现在只管进寨,保准大获全胜。”
局长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浮出璀璨的笑容,猛拍大腿畅快道:“如果真能做到一网打尽,小风,你就是大功臣!”
风红缨笑着摇头。
“我不过是个递消息的人而已,功臣另有他人。”
“对对对。”
局长激动不已:“那人是青郁寨的村民吗?我们的人怎么联系上他?”
风红缨再次摇头。
“他不是寨子里的人,他和我们一样,都是警察。”
局长瞬间明白了,双眸的兴奋褪去,盈满的则是无尽的折服。
缉毒警卧底……
难怪,难怪风红缨说秘密前强制性的索要他的警号……
局长站直身子举手到头顶,朝青郁寨所在的方向庄严地敬了个礼。
“他在青郁寨呆了多久?”局长问。
风红缨:“三个月零四天。”
局长在屋里来回踱步。
“这时间不长哇,你确定他真的暗访到了制毒贩毒的地点?”
本市也有缉毒警卧底在外工作,他们最短的卧底时间都达到了半年之久,这才三个月……
风红缨:“我那位朋友在缉毒卧底方面极为有经验,没有足够的把握他绝不对知会我。”
局长沉吟片刻,道:“你去把缉毒队长郑队长喊进来,我和他商量商量。”
风红缨拍拍手中的物件,汪局长眼中带出几分笑意。
“放心吧,我汪某人向来一言九鼎,绝对不会将你我今日所说的话向外人透露半句。”
说着,汪局长将立在办公桌上的照片往风红缨面前一放。
“我爷爷,我爸爸,我,都是警察出生。我儿子比你小一岁,正在警校读大三,不出意外,明年你们就能在这见面。”
风红缨回首看着照片。
是一张全家福,有三个穿军装的男人,一个头发花白,胸前挂满勋章,另一个应该是汪局长的爸爸,同样勋章累累。
最年轻的是汪局长,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笑容灿烂,眼神稚嫩。
再看照片拍摄时间,三十年前……
“这是我刚当上警察那一年拍的。”
汪局长拿起相框擦了擦,笑道:“我家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穿警服不当警察都算不得是汪家人……”
“所以,你只管放心,我背叛谁也不会背叛在暗中不辞辛苦的警察同仁。”
汪局长确实做到了。
直到死都保守着秘密。
荣休的那一年,某个胆大包天的贩毒分子带着两大麻袋的钞票来到汪家,话里话外想让退休的汪局长透露一些卧底的信息。
汪局长装聋作哑,和贩毒分子斡旋半天后,非但没有说出宁掌,反而用计将罪犯送进了监狱。
-
中午十二点,汪局长带着缉毒大队三十六名缉毒警察冲进了青郁寨。
学会了口哨声的汪局长轻轻松松和宁掌碰了头。
十二点四十五分,高山某处花田响起阵阵枪声。
很快,村民们灰头土脸地投降了。
一袋又一袋违禁品被抬了出来。
一道押解出来的还有制毒贩毒的青郁寨村民。
后期报社整理新闻时吓了一大跳。
青郁寨一共有村民一千二百余人,其中涉及贩毒制毒的人数竟然高达八百多。
剩下清白的四百人,要么是老人,要么是小学生。
啧,全民制毒……
事件报道出来后,举国震惊。
让人惊愕的事情还在后头。
青郁寨只是制毒窝,提供大量毒品原材料的其实是隔壁的春鎏寨。
经过统计,春鎏寨种植罂粟等违禁植物的数量高达一千五百亩,面积相当于两千两百多个篮球场。
此禁毒事件轰动一时,后来一度成了毒贩之间永不可谈之事。
二十年后,华国著名导演耗时三年选出一些优秀的演员重现当年禁毒风波,电影一经上映,票房远超同期所有的电影,拿到了票房之王。
-
当警车一车又一车的往看守所运制毒村民时,风红缨和南屏带着人‘扫荡’了隐在花田之下的一间又一间农家小院。
一共救出三百多外来务工子弟。
遗憾的是,除了风红缨背出去的那个男人以及宁掌那一批后进来的打工者,其余人全被毒贩弄折了手脚。
有些人甚至连舌头都没了。
这三百人中,有一半早已屈服于毒贩。
换言之,这些人称得上是毒贩的同伙。
剩下的一半人被南屏安置在收容所。
他们的身份证早已被毒贩销毁,为了让这群人尽快回归故乡,风红缨带着他们重新拍摄身份证,并为他们置办了残疾证。
两证办妥后,时间转瞬来到五月。
母亲节当天,一位不留姓名的慈善家向当地派出所捐赠了一百五十辆医用轮椅。
推着轮椅,打拐处的二十一名民警亲自将这一百五十名被拐多年的农民工送上了归家的火车。
绿皮火车呜呜开出去的那一刹那,系统叮的一声响。
【叮——
宿主助力一百五十名被拐农民工回归家园,恭喜宿主荣获‘让爱回家’盾牌×150
目前任务总进度:55%,此次任务评选为A级,荣获积分1500
宿主当前账户积分:1000】
风红缨欢呼:“账户积分终于是正数了,不欠钱的感觉真爽。”
望着飘在时间胶囊里一片又一片‘让爱回家’盾牌,风红缨心里美滋滋。
每张盾牌后面都有被救人员的头像,只要点开盾牌就能看到那些人今后的生活现照,照片会统一在每天九点更新。
-
一切尘埃落定后,天气变得越发炎热起来。
六月是毕业季,风红缨得回学校答辩,以及处理毕业的事。
“我也要去。”
一直呆在南屏家的绿芽抱着风红缨的大腿不放。
小女孩将养了两个月后,嗓子渐有好转,只不过语气不善。
“你必须把我带上!”
绿芽咋咋呼呼地说:“这是我的毕业典礼,你一个冒牌货没资格参加。”
风红缨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睨着还没她腰高的绿芽。
笑了笑,风红缨揶揄:“想去可以,别用我写得论文,论文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绿芽一窒:“你……算了,你去吧。”
绿芽没写论文。
风红缨悠悠然地背起包挥手告别绿芽。
走出老远还能看到小女孩站在那气呼呼地瞪着她。
不是她不愿意带原身去学校,主要是警校毕业典礼非同儿戏。
很多警校的学生,比方她,还没有毕业就已经转正成某类警种。
像她们这样式的毕业生都会被母校邀请上台分享工作经验,也许在现场还能看到诸多闻名的校友。
在那等严肃场合,带一个半大的小孩过去实属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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