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耳尖漫上浅粉色的红晕。
过了好一会儿,少女大概洗完了,突然喊了声:“嗷呜!”
少年停下来,听她说:“我忘了带浴巾和换洗的衣服进来,你快帮我找找送过来。”
他顿了下,洗干净手,在衣柜里找了条干净的浴巾,少女的衣物都是他在打理,也知道都放在什么地方,找了一条少女平时在家穿惯了睡裙后,想起什么,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犹豫了下,打开衣柜的抽屉,里面一格一格的赫然放着各种颜色的小胖次。
偏这时,少女还娇声强调:“我要穿蓝色那条,有尖叫鸡图案的。”
冷邬:“……”
浴室门开了小小一条缝,少女听见声音,要拉开门,少年眼疾手快地拉住把手,制止了她。
他清淡的眉眼略显无奈,将衣物塞进去,声音低哑:“换好了再出来,水擦干一点。”
纤细的几近奶白色的手伸出来,皮肤上还坠着几滴水珠,欲落不落。
接过了衣服,少女探出小脑袋来,娇声嘟囔:“知道了知道了,不就一次忘了擦,你天天说,还说还说。”
她探出头的同时,白皙的脖颈和半个光滑的肩膀清晰可见,少女锁骨极为好看,纤巧精致,像被精心雕刻过BBZL 的,上面还有水珠。
半开的门缝像一道隔着两个世界的大门,无声地引人探究。
少年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甚至退开了数步,仓皇离开。
直至切坏了好几根胡萝卜才勉强平复心神。
小含羞草也换好了衣服,她的睡裙规规矩矩,乖巧得很,都是少年给她买的,是最舒适的那种纯棉睡裙,宽宽大大的,泡泡袖缝着蕾丝边,少女套在里面,像个精巧的娃娃。
万金影视基地——
得知乔满回去后,张锡直接回了办公室,打了电话叫人来开会。
他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没猜到其中蹊跷?
谁给了乔满工资?谁剪坏她的裙子?这其中又有何关联?
开会的主旨只有一个,查出事情真相,揪出背后搞事之人,给外界一个满意的答复。
散会后,他和制作人坐在一起沧桑地抽着烟,正烦着,就在这时,练习生群的一个小姑娘加了他微信。
张锡一看,是那个指着王芯安说她进过化妆间的小姑娘,叫郝能,成团表演时曾被乔满选进她的一号团,顺利晋级。
他连忙点了通过,那边二话不说直接发来一则视频。
视频里,他的好助理喊住了乔满,说他张锡叫乔满下期不用来了,给她结了工资,又叫她表演普通些,不要出挑,节目c位另有人选。
张锡都看气笑了,边上制作人跟着一起看,两人一对眼,“王芯安。”
能收买得了一个薪水不低,前途不错的助理,只有财大气粗的王氏集团千金大小姐办得到。
看完视频,张锡发了个语音过去,问她是哪里拍到的这视频,是她自己无意间拍的?
郝能很快回复:“是我拍的,当时我正在拍训练视频……”
手机被收了,视频是用那种带着录像功能的录音笔拍的,练习生们很多人有时会用这个拍训练过程,因为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的动作瑕疵的,这样拍下来,就能更直观地纠错,有时也会选一些效果不错的发网上吸粉。
结果就录到那个助理找乔满的画面,她当时没声张,悄悄躲起来拍下来,乔满那样单纯不知世事的女孩子可能会被骗,但她当了两三年练习生,早知道这个圈子水深,当时就猜到不对劲,就不动声色地录下来,连乔满都没告诉。
当天晚上,她还看见王芯安鬼鬼祟祟地进去化妆间,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
郝能挺犹豫的,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王氏集团她得罪不起,也想继续录节目,想出道。
但今天早上,听杨时时说乔满回去不会再来录第三期节目了,她不知怎么想的,一个冲动就加了导演微信,全说了。
说完后,郝能问了句:“张导,乔满还会回来吗?”
张锡道:“我尽量争取乔满回来,想让她回来也得查清真相,给她一个交代。”
这事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假如都是王芯安干的,那王氏集团就很有可能出手镇压BBZL ,到时候真相能不能公布难说。
这样一来,乔满那里就真的无法交代。
张锡按了按太阳穴,准备去找助理算账,结果人给他发了短信,一封辞职书放在办公桌上,说承蒙栽培,办错了事,但他可能赚十年都拿不到这么多钱,谁能拒绝呢?
张锡直接问他,是不是王芯安指使的,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含含糊糊回复:“王大小姐的话,不敢不听。”
接下来,张锡还托人找了位技术不错的黑客修复了监控视频,录像上清楚地显示,当天上台表演前,的确只有王芯安出入过化妆间,之后乔满上台才发现衣服坏了,这个时间点,只有王芯安有这个机会干这事。
这两项证据下来几乎算得上证据确凿了。
汇报上去,万金电视台的台长却亲自跟他说,这事压下来,不要公布出去。
张锡真是日了狗了,连着踢坏了两张椅子。
最后节目组官博还对外发表了说明,将这事推到另外一个练习生头上,那位是王芯安的狗腿跟班,大概是给了什么好处,爽快地背了锅,微博上道了歉,退出比赛就消失了。
制作人让张锡就按着这说法给乔满打电话,让她回来继续录第三期,张锡心里亏得慌,不知道该怎么跟乔满说,把一份被扭曲了的真相当作事实给人交代?
这还能算交代吗?要是乔满看出不对劲,他怎么说?这明眼人一看,也觉得处处是漏洞。
满分们和观众网友终于等来了万金电视台和节目组的交代,说做错事的那位练习生已经退出节目,他们也责令人家赔偿在微博上给乔满道歉。
咋一看这份说明挺诚恳的,人家还退出节目,很有诚意的认错态度,且处置结果也算得上严厉了。
但敏锐的网友和满分们却感觉不大对头。
第30章 小废物030 一更
张锡这人, 还有点道德良心,私下又是乔满的叔叔粉,不好意思诓骗人家闺女, 因而迟迟没联系乔满, 但陆续有好几拨人找上门,排除掉那些想签乔满的经纪公司,比较特殊的一位是王芯安的堂哥, 王氏集团的副总裁。
咖啡厅里——
男人五官端正, 长得还算英俊,先是拿了份文件要让乔满签, 他也知道如今节目口碑下滑, 只要乔满一回去就能把口碑拉回来,什么事都解决了。
还承诺道:“c位竞争我们不会插手, 由你们自己去竞争。”
小含羞草随便翻了下文件,上面仅一期节目的工资就比前头她签的两期节目多了好几倍。
但她说了不干就是不干,一脸兴致缺缺,就这么晾着他, 过了会儿,男人又拿出一份文件,“乔满, 你外形条件不错,只要你成为王氏影业的艺人, c位我可以直接越过王芯安给你。”
男人目光略有些痴迷地望着少女,近距离接触,他才知道妹妹为什么对她敌意这么大,小姑娘远比视频里看到的还美,她是全天下BBZL 任何男人都会想要得到的尤物, 天真纯净却又娇媚可爱。
大约是看得太过痴迷,脑子里废料太多,以至于男人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试图摸摸她脸上娇嫩的肌肤。
下一刻,一杯滚烫的咖啡泼到了他脸上,烫得他惨叫一声,脑子都清醒了。
还来不及发火,脸上又挨了两粉拳,左右眼睛各一个非常对称。
他眼里的“小尤物”正插着小腰,欣赏他的惨状,高抬着下巴,那张令人痴迷的漂亮小脸轻蔑,“就凭你也想摸你姑奶奶?”
男人回神,正要喊人,少女举着手机晃了晃,得意洋洋:“你就报警吧,我把这个交给警察叔叔,看蹲号子的是你还是我。”
男人心下大惊,忍着脸上的剧痛,喊了门外的保镖和助理进来,他一声令下,几人蜂拥而上去抢少女的手机。
若真如少女所说,刚才那些都被她录下来,万一传到网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少女灵活得像只小兔子,还力气大得惊人,一人一脚踹过去,就往门外跑去了。
咖啡厅是被包场了,闹成这样也没人围观,店员老早躲了起来,怕殃及鱼池,保镖和助理追出去,少女早已不见踪影。
当天晚上,王舷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则名为【王氏副总操控c位内幕威胁qm实锤】的帖子在论坛上火了。
紧跟着被很多大v转载到微博上,满分们一看不得了,里面那个被威胁的主人公是自家的乔宝宝!
当看到那个臭男人将手伸过来要摸自家崽的脸,满分们都炸了,而在这时视频一阵混乱,然后就黑了,到此就没了。
满分急需知道乔宝有没有事,最后到底怎样了!
任何一个成年人都能看出王舷眼中的属于男人的欲望,他看似要签下乔满,但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觊觎?
等签下乔满了,承诺的c位给不给两说,乔满总归是在他手里了,到时他不是想如何就如何?
整个视频满分们和吃瓜群众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越看越生气,王氏少东家猥亵少女操纵《少女练习生》c位等等新闻在各大平台都爆了。
王氏集团的股价仅半天时间就险些跌停,在舆论影响下,情况只会更严重,除非他们能拿出铁证,证明那视频里的男人不是他们少东家王舷而是另有其人,否则这则视频大概将王舷本人给钉死在猥亵少女操纵节目的耻辱柱上了。
王舷今年三十好几,且已婚,视频里他痴迷的目光和伸出来的手清晰可见,这铁一样的证据,只要有眼睛看的都能看明白。
而在此之前他还艹年少有为、金牌接班人、与夫人恩爱好男人等等人设,一夜之间全塌了。
王舷早先打过好几个电话数落自己的堂妹,现在换成他被人数落。
这厮顶着两个熊猫眼,还满头包,站在他爸面前被骂得狗血淋头,等他爸骂完了,他忍不住辩解一句:“还不是王芯安闹BBZL 的好事,如果她不干那些蠢事,我用得着给她擦屁股?”
他爸甩他一巴掌,气得胸口起伏:“你对人家色眯眯的也是你妹逼你做的?你要签她可以,谁让你控制不住自己的?”
“还有有些话你自己心里知道可以,虽然包场了也要防着被人听到被拍视频,你是怎么搞的?直接跟那姑娘说你可以操纵c位给她?你脑子被狗吃了?”
王舷头低得更下面了,他不敢跟他爸说,那姑娘太好看了,他一见着她脑子就有些迷糊。
雄性的本能使他迫切想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的优越能力,于是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还被拍了个全。
王董事长喘了口气,“当务之急是联系那姑娘,要多少钱都行,陪我们演一场戏,把股价救回来。”
然而直至第二天他们也没能联系上乔满,从节目组那要的电话打过去直接就关机了。
乔满在哪儿呢?
她和小饭仆踏上了回老乔家的动车,电话全关机,捅破天就万事不管了。
她还觉得挺好玩,整一整不知天高自后,自以为是的人类也是一大乐事。
但少年一路上都板着脸,任她如何撒娇也没理。
小含羞草已经不耐烦了,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朵花来放少年跟前,“你再不跟我说话,我就跟别人坐去!”
少女话音一落,周围几个座儿的无论男女老少都眼睛一亮。
倒是有人认出她了,但被列车员警告过,不敢喧哗,也有人没看电视没上网的不知道这姑娘是谁,就觉得怪好看怪可爱的。
谁不想跟可爱又漂亮的女孩坐一块?
少年抿了抿嘴,出声:“下次还敢不敢了?”
少女瞪眼睛,“敢什么?”
“下次不要一个人跑去见那种人,还冒险录像。”
少年说完将那朵纸花收起来,一只偷偷伸过来的蠢蠢欲动的爪子悻悻地收回去。
没人知道,当他看见视频里头那个男人色眯眯的痴迷眼神和那只欲摸她的手,有多慌有多生气?
这年头有钱人出门不带几个保镖助理的罕见,少女录了像竟然还敢招摇地摆出来告诉对方,我录了像,你来抓我啊。
如果不是她足够机灵力气也大,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所以哪怕乔满没事,安安稳稳地站他面前了,少年也不想理她,心里攒着一股气,不知道气什么。
他低头收起纸折的白玫瑰,冷峻的眉眼柔和专注,少女献宝说:“好不好看?我跟大婶学的。”
她指了指对面的大婶,那大婶身前一堆的各色纸张,折了一篮子花。
少年抬眸看了一眼,手指在白玫瑰的花瓣上轻轻拂过,低哑着嗓音:“好看。”
乔满挺骄傲的,下巴一抬,“那可不,大婶都夸我有天赋呢。”
那大婶立时笑道:“是很有灵气,回头网上也能学,多学几个花样折给小男朋友,哄他。”
小含羞草还没啥感觉,少年耳尖微红,把包包拉链拉上,将那支白玫瑰彻底BBZL 藏起来。
一路吵吵闹闹,到了晚上才到家。
乔妈早接到小邬的电话说要跟女儿回来,晚饭做好了没吃,等着两个孩子回来。
等人一进来,洗了澡,一家四口才吃上饭。
乔满往乔爸腿上一看,“爸爸好了没?医生怎么说?”
乔爸看着女儿漂亮的小脸,哪怕她是边啃着排骨边说话的,还是老怀大慰,以前的女儿满肚子只有姓宋的未婚夫,一心想去大城市找他,哪有父母呢?
现在也学会关心爸爸了。
他笑眯眯说:“挺好,再过一周就能走路了。”
乔妈白了他一眼,“都跟你说搬成箱的大桶水装得两个人,你又不是年轻的小伙子,非要逞强一个人干,怪谁?”
乔满笑嘻嘻打哈,指着自己的小饭仆说:“嗷呜也断腿,他俩是一对。”
乔妈立刻忘了数落乔爸,转过头来叮嘱少年,说小邬你也要注意,干不来的活别逞强。
“还有工地以后就别去了,虽然搬砖工钱不低,但你还年轻呢,去学点别的总比卖力气好,要没钱爸妈这里还有呢,给你先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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