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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白月光男神HE[重生]——青花燃

时间:2021-11-10 00:28:51  作者:青花燃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的学习方法是思维导图修真版。
  另:虽然我也不知道少皇殿下到底是不是男人,但是如果遇到这样的人,姐妹们可以不要错过。
  
 
第79章 攻他道心
  颜乔乔的生活变得极其充实忙碌。
  一日间,大半时间用来操纵灵气渡入阵中,点亮一处处阵线与阵点,同时重修昆山院的基础课业;小半时间便用来放松心神、消耗灵气,催发她的宝贝赤霞株。
  时间不够用,恨不得把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花。
  日升月落,不知不觉过去了好几日,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很正式的觐见吗?”她渡入春生催发花枝,倚着树喃喃道,“该不会是婚姻大事吧……”
  这句话完全没过脑。
  话一出口,心头忽然没着没落地颤了下。
  数千年过去,世间总会萌生一些禁忌的情愫。那些故事世人不知,但生在诸侯家,多多少少总是有所耳闻。
  那些生在天家与诸侯家,却不幸两情相悦的眷侣,最终都只有一个下场——赐婚。永不相见。
  颜乔乔知道,公良家的男儿个个正直孤高,倘若与人相知相许,必定经过了深思熟虑,绝不会始乱终弃。然而数千年来,规矩却从未破过。
  谁都以为自己是那个特别的人,事实上,在这个大大的苍穹之下,谁也没有什么特别。
  就像花开花落,总要顺应四时。
  颜乔乔怔怔望着枝头新鲜冒出的小花蕾,望了良久。
  忽然发现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春生”,并未治愈赤霞株的伤,而是催发出新的枝条。所以她每次给殿下治伤,他的伤口总是……往外渗血?
  颜乔乔双腿一软,扶着树,堪堪站稳。殿下这是在、在以身饲虎吗?
  他竟一直不说,就这么纵着她,一次次往他伤口洒毒?
  半晌,她幽幽望向头顶四方蓝天。
  心中时而酸,时而甜,时而苦,时而悸。
  风铃一枚接一枚坠入尘泥。
  光秃秃的树枝上,一茬接一茬冒出密密的小花苞。迎着风,它们簇簇地摇晃,没有要开花的意思。
  细小的花苞一层一层漫过枝头,眼看便将枯枝铺满了十之八、九。
  赤霞株下的阵法即将彻底点亮,昆山院的入门知识在脑海中融会贯通,颜乔乔心中有些膨胀,第一次神清气爽地盼望秋试早日到来。
  当然,心底最期盼的,自然是那道身影出现。
  都过去好几日了,他怎么还不来?
  不是看她,而是来看他的教学成果,以及这满树稚嫩的小花苞。
  “你可千万不要错过了花开啊。”
  她的心尖轻轻悸颤,酸酸甜甜,复杂难言。
  日影移过庭院正中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院长。
  “走走走,你快随我……嗯?生灭阵?”看到赤霞株下的阵势,小老头忘了原本要说什么,将紫金烟斗往身后一背,迈着八字步踱到了庭院正中,嫌弃地撇嘴道,“弄出这么丑的阵,出去可千万别说是我学生!别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是看了司空白的书,自学的阵法,记住了?”
  颜乔乔:“……老师您也没教过我啊。”
  院长恍然大悟,欣慰地抚掌笑道:“对哦!”
  颜乔乔生无可恋地眨了眨眼:“您找我有事?”
  “啊。”院长抡出烟斗挥了下,“少皇瑾出了点事,你,速速随我走一趟!”
  颜乔乔心脏一沉:“殿下怎么了?”
  “先走先走。边走边说。”
  两个时辰之后,院长专属的黑篷大车越过皇城,抵达一处绝对禁域——皇家陵寝。
  此地设置了重重阵法,由重兵把守。
  院长简单告诉了颜乔乔里面的情况。
  数日前,公良瑾入宫觐见时,恰逢后山陵寝出变故。
  他精通阵法禁制,便与帝后一道入山察看,不曾想,在陵寝中竟遇上三重诡异至极的困阵。
  公良瑾连破二重禁制,将帝后送出阵域,自己却陷在了最后一重幻阵之中,久不得出。
  院长已去过陵寝,发现这一处幻阵专为公良瑾而设,在他入阵之后幻阵就彻底封闭,即便院长这个大阵宗也无计可施。
  几日下来,公良瑾心神始终不曾脱出幻阵,身体每况愈下。
  院长没招,决定带颜乔乔过来碰碰运气。
  颜乔乔忧心如焚,一路揪着自己的手指,身体暗暗往前用力——试图让马车行驶得更快一些。
  终于,马车嘎吱一声停下。
  “别抬头,只看路。”院长漫不经心地交待。
  “嗯。”
  颜乔乔跟在院长身后下车,走在他的身后,很老实地盯着他的脚后跟,亦步亦趋往前走。
  脚下铺着青色的璃石大地砖,砖上雕满精致繁复的花纹,是一个整体大图案,只看局部看不出是什么。
  大约是阵。
  先前她曾听殿下提过,陵寝内一些法阵需要院长亲自操持。
  为什么陵寝要设阵?她怔怔地想着,听着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地宫中。
  这里通风情况不算坏,但毕竟是地下,空气里难免密布着地底独特的味道,也说不上是干燥还是潮湿,混着些泥土和霉斑的气味。
  院长将烟斗往后一背,示意颜乔乔抓住。
  霎那间,斗转星移。
  恍惚一瞬,她便站在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斗室中。
  四壁镶着东珠照明。
  正中放置一只青色棺椁,极厚极重。棺头正对之处有三层青石台阶,阶上放置一张王座,座上坐着一个人。
  乍一看,颜乔乔以为那是墓穴的主人——一具身着华服的苍白的尸。
  他微倚着左边王座的扶手,头颅稍垂,极其俊美消瘦,一身冰冷死气。
  再细看,心脏忽然便悬到了半空,没着没落地重重一跳,捶得心口生疼,几乎吐出血气。
  “殿下……”声音颤颤,她踉跄着想要上前。
  不过几日未见,她曾一时不曾认出他来!
  “咳。”身后和身侧同时传来咳嗽声。
  颜乔乔后知后觉环视一圈,看到帝君与君后也在这间墓室中,这二位眼眶乌黑,神色平静而憔悴。
  “见过帝君,见过君后。”颜乔乔施了个凌乱的礼,视线不离那一边,“殿下他……他怎么样了?我能帮上什么忙?”
  她已看清了他的样子。
  苍白消瘦,唇角凝着干涸的血迹,像极了前世病重时的模样。
  他一定吐了不少血,只是穿着厚重的黑底暗金袍,看不出那些落在身上的血痕。
  颜乔乔想到那一日,沉舟高高兴兴告诉自己,殿下穿着很正式很好看的觐见服饰入宫去。那仿佛还是昨日的事,转瞬间,这个人却已伤成了这样。
  她抿紧双唇,心间酸得发苦。
  帝君扬手,荡出浩瀚雄浑的纯白道光,替公良瑾驱逐身上的死息,守护他的躯体。
  君后沉声道:“此阵,专为少皇瑾而设,攻他道心。幻阵凶险,六日间他已吐血七回,再吐个两回,恐怕身体便要垮了。届时,更是万分险恶。”
  颜乔乔抿住唇,认真地听着。
  君后看了她一眼,眸光有些复杂:“我与帝君、院长都已试过,却无法进入阵中助他。思来想去,能够入阵之人,恐怕只有他道心……”
  帝君收回道意,扶胸咳嗽。
  君后急忙打断了话头,上前轻轻替他拍背止喘。
  院长挥着烟斗走上前来:“颜二乔啊,你与少皇瑾同是我门下,素日感情也好,说不定就能进得去——反正试试也不要钱。只不过连少皇瑾都被困住的阵,必定是凶险万般,你若进去了,哎,搞不好就是表演一个死而同穴。”
  他环视一圈周围墓室,表情居然有几分欣慰。
  大概就是“应景应景,十分应景”的意思。
  “我去。”颜乔乔不假思索,“如何去?”
  君后往帝君怀中偎了偎,神色复杂之极。似叹息,似感慨,也似无可奈何。
  帝君叹息着开口:“阿瑾之前,求了我与他母亲一件事。倘若你们能够回来……应了也无妨!有什么事,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替你们扛一扛。只要回来便好。”
  颜乔乔并不知道殿下求的是什么事,此刻也无心顾旁的,只道:“我定竭尽所能,助殿下平安归来。”
  “那就不说废话了。”院长叼着未燃的烟斗解瘾,从牙缝中挤出声音,“此阵与梦道之境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当然也有不同。幻里不知身是客,进入幻阵,应该没有现世的记忆——否则以少皇瑾的定力,不可能被攻心。”
  颜乔乔飞快地点头:“嗯!”
  “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晓得,你进去之后没有记忆,提点教导你也没用,那就听天由命吧!”院长很无赖地甩甩手,“准备好了?那我要送你进去喽!”
  颜乔乔眸光微凝:“嗯。”
  她的心中倒是浮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院长、帝君和君后的态度,都在向她传递一个信号——他们似乎认定她能够进入殿下身处的幻阵。
  这个阵,用以攻殿下道心?殿下的道心,难道与她有什么关系吗?
  院长全力施为,她的身体轻飘飘地浮起来,落向王座上那个消瘦苍白男人的怀抱。
  她定定盯着他。伤成了这样,仍是眉目如画,精致无双,更增添了战损般的绝美感。
  ‘殿下……我……’
  思绪忽然停转。
  
  【梦里不知身是客】
  颜乔乔被一阵又一阵令人烦躁的风铃声吵醒。
  呜呜嗡嗡。
  她睁开眼睛,看见床榻旁边坐着一个俊美高大的青年。
  颜乔乔一怔。
  他冲她笑开,道:“醒了?今日听闻少皇殿下要在蕴灵台带病讲法,可有兴趣过去凑个热闹?”
  “……”
  颜乔乔好一阵恍惚。
  此情此景,仿佛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何时经历过。
 
 
第80章 我有一问
  庭院中,满树风铃簌簌晃动。
  颜乔乔下意识环视自己的屋子。
  眉头一皱、又一皱。
  她屋中的摆设被置换了许多,惯用的银泥红炭炉、边缘磨得油亮的梨木置衣小屏风、老旧的青州红木衣箱……全都不翼而飞。
  换成了大西州的东西。大西州惯用青铜配大黄,因为与西梁接壤,文化相融,所以图案多多少少带着点异域风情,大方块脸的图腾、粗野的蛇纹、黄金与巨眼。
  很霸道,让这间小庭院变得像个小西州。
  颜乔乔心头浮起了说不出的怪异、违和感。
  哪里……不太对。
  她怎么能容忍别人乱弄她的东西?
  恍惚回忆片刻,她记起来了。在这一段很长很长的日子里,她浑浑噩噩,万事俱不上心,根本没有精力去理会周遭发生了什么。
  就连庭院的赤霞株被斩落花枝、挂上讨厌的风铃,她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她……为什么变成这样?
  思绪一动,落到那个醉酒混乱的春日夜。
  她以为做了一场不敢想的美梦,哪知梦醒时分,永坠冰窟。
  在那之后,她总觉得自己时刻被黑暗的潮水包围,双肩和胸腔总是紧紧地收缩。她害怕旁人触碰,害怕从旁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害怕睡也害怕醒。
  韩峥不是救命的浮木,但是她没有力气推开他,只能任凭他出现在她的身边,干涉她的一切。
  她的心,生了一场很重很重的病,直到今日一觉醒来,忽然大病初愈。
  那些悲苦哀愁,仿佛不值一提。
  颜乔乔怔怔眨了下眼睛。
  “怎么呆呆傻傻的?”坐在床榻旁边那人抬起手,抚向她的头发。
  颜乔乔虎躯一震,急急闪避。
  那只手落到了她的枕头上。
  她下意识地想,枕头要换掉。
  “呵。”他失落地垂下眼睛,看着那只落空的手,低低地笑,“反应还是这么大啊,别怕,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脑袋。”
  颜乔乔心道,摸你个头。
  转念一想,他可不就是想摸她个头?
  她谨慎地微微抿住唇,没有让自己表现得过于奇怪。
  她思忖着开口:“方才,你说什么?”
  说话时,她感觉到一阵虚弱袭来,气若游丝。
  这段漫长的日子,她情绪压抑,胃口全无。白日没有正常进食,夜间又屡屡惊醒,整夜整夜睁眼看天亮,身体被自己折腾垮了。
  韩峥轻轻扯了下唇角。
  他用平缓的声线说道:“我说,今日少皇殿下在蕴灵台讲法。你身体不适,想必也没兴趣出门,便好好歇息吧,我回来时,给你带益气补身的西州玉珍汤,如何?”
  用的是询问的口气,实则强势作主,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
  倘若是昨日,颜乔乔只会无所谓地点点头,麻木留在院中发呆。而此刻,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胸口涌起了热流,指尖激动得隐隐发颤,恨不得生出翅膀飞到蕴灵台。
  她动了动唇,正想说去,目光忽然触到韩峥霸道微眯的眼睛。
  心中一动,直觉告诉她,韩峥会用一百个理由阻止她去蕴灵台。
  她此刻身娇体弱……好汉不吃眼前亏。
  “哦。”她垂下眼皮,低低地应。
  韩峥满意笑开。
  他仿佛漫不经心地提了提另外一件事情:“秦妙有不是一直想做少皇妃么,她没戏了。你一向看她不顺眼,说这事,让你幸灾乐祸一下——开心点,别总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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