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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娇娘(上)——偏方方

时间:2021-11-18 00:42:34  作者:偏方方
  顾娇的话半真半假,除了这个穗子并不是从刺客身上拽来的之外,其余都没说错。
  只不过,顾娇只有这么一截穗子,再无其他的佐证了。
  皇帝信不信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对顾娇的信任。
  这也是元棠敢对顾娇坦白的原因之一,顾娇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仅凭一截穗子就给他定罪未免太牵强了。
  比起他这个陈国质子,皇帝心中更愿意相信庄太后才是幕后主使吧。
  皇帝冷声道:“你以为栽赃给陈国质子,就能替你的好姑婆洗脱罪名了?”
  “陛下想让亲者痛仇者快,那就姑且这么认为吧。”顾娇说罢,转身出去了。
  皇帝气得够呛。
  一天天的在外奔波劳累,他还以为她是去医馆了,却原来是去替那个毒妇找寻证据脱罪了!
  那个毒妇就这么好,一个两个,都为她前仆后继的!
  静太妃、宁安、小神医,统统中了那个毒妇的毒!
  她们会被她蒙蔽,他却不会!
  “朕一定不会!”
  夜里,魏公公恢复意识后第一件事便是拖着重伤的身子赶来探望皇帝,并向皇帝请罪:“老奴护驾不力……请陛下责罚……”
  皇帝看着手上脖子上都挂着绷带的魏公公,心有不忍道:“你又不是护卫,要你护什么驾?起来。”
  “老奴不敢。”
  “朕命你起来!”
  “……是!”
  魏公公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皇帝让他坐着回话。
  魏公公为难道:“陛下,您别折煞奴才了。”
  皇帝叹了口气。
  孤家寡人,何至于此?
  “陛下。”魏公公,“奴才方才在院子里碰到顾姑娘了……”
  皇帝眸光一冷:“你也是来替太后说话的?”
  魏公公忙道:“奴才怎么会替太后说话呢?奴才只是在想,奴才当时躺在血泊中就快要死了,顾姑娘只身一人,奴才浑然忘了她只是一名女子,奴才竟然没有让她逃跑,而是拜托她去救陛下。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义无反顾地去了?明知前方有多凶险,也明知陛下与太后不和……”
  顾娇将皇帝救回来,并未提及个中细节,皇帝以为她是偶然碰上,却不知她是专程冒死去寻他的。
  皇帝的心情忽然变得复杂,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魏公公泪光闪烁地看着皇帝,语重心长道:“陛下,您可以不信太后,但您也不信小神医吗?”
  皇帝沉默。
  翌日,元棠正在屋内养伤,几名大理寺以及鸿胪寺的侍卫来到他的住处。
  大理寺的官员道:“陛下遇刺,大理寺抓到了一名刺客,那名刺客竟然是六皇子身边的人,并且我们也在现场发现了六皇子的贴身之物,还请六皇子随我们去大理寺走一趟!”
  元棠眉头一皱。
  他没料到顾娇真有本事让皇帝信了。
  那个证人自然是皇帝用来栽赃元棠的,毕竟仅有一个穗子是拿不住元棠的,元棠大可说自己的穗子是丢了亦或是被人盗走了。
  可突然冒出个证人,这就很令人蛋疼了。
  而且那个证人还是元棠手下的一名护卫。
  不算贴身护卫,只是个三等护卫。
  元棠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居然收买了本殿下身边的人,呵,本殿下真是小瞧昭国皇室了。”
  何时收买的,元棠已无从查证,万幸对方只是一个三等护卫,平日里见到他的机会并不多,也不大可能接触到他身上的秘密。
  但不论如何,被这人咬上一口,情况都变得有些棘手。
  灰衣人杀气腾腾道:“我去杀了他!让他们来个死无对证!”
  元棠冷声道:“没用的,他早已招供,在供词上签字画押,死了罪证也是成立的。”
  元棠当然不可能乖乖地束手就擒,只是被逼到这份儿上,不给昭国一个交代是不可能的了。
  最后,元棠无奈弃车保帅,交出了自己手下的一名心腹幕僚。
  幕僚将所有罪名揽在自己身上,说是自己的个人行为,与元棠无关。
  这个幕僚在陈国时便是他府上的家臣,足智多谋,对他忠心耿耿,多次为他出谋划策、助他化险为夷。
  把人交出去时,元棠的心都在滴血!
  他倒是想随便交个侍卫顶包,可昭国不会买账!
  倒也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大业未成,他暂时还不能死!
  ……
  皇帝遇刺的消息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朝堂也小小地动荡了一番,然而皇帝什么也没管,就彻彻底底在碧水胡同当起了甩手掌柜。
  当然,他没说自己是住在碧水胡同,对外宣布是在行宫。
  刺杀的误会虽是解开了,皇帝与庄太后的关系本质上还是一块寒冰。
  皇帝依旧看庄太后不顺眼。
  庄太后也依旧不鸟皇帝。
  庄太后打完牌就走人。
  起先庄太后打牌还遮遮掩掩瞒着皇帝,后面见皇帝赖在这儿不走了,庄太后也就懒得遮掩了。
  老娘就是要打牌,爱咋咋!
  皇帝望着庄太后潇洒去打牌的背影,咬牙切齿:“不守妇道,不知廉耻,违背宫规,不听祖训,不配为……”
  皇帝嘴里被顾娇塞了一支体温计。
  “含住,不许说话。”顾大夫严肃地说。
  皇帝:“……”
  皇帝遇刺的消息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他虽未对萧六郎与顾娇的家人公布自己的身份,可家里唯二没猜出他身份的也只有小净空与顾小顺了。
  小净空是先入为主,早已接受了他是楚煜的亲爹楚伯伯的事实,因此外界的风吹草动很难影响他。
  顾小顺纯粹是憨憨。
  就连顾琰都猜出皇帝的身份了。
  毕竟有胆子与姑婆吹胡子瞪眼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
  这几日天气太热,顾琰在清和书院中了一次暑,之后顾娇便去书院给他请了假,让他在家修养。
  从前让他去上学时他不肯,如今真闲下来又怪无聊的。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唉声叹气。
  顾娇去医馆了,萧六郎去翰林院了,顾小顺与小净空去上学了,他一个玩伴也木有。
  好想去上学……
  百无聊赖之际,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而来,遮住了他头顶的光线,随即,一把精致的木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顾琰一怔,看了看弓,又抬头看看拿弓的人。
  “是你?”顾琰撇过脸去。
  顾长卿绕到他身前,拉了拉手里的弓,对他道:“想不想射箭?”
  顾琰淡道:“我不会射箭!”
  顾长卿轻声道:“我教你。”
  顾琰其实一直都有一个江湖大侠的梦——骑着最快的马、射着最远的箭,可惜他这副小身板儿,连独自上马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射箭了。
  他连弓弦都拉不开!
  顾琰压下心底的悸动,一脸嫌弃地说:“我不要!”
  顾长卿轻声说道:“娇娇说你的身体比从前好多了,应该能把弓拉开了,不信你试试。”
  当然不能说为了照顾你的身体,我特地做了一把最轻的弓,连四岁的小净空都能拉开。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哪怕是才十五岁的顾琰。
  顾琰悄咪咪地瞄了眼顾长卿递来的那把弓,真是精致极了,每个弧度与图案都做在了他的审美上。
  最重要的是,弓上竟然还镶了玉。
  就……挺心动的。
  顾长卿看破不说破,把弓递到他手中,走过去将靶子摆好:“你试试看。”
  顾琰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拉了拉弓。
  他只是随意试试,不曾想真的拉开了!
  他能拉开一把弓了!
  顾琰难以置信,紧接着心底涌上一层狂喜。
  顾长卿看着他目瞪口呆的小样子,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他还专程做了一个箭筒与十支令箭,都是减了重的。
  他将箭筒拿过来放在顾琰身旁的石桌上,拿了一支箭矢递给他。
  顾琰第一次拿箭,有些不会放。
  “这样。”顾长卿按住他的手,将箭矢搭在正确的地方。
  顾琰的手白白嫩嫩的,修长细腻,顾长卿的手也很修长,骨节分明,却因长年习武而长了一层茧子。
  他不过是轻轻地按了按顾琰的手背,顾琰的手背便迅速泛起了一抹红痕。
  顾长卿有些心疼,他忙松开手,对顾琰道:“射出去试试。”
  顾琰射了一箭,成功脱靶。
  “没事,第一箭能射出去已经很不错了。”顾长卿又拿了一支箭矢给他。
  结果顾琰又射脱靶了。
  顾琰泄气。
  “你姿势不对。”顾长卿来到顾琰身后,两只手握住他的手,将他圈入怀中,带着他轻轻地拉开弓箭,“你要拉到这里,眼睛瞄准,看靶心……放箭!”
  二人的右手同时松开。
  只听得咻的一声,箭矢离弦而去,正中靶心!
  顾琰:“哇!”
  顾长卿深深地看着他,眼底满是宠溺:“阿琰真厉害。”
  顾琰鼻子一哼:“我当然厉害!用你说!”
  他头顶的一撮小呆毛又翘起来了。
  顾长卿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并不大,像阳光下温暖的弦,笑容也不夸张,身体因忍笑而微微颤抖,莫名地充满了感染力。
  顾琰本想摆出一副臭脸的,却忽然摆不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这样子太不争气了,把头转过去,一点也不凶的凶道:“你还教不教我射箭了?”
  顾长卿竭力止住笑,却怎么也压不住翘起的唇角:“教,教!”
  他再次从身后圈住他,轻轻地握住他娇嫩的手,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这把弓做得太粗糙了,都硌着顾琰的手了。
  一下午,顾长卿都在带着顾琰练习射箭。
  顾琰与顾娇虽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可他俩在武力值上真是天壤之别,顾长卿教了一下午,顾琰一箭都射不中靶子。
  顾琰气坏了,又不肯承认是自己菜,炸毛地说道:“都是这把弓不好!你做的什么弓!”
  顾长卿唇角微勾:“嗯,是弓不好,我没做好,明天做一把新的给你。”
  顾琰撇过脸:“哼!”
  ……
  皇帝在碧水胡同静养,不理朝政,不问世事,过了几天世外桃源的日子,整个人的气色好了不少,连发量都仿佛变多了。
  老祭酒的厨艺绝佳,皇帝觉得让他做国子监祭酒委屈他了,应该请到皇宫做御厨的。
  每日最热闹的时刻是晚上,院子里鸡飞狗跳,几个孩子你掐我搡,灶屋里飘出饭菜香气,胡同里传来嬉闹怒骂的声音。
  做皇帝久了,有时会感到麻木,可这几日他的心口总是被触动,他置身其中,这是他治下的昭国,是他倾尽全力去守护的万家灯火。
  皇帝决定回宫了,他不能让朝政大权旁落他人之手。
  然而就在回宫的前一夜,他突发高热病倒了。
  谁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岔子,顾娇去出诊了,萧六郎与老祭酒在翰林院与国子监连夜加班,魏公公自个儿还是病号,帮不上什么忙。
  顾长卿去妙手堂请大夫。
  庄太后刚打完叶子牌,准备动身回宫,听到玉芽儿坐在门口哭。
  她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玉芽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个、那个……陛……老爷……病、病倒了……是我没照顾好……我……我……”
  庄太后本不欲管皇帝死活,可这丫头哭得实在伤心,她蹙了蹙眉,还是进屋瞧了瞧。
  毕竟倒卖过顾娇的药,说不上精通医术,倒也是能勉强应急一二。
  皇帝烧得厉害,浑身滚烫,意识都模糊了。
  “去拿酒来。”庄太后吩咐玉芽儿。
  “……是!是!”玉芽儿忙去灶屋拿了一坛子花雕。
  家里没人喝酒,这是街坊邻居送的。
  庄太后用棉布蘸了点酒,擦拭皇帝的腋窝与额头。
  她见娇娇这么给小净空退过烧,不过娇娇用的不是烈酒,而是她药箱里成了精的酒。
  娇娇叫它酒精。
  这法子似乎确实有点儿效果,约莫两刻钟后,皇帝的高热渐渐退了些。
  可没一会儿,又再度复发,且烧得比先前更烈,不论庄太后怎么擦拭都不再有效果。
  医馆的大夫到了,是卢大夫,他给皇帝用针灸退热,疗效甚微。
  他又开了方子,让顾长卿去医馆抓来草药。
  顾长卿直接在医馆熬好端过来。
  皇帝不肯喝。
  “你们退下。”庄太后淡道。
  “是。”
  几人退了出去。
  庄太后看着桌上的药碗,又看看烧得一塌糊涂的皇帝,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似是做了个无比挣扎的决定。
  随后她一脸嫌弃地来到床边。
  皇帝的高热来势汹汹,浑身难受,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叫他。
  “泓儿……”
  泓儿是谁?
  是他吗?
  谁在叫他?
  “泓儿,该吃药了。”
  那声音温柔又温暖,是他长大后再也没听到的声音。
  皇帝是当真被烧糊涂了,不记得自己已经登基为帝,不记得世上有个自己最痛恨的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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