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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脆桃卡里

时间:2021-11-21 00:28:40  作者:脆桃卡里
  黎夺锦眸光迟滞地看看好友,回头想要唤醒父亲,平远王却从他手臂间僵直地滚落下去,永远不会再回应他。
  怔愣之后,黎夺锦抱着父亲痛哭,哭号之声凄惨似野狐被人硬生生拔了牙,被人活生生开膛破肚。
  父亲死了,他没护好父亲,他又凭什么活着。
  从此黎夺锦患上了无法医治的头疾,无法与人接触的怪癖。
  与人靠得过近,他会想起母亲掐在他肩上的那只冰冷发硬的手,头疾发作,他会控制不住虐杀的恶欲。
  话音消落,黎夺锦望着阿镜,脸色苍白,眸如深潭。
 
 
第49章 小鸟
  阿镜默默地听完,中间没有插嘴问一句话,甚至听完之后,也没有开口安慰一句。
  黎夺锦不免有些失望,又隐隐有些不甘。
  他从来不对人剖析自己的痛苦过往,这一次,突然对阿镜有了倾诉的欲.望,也是因为从痛苦中醒来,恰巧见到身边静静守着一个柔软单纯的女子。
  她在月下面白如莹,睡姿恬静,静谧之中带着好似能挽救天下万物的玄机。
  黎夺锦静静地看着阿镜,觉得她身上似乎有一种佛性。
  不通人情世故,对万事万物温柔好奇,有时,又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不属于这凡世的怜悯和宽容。
  从前黎夺锦觉得阿镜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她像猫,爪牙锋利,野性不逊。
  现在黎夺锦明白了,她也像佛,路过尘世,不会归属于任何一人。
  完全不相干的两种事物,却在阿镜身上达到了奇妙的统一和融合。
  黎夺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也想象不到,除了阿镜,还会有第二个人,能将这样矛盾的特质融合到一处。
  难道,她真是猫咪修成的佛女?
  月光之下,黎夺锦落在阿镜身上的目光渐渐灼烫,他想着想着竟发了痴,自顾自地信了自己的臆想。
  他侧身靠近,手指因为过于专注而微微颤抖,虚虚落在了阿镜面颊上方的一指处。
  他听过九天神女夜半熟睡时控制不住术法、露出本相的故事,他想仔细碰一碰,想仔细看一看,在阿镜睡着时,是否会有另一番模样,经书上说,佛子本体纯净,或许,他应该褪去阿镜的衣衫,看一看她是否像佛经中说的那样纯白无瑕。
  黎夺锦面色潮红,轻轻吐出一口气,手指并未落下,却是在攥紧锦被时停住。
  锦被之下,阿镜睡着的身躯微微起伏,流畅的柔软弧度,亦随着微微起伏。
  黎夺锦压住了自己的冲动,柔美的脸上一阵平静,一阵疯狂,不断地交织替换。
  他最终没有动手,而是又轻轻替阿镜覆上锦被,托腮看了她一夜。
  心中逐渐宁静,却也冒出一个无可抑止的想法。
  不管阿镜是谁,不管她是猫妖,还是神女,他已在心中将阿镜当做自己的佛,待阿镜醒来,他要将过往的痛楚、噩梦全都说与她听,就仿佛一个罪孽深重的信徒,跪在佛像面前的蒲团上,将自己的污秽、俗尘拿出来忏悔。
  他忏悔了,也如每一个看似虔诚,却又六根不净的信徒那样,贪婪地期待着神佛的回应。
  而神佛并没有回应他。
  阿镜一声不吭,灵巧地一撑手腕,从榻上爬起,踏着鞋走到镜前,举起双手,背对着黎夺锦自顾自地挽着长发。
  黎夺锦岂能不失望?
  但又忍耐不住似的,朝着阿镜的背影走去,停在了她身后不远处。
  贪婪的信徒大约如此,哪怕无法聆听佛音,也想要离佛更近。
  阿镜挽发,手指灵巧,动作简单,她嘴里咬着发绳,盯着镜中的自己,圆圆的猫儿眼上扬。
  黎夺锦坐在一旁的绣墩上看。
  她挽好长发,旋身看着黎夺锦,忽然伸出食指,在他额心上点了一下。
  “我定会助你,查出你父亲牺牲的真相。”
  黎夺锦眸光滞涩,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阿镜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但随着意识渐渐归拢,他一双凤眼逐渐亮起,亮得如同身处银烛火树深处,灯炬如昼,桃花扑簌而下,永恒地驱走凉秋。
  他的佛,不轻易给人回应,但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温柔给予了他心中最渴望的承诺。
  -
  阿镜仍是阿镜,但在府中的地位,隐隐不同了。
  属下来报京城所查之事,在书房同世子爷说到一半,阿镜不知里面有人,推开门跑进来,那属下说了一半的话,自然就被打断。
  小心抬头一看世子爷,世子爷却不嗔不怒,反而嘴角隐约含笑,看向那阿镜问:“来这里做什么了?”
  阿镜看看属下,又看看黎夺锦,小声说:“我听人说,送了一碟栗子糕到你这里。”
  原来是来找吃的,属下心想,世子爷一定会将这个馋猫赶出去。
  结果没想到,世子爷从屉子里拿出一碟保存得好好的糕点,朝阿镜招招手:“来。”
  阿镜看见屋中有人,不愿打扰,捧起碟子就想溜走,结果被黎夺锦抓住。
  黎夺锦撤下她手里的碗碟,温言训道:“吃那么多,午饭哪里还吃得下?就在这吃,尝几块就可。”
  阿镜无法,只得依言坐下来,嗷呜一口,颇觉好吃,便想狼吞虎咽。
  又被黎夺锦低低训了:“吃这么快,不怕噎着?喝口茶,刚放凉的。”
  属下心中暗暗叫苦,他跪在这儿看世子爷喂阿镜吃东西,这叫什么事?他悄悄地一抬眼,又被刺到似的,迅速地撇下来,心中哀哀直叹,他竟看到世子爷拿自己随身的手帕替阿镜擦嘴角。
  跪了好一会儿,属下忍不住左右膝盖踮了踮,换个跪姿,总算等到了世子爷重新注意到他。
  “你没走,还有话没说完?继续说便是。”
  属下心中一痛,他也不想赖在这儿跪着,他怎么知道,世子爷什么时候破了外人在、不谈公事的规矩?要是早说,他早就禀报完了。
  心中愁苦,属下却不敢表露的,一本正经地将自己在京城所探听之事说完。
  “……其余各方,皆如方才向世子爷所禀报的那样,并无异常,唯独只有一处,宫中近日大兴土木,似是要为帝王庆寿。”
  贺寿?到了那狗皇帝的寿辰了?
  黎夺锦面色微冷,前后想想,冷笑出声。
  自他从边关回来之后,只为了领父亲的追封,到过朝上一次,其余莫说请安,哪怕是皇帝来邀他参与朝会,黎夺锦都不曾去过,随后不久,他就直接搬离了京城,只象征性留下一封折子禀报此事。
  这等不敬,早已是十分明显,皇帝大约也已对他不满于心。
  再加上皇帝寿辰将近,他这个平远王世子却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皇帝见不得旁人如此不重视自己,故意令“谛听”拿听来的风言风语敲打他。
  如此心胸狭隘,耽溺于狭弄人心,那狗皇帝也就这点本事了,倒很符合他的作风。
  那个诡异太监,大概率便是皇帝派来的人。
  如今正值紧要关头,若是因为此等荒唐小事,引来狗皇帝对他的注意,岂不是白白掣肘,因小失大。
  不管那太监究竟是不是谛听中人,此时安抚一下京城,都是很有必要的。
  黎夺锦思虑过后,对属下言道:“你去安排人手,准备皇帝生辰贺礼,不拘心意,有排场、看起来给面子即可。”
  属下抱拳:“是。但,世子爷,还有一事。”
  “说。”
  属下盘算了一下,道:“帝王贺寿礼,若要拿得出手,少说也得准备三个月,如今帝王寿辰在即,只能赶工,府中的人手原本便各有用处,只怕是不够。”
  黎夺锦沉吟。
  世子府一向有惯用老人的规矩,这主要是因为黎夺锦的隐疾不能为外人道,极少用新人,就是怕这消息泄露了出去。
  但如今,他的头疾已经可以靠阿镜替他控制,也不怕再有突然犯病之时,消息泄露的风险。
  事权从急,黎夺锦点点头道:“那便从城中另去雇佣人手,尽快完工。”
  “是!”
  黎夺锦安排完,再去看阿镜,才发现,就这么一会儿不看着的功夫,阿镜已经偷偷吃完了半碟糕点,饱足地舔着指尖,一脸无辜。
  黎夺锦没忍住,在阿镜手背上拍了一下:“啧!”
  -
  为了打造贺礼,世子府中多了许多陌生面孔。
  世子府用惯了旧人,这些旧人跟着主子久了,自然是有一份独特的高傲在的,对于这些个新面孔,许多旧人没什么好颜色。平日里在府中见到了新人,也不打招呼,不说话,迎面过来,就仿佛没见着一样。
  这场景与那时阿镜初进府时何其相似,只是,昔日被排挤的阿镜,如今已经能够日日待在世子爷身边,倒比世子爷从前身边的一等侍女还要地位高贵些。
  婵玉拧紧帕子,眼睛瞄着不远处的回廊上,世子爷手里拿着一卷书,跟在蹦蹦跳跳的阿镜身后走过去,于是愤愤地折下一根花枝。
  她跟沉雪都是世子爷身边的一等侍女,从小便服侍在世子殿下身边,逾矩说一句,那也是同世子爷从小一起长大的。
  可今日,她与沉雪的荣宠,加起来也没有那个阿镜多。
  婵玉心中早有不满,常常拉着沉雪在一旁说些小话。
  沉雪同她关系好,每次都安慰她,这回也是一样,无奈劝解道:“你呀,就是性子急。你也不想想,那猫儿是谁捡回来的?”
  “自然是世子爷。”婵玉甩了甩手帕,道。
  “你若在路上捡个猫儿狗儿,也要新鲜一阵的。可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自己去跟一个那样的东西比?”沉雪说得更明白了些。
  这话大大地安抚了婵玉,她觉得很有道理,欢悦起来:“就是,毕竟我跟殿下也是这么多年的情谊……”
  说着,婵玉忽然噤声。
  她满面羞红地捂住嘴。
  她不过一介丫鬟,怎么好意思跟世子殿下说情谊,呸,厚脸皮。
  沉雪倒没有笑她,反而是拉开了她的手,掐了一把她的粉腮:“正是如此。那是个什么玩意,你跟她置气,没的自掉身价。放心吧,玉儿这么灵慧,爷便是舍了谁,也不会舍了你去。”
  这一番话,才将婵玉哄好了,沉雪还有事,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先行一步。
  婵玉独自胡思乱想着,一会儿想到世子待自己终究不如以往,还是有些灰心丧气,一会儿又想到,即便她比那个阿镜尊贵,她也只是一个婢女,与世子爷身份天差地别。
  “小姐,唐突一下,借过借过。”一道男子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讨好笑意。
  婵玉扭头,看见一个头上戴着头巾、身量清瘦的陌生男子,他应当是新来的工匠,手里抱着一摞木器,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回头露出个笑时,竟也有几番面如冠玉的影子。
  婵玉莫名有些脸红,甩了下衣袖,让到一旁,嘴里不高兴地说:“我可不是什么小姐。”
  那人也不介意,柔柔地笑了一下,又说了句:“我看小姐仪态端方,还以为是府上的姑娘呢。”
  婵玉自不会搭理这人,却忍不住,等这人经过之后,偷偷看了眼他的背影,莫名的,竟从那清瘦的背影中看出了与世子的几分相似。
  -
  黎夺锦与阿镜来到殿中,将手里的书卷折到某一页,交到了阿镜手里。
  “阿镜,又有一趟差事要让你去办。你到城门口,会有一个卖香油的货郎,当他叫卖五文钱一碗时,你便过去,将这本书塞进他的背篓之中。”
  阿镜点点头,将书卷起来,藏进袖子里。
  她拿着书便要走,黎夺锦却又把她喊住:“等等。”
  阿镜疑惑回头看他。
  黎夺锦抿抿唇,却好似也没准备好要说什么似的,想了一会儿,才说:“如今恐有敌人在暗,原本,我不应再叫你出去,或有危险。”
  “但是……如今府中生人众多,难保会不会混进来一些眼线。我已嘱咐过亲信,近来做事必要小心,但有些书信,却是不得不往外送。”
  “阖府上下,最不引人注目的,也只有你。”
  这些,他本是没必要向阿镜解释的,毕竟,阿镜如今的身份也只是他的一个手下而已,她理应听凭他差使。
  但是黎夺锦却莫名地想多说几句,不想叫阿镜误会自己。
  阿镜却没多大反应,点点头:“我知道,要小心。”
  自从那夜过后,黎夺锦便变得黏人许多,有时候同样的一个意思,他要翻来覆去地说几遍,阿镜都听得不耐烦了。
  但阿镜对黎夺锦,似乎没有什么变化,黎夺锦倚靠在她肩头的那一夜,对阿镜来说,似乎跟任何一个晚上都毫无差异,她也不觉得要因此对黎夺锦有什么态度上的区别。
  她身轻如燕,越过门栏便消失不见,黎夺锦站在原地,却忍不住还是多看了几眼,直到确定再见不到人,才一声怅叹。
  -
  阿镜目标很准确,说是去城门,便绝不会往歪路走哪怕一下。
  她在城门口的馄饨摊叫了碗馄饨,皮薄肉香,吃着很不错。
  不远处,有一个卖香油的货郎,一边走,一边叫卖着。
  阿镜一直没有看他,直到他走近了。
  “三文一碗,上好的香油!刚沥好的香油!”
  阿镜等着,端起碗喝了口汤。
  “香油,卖香油哩!五文一碗,上好的香油!”
  阿镜站起来,留下几个铜板,悄无声息地经过那货郎的背后。
  货郎的篓子微微一沉,掉进去一本书。
  阿镜与他擦肩而过,从头至尾没有对视一眼。
  即便如此,阿镜在离开时,仍然感觉自己被跟上了。
  她并没有见到跟着她的人,但是她的感觉很敏锐,被人盯着,她一定能察觉出来。
  想到黎夺锦的吩咐,阿镜绕了路,没有直接回府。
  这儿离城中米油店很近,阿镜便决定去找珠珠。
  巷子七扭八拐,人越来越多,落在阿镜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多,阿镜渐渐分辨不出来那道目光,不知道自己是否甩掉了那人,但也不敢随意妄动,便干脆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去铺子找珠珠。
  照黎夺锦的说法,那些监视的人是从朝廷来的人,目标是黎夺锦,那么即便被他们看到阿镜去找一些寻常百姓,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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