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跟程熹订婚。”
“恭喜。”谢砚礼感觉西装裤又被扯了下,一心两用敷衍道。
“恭喜?你怎么不说节哀。”裴景卿皱了皱眉,“程熹冲着你来的,我就是给你挡枪。”
他虽然在国外,但国内的事情却一清二楚,他往椅背上靠了靠:“我不管,这事你必须帮我。”
“人家暗恋你十年,现在嫁给你的好兄弟,这就是明晃晃的报复啊。”
偏偏他两年没在家,不知道程熹到底是怎么说服他那两位好父母的。
暗恋十年?
秦梵乌黑漂亮的眼睛睁成圆溜溜的猫眼,震惊地用力拽谢砚礼的西裤。
难怪这个狗男人没解释白月光的事情,和这半天,这真是白月光啊!
还是十年!
谢砚礼终于给了秦梵一个眼神,当然是警告的眼神。
清隽的眉心轻折,眼神带着淡淡的警告。
这可把秦梵气坏了。
他还敢瞪她。
秦梵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抹胸上侧靠近锁骨边缘上的刺绣蝴蝶随着她呼吸起伏,像是欲振翅而飞,灵动迷人。
美人生气更美。
秦梵两颊绯红,眼尾也泛着浅浅的红晕,眼眸水波潋滟,那滴红色小泪痣也越来越明显,浑身上下都像是带着小钩子。
偏偏她对自己的美貌毫无察觉,只想掐谢砚礼一把。
然而在他西裤上摸索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能掐的地方,就好气啊。
谢砚礼眼底不动声色浮现浅淡笑意,目光在她那抹胸边缘的刺绣蝴蝶上掠过。
秦梵不服气,她藏得严严实实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狗男人的面子?
后悔。
早就知道就该让他的好兄弟看看,在外面端得一本正经的谢佛子到底是怎么个内里禽兽的斯文败类。
秦梵清晰听到谢砚礼清冽到没有丝毫波动的声线:“跟我有关系?”
冷血无情。
秦梵小声吐槽一句,仰头望着男人那线条优越的下颌线,姿态平静又淡定,完全不被她影响到,眉眼清冷,仿佛不会为任何人所勾动心思。
脑海中浮现出夜晚他抵在自己身上时那暗潮涌动的眼神与身体变化,即便是刹那的不受控,也足够了。
莫名的,秦梵现在就像看到谢砚礼失控的样子,想要毁掉他无时无刻的冷静从容。
慢慢地——
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顺着男人的小腿,如灵巧的小蛇,蜿蜒着爬上他的膝盖,并且越来越往前,动作也越来越大胆。
谢砚礼原本平稳的声线猝然顿住。
下一秒。
他身子往桌前一滑,彻底将秦梵堵在了膝盖与桌下那个狭窄的空间之中。
裴景卿原本将手背搭在眼睛,靠在椅背上,表情倦怠。
此时听到了动静,下意识放开手,入目便是谢砚礼整个人几乎都贴在桌沿:“你干嘛?”
谢砚礼略往后退:“你要没事,我还有文件处理。”
“你处理你的,我说我的。”裴景卿没把自己当外人,“我去沙发那边躺一会儿。”
谢砚礼:“……”
此时,他正单手握着那只纤细雪白的手腕,就差一寸指尖便触及到会让自己腰腹的位置。
偏偏桌下那个女妖精还朝着他笑得无辜又挑衅。
掌心满是那滑腻如玉的手腕皮肤。
尤其随着她半跪着往前移动的姿势,蓬松卷长的发梢洒落在男人虎口与手腕位置,若有若无地香气氤氲。
见裴景卿当真要去睡觉,谢砚礼微微吐息:“你回去,我帮你。”
裴景卿还未走到沙发组那边,蓦地顿住。
恰好谢砚礼声音响起,他立刻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摆摆手,“记住你的话。”
没再看办公桌方向。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秦梵被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直接从桌下捞了出来。
秦梵先倒打一耙,理直气壮道:“你把我手腕都捏肿了!”
伸出那只干坏事的小手,雪白幼嫩的手腕上,确实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淡粉。
谢砚礼对上她那双潋滟入骨的眼眸,忽然笑了。
男人笑起来时,原本疏冷清隽的眉眼,乍然如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昳丽旖旎。
让人移不开眼睛。
秦梵艰难地移开眼睛,“你别勾引我,仙女不接受勾引!”
谢砚礼从善如流地移开视线,也没有惩罚她,还让秘书给她准备解闷的杂志,吃食。
不知道为什么。
秦梵看着满满一桌子零食甜品,有种吃断头饭的感觉。
谢砚礼见她终于老实。
看了眼手机上的微信消息,是裴景卿的。
裴景卿:「谢砚礼,我就离开两年,你变化比我们认识二十五年还要大。」
「办公室play真有你的。」
要不是他看到了那只与黑色办公桌格格不入的高跟鞋,还真没往这处想。
难怪谢砚礼没心思跟他聊天呢,还那么痛快答应帮他解决事情。
谢砚礼指尖轻敲下几个字:「裴程联姻不错。」
裴景卿回复:「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谢砚礼:「嗯」
裴景卿:「改天让我见见?」
谢砚礼瞥了眼不远处趴在沙发上的女人,秦梵正翘着两条纤细匀称的小腿菀手机,白生生的小脚上涂了鲜妍的勃艮第红指甲,平添了几分摇曳旖丽。
他很快收回视线,漫不经心敲了两个字过去:「可以」
……
本来秦梵以为今天就那么平平静静过去。
直到晚上十点,她披着丝绸质地的淡金色睡袍从浴室出来时,正好撞上从书房回来的男人身上。
男人鼻梁上还架着那副金丝边的眼镜,隔着薄薄镜片,能望见他深邃如深海的眼眸。
“谢……”
秦梵话还没有说出来一句,纤细的腰肢便被两只大掌提起来。
下一刻。
整个人悬空,倒挂在了男人坚硬的肩膀上。
秦梵:“!”
身上布料丝滑,秦梵差点就顺着他的手臂脑袋着地滑下去,这种不安全感,以及大脑充血的危险感,吓得她破音:“啊~~”
小嗓子带着颤音。
谢砚礼从从容容地将半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曼妙玲珑身躯提起来,跟作弄洋娃娃似的,从倒挂的姿势把她横抱在怀里。
秦梵心有余悸地抱住他的脖颈,怒道:“你要吓死我吗!”
“你是不是想要弄死我,然后娶白月光回家!”
“啊,一定是。”
谢砚礼淡定:“放心,‘弄’不死。”
说话间,他单手推开书房的大门,让秦梵正对着那张人体油画,然后顺手将她已经滑到手臂上的丝绸睡袍丢地毯上去。
长指仿若随意般,将书房的门反锁。
书房没开灯,光线昏暗,视觉消失,嗅觉却格外灵敏。
秦梵觉得自己是不是昏了头了,居然嗅到了油画颜料的味道。
秦梵转过身,背靠在油画上,睫毛颤抖着:“你干嘛?”
“啪。”
书房灯光倏地亮起,光线不亮,却将一切照地清清楚楚。
入目便是偌大的画架与画架旁边调好的颜料。
而画架正前方,一张不大红色玫瑰花铺成的花瓣床艳丽的绽放着,旁边还有炽白的灯光洒下,照亮了半边花瓣床,营造出光影效果。
秦梵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要么就是出现幻觉:“???”
这带有靡艳色调的东西,居然出现在谢砚礼严肃无比的书房中。
指着那玩意儿,秦梵张了张唇瓣:“这什么?”
谢砚礼松开她之后,慢条斯理地在画架旁边落座:“谢太太,躺下吧。”
秦梵看了看谢砚礼,再看看那靡丽的红色花瓣床,没动弹:“……”
谢砚礼解开衬衣的两粒袖扣,往上折了折衣袖,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臂,随即姿势悠然地拿起画笔,看向秦梵道:“不是答应我一个不过分的交换条件吗?”
“让我画一幅画,不过分吧?”
第31章
过分吗?
恒温的书房内,秦梵看向被抛在灰色地毯上的淡金色睡袍,漂亮小脸上表情收敛。
满脑子都是——
“过不过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秦梵才不要做这么羞耻的事情,转身就要开门走人。
现在还挂在书房的人体油画,也不是她真躺在沙发上让画家画的,而是画家对着照片画的。
谁知却怎么都开不了门。
密码加指纹锁,完全开不了。
秦梵终于明白这个狗男人抱着她还反锁门的原因。
蓦然转过身,秦梵气鼓鼓地望着他:“我不干!”
谢砚礼已经准备落笔了,眼神幽幽地落在她那仅几乎不着寸缕的曼妙玲珑身躯上,“没关系,你如果准备这个姿势,也可以。”
秦梵:“……”
见他竟然真的准备落笔,秦梵捡起旁边的睡袍挡在胸前便三两步走向画架那边,小脸有些崩溃:“谢砚礼,不准画,你不准画!”
谢砚礼单手将她困在自己膝盖上,如玉沁凉的掌心捏着画笔滑入她身上凌乱的丝绸之间。
笔尖毛茸茸的触感差点让秦梵软在谢砚礼怀里。
欲哭无泪地抓住笔杆:“别……”
谢砚礼不动声色地抽出笔尖,换成了那只不知不觉变热的长指,薄唇擦过近在咫尺那细白幼软的小耳垂,动作很慢地落下一个微凉的吻:“不想看看我的画技?”
“想不想?”
微微粗糙的指腹滑过薄而透白的皮肤,润泽布满秦梵那双本就勾魂般的桃花眸,她咬了咬下唇,“不,想。”
坚持不被这男人蛊惑。
谢砚礼也不着急,见她白皙面庞上布满了让人动心的霞色,这样的她若是落在画布之上,岂不比那副没有灵魂的人体油画更加动人。
淡淡扫了眼书房上那副颜色浓烈艳丽的人体油画,早就想要换掉了。
“书房这幅画,不够美,你不想挂更美的?”谢砚礼在她耳边慢慢说,“每次我办公时,都会看着你。”
见秦梵略怔然,谢砚礼圈住她的小手,放到自己早就克制不住反应地位置,清冽的嗓音染上惊心动魄的低哑,薄唇覆在她耳边,一字一句溢出最后三个字:
“想着你。”
秦梵心脏陡然一动。
下意识望着高挺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无情禁欲,薄唇此时啜着冷静的弧度,与身体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
一想到他办公时,却走神看到自己的人体油画想入非非。
秦梵原本就不怎么安分的小心脏便逐渐快速跳动起来。
五分钟后,秦梵懒洋洋地躺在花瓣床上,浓艳鲜红的玫瑰与她白皙如雪的皮肤形成色彩浓烈的对比,不是那种油画刻意突出的浓烈明暗,而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冷艳放肆。
肆无忌惮地舒展着本就美丽的身姿。
秦梵手指碰了碰柔软的花瓣,没想到这花瓣床还挺舒服的,没忘记跟谢砚礼讨价还价:“我付出这么大的牺牲,拍戏都没这么大尺度,你得补偿我。”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下周就搬去公司,不能反驳。”
其实一些夫妻之间的小情趣,秦梵并不抵触。
而且本来她就像看谢砚礼失控的样子,此时见他清隽面庞上满是气定神闲,落笔很稳,似乎完全没有被自己迷到。
啧——
秦梵很怀疑,自己现在在谢砚礼面前,到底是个绝世大美人,还是一块毫无感情的雕塑工具。
谢砚礼没回答她的话,只专心画画。
而且画画的速度越来越快,看得秦梵眼皮子都重了。
不知不觉,伏在花瓣上,呼吸均匀,竟是睡了过去。
厚重双层窗帘外,墨色越发深沉,明月星辰亦藏在重重的云层之中。
谢砚礼酸涩的手腕不知何时已经停住。
与外面墨色夜空般幽暗深邃的眸色落在那纤白羸弱的脖颈处,逐渐往下。
伏在花瓣上的少女微微侧着身,胸前弧度美得娇艳欲滴,微卷的发丝擦过雪白半弧皮肤,恍若料峭雪色中,被风吹得枝头轻颤的雪花,颤巍巍的,欲落不落,撩人心弦。
直到被人捧住那枝头颤抖的雪花,幼滑如玉的暖意落入掌心,是与冰凉雪花完全不同的触感。
秦梵迷蒙着一双眼眸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膝盖沾满了玫瑰花的汁液,蔓延至干净皮肤其他位置。
就连呼吸之间都溢满了玫瑰花香的味道。
“唔?”
酥软无骨的身子仿佛没了力气,所有重心都压在了箍在自己腰间那只修劲有力的手臂上。
秦梵刚睁开眼睛,精神懵懂,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侵略性极强的气息,男人在黑暗中与她沾满了玫瑰花汁的手掌十指相扣,“抬腰。”
秦梵睡得迷迷糊糊,反应不过来是梦境还是现实。
大概是几个月未经事,她有些撑耐不住,下意识咬唇克制住几乎要溢出唇瓣的呜咽声。
花香越发浓郁,玫瑰花被碾磨过后,花汁将高级灰的地毯染成一片一片的玫瑰色。
当窗外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别墅时,秦梵依旧没能再次睡着。
**
“天啦,梵梵小仙女,你这膝盖,被家暴了?”
北城新开的温泉公馆,极难预约的高级VIP私人汤泉内,一个冰肌玉骨,明眸皓齿的大美人靠在看似杂乱却别有风格的石头上,此时一双大大杏眼震惊地看着秦梵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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