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粉丝们欢喜雀跃,都在替敖丙感到高兴和庆幸,向阳在替敖丙正名后,却只剩下满脑子的困惑。
确认着是勺嘴鹬后,他就对自己了解到的勺嘴鹬的生活习性产生了怀疑:
“勺嘴鹬迁徙的时候,从H国、东洋到我过江浙沪两广这一带,确实都会是它们歇息落脚的选择,但这可真是奇怪,六七月份是勺嘴鹬的繁殖期,按理来说它这个时候应该回西伯利亚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敖丙想起了那边被老羊发现的那一窝丛林鸟蛋,赶紧让几个男粉丝把保管好的蛋也都拿出来:
“我们还在林子里发现了这一窝鸟蛋,产下来没多久,应该是这只勺嘴鹬的。”
向阳一听这话立马激动起来,他想起了不久前敖丙在另外一座公海小岛上发现母斑鳖以及斑鳖受精卵的事儿,只当这一次发现的这只勺嘴鹬和鸟蛋也是跟上一次一样的情况。
但事实证明,向阳高兴得还太早了。
因为等到敖丙把那几只鸟蛋拿出来之后,向阳拿着那些鸟蛋一只只拿到灯光下仔细观察,最后却是垮着一张脸,相当垂头丧气地道:
“不是种蛋,都没受精。”
禽类跟鸡鸭是一样的习性,没有雄性也能正常排卵产蛋,只不过产的蛋没受精就无法孵化出小幼崽而已。
这些蛋既然都没受精成功,可能也更加能说明问题。
“可能这只勺嘴鹬真的是落单了,被滞留在这座岛上的,这边的气候比西伯利亚的气候要温暖些,所以它搞错了季节,提前就产卵了,只是这座岛上没有其他的雄性勺嘴鹬,所以它没法找到配偶,也无法产下受精的种蛋。”敖丙猜测道。
向阳却仍然有些不甘心,由敖丙带着去到了发现这些勺嘴鹬蛋的那片林子之后,就指挥着手底下的两个副手拿着他们带来的那些仪器设备在林子里四下搜罗了起来。
任巡和另外两个海监队的成员跟在向阳他们后面保驾护航,敖丙见自己在那边也没什么用武之地,对于动保这一块儿他也不是太在行,所以也就不在那边讨人嫌了,把人领到林子那边他就回来了。
这边粉丝团的这些人早就已经将晚餐要吃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了,炸的烤的蒸的煮的都有,敖丙这忙活了一天也刚好坐下歇歇脚,哪怕已经达到辟谷期并不需要日常进食,这会儿闻到这股浓郁的烧烤香味,敖丙也感觉唾液腺大开,胃口瞬间就被吊起来了。
老羊还挺会来事儿,知道他今天差点闯了大祸,这会儿看到敖丙坐过来了,立马就端着一盘烤好的腰子牛油串屁颠颠地给敖丙送过来了。
“老大,今天真的不好意思,要不是你帮我解围,我这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老羊冲着敖丙讨好一笑,举着盘子颇有点狗腿子的架势。
敖丙顿时就乐了:“搞这么严肃干嘛?不是说了翻篇了吗?谁还没有个倒霉的时候了,你这事儿算起来也是无心之举,如果冲出来的真是一只野鸭子,你这么干屁事儿没有,所以你也别把这事儿想得那么严重。”
话虽然是这么说,老羊还是知道好歹的,要没有敖丙替他出头,他肯定会被送进局子里,就算不被判刑,至少拘留个三五日教训一顿肯定是免不了了。
他还挺自觉,知道敖丙爱喝酒,赶紧就给敖丙满上了一杯送过来,然后他自己很主动地就当着敖丙的面自罚三杯,也不再讨嫌地重复什么致歉的话了,感激之情都在酒里。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金宝珠那边也早就在敖丙的劝说下关闭了直播间,跟着大家一块儿坐下来吃吃喝喝,投入到了欢快的野外聚餐和篝火晚会当中。
剩下的十几个粉丝们自然也把今天这一整天的经历都看在眼里,敖丙对他们粉丝如何,一言一行都在他们的注视之下,他下意识的反应做不得假,尤其是他维护老羊的举动,让粉丝们都觉得很温暖。
“真好。”有粉丝看着老羊在那边给敖丙敬酒,接连喝了三杯的举动后,忍不住就眼眶就一热,忽然感慨道。
不用说得更多,一旁的其他粉丝都会意到了,大家都不自觉地相视而笑,然后齐刷刷地举起了各自的酒杯:
“走一个吧,就敬——各位慧眼如炬!”
船上的和牛和羊肉不错,孙船长捞上来的梭子蟹更是膏肥肉美,至于比赛时候大家捞上来的蛤蜊,烤的烤煮的煮,最后愣是都被大家给吃了个精光。
等到向阳任巡几个一无所获垂头丧气地回来,敖丙他们这边已经是杯盘狼藉吃饱喝足了,海滩边上还残留着孜然辣椒的浓郁香气,一闻到这气味儿,几个饿了一下午的工作人员愈发感觉到肚子里五脏庙在抗议了。
“咕噜咕噜~”
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没出息地叫了起来,一旁任巡和向阳表情都有些不大自在,下意识地就摸了摸鼻子。
敖丙不是那么吝啬的人,事先就让大家预留了任巡几个的食物,这会儿看到人回来了,赶紧让粉丝帮忙把折叠桌上面的厨余垃圾收拾收拾,给任巡他们把食物张罗出来。
这会儿已经是七点多快八点了,任巡他们这要是赶回去,肯定还得第一时间回局里汇报工作,真等到吃完饭,估计少说都得十点多快十一点了,这么长时间不吃东西,人哪里受得了?
所以几个人也不跟敖丙假客气了,二话不说坐下来就开吃。
吃完之后这几个人嘴皮子一抹,站起来就要打道回府,那只勺嘴鹬暂时也不适合放回野外去,只能由向阳他们带回去,先交给动保协会那边暂管,那几颗鸟蛋也自然是被他们给收缴了,至于带回去要怎么处理,就不是敖丙他们应该考虑的范畴了。
不过向阳还是给敖丙一行人解释道:
“这只勺嘴鹬情况特殊,协会这边带回去肯定要先安排专业人士进行管理和调养,确保它的翅膀不会再出现问题后再放生。”
“只是具体是先放归到内陆地区野生滩涂生物园那边进行人工养殖干预呢还是再次把它放回到这座海岛,就还需要开会探讨。”
“我估计可能会先人工养着,等到秋末的时候大量勺嘴鹬迁徙到南方来过冬的时候,再把它放归回去跟大部队汇合,这也许是对这只勺嘴鹬最好的处理办法。”
敖丙点了点头,对向阳的这个解释表示理解,但他还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
“贸然放归有可能它会出问题,再等几个月挺好的,不过如果真这么决定了,我这边还是得单方面向你提出一个要求,希望你们动保协会这边要监管得更严格一点,按时公布和更新这只勺嘴鹬的相关动态。”
“今天直播的时候我那直播间可是有好几百万粉丝在线观看,他们都是较真的个性,你们动保协会如果接手了这只勺嘴鹬又不负责到底,我这些粉丝可不是好惹的,到时候不给你们动保协会面子直接在网上找你们麻烦,那可不能怪我们不讲理啊。”
这可不是敖丙说话难听故意刁难向阳,而是上次他遇到的那些走私犯,可没少祸祸国内的各种濒危保护动物,上回在那个岛上发现的那些装在箱子里的珍稀动物的尸体,可把敖丙给恶心坏了。
他现在不惮以最坏的想法来揣测人,所以事先就得画好道道来,先提出要求,不然往后这动保协会里面若是出个蛆虫什么的,让这只勺嘴鹬出了问题,那他再想找人负责可就难了,说不定网友怪罪下来,还会埋怨到他这个发现勺嘴鹬的源头上。
敖丙这话倒是让向阳有些意外,他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敖丙一眼。
敖丙表情很严肃也很认真,显然如果向阳不答应,这只勺嘴鹬这小子还不一定能让他拿走的架势。
向阳眼中忍不住闪过笑意,语气立马都变得郑重了不少,对着敖丙正色道:
“你放心,这只勺嘴鹬既然交到了我的手里,我保证在给它放生之前,它一定会在我们协会这边生活得好好的,出任何问题,你只管拿我向阳是问!”
“等回去我就安排人负责你说的这个工作,每周对勺嘴鹬的情况进行汇总,并且会录制视频公布在网上,确保你们能实时监控到这只勺嘴鹬的健康状况。”
敖丙这才满意了,摆摆手对这几个人表示放行。
等到向阳一行人离开后,敖丙他们也开始收拾东西回船上。
这岛上毕竟没人居住,白天的时候还好说,晚上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又什么危险,所以晚上在沙滩这边露营的决定孙船长那边是毅然决然地驳回了,大家也没辙,只能悻悻然回船上去。
好在在沙滩上逗留了一个下午,吃喝玩乐也玩了个遍,大家都觉得很满足了。
回船上后一行人这才想起来之前敖丙和孙船长抓捕到金枪鱼的事儿,粉丝们吆喝起哄,强烈提出要看看金枪鱼是什么样的,于是一行人又浩浩汤汤地去了底下货舱,看西洋镜一样盯着那几条速冻好的金枪鱼仔细观摩。
五条金枪鱼敖丙都自己留着呢,看粉丝们这么感兴趣,他想了想后索性做出了一个决定,明天中午的时候干脆请船上的这些粉丝品尝品尝新鲜正宗的黄鳍金枪鱼,顺带着也犒劳一下跟着他一块儿出海的孙船长和那些船员们。
一条金枪鱼最小也有一百四十多斤,估摸着船上这些人吃个半条肯定是够了,这条金枪鱼到时候肯定能剩下不少,不过剩下的那些他也不打算收回了,都直接切成块,全部拿出来给粉丝们抽奖算了。
第150章
敖丙刚把这个消息一宣布, 本来就绕这着几条黄鳍金枪鱼打转的一群粉丝立马就跟疯了一样,反复朝敖丙确认他的这个决定不是在开玩笑。
得到敖丙肯定的答复后,这些粉丝一个个都激动得尖叫, 原地蹦起三尺高,就差把整个游艇顶盖都掀起来了。
敖丙这边成刚宣布完这个决定,那边高宇的电话就打来了, 不用问,肯定是为金枪鱼来的, 这几个家伙向来这样,只要他出海, 保管要守在直播间看他直播,默默在网络另一端窥视着,一发现他这边抓到了什么好食材, 他们铁定是要掺一脚的。
本来敖丙都计划好, 给他们几个留三条, 他自己分一条就差不多了,但电话那边高宇却说他们不要这么多,六家分一条就行了,到时候切开几家分一点拿回去尝尝鲜就行, 金枪鱼这玩意儿不能放,解冻开鱼之后就得马上吃,肉质口感才是最好的,放得时间长了味道就不好了。
这么说倒也确实有点道理,所以原本预留给高宇秦元久他们几家的三条金枪鱼, 就能省下来两条。
正好前段时间在寻香居吃饭,季寻找敖丙问过食材的事儿,当时敖丙没把话说得太满, 但这回多出来了两条黄鳍金枪鱼,敖丙也不确定季寻那边要不要这个食材,所以他就决定打电话问问季寻看他要不要。
这个电话一打过去,季寻一听说敖丙这儿刚弄到了几条黄鳍金枪鱼,哪里还有不要的?立马就问敖丙什么时候能回港,他那边直接派车去码头那边接。
敖丙说了回津港码头的时间,季寻那边喜滋滋地就应了,甚至还说要是敖丙这边自己不吃的话,五条他给包圆了都成。
“你想什么没事儿呢,能分给你两条就不错了,我这辛辛苦苦打捞上来的自己不得尝尝鲜啊,另外我还得留两条送亲戚朋友呢。”
季寻嘿嘿笑着,他也就是这么一说,知道他就算说要包圆,敖丙也不可能都分给他,现在敖丙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他也不恼,还一个劲儿给敖丙说好话,让敖丙在海上继续搜罗好东西,要是碰上不常见的,只管捕抓了回来,他那家店多的是吃货,保管都给他销出去。
敖丙心道这事儿我可不能答应你啊,海洋里面危机四伏,不常见的可不敢随便抓,一个不小心就要触|雷,那你店里面那些吃货是美了,我怕是就要进牢房高唱铁窗泪了。
应付完季寻,敖丙挂断电话后就让孙船长那边径直开船去往他此行的目的地。
敖丙想要去的地方,自然是航海图上面标记的某个圈,距离舟山群岛不远。
孙船长虽然是船长,但他在敖丙提出要求的时候,他只会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这个地方能不能去,时间和路线应该怎么规划,至于敖丙去那儿干什么为什么要去那儿他并不会追根究底,这也是敖丙最满意孙船长的一点。
眼下他们距离敖丙所去的位置其实还有一段距离,在敖丙提出要去舟山群岛那片海域后,孙船长只略犹豫了一下,就在平板上面规划好了路线:
“去这片海域需要在海上高速行进差不多四个小时,到那边应该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到时候我们的油箱可能告急了,需要在舟山那一带找地方停靠,并且给油箱加油。”
“正好我们可以在停靠点休整一晚上,好好睡上一觉,到早上六点再重新启程,路上哪怕耽误上几个小时,也肯定能在傍晚时分回到津港码头。”
敖丙觉得这个安排不错,点点头道:“可以,那就在舟山那边停靠,在去群岛那边之前,你对讲机开着,随时听我指挥。”
孙船长应了,然后他就下到驾驶舱去监督两个副手去了。
时间还早,一群粉丝相邀着在休闲区那边K歌玩牌打台球,敖丙对K歌没什么兴趣,龙族嗜酒好|色还能呼风唤雨,他爹东海龙王生了九子,各个都有擅长的术法技能,只老大擅音律,其他的各个五音不全,在曲艺歌舞上都没什么天赋。
反正敖丙对弹拨弦拉还有歌舞唱跳这一块儿就是个榆木疙瘩,因为这个,他小时后可没少让他母妃生气,连海神娘娘亲手祭炼的扶苏琴都被他给拨断了琴弦,把海神娘娘气得头顶冒烟只想打人。
所以现在这些粉丝要让敖丙唱歌,那是绝无可能的,再怎么起哄怂恿甚至激将法都没用,敖丙怕他一张口,会让这些人当场去世,恨不得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倒是玩牌打台球什么的,敖丙可以参与。
但他参与进来之后,没过多久一群粉丝就输得差点连底裤都给赔上,一个个都不跟敖丙玩了。
玩牌吧,虽然他嘴上说不懂规则是第一次玩,但玩了几|把之后他就把规律摸清楚了,不光会记牌还会算牌,前面出现过什么牌他张张都能记得住,还能根据别人出牌的方式规律来推算对手手里还剩下什么牌,然后各个击破,把对手的计划都给打得稀巴烂,不管多好的牌面在手里都只剩下挨打的份;
再说打台球,那就更不用说了,就不能让他先开球,他要是打第一杆,开局就是结局,再刁钻的角度他都能进球,他得将台面上的所有球都给开完了才算完,其他人哪里还有上场的机会?
这么玩上几次后,其他牌友球友就都知道敖丙是什么水平了,本来以为是个青铜,谁知道居然是个绝世王者,大家都不欢迎他下场了,表示他要是加入战局,大家都只剩下被虐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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