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大多时候很快乐。
但是,这是喜欢吗?
“……我不知道。”她嗫嚅道。
韩霖:“那你还亲我。”
宁嘉:“……我什么时候亲你了?”
韩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深呼吸,给她回忆:“那天,去逛街买衣服的时候,你亲的我。”
宁嘉想起来了。
“……那是表达感谢。”当时,她真没有想那么多,就是感觉气氛到了,情不自禁就那么做了。
韩霖冷笑:“你跟别人表达感谢时,也会这样亲他们吗?”
宁嘉哑口无言。
他忽然低头,强势地封住了她的唇。
宁嘉睁大了眼睛,只觉得他温热的呼吸将她完全笼罩,像是要溺毙她似的。四周的一切好像都黑暗下来,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只有唇齿相交的那一个点。
只有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的那一刻,是真实的。
她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放开了她。
灯熄灭。
韩霖背过身去睡了。
她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
第二天起来,她故意磨磨蹭蹭了很久都没有起床。
等身边没有任何动静,才蹑手蹑脚地爬出来,躲在门口暗搓搓往外面看。
玄关的地方,韩霖的皮鞋已经不见了——应该去公司了。
她松了口气,这才大步走出去。
身后却忽然传来熟悉的男低音:“你干嘛呢?大早上的像做贼似的?”
宁嘉差点一个踉跄栽倒。
她在原地愣了好几秒,这才半尴不尬地转过了身,讪笑:“……你还没去公司啊?”
“你很希望我去公司吗?”他冷淡挑眉,手里还端着一杯热牛奶,慢条斯理地吹着凉。
宁嘉再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社死现场”。
昨晚快要被她扔到角落里的记忆,这会儿又一股脑儿不受控制地朝她脑海里涌来。
偏偏什么尴尬,什么不想想起,脑子里呈现的什么东西就越是清晰。
救命!
第053章 爱意
宁嘉站在那儿, 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老久,最后到嘴边的只有干巴巴的一句:“你吃过了?”
“嗯。”
“吃的什么啊?”她在说什么?!
韩霖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脸逐渐涨红, 不觉笑了笑:“吐司。你要吗?”
宁嘉觉得他那个笑容颇有深意, 不仅仅是调侃那么简单。
但是,她能说什么?
还能开口去质疑他吗?
她心里有鬼,呆头呆脑地跟着他挪步到了西餐厅,看着他将四片吐司放到了烤盘里, 撒上了奶酪碎,又将烤盘放入了烤箱,弯腰设置好温度、时间。
宁嘉对他的厨艺还是有些心理阴影:“……你什么时候会这个的?”
韩霖:“韩太太, 我只是不会炒菜,不代表是生活白痴。”
这一句“韩太太”温柔而缱绻,一经说出, 空气里的味道就变了。
宁嘉脸红如血, 他回过头来看她的时候, 她眼珠乱转。
她紧张的时候,手脚就不知道要往哪里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韩霖给她倒了热牛奶, 推到她面前:“先喝点。”
宁嘉垂着头默默接过来,抿了口。
烤土司至少需要三分钟,沉默的时候,宁嘉就捧着牛奶杯在那一口一口地喝着。
韩霖就坐在她对面。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像探究, 也像是在等待她先开口。可是,她要开口说什么?
她脑子现在一团乱,只想把自己当鸵鸟似的埋起来。
平时的那些率直、勇气什么的, 全都不复存在了。
她这会儿才发现,其实自己在这方面怂得很。
一杯牛奶很快就见了底。
吐司这时也烤好了,韩霖把它们从烤盘里取出,放到她面前:“尝尝。”
宁嘉用叉子叉了一块。
“小心烫。”
“……嗯。”她就着边缘咬了一小口,浓浓的奶酪香气,吃起来味道居然还不错。
“怎么样?”韩霖笑问她。
“挺好吃的。”
“那多吃一点。”
“嗯嗯。”
有些过于公式化的对话了。但是,越是平静的开场,宁嘉就越是有感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会平静。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
于是她问他:“你不去公司吗?”
“你问两次了。怎么,你很想我去公司吗?”他撕开一包牛奶,没喝,看向她,“你不希望我多陪陪你?”
宁嘉愣住,没料到他会这么单刀直入。
韩霖静静地注视着她,眼神温和,眉宇舒展,倒没有多么咄咄逼人,只是像是在等她的一个答案。
柔和的日光从窗外洒进室内,在她细软的发丝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隔着一张餐桌,她看上去更加乖顺。
明明是很乖很乖的长相,平日却总是张牙舞爪的。
可说到底,还是只纸老虎。
想到这里,韩霖失笑:“怎么不说话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宁嘉抿了抿唇。
这会儿,真觉得他是在欺负她,她还没想清楚呢。
韩霖:“你做事总是这么黏黏糊糊的。”
她有点不服气:“你真干脆!”
——这是气话——
韩霖笑了笑:“那倒也是不是。只是,如果有些事情心里已经确定的话,我确实会比较直接一点。至少,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眼神真诚,不似作假。黑沉沉的眼眸在逆光里有种别样的深邃神采,看得她脸红心跳,有种回到少女时代看那些动漫番的错觉。
“……都结婚了,你觉得问这个问题有意义吗?”她想了想,问他。
韩霖:“怎么会没意义?婚姻是利益结合,是双向互赢,可以没有爱情,但夫妻双方一定是合作伙伴。”
宁嘉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点了点头,但又有些疑虑:“可爱情的界限呢?是什么?”
她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跟他在这里面对面、一本正经地讨论这种话题。
韩霖笑道:“其实我也不清楚。”
宁嘉:“……”
他很快接了下面的话:“但是我心里明白,我这会儿,想跟你一直在一起。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宁嘉哑然。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交织,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放慢了一个世纪。仿佛冬日里,一束暖阳照进,冰冻的湖面开始缓缓消融。安静、舒服,又熨帖。
“……我也觉得你挺好的。”她红着脸,说完这句话,飞快站起,挎起自己的包就一股脑儿溜出了门。
一鼓作气跑到下面,她回头朝楼上看了眼。
那么远了,他看不到了吧?
她偷偷一笑,朝楼上比了个照相的手势。
……
这日不去律所,去她合作的那家食品公司给那个阿姨科普一些法律方面的知识。好吧,其实就是侃大山、闲聊,联络一下感情。
每年拿人家几十万的顾问费,怎么也得干点儿实事。
那阿姨虽然比她妈妈还年长,但是保养得非常不错,一袭宝蓝色和孔雀蓝交领收腰长裙,肩上披着红色呢子外套,长发挽成髻,优雅而风情;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时,手指上一枚熠熠生辉的红宝石戒指,很是雍容。
宁嘉就坐在她对面,听她谈笑说着这些日子公司遇到的事情。
她偶尔附和,偶尔点头,只有在说到专业问题的时候才会插话,给足了对方倾诉的空间。
一顿上午茶下来,宾主尽欢。
离开时,她还让秘书给她准备了一个小袋子。
到了车上,宁嘉打开看了看,是包装精美的一些小点心。
杭州特产。
有荷花酥、绿豆糕、龙井茶酥等。
想了想,她跟前头的司机说:“师傅,去康成吧。”
“好。”那司机应下。
到了那边,宁嘉直奔楼上。直到走到门口才想起要跟韩霖发条短信,她拿出手机,在门口鼓捣了会儿,到底还是放下,直接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
宁嘉拿着小袋子探进一个脑袋。
他一个人在,听到动静抬起头,笑:“怎么这个点儿来找我?”
“不可以啊?”她拎着小袋子进去,顺便把门掖好。
心里又有疑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啊?”
“贺玲在楼下就跟我说了。”韩霖觉得好笑,“而且,除了你,谁还会这么直接闯入我的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这话有些暧昧,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些调侃。
可能是早上的后遗症吧,她觉得她现在诡异得很。
他对她笑一笑,她都觉得不对劲。
她甩了甩脑袋里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过去,把袋子放到了他桌上:“尝尝。”
“什么东西?”
“钟阿姨给我的,杭州特产。医生说我不能吃太甜太油的,便宜你了。”她抿了抿唇,掰着手指默默转开脸。
“这么自觉?”他打开袋子,修长的手指挑开明黄色的丝带,拿出了里面分装的小盒子。
咬一口,不是很甜。
流心也不是特别油,反而有种清甜的味道。
“还好,不是很甜,你可以尝尝。”韩霖说。
“真的啊?”她的表情都亮了,像是为自己吃这些东西找到了极好的借口,伸手就摸了一块荷花酥。
点心还没送进嘴里呢,韩霖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但是,要控制一个量。”
点心刚咬了一半,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含糊道:“知道了。”
这次她倒还真挺节制的,一盒六颗小点心,她就吃了两颗,吃完还不忘给他倒了杯咖啡,自己则喝水。
“什么时候变这么乖了?”
“我以前很不自觉吗?”她小小地腹诽了一下,在他身边坐下来,探头看了看,“在看什么?”
“SI的收购案,要看吗?”他把文件往她面前推了推。
宁嘉忙往后缩:“不了不了,没什么兴趣。你忙吧,我去里面坐坐——”她站起来,拿着自己的案源文件去了内置的会客室。
看了会儿,感觉眼睛有些酸,她靠在沙发里休息了会儿。
韩霖从外面进来,递给她一片蒸汽眼罩。
“谢谢。”她闭上眼睛,撕了、戴在眼睛上,双臂后枕着,毫无防备地躺在了沙发里。
唇上却微微一热,灼热的气息将她包裹。
她愣住,伸手要去揭眼罩。
手却被他按住了。
渐渐的,这个吻加深。她仿佛置身于云端,人有些飘忽,又有些暖洋洋的不真实感。
直到脚步声远去,他离开,她才后知后觉地揭开了眼罩。
隔着玻璃,她看到他坐在办公桌后开始工作了,神色严谨、清冷,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窗外的阳光忽然有些刺眼,她伸手挡了一下,抬头往窗外望去。
是春天来了吗?
……
这些日子气温升得很快,像是一瞬间从冬季过渡到了繁春,就街道上的行人都比往日多了几分生气。
宁嘉最近报了一个孕期瑜伽班,加强了这方面的训练。
孕晚期,几乎每天都会去散步。
顺便买了托腹带,减轻压力。
“韩霖,我们什么时候去孕检啊?”距离上次孕检是一周多,她记得,医生说过这次隔两周就要去。
韩霖从房间里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顺势递给她:“后天去吧,我跟医生说过了。”
“嗯嗯。”
真的到了后天,宁嘉却因为律所临时有事,只能改到了这个礼拜六。
晚上,她躺在床上刷淘宝,忽然用胳膊搡搡他:“韩霖,我们给宝宝买什么样的推车好啊?”
不知不觉,已经快7个月了。
她只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迎接一个新生命了。
心里又期待,又有些惶恐。
这是全新的体验。
“你说我们能照顾好宝宝吗?”
“我们有手有脚,怎么会照顾不好?”他的语气很自信。
宁嘉回头,他双手悠然地枕在脑后,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撇撇嘴,想起他做菜时的窝囊样,忍不住道:“别太自信。你以为孩子很好照顾?”
“没关系的,头几个月我们请月嫂,然后好好学习一下。把孩子□□好了,他就乖了,问题不大。”他语气轻松。
由于他太过自信,宁嘉差点就信了。
过了会儿,她又感觉他这话很不靠谱,靠过去,扒拉着他的胳膊说:“那要是月嫂请假了呢?家里就我们两个呢,怎么办啊?你会换尿不湿吗?”
韩霖一怔:“……这个应该不难吧。那个,网上不都有教程吗?”
宁嘉也不是很清楚,索性不去想他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嗯,我再看看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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