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定下来的当天,陈奶奶就找了搬家公司,将养老院的东西全搬了过来。
当天晚上就住在了租的房子里。
第二天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餐之后装在保温盒中,出门走上七八分钟就到了医院。
等大壮两口子吃完早饭,陈奶奶就让美玲回家休息。
到了中午美玲做好了午饭送过来,下午又轮到她回家休息,到了晚餐的时候再去送饭。
就这么轮着来,照看大壮的两人又有了休息的时间。
还不用将时间都花费在来回的路上。
所以没过几天,陈奶奶就觉得这间房子租得值,还是特别值得!
而且这天还有一件高兴的事传来。
“江家的人坐牢了?”陈奶奶和向薇坐在食堂吃着饭,当听到向薇跟她说的这些,陈奶奶只觉得胃口大开。
向
薇点了点头,“判了三年。”
“才三年啊?”陈奶奶一听,瞬间又没了胃口,儿子在她心里如同宝贝,却被人那么糟蹋,还糟蹋了四十几年。
而四十几年的悲惨日子,却只让江家坐牢三年?
想想就有些不甘。
“您别急。”向薇跟着道:“我妈已经安排好律师前往C市,买卖人口的罪只有三年,但是这几十年来大壮叔受得折磨,都会一点一点找回来,绝对不会让对方一家好过。”
“那太好了。”陈奶奶跟着松了一口气,她赶紧着道:“请律师的钱我来出,我现在有钱,你帮忙找人也就算了,但钱绝对不能让你们贴。”
向薇没有拒绝,只是应着:“具体我让那位律师和您联系,等大壮叔精神好点后,也最好让他和律师谈谈,这些年江家从大壮叔这里拿到的东西,也必须让他们还回来。”
向薇没跟以前一样叫江大壮江叔,哪怕现在还没将名字改回来,但是江家的‘江’可配不上大壮叔了。
陈奶奶连忙将律师的电话记下,接下来的事就没让向薇跟着操心。
她知道向薇忙,在实习的同时还得学习,之前是实在找不到人,只能厚着脸皮找向薇帮忙。
现在她腰杆子挺直了些,能自己做得事尽量都不会去麻烦别人。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着。
陈奶奶的新房子还没有装修好,向薇在二医院的实习期就已经到了。
医院的人并不是没有挽留过,但向薇早已经决定,大五这学期她想准备考研。
向薇离开的时候,家中的人都十分不舍。
毕竟这一走又是很长时间没法再见面,不舍意料之中的事情。
然而向薇没有想到的是,当她要离开医院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会有那么多的患者跟她告别。
“谢谢向医生,这段时间多谢您的照顾了。”
“向医生你这么年轻,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一路顺风,希望您下次回来的时候我还好好活着,到时候要是还在住院,也希望能成为您的患者。”
“谢谢啊……”
“十分感谢……”
一声接着
一声的道歉以及道别,让向薇很是惊讶。
当实习医生的这半个学期,她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十分了不起的事情,却不想会让这么多人记住她。
可向薇不知道的是,她做的事很平常,几乎每个医生都会这样做。
只是她的认真,让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
她专注、细心、面对患者的时候没有丝毫的不耐,会轻声细语的安抚对方急躁又恐慌的心理,而她拥有的专业,也能很大程度的解决患者的需求……
向薇以为她做的不够多,但其实她在这个科室付出了很多很多。
或许就现在的医疗环境,还是没办法解决这个病因。
但是,她的身份让这群知晓自己没多少时间的患者感觉到了希望。
不仅仅是向薇,还有其他的医护人员。
他们心中都铭记着。
向薇离开的时候,江大壮已经结束了两期的化疗。
因为化疗的缘故,此时的他特别的虚弱,平日里都很少出门,但是这天李美玲推着轮椅上的他,身边还站着陈奶奶,他们三人挥手与向薇告别,也祝福她能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
向薇选择了双修两个专业,除了临床医学之外,还有医药制剂的专业。
这代表着她会更加的忙碌。
学习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
就连远在老家的杨雪两口子都知道闺女有多忙。
平日里联系倒是没少,而是从闺女嘴里听到的一些事,他们才知道闺女是真的忙。
“我在国际期刊发表了一篇论证。”
——当天晚上,向泽在网上一查,发现不止是期刊上,就连国家教育部都发来好消息,以新闻的形式讲述了国家的某个研究生多次在具有影响力的期刊发表论文,迎来了‘新局面’。
“在研发中我提出一个理论,导师打算成立一个研发小组,我这段时间应该很少有时间给你们联系。”
——过了两个月,医学部突然发了一个大消息,瞬间在网上成了人人关注的热度,《国内自主研发扛肿瘤药物,已有初步进展》
“研发的项目有
了突破,我被招进首都的一家科研室,暑假的时候怕是回不了家了,不过你们放心,过年的时候我肯定回来。”
——就在国内前,又是一条新闻出现,《国内以研发抑制剂类药物,自研新药补空白》,这让肿瘤患者看到了希望。
反正,每回向薇打电话告诉他们,过上不久他们就能看到相关的信息。
有人问,你们怎么就知道这一定是向薇弄出的动静?
这种事又没瞒着,每篇报道上都有向薇的大名,她的名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肿瘤患者的希望。
就陈奶奶一家三口搬进新家后的四年,国内抗肿瘤的药物多了不少选择。
在以前,很多肿瘤患者只能选择进口的抗癌药。
这些药品,价格十分的昂贵,有些得自费、有些就算有医保报销,自己承担的那部分也不少。
要是家境不是太好的人家,有的人无奈的选择放弃治疗,而有的人在家庭的支持下住院,然而几个月下来,家境不好的人家又哪里承担的起。
而在国家研发出新的药品替代后。
在价钱方面大大的减轻了患者的压力,不至于为了给一人治病,而拖累了一家人。
给他们对活着的希望同时,减轻了他们太多太多的压力。
这一切,来自于向薇医生的团队。
除了研发药物之外,向薇也并没有放弃临床,此时的她早已经不是参与一场手术就格外惊讶的实习医生。
在这个圈子里,她有个‘稳手医生’的称号。
示意着,在手术中,她主刀的双手都特别稳。
“向医生,这里有几份患者的资料。”护士走进办公室,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桌面,“按您先前吩咐,选取了五份患者名单。”
第107章 第四个世界完
在研发新药的空挡,向薇会做一些肿瘤摘除的手术。
而这些手术大多都毕竟困难,很多医院的医生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都会劝阻患者及其家属放弃,或者选择其他大医院进行救治。
或许是因为名气的缘故,很多人选择将病历发送到她的邮箱中,想寻求帮助。
邮件很多,向薇就算再想帮助这些人,也没法挤出这么多时间来。
毕竟临床只是她生活中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时间她会待在研究室,研发新型抗癌药剂,让更多的患者受益。
所以,向薇提出了几个要求,从里面筛选出一些患者。
向薇接过五份名单,等翻开其中两份,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一份是个老人的病历,年岁八十六的老人,因为脑瘤压迫到神经,如果再不进行手术切除,很有可能随时发生意外。
其实,年纪这么大的患者他们是不提议进行手术。
而且还是脑部的大型手术,这种大型手术,在手术过程中患者不一定能扛过去。
随时有可能因为其他缘故,从而导致手术失败。
而且,不管是在国内还是整个世界,都没有医生敢断言能百分之百的有把握,甚至连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都不一定有。
包括向薇。
“这个患者是主动联系的我,他希望能与向医生见面谈一谈。”护士说着名单上为什么有这个人的原因,“他、曾经也是一名医生,是一名值得让人钦佩的医生。”
向薇点了点头,“我知道他。”
卓乐生医生,是一位血液科医生,他从事这一行有接近六十年,在病倒之前的那个月,还是一名返聘的医生。
在十几年前,他曾经和自己的小组研发出白血病移植后复发最新免疫疗法,用此疗法治愈了很多患者儿童。
也推进了儿童遗传性疾病以及造血干细胞移植的各种研究。
他的一生都奉献在医学上,确实是一个十分令人敬佩的医生。
不管手术能不能进行,老人家想要见面的请求向薇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他现在在医院吗?如果方便的话,我下午去拜访他。”
护士应了一声,打算出门就去联
系。
随后,向薇将老人家的病例放在一旁,拿起了另外一份:“那这份呢?”
“这是卓老先生一起递交上来的,也是说想和您亲自谈谈。”
向薇有些奇怪,对了下两人的基本资料,从资料上来看,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关系。
不过,病情倒是相同。
卓老先生八十六岁,而这份资料上的人是一个六岁的孩童。
和老人家一样,也是脑部肿瘤。
向薇翻开这个孩子的病因。
大概能猜测他和卓老先生的关系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因为是老先生的患者。
一个多灾多难的可怜孩子,显示血液病,好不容易治愈后,又发现脑子里多了个肿瘤。
和卓老先生一样,这么小的孩子做这种手术,危险性和老人家差不多。
向薇将两份病例放在一块,她道:“行,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一道问问。”
做了医生之后,她更能见识人生百态。
能从患者那里听到很多故事。
有悲情、有暖意、有各种各样的事,感觉患者在讲述的时候,有一种身临其境的幻想。
所以,在每次听他们的故事之前,其实她都希望这是一个相对来说好点的事。
只不过,大部分的都十分苦涩。
就如卓乐生。
卓老先生今年八十六岁,说句不是太好听的话,如果保守治疗的话,或许命还能稍微长一点。
毕竟,很有大的可能,没法活着走出手术室。
然而,躺在病床上的卓乐生虚弱的摇了摇头,“我想赌一把。”
向薇坐在病床边,“这场赌局赢面很小。”
“我知道。”满头白发的卓乐生笑了笑,“我也是医生,我太知道成功率多少,先前的主治医生也是不赞同我手术,说是保守治疗的话,最少还能再熬个一两年。”
向薇点了点头。
她和那位医生的想法一样,不手术,保守点的说法就是还能在存活一两年的时间,但谁也说不准到底是在哪一天。
也有可能超过一两年,但也有可能会是明天。
真的就看命了。
但要是换成手术,很有可能就是在手术台上,但如果手术
真的成功,也无法估算老人家还能活多久。
这么大的手术很伤精气,别说是个老人,就连年轻人在经过这么大的手术后,身体的状况都不能和手术之前相提并论。
如果撑不住,就连手术成功后,都不一定能熬过一两年。
向薇抿了抿唇,她直接问了出来:“其实我不太懂为什么您要做这个决定?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您明明知晓,却还是选了一条很冒险的路。”
“想知道?”卓乐生用手撑着床板,想要坐起身。
向薇赶紧起身去扶。
卓乐生摆了摆手,“没事,我现在精神还行,不至于走不动,反而天天待在床上,把骨头都睡懒了。”
稍稍有些费力,卓乐生还是自己下了床。
然后带着向薇走出了病房。
走了没多久,两人停在另外一间病房前,卓乐生伸手指了指玻璃窗内的小孩,“看到他了吗?”
向薇望过去,“和您一起递交病例的患者。”
卓乐生点着头,看着病床上的小男孩手里拿着飞机,嘴里还在‘呼啊呼啊’模仿着起飞的声音。
向薇看过去,小男孩不像是资料上写着的六岁,因为太瘦、太单薄,看着只有四五岁的样子,皮肤苍白,手上举着玩具飞机,没一会儿就有些气喘。
“这孩子不幸,两三岁就得了病,他爸妈带着孩子跑遍几个省,最后送到了我的科室,正巧着那个时候我的团队正在研发一种新型治疗的方法,在经过他父母的同意之后,可以作为初步尝试的患者。”卓乐生介绍着这个男孩的身份,“最后的结果你应该知道了,治疗方法有效,经历了两年的治疗,他成功治愈,而因为有他的配合,我们的研发阶段取得进一步突破。”
“孩子的家长对我是千感谢万感谢,可其实我得感谢这个孩子,如果不是他的配合,我们的研发没法这么快取得突破,世上千千万万有着相同病因的孩子也无法治愈。”卓乐生说着。
在外人眼里,他所获得的成就让无数人感谢。
而他却感谢这个孩子。
初步的治疗并不是太稳定,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在这期间他都受了不少苦楚。
可这
孩子韧性特好,小小年纪面对疼痛他都没怎么哭过,还会笑着安抚自己的父母和周边医护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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