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
虽然但是,他就想知道嬴月这是跟谁学的?
把嬴月这样心思简单而又单纯的小姑娘给变成芝麻馅儿的黑汤圆,某些心脏还能做点人干事吗?
……最起码的,他能够确定在自己离开雍州之前,再怎么说小姑娘的表皮也还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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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在令李世民有些郁卒的“他哭起来是什么样的”这个话题过去之后,美貌的少女端正了一下神色,倏地对他问了一个问题,“所以,既然世民你和秀宁姐姐之间有这样的联系手段,那么之前秀宁姐姐曾经跟我说过的雍州是否有余力收容流民一事,也应当是因为你问了这件事了?”
听到嬴月这一句,李世民微微颔首,应道:“是。”
当初他初初在扬州开始起事之际,看到流民四起曾联系过李秀宁,询问嬴月雍州那边是否能够收容,在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便劝说这些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而同时也并无起义做农民军打算的百姓们去雍州谋求生计。
之后每打打一个地方之前事先去踩点的时候,他也都会让手下的人将雍州之事告知予流落的百姓,至于究竟要不要赌一把,背井离乡的去雍州这众所周知的边境之地,那就全看他们自行的选择。
而结果则是他的卖安利效果还不错,不少百姓决定结伴而行,一路向西。
“原来如此。”嬴月点点头,随后又听李世民道:“不过我当初只想着给雍州送去一些青壮劳动力,现在转念一想的话,等到回头扬州需要用人的时候可就无人可用了。”
对此,嬴月则是阔气的表示道:“但是扬州临近的徐、豫二州有人嘛。”
在现下这个缺粮的世道,能拿得出饭难道还怕找不到可以建设扬州的劳动力吗?
一眨眼的……如今又是快要到秋收的时节了。
去年雍州不曾受蝗灾影响,所以自然没有妨碍今年的春耕,很快,就又会有一些新的粮食进入雍州各郡的仓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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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随后,在脑海中思忖了一下,但是一时间也没想起来还有什么应当和小姑娘交代一声的李世民对美貌的少女如是问道。
而听到他这一句,赢月好像真的被他提醒到,忽然间想起了什么。
随后只听美貌的少女问了一句,“说起来……世民你,是当过皇帝,或者说是有皇帝记忆的吧?”
李世民的那张卡牌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的牌面之上左上角的鎏金色“SSR”分外明亮,将其他卡牌与其放在一起的时候,很明显的会发现亮了一个度。赢月此前一直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在泰山之行抽到刘秀之后,忽然之间就有些明白了。
因为刘秀卡牌的左上角和李世民的是一模一样的,都是要比其他人的鎏金色更加烁亮一些。
而刘秀对她说过,他是“当过”皇帝的人。
所以赢月猜测,或许李世明也应当是和刘秀一样,“当过”皇帝。
而听到赢月的这一句,李世民面色之上顿时有些惊恐,像是想起了极为不好的事情,想都没想的迅速道:“我不想当的啊!”
想想他当皇帝的那段记忆,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宵衣旰食,战战兢兢,他单是看着那段记忆都觉得累。这也就算了,可——最后他还折寿。
李世民始终就觉得,关于他最后只活了五十岁出头就“英年早逝”这事儿跟他当了皇帝脱不开关系。
虽然按理来讲,五十来岁的年龄其实也算是“高龄”了,但那也得看和谁比——身为一个身体硬朗,若无意外活到七十岁不过是洒洒水的武将,他那卒年绝对算是死得早的。
想起这件事,于是李世民再看向嬴月的目光不禁就有些复杂。
……小姑娘其实也是在以那个“劳碌命”的地方为目标啊。
而看着李世民的这一反应,赢月则是弯着眼睛笑出了声。
不过小姑娘也并没有笑太久,因为随后她真的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比之她验证系统卡牌这件事要来得重要多的事。
于是紧接着李世民就听到赢月对自己问道:“说起来,世民你们怎么都带了这么多兵啊?”
想起来其他各州州牧大多皆为十多万的兵力,便是最少的扬州牧也有五万,比她多出并不算太小的一截,嬴月一下子就有些感觉只带了四万多人的自己混入其中,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心中也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其他的州牧都会带这么多人出来,这不应该啊……
带这么多人出来,若是把他们的兵力全都合在一起,别说是进京勤王,就是直接把京城都推了,这也不在话下。
关键的问题是在于,勤王一事,虽说南平王如今占据京城,他们过去打这个乱臣贼子可以瓜分利益,但是倘若出动这么多人的话,那其中产生的消耗……难免就显得有些不够划算,付出和得到呈现不了正比了。
“啊,这个啊。”听到赢月这个问题,李世民先是后仰了一下,然后回道:“其实我就只带了三万兵马来应付勤王之事啊。”
嬴月:???
李世民的一句话心落下,赢月心中顿时困惑四起,瞪大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问道:“但是你先前和其他人说的是带了十五万人啊。”
“行军打仗嘛。”丰神俊朗的少年人摆摆手,这一动作看上去为他增添了两分活泼,而后道:“兵者,诡道也。”
“带几千人就说是几万人,而带几万人从口中说出来后就变成了几十万大军,这便是所谓的虚张声势,先声夺人。如此也算是打击敌方士气,让敌人听了便感到害怕,觉得自己绝无胜利的可能性。”
这些都是打仗的老套路操作了。
看着被这一兵家经典兵不厌诈操作给震惊的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又长见识了的小姑娘,随后李世民像是想起来什么,倏地转眸看向嬴月:“如此说来的话,雍州当真是带足了四万人马?”
听到这一句,赢月回道:“是四万五。”
“诶——?”少年倏地拖了个长声,道:“你怎么还往少了报?”
“因为我看你们都是说的整数,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带个零,显得我好像很小气一样嘛。”
“如此说来的话,”李世民抬手摸了摸下巴,道:“兴许这场勤王之战,打到最后的时候还会有意外之喜啊。”
各州州牧进京勤王打南平王这个反贼是为了什么呀?为了利益。
但是当南平王被打跑,开始瓜分蛋糕之后,蛋糕怎么分?谁分的多谁分的少?这个则就是要看大家谁的拳头硬了。
而若他所料无差,此行勤王活动之中,带兵最多的……其实是赢月才对啊。
他先前原本以为小姑娘在报数的时候是“入乡随俗”,白起贾诩他们已经和嬴月科普过这一“战场潜规则”,是翻了一个倍数报,实际上大概带了两万左右,但实际上她却是实打实的带了四万、不,四万五的兵力。
而其他的几位州牧,依照他所观察,大抵虚报的倍数应当与他所差无几,如此看来,等到勤王之战打完南平王,大家彼此翻脸不认人之后,赢月这边很占优啊。
想到这里,李世民倏地就笑了起来,更何况,嬴月手中还有一张其他州牧所不知道的底牌……
“啊,对了,世民。”随后李世民便听到嬴月如是说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暂且先不要暴露在其他州牧的眼前。而今日我们见面之事,对外便统一口径说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姑娘顿了一下,显然是在思索着该要如何解释他们两个的私下见面。
半晌后,嬴月道:“说是想来找我结盟,以图实现互利互惠吧。”
扬州与雍州二州距离所隔甚远,若是按照平面地图上的位置来讲的话,那么这两个州刚好便是一条斜直线对立角位置,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所以在天下烽火初起的时候,这样远的两个地方互相缔结友好,倒是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这样的话,之后从雍州派人前往扬州帮忙也是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正如我愿!”
身为嬴月手中的隐藏卡,他不过早的暴露于人前是一件好事。
——毕竟,旁人都不知道他是赢月的人,指不定哪一天就有心思莫测的想害嬴月的人来找到他头上,许以利益诱之,希望他能够背刺嬴月一把。
而如果这样子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么他就能反而背刺想要背刺嬴月的那个人,并且黑吃黑,
——收了你的东西,我也不给你办事,不仅不给你办事,而且我还要反手捅你一刀送你上西天。
对方的角度上什么感受他是不知道了,但是从他的角度来说,这绝对是一桩很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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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当嬴月这边和李世民达成共识,预备着隐藏关系以后打天下地图的时候分两边行动的时候,京城。
“迎娶嬴月”这件事非但不成反而还被“嬴月”派人给送回两个人头和两个男人的那玩意儿让南平王整个人暴跳如雷,心中觉得赢月这个贱籍出身的乡野女人实在是不识抬举,近日以来心情始终不快,连日已经砍了许多脑袋,弄得宫中下人们风声鹤唳,生怕下一个被南平王让人拖下去砍了的就是自己。
而同时与他同样怒不可遏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此前煽风点火让南平王一定要纳了嬴月的李念。
得知赢月竟然拒绝此事之后,李念简直就是要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
——这仿佛就是在打她的脸!
不,不是仿佛。她就是。
由于李念当初说的信誓旦旦,嬴月性格软弱,极好掌控拿捏,定然不会拒绝南平王的娶亲之事——何况她都是一个二嫁的女人了,南平王愿意要她,定然会欣然接受。
但是实际上却让南平王受到了如此莫大的“侮辱”,于是盛怒之下迁怒李念,觉得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自己才会被这么侮辱,于是李念就被南平王禁足,而且为了让她“知错”把她送到了早就是瘫子的老皇帝寝宫,让她当几天随身侍奉老皇帝的侍女,反正她也本来就是老皇帝的妃子出身——至于为什么南平王没有直接杀了李念,那自然是因为对于她的美色还有所贪图,觉得就这么死了有些可惜,于是遂对她进行“小惩大诫”。
所以如今身在“冷宫”的李念简直就是恨毒了嬴月,
——都是她!都是嬴月的错!如果赢月乖乖的嫁给南平王的话,那么她就不用屈辱的照料不能自理的老皇帝了!
而且,嬴月凭什么拒绝,凭什么?
——连她都委身伺候了南平王了!嬴月她凭什么拒绝啊!
李念眸子中闪着毒蛇般淬了毒的光,心底深深的恶意朝着记忆中的那其实自己根本就不曾见过几面的美貌少女袭去。
“咳咳。”
耳边突然间传来老皇帝的咳嗽声,李念顿时就嫌恶的望过去,心中只想着老皇帝怎么还不死——
等等——
她的心中好像忽然之间抓住了什么线索。
——抢走了她的一切成为雍州牧的赢月要进京是为了勤王……勤王!
——嬴月的目的是要救老皇帝!
想到这里,那双望向老皇帝中原本只是带着嫌恶的女子美眸中忽的就深沉了些许,同时也是染上两分狠意。
既然赢月想要救老皇帝的话,那么……只要她将老皇帝给杀掉,嬴月就要功亏一篑了吧?
心中杀意升腾起来后,李念顿时目光死死的盯着老皇帝,袖口中抽出一条看上去便是材质昂贵的帕子,然后抬脚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去。
——!
看着朝自己走来,整个人显然状态很是不对劲的李念,老皇帝目光面露惊惧之色,但是他如今只是一个瘫子,无法逃跑。甚至因为南平王出于愤恨,将他毒哑,如今的他连一句求救支话都无法宣之于口,只能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而且老皇帝的惊慌之中,李念也已然走到了床边,漆深不见底的眼眸牢牢看着他,然后伸出了那只握着手帕的手,将帕子覆于老皇帝的口鼻之上。
起初的时候,她的动作还很轻。但紧接着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眼神逐渐凶狠,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大力,口中喃喃道:“去死,去死,死——”
——嬴月就该去死啊!只要嬴月死了,她就仍然还是侯府李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今天成为雍州牧的人也会是她李念!
李念神色癫狂,全然将手中按着的老皇帝当做是嬴月来发泄。
良久以后,她似是终于回过来神绪,有些茫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随后李念抬手将老皇帝脸上那块儿被自己放上去的帕子小心翼翼取下,之后……
“啊——!!”
入目看到那张如今看上去已经是有些血肉模糊的脸,李念顿时间就是被吓了一大跳,惊吓的大喊出声。
声音落下的同时,整个人也腿软的朝后倒去,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但向来都顾及自己形象的李念此时已经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身边突然之间多出来的“可怖尸体”让她整个人感到惊慌不已,大声的喊着,“来人!来人!来人啊!”
但是这个“冷宫”是南平王专门来“惩罚”她的,自然不会在周围设置宫人任由她使唤。
京城之中的皇宫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发生着一件足以顷刻间改变天下局势的大事,而冀州,七州联军所驻军的那边,则是正在准备朝着京城方向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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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州州牧联合进京勤王并没有兵分多路,而是集体走一条路线,凭靠着硬武力一路打过去。
而在进京勤王的行军途中,以李世民为首,各州牧分别派出一名武将和李世民一起干活,雍州这边因为带出来的武将多,所以还是一如之前的老路子——抽签。是抽到签谁就去做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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