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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浓情——轻黯

时间:2021-12-03 10:18:07  作者:轻黯
  他说,“您先睡。”
  手刚碰到门,他手机响了,是许意浓。
  她比他预想中的状态要好,冷静地告诉他。
  “我作文写偏题了,语文考很低,化学也没拿到A加,没考好。”
  必修只要有一门没有满足A加就被很多高校拒之了门外。
  王骁歧问她总分多少,她报上,他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下,“这个分数还是超了一本线很多,即使去不了AB大还有很多其他选择。”
  许意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摇头,“我打算复读。”
  王骁歧沉凝片刻,“好,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他又放低声线,“什么都不要想,早点休息,睡不着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许意浓本来不想哭的,却被他寥寥数语弄得视线模糊。
  王骁歧听出了她在难受,哄她,“那我不挂好不好?”
  许意浓不想让他担心,缓了会儿让声音如常,“我没事。”她揩揩眼角,问他,“你考怎么样?”
  王骁歧没说总分,只告诉她过了一本线,按照他当时的加分政策,他只要过了省控一本线就能进A大。
  这完全在预料之中,许意浓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之前也一语成谶,她跟他真的要分道扬镳了。
  “真好。”许意浓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那你也早点休息。”
  王骁歧嗯了一声,“你也是。”她又不出声,他便说,“我等你先挂。”
  于是许意浓先挂断,她握着手机把自己蜷抱在床角,一直吞吐在喉间的那句“我们还是算了吧”终是没能说出口。
  今夜看不到一颗星,她久久凝望着巨大的天幕,心中百转千回,她觉得自己挺自私的,可如果连他都不在了,她就真的一点光都看不见了……
  王骁歧的成绩很快被公布,总分435,物理化学双A加,全省排名前十,市第一,被A大提前批次录取,纵使没有高考加分政策A大同样胜券在握。
  今年高考市一中冲刺班也成为了AB大录取率最高的一届,许意浓的名落孙山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万万没料到她会跟A大失之交臂,对此唏嘘不已。
  而许意浓要复读的想法第一时间遭到老许强烈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你去复读,让我这个老脸以后往哪儿搁?”
  许意浓眉心一蹙,“复读怎么了?每年这么多少复读考高分的,怎么就让你有偏见了?”
  “别人复读我管不着,你,我许晟文的女儿就是不可以!”老许的态度很坚决,他用指尖敲着桌子,“你说,你自己说说看,平常作文从不跑题,偏偏最后一场高考给我整一出跑题,平时成绩再好有什么用?你能保证复了读明年上考场就不发昏了?”他手悬空大摆着,像看透了一切,“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孩子,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中考、高考都这样,没一次正常发挥的,复读对你来说只是在浪费时间,没有任何意义,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我填报志愿,别再心比天高了,A大也不缺你一个许意浓。”
  许意浓正视着父亲的指手画脚,头高高昂着没低一下,“你平常管过我吗?”她诘问,心中的积怨破土而出,“平时对我不闻不问,现在为了自己所谓的面子要来操控我的人生给我做决定了?凭什么?”
  “凭你姓许,凭我是你爸!”老许在这件事上丝毫没有让步的余地,他直接放话,“我告诉你,如果你真要去复读,我跟你妈是不会出一分钱的,你有本事就自己去,也别再回这个家了。”
  父亲的一番话像把锋刀直戳许意浓心底,她站在那儿没有半点表情,眼中有反光却倔强地转瞬即逝,她的久久不发声让老许意识到自己言重了,近前几步想说点什么弥补却为时已晚,许意浓非常排斥地躲开了他,转身跑了出去。
  “浓浓,浓浓!”老许生怕她被自己刚刚那么一激,万一有什么想不开,拿起汽车钥匙追上,可这丫头跑太快,等他到楼下人影都瞧不到了,他自抽耳光,赶紧掏手机打她电话,全被如数按掉。
  王骁歧接到电话的时候许意浓只呼吸不说话,他敛眸,“你现在在哪儿?”
  她哑着嗓,声音哽咽,“你家楼下。”
  王骁歧人一到楼下,许意浓从角落里直扑进他怀里,泪水再也忍不住,放纵地流,王骁歧张开双臂稳稳将她接抱住,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说,只扣着她的脑袋任她在自己怀里放肆。
  她哭得急,近乎发泄,断断续续说,“我不要再待在那个家了,一刻都不想待,我现在就想离开,越远越好。”还说,“我也不要姓许了,我讨厌这个姓,从小就讨厌。”
  她再也不带隐藏地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全然展现给王骁歧,就这么呜呜咽咽哭了好久,站到自己腿都觉得酸了,她才吸着鼻子缓过劲来,可早就严重堵塞了只能用嘴呼吸。
  王骁歧扶住她的肩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哭出来就好了。”再给她撇去两滴新落的泪,“不想姓许以后就不姓许了,那就姓王,随夫姓,多好。”还顺口叫了两声,“王意浓,王意浓?”
  许意浓正胡乱抹着脸,却因为他的话用手捂住了眼睛,哭着哭着就突然破涕为笑,然后再哭再笑,跟个神经病一样,她瘪着嘴抬起手朝他打了两下,拖着厚重的鼻音仍在止不住抽噎,“难听死了。”
  王骁歧看她笑了,默默松了口气,伸手拂开被泪水粘在她脸上的碎发,安抚她,“你等我一会儿。”
  许意浓不知道他要去哪儿,搂住他不让他走。
  王骁歧哄着,“乖,我上去给你拿毛巾。”
  许意浓不肯松手,最后他只得放弃,抱了不知多久,许意浓开始频频跺脚,他问是不是有蚊子,许意浓点点头,他作势又要上去,“我回去拿驱蚊喷雾。”
  许意浓拉住他,“没事,我没那么娇气。”
  他揉揉她脸,“我知道,但以后你可以跟我娇气。”
  除了表哥,还没人对她这么上心过,许意浓心底一阵触动,鼻子不受控制地再次发酸。
  她多想跟他一起去A大,一起毕业,一起在一座城市扎根,一起奋斗,一起经历每一个或甜或苦的瞬间,可现在因为她考试时的一个失误,全都搞砸了。
  又有蚊子盯着她咬,红色的疹块很快突显在她白皙的颈上、手臂上,王骁歧挥手驱赶了几下无济于事,问她要不要上去。
  许意浓没做声,他看出她的顾忌,捏捏她的手道,“奶奶下乡去了,这几天都不在家。”
  许意浓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上诸多的未接来电没有回拨过去,王骁歧从洗手间出来,手中拿着一块泛着阵阵热气的湿毛巾,“家里找不到没拆封过的毛巾了,这条是我的,你将就一下。”
  见许意浓并无抵触,他轻柔地给她擦干净脸,擦完脸,许意浓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了他的味道,他低头继续认真给她擦手,刚执起她左手,她右手便搂住他的腰脑袋黏糊糊地拱进了他怀里,他手覆在她发上没再动了,良久,她沙着嗓兀自开口。
  “从我记事起我爸妈就很少管我,他们都牟足了劲扑在事业上,一个拼教师职称,一个拼财务主管,他们把我扔过一段时间奶奶家,但我奶奶是个极度重男轻女的人,觉得我一丫头片子迟早要嫁人终究是外人,也连带着看不上我妈,我爸这个人,永远瞻前顾后,唯唯诺诺,却又有着大多数男人的通病——大男子主义,我妈为此受了不少委屈,但说到底他们是夫妻,除了面对我奶奶,他俩又总会一条心地站在一起‘同仇敌忾’,有时候我都觉得这种婚姻挺矛盾挺累的。”
  王骁歧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绕弄着她头顶的发丝,听她继续说下去。
  “他们就是典型的那种,平常对家里一概不问,关键时刻却要以家长的身份替你拍板做主,我爸觉得我复读丢他脸了,不同意我去……”
  许意浓一股脑地全都倾倒出来,把他当做唯一的依靠,等说完她仰着头,“我是不是话很多?”
  王骁歧拨开她碎发,摇首,“你信不信有父母可以对孩子不闻不问几年?甚至连他高考都漠不关心。”
  许意浓心存疑惑地拧了拧眉,他又道,“相比你父母,我从小父母就懒得多看我一眼,仿佛我是他们创业路上的累赘,为了把我丢回来,宁愿捐钱给学校盖楼也不想让我在他们身边多待一秒,我回C市几年几乎跟他们失联了几年。”他失笑,“这就是人人眼中的富二代,其实却被父母弃之如履。”
  他第一次主动跟她谈起自己的家庭,许意浓有震惊也有心疼。
  “如果没有奶奶,我不知该何去何从,即使再优秀也换不回他们一个问候,哪怕只是一通电话,我始终没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们,那么讨厌。”
  许意浓想起了高考完他拦住自己说的话。
  ——
  “能不能别讨厌我?”
  “或者,讨厌也不要再让我知道。”
  她在他腰间的手赫然收紧,低声跟他道歉,“对不起。”
  他好像没听清,“嗯?”了一声。
  许意浓摇摇头没再说话了。
  这一天两人毫无忌惮地诉说着各自的心事,像两只小兽互相舔舐着不为人知的伤口,也更加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第49章 
  可许意浓最终没能如愿去复读,吴老师这次还是站在了老许那头,她没有意外,这个家,没有人会真正尊重在乎她,后来她也想通了,不复读也罢,早点离开他们,去哪儿都一样。
  虽然她作文偏题,总分还是比一本线高出不少,超过了许多高校的录取线,但由于化学没有考到A加,她在第一道槛就被排名在前的高校拒之在了门外,也意味着与A市无缘。
  翻着一对填报志愿的资料,许意浓不免丧气,她扔下笔耍起了性子自暴自弃起来,“空有分数有什么用,一门必修就把路堵死了,不让复读也去不了A市,索性随便上一个学校得了。”
  王骁歧拾起她扔掉的笔耐心地在资料上圈圈画画,他指着几所学校说,“这几所的选修门槛相对没那么高,一个A加就行,尤其这个。”笔头落在一个学校名字上:新开大学,“T市离A市很近,交通方便,不会影响我们见面。”
  许意浓双手撑着下巴赌气,“那也不能天天在一块儿。”
  他碰碰她脑袋,“本科不行,研究生也有机会,再不济还有博士。”
  许意浓没好气地推开他手,“别咒我行不行,等到博士才能去你们A大,我是有多不受老天爷待见呐?”
  王骁歧笑着去揉弄她脸,“你要真研究生来不了A大,我就去新开读研。”
  许意浓睨他,“毛病,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他把她往胸口一按,“我一直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许意浓埋着首,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沉凝了一会儿跟他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在A大碰到比我好的优秀的,你可以移情别恋的王骁歧,但是不能瞒着我,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放……”
  她还在说话,嘴突然被牢牢捏住,整个脸都嘟了起来,他脸颊紧绷,“许意浓,我给你机会把话收回去。”
  许意浓声音模糊地跟他装蒜,“哎哟喂,疼啊疼。”
  王骁歧松开,明明脸沉着却还给她揉脸,揉了会儿语气也不好,“还疼不疼?”
  许意浓自己也揉着另一边,小声嘀咕,“以前你还不是认同过曹萦萦漂亮。”
  王骁歧抬起她下巴,“一个人又在嘟嘟囔囔什么?”
  许意浓含糊其辞,“没什么。”
  他欲言又止,最后将手一放,重新拿起笔丢声,“看学校。”
  许意浓觉得他这个人有时候也挺别扭的,她凑过去用手戳戳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王骁歧没理她,她再戳,他一下捉住把她拉至身前,下一秒他的吻强势地压了下来并将她扑倒在了桌上。
  许意浓被那硬邦邦的桌子硌得生疼,他根本不容她反抗,将她双手锁扣擒过头顶,对着她的唇也不再似以往般温柔,舌尖挟裹着她的小舌带着教训的意味让她无处可逃,所到之处如同点火,把许意浓燃了一寸又一寸,她被他吻得密不透风,只剩细碎的呼吸。
  最后他“数罪并罚”地咬了咬她的唇,“知道我会生气,以后就不要乱说话。”
  等许意浓缓过神,关注点又偏了,她头发微乱眼神略有涣散地问,“你吻技,为什么那么好?”
  她胸口上下起伏,因为姿势的关系紧贴在王骁歧胸膛,他喉间收紧,移开视线直起身咳了一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话锋一转,“你不是也看过?”
  她滞了滞,没听明白,“我,我看什么了?”
  “你说你看什么了?”王骁歧又掐她脸,“我是因为谁每年都在市一中贴吧被置顶成热帖的?回回被‘鞭尸’,从未被超越。”
  这下许意浓恍然,两颊被滚烫席卷而至,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心中似有什么已不言而喻,她拉住他衣襟求证,“那你当时是为了我才?”
  王骁歧别开脸不说话了,短暂的寂静,许意浓在期待中低下声,“可你不是让我别多想?”想到这里她就委屈,仿佛这三个字早已在她心底扎根成一道硌刺。
  王骁歧视线重新偏过来,“那我还能怎么说?让你以身相许?”
  “可你接受了曹萦萦送给你的奶茶。”许意浓又莫名其妙补上一句,说完也学他刚刚那样别过脸。
  王骁歧眉头紧皱,把她脑袋扳过来,“什么奶茶?什么曹萦萦?”
  许意浓提醒他,“就那个学校门口的咕嘟先生啊,你初三刚转过来那会儿曹萦萦亲手递给你的。”
  王骁歧想了半天,完全不知道她再说什么,有些烦躁,“你到底在说什么?”
  许意浓拉下他手,索性一摊到底,“那高中分班考试给曹萦萦让道,跟其他男生讨论她漂亮,接受她隔三差五送水,单独跟她留在教室一起过生日,体恤她出黑板报辛苦……”她说了一堆,对他扬起小下巴,“做这些的人,是不是你?”末了还故做埋汰,“奶茶好不好喝?旺仔牛奶好不好喝?尖叫好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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