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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迷惑行为大赏——严午

时间:2021-12-05 10:01:52  作者:严午
  “喝杯咖啡。”
  她把安娜贝尔手边那杯好不容易喝完的咖啡添满了。
  “抱歉……母亲。”
  安娜贝尔脸色苍白地重新坐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三秒钟后她彻底清醒了,苦醒的。
  咖啡。
  还是顶级的手工浓缩咖啡。
  ……对一个甜食癌晚期,简直堪比火刑。
  起码现在,舌头遭受的生理性疼痛完全覆盖了她心理上的打击。
  “那么,还有十分钟。”
  海伦娜看向欧文:“你打算让我们用几分钟解决你的问题,亲爱的欧文?”
  欧文的手边没有被重新满上的咖啡,而他看上去已经在呕吐的边缘了。
  海伦娜冷冷地注视着他。
  大约五分钟后——对安娜贝尔而言,就是她喝完那杯浓缩咖啡的痛苦的五个世纪后——
  欧文瑟缩着低下头。
  可他说出口的是:
  “不。”
  安娜贝尔错愕地看向这个从未正眼瞧过的弟弟。
  他微弱而清晰地说,一字一顿:
  “我爱珍妮弗。我爱她。我要和她在一起,而我受够了这个家。我要脱离家族……夫人。”
  这甚至和珍妮弗无关。
  珍妮弗只是个引子,珍妮弗只是把火。
  他早就想离开——这个可怕恐怖的斯威特家——
  哈。
  爱?
  蠢。
  海伦娜举起法杖:“那么,很抱歉,亲爱的欧文。既然你不能自愿顺从我们做出的决定,我想你也需要一点礼貌的……”
  “等等!母亲!”
  海伦娜顿了顿。
  在怒火之前,她的第一个感受,是少见的吃惊。
  “……安娜贝尔?”
  她看向自己豁然站起的女儿,不知怎的,对方在她眼中向来软弱苍白的表情里,出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一些她以前从未见到的东西。
  一些……让她下意识反感的东西。
  “别告诉我。”海伦娜将法杖的杖尖缓缓调转方向,“你也需要一点教训,安娜贝尔。”
  母亲的命令是不容忤逆的。
  但是——
  “并不是,母亲。”
  安娜贝尔在后背捏紧手心,垂下双眼,视野中绿宝石胸针好看的光芒让她声音的抖动缓缓消失。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您。”非常好,自然而平稳,“您命令过今夜的小会议将很快结束,现在只剩最后五分钟。与其理睬不相干的人,不如先处理要紧的第三件事……刚才,我被无礼的卡尔打断了,没能来得及提出议题。”
  海伦娜:“说说看。你还想讨论点什么,安娜贝尔?”
  这枚由小把戏捕捉来的胸针真的很美。
  而她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恶毒女人,恶毒女人只有看到这样美丽的饰品才能不歇斯底里。
  我今晚再也不想该死的看到第二个被烧焦的人,我的胃在翻滚我的手在发凉——不,这句话决不能出口。
  “三,关于您今晚给我安排的联姻对象们。”
  安娜贝尔亲昵地说:“我真的非常满意,母亲,尤其是那位邀请我去逛小花园的少爷。谢谢您。”
  ——而这是她这一生,第一次对母亲说谎。
  海伦娜紧皱的眉缓缓松开了。
  安娜贝尔看上去轻松又愉悦,那种浅浅的笑容甚至有点轻浮,海伦娜不明白她从哪儿学来的——但这很好,非常好,说明她开始学会玩耍异性,学会放弃像小孩子那样认真对待什么“爱情”。
  而她的女儿不可能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弟忤逆她,斯威特继承人的联姻也的确比处理一个弃卒重要得多。
  “是吗。”
  海伦娜收回法杖,欧文缓缓从椅子滑到了长桌下。
  桌下很快就响起了干呕声,另一个靠得离他很近的庶弟皱眉挪了挪椅子。
  主母则坐回座位,对着亲生女儿,首次流露出一点愉悦的神色:“但别太认真,安娜贝尔,你知道,邀请你去花园的那位少爷还够不上你未婚夫的资格。”
  安娜贝尔·压根不知道对方姓氏·斯威特:好耶!
  那么就算布朗宁把那个少爷的脸打肿了自己也能直接瞒着母亲抹平!
  ……咳,不对,没什么“好耶!”,就只是“好耶。”
  嗯。
  “当然,母亲。您最中意的今晚的哪一位先生呢?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海伦娜欣然点头:“虽然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备选,但的确有位的背景比较适合纳入联姻的……”
  “什么联姻?”
  安娜贝尔假装轻浮的笑容僵住了。
  海伦娜收拢起自己在长桌上敲打的指尖。
  长桌上陷入一片纯然的寂静——即便是长桌下某个可怜蠢蛋惊慌失措的干呕声,也猛然打住。
  德里克·斯威特推门走进来,西装马甲上的表链闪闪发光。
  这位斯威特家的主人缓缓环视了一圈厅内神色各异的众人,在安娜贝尔身上停了停,最终盯住了自己的妻子。
  “斯威特家的继承人不需要与那些楼下的二流家族联姻。”
  他冷漠地说:“海伦娜,别自作主张,安娜贝尔的婚姻将决定所有斯威特的未来。”
  “她只会嫁给我指定的对象。”
  海伦娜的脸色就像被当众打了一耳光。
  安娜贝尔重新垂下眼睛,盯着自己胸口的绿宝石胸针。
  “父亲。”
  “父亲,晚上好……”
  “父亲……晚上好。”
  德里克没有回应子女们的招呼。
  他从来不回应任何人的礼貌招呼,因为招呼对他而言不过是种形式化的讨好。
  而安娜贝尔知道这一点,早在她从小到大坚持的“晚安”“早安”都得不到回应时,就放弃了对“爸爸”的招呼。
  所以长大后她把称呼换成了父亲,把“早安”“晚安”换成屈膝礼,成功得到了很多次匆匆的点头……或者匆匆的一瞥。
  ……斯威特家主没有空闲理会这些琐碎,今夜他能出现在这里见她,简直不可思议。
  安娜贝尔小声开口:“您有什么事吗,父亲?”
  德里克匆匆走向长桌首位,惯例没有理睬她的提问,而是打开马甲口袋,将一团鲜红的手帕拿出来。
  安娜贝尔突然升起了很不好的预感。
  “父亲……您受伤了?”
  德里克展开鲜红的手帕,露出被鲜血浸透的法杖。
  法杖的握柄处正用那种奇特的矿石镶嵌着斯威特家的家徽——而染在上面的血,让月亮与月季图案都扭成了一团可怖的骷髅。
  “一小时前,午夜十二点,一个贼溜进了我的书房。”
  他简单地解释道:“他触碰了防御法阵,还摸黑与我交手了一次——这些都是那个贼的血。”
  【无所不能的布朗宁,肯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偷偷溜进去,又想偷走什么不正当的东西。】
  ……不。
  安娜贝尔缓缓瘫倒在椅子上。
  她与海伦娜怀疑的视线相撞,所以拼尽全力扯出了笑,没让自己滑到地上。
  “恭喜父亲。”
  不。
  “这没什么好庆贺的。”
  德里克冷冷地说:“我竟然让一个无名小卒从法杖下逃走。我敢打赌那个贼的魔法水平顶多是学徒……从现在开始,老宅全面戒严。”
  不不不。
  “那个窃贼的肮脏血液像臭水坑在我的书房淌了一地,逃跑时还一路滴到窗外——海伦娜,待会儿派人去打扫,我短期内会去另一间书房办公,太恶心了。”
  海伦娜简短回复:“是的。”
  他这么命令后依旧没看妻子,只是顿了顿,再次环视了一圈会议厅,放慢了语速。
  “我本以为追到尽头会发现一具尸体,却看到血迹断在了后方的马厩里,再也没有任何踪影。”
  不,不,不可能的,拜托。
  斯威特家主叩叩桌子:“我不管你们这些年轻人喝酒放纵时带了什么妖魔鬼怪回来,又有什么新鲜的外出计划……为期三天,不允许外出,待在这里,直到社交季结束。”
  “那个贼绝对还躲在这儿。警惕你们身边的每一个人。”
  安娜贝尔握住了胸针。
  可即便握住胸针她还在发抖。
  因为它只是一枚由许多普普通通的顶级工匠制作、以普普通通的绿宝石为原材料的胸针,它没有真实经过某个人的手指,并不能真实代表某个人的眼睛,现在她甚至怀疑他躲在床下用魔法递给自己东西的原因不是生气。
  她想,她想……她有点想握住那把红伞。
  那把早就重新化为月季的红伞。
  “安娜贝尔。”
  一直沉默的海伦娜突然开口:“你有什么想问的吗?你在发抖。”
  而且你的脸色竟然比刚才施展燃烧魔法时还糟糕。
  别告诉我是被鲜血吓到了……这个废物还能再软弱点吗?
  德里克也投来目光。这是他走进会议厅后第一次正眼看自己的女儿。
  “你在发抖。”他冷酷地问,“为什么?”
  安娜贝尔咬住舌尖。
  她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好好回答,否则等待自己的将是三天的禁闭。
  “我由衷为斯威特家族的未来担心。”
  太奇幻了,今天她竟然流畅地接连完成了两个谎言——从未对母亲说出的第一个谎言与从未对父亲说出的第一个谎言——
  “父亲,那个可恶的贼造成了什么损失吗?那可是您的书房……”
  这担心不无道理。
  而且那可不是他的书房,那是……某间藏在地下的密室。
  德里克·斯威特即便一小时后也还余怒未消:那个地方他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那个小贼却悄悄摸了进去,如果不是他突然要去那儿找一份文件,还无法发现——
  他有种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不安全感。
  但一个劣等窃贼是不可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
  ——他绝对会把他找出来,撕烂他的胳膊,让火焰烧穿他的心脏,教他再也不敢侵犯斯威特的尊严!
  德里克摩挲了一下表链:“放心,没有任何损失,什么也没有失窃。”
  一颗无法出现在台面上的钥匙,联系一只决不能被打开的文件柜罢了。
  ……他会从那个贼的尸体上拿回来。
  【与此同时,安娜贝尔的卧室,床底】
  [很好。]
  洛森把按压在肩膀上的黑色女式拖鞋抛开,嫌弃地看了看它被浸满鲜血后耷拉的脑袋。
  [现在我还得赔那只蠢宝宝一双拖鞋。]
  他咳嗽一声,捂住血流不止的右肩膀,稍稍侧过身,用完好的左胳膊够过另一只拖鞋,重新按压在伤口上。
  [有钱人的大理石地板……]
  正急速失血的精灵在心里嘟哝:[冻死了,为什么不能铺张地毯?]
  嘟哝后又想了想:[万一是什么马毛地毯……嘶,算了算了,弄脏了赔不起。]
  也就勉勉强强能赔得起拖鞋的样子。嗯。
  这位还在惦记小钱钱的同学倒不是过于心大,他很肯定自己死不了——
  因为他是精灵,精灵只会被火焰与魔法伤害。
  洛森正等待着血液流干,体温骤降,近似等于尸体后又缓缓回温、伤口结痂的过程——这个过程枯燥又无聊,他不能见(吓)任何人,不能待在任何有光的地方(从而吓人),只能躲进某个黑暗的洞里躺好,感觉像只社交恐惧晚期的吸血鬼。
  来到人类世界后看了一堆僵尸片后,他给这个过程起名“怪兽起尸”,能说话的时候还会自己配音“吱吱咔咔隆隆轰”(。)
  而现在刚好是受伤后的一小时整,介于之前右半边胳膊几乎被防御阵切烂了——感谢愚蠢的斯威特家主为求保险采取的是古老的非魔法防御阵,一大堆冷兵器把他戳成蜂巢都戳不死的——
  虽然被切烂胳膊后他飙血飙得像是揣了一堆假血包(。)
  差不多已经是尸体的状态了……倒是莫名符合了宿敌吐槽的“床底下的怪兽”,嗯。
  [但这都是值得的。]
  无所不能,上天遁地的小贼顶出舌头,咬着牙齿,让叼在嘴里的金色小钥匙朝上翘起来。
  即便这是漆黑的床底,它依旧闪着金币般的色泽,这让他心情分外愉悦。
  [现在……就是找钥匙孔的问题了。]
  布朗宁无所不能,这是多少次吵架斗殴都无法被推翻的定理,她迟早得认识到这点——
  精灵得意洋洋地想,卷起舌头,重新把钥匙压回口中。
  这次是我赢了,绝对。
  ——“这绝对不可能发生。”
  四楼,安娜贝尔握着胸针坐在散会后的会议厅,盯着那张鲜红的手帕。
  “笨蛋才不会受伤呢。”
  她小声说,低头揉了揉眼睛,“笨蛋连感冒都不会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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