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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的夜——明开夜合

时间:2021-12-05 10:03:11  作者:明开夜合
  意外来了个电话,周浠打过来的。
  为了不打扰化妆师的节奏,南笳拿出airods塞进耳朵,连接蓝牙接听。
  接通的一瞬,周浠甜甜地喊她:“嫂子!”
  “……”南笳失笑,“你消息好灵通。周濂月亲自告诉你的?”
  “他早上回来拿了个文件,我们一起吃早餐,顺便就聊到了。”
  “你回西山那边了?”
  “对,苏星予跟我一块儿搬过去了,他最近有演出,一天要练习很久,苏叔叔最近有点神经衰弱,怕吵到他。”
  “周濂月已经去公司了,还是……”
  “正准备出门呢,我让他跟你打声招呼——哥!”
  片刻,电话里传来周濂月清冷的声线,“早。”
  南笳笑说:“早。”
  “在工作了?”
  “在化妆。”
  “晚上一起吃饭。”
  “我今天收工可能比较晚,得到八点左右。”
  “没事。我开车过来接你。”
  没多聊,周濂月将电话递还给周浠。
  南笳化妆反正无聊,便跟周浠闲聊起来。
  周浠仿佛比他们两个当事人还要高兴,“我以前一直以为,我肯定会跟我哥两个人孤家寡人,相依为命。”
  南笳笑说:“你想得过分悲观了。”
  “真的……我的情况你知道,然后是我哥的性格,你也知道。你们分开的那段时间,我感觉我哥真的有点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南笳默了一霎。
  周浠笑说:“不过现在就好了。笳笳你有空我们一起吃饭。我太高兴了,一定要当面见见你。”
  “好。”南笳笑说。
  闲聊好久,电话挂断。
  底妆已做好,化妆师开始给南笳上彩妆。
  小覃和小玉在一旁坐着刷手机,看到什么好玩的新闻,都会告诉给南笳。小覃看到了一条微博,忽说:“邵家的那个今天一审开庭了……”
  南笳微震,“邵从安?”
  小覃可能将这新闻当做不重要的刷过去了,听南笳感兴趣,又往回刷,“对,邵从安。之前好像是涉嫌强奸和吸毒被抓了吧。”
  南笳使自己声音显得平静,“多久出判决结果,说了吗?”
  “具体没说,一般到下午应该就有结果了吧?”
  拍摄的一整天,南笳都悬着一颗心。
  可能小覃以为她对这“瓜”感兴趣,下午五六点钟,南笳换衣服准备拍夜景的时候,小覃第一时间告诉她。
  一审判决结果出来了,数罪并罚,有期徒刑十二年。
  邵家已发声说准备上诉。
  南笳拍完夜景,回化妆间换回自己的衣服。
  化妆师过来帮忙她拆去头上用作固定的皮筋和一字夹。
  南笳无意识地拿了个一字夹在手里,反复拨弄。
  拆完,一头直发变成了自然蓬松的卷发。
  化妆师笑说:“笳姐,可以啦,头发抹了发胶的,建议晚上赶紧洗掉,不然伤头发。”
  南笳回神,笑说:“好。今天辛苦你。”
  “不辛苦。下回再跟笳姐合作。”
  另一边,小覃她们已经帮忙收拾好了东西,随时可以走了。
  南笳拿过自己的提包,小覃凑近轻声说:“周总的车已经到了。”
  南笳点点头。
  走到停车场时,周濂月拉开车门,从驾驶座上下来。
  小覃和小玉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去坐工作室的保姆车了。
  周濂月绕到了副驾这边,刚准备拉开门,瞥了南笳一眼,又停下动作。
  南笳穿着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同样黑色的宽松长裤,一头蓬松头发,脸上还带着妆。
  眼睛下方,卧蚕处贴了几点亮闪闪的,水钻似的东西,折射着停车场的灯光,闪了一下。
  周濂月伸手,将她手臂一攥,“看新闻了?”
  南笳点头。
  周濂月不作声,拉她过来,一把合入怀中。她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他转头,亲了一下她耳根处的头发。
  “走吧。回家。”他轻声说。
 
 
第57章 (翻不过去的一页)
  到了车上,周濂月没有立即将车启动。
  南笳坐在昏朦夜色里,神情显得空茫。
  周濂月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一时又放了下来,伸过去,一把握住南笳平放在腿上的手,指腹微凉。
  周濂月问:“想聊聊吗?”
  “哦……”南笳回神,“饿。想吃东西。”
  “想吃什么?”
  “嗯……”南笳认真思索,“番茄面。我知道一家,现在点外卖的话,到家刚好可以吃到。”她从包里拿出手机。
  “去哪边?”
  “你那边吧。”南笳说道。
  南笳不单单点了外卖,还在某商超的a上下单了一些水果和一些洗漱用品。
  她脑袋靠在座椅靠背上,怏怏的不大想作声,转头看一眼周濂月,说:“我想听歌。”
  周濂月干脆利落地给她调出来了蓝牙配对的界面。
  她看见他勾了勾嘴角,知道一定是因为他又看见了自己设置的蓝牙名称,也跟着笑了一下,很认真地解释:“真的有很多人叫错,不强调不行。”
  连接上了蓝牙,南笳打开自己的歌单。歌单她都用心经营过,工作的、做家务的、开车的,各不一样,现在点开的这个,就很适合“e摸”的时候听。
  路上不堵车,很快就到了。
  外卖几乎前后脚。
  南笳拿了在便利店下单的卸妆水、卸妆棉和洗面奶,先去卸了妆。
  拿一根黑色皮筋将一头蓬松的头发随意一绑,走去餐厅。
  周濂月换了身深灰色居家的衣服,正背靠着吧台桌打电话。
  餐桌上两碗面已经打开了,灯光下红澄澄的番茄汤,热气袅袅。
  周濂月向着她无声说了句:你先吃。
  南笳见水果还没洗,便先拆开了,拿去厨房。洗净,拿一只透明的碗装上,端出来。
  周濂月电话仍没打完,南笳自己先开动。
  她不是特别有胃口,喝了点汤,略吃了两箸面条就不大想吃了。
  转头看一眼周濂月,他手机放在一旁,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一手插袋地站着,神情极为严肃。
  看着有点儿是她印象中的那个周濂月了,她想,转而乐了一声。
  南笳端着水果,走到周濂月面前。
  他分神,低头看她一眼。
  她抬手,送了两粒蓝莓到他嘴边。
  仿佛是无意识地,他张口接过,片刻,才反应过来。
  南笳笑,无声说:面都要冷了。
  电话那头正在汇报报价相关的细节,周濂月无暇分心,便只伸手,捏捏她的脸。
  南笳踮脚,在他唇上碰了一下,便退回去,不再打扰他了。
  又过几分钟,周濂月终于打完电话。
  他拉开餐椅坐下,往对面看一眼,还剩了很多,可见她胃口不盛,“你吃完了?”
  “嗯。”
  周濂月没说什么。
  一会儿,周濂月吃完了东西,南笳帮着收拾了餐桌。
  进厨房去洗了个手,走出来时,周濂月站在吧台那儿,手里拿了一支烟。
  周濂月瞥了她一眼,问她:“喝点儿酒?”
  “好啊。”南笳走过去,在高脚凳上坐下。
  “喝什么?”
  “随便。”
  南笳手肘撑在灰色岩板的吧台台面上,托腮看着周濂月。
  他转身从后方的架子上拿了瓶威士忌,衔着烟,涮干净一只厚壁的玻璃杯,拿威士忌兑了苏打水,放在她跟前。
  南笳端上杯子喝了一口,紧跟着再度陷入沉默。
  周濂月自己倒了杯不加冰的纯饮威士忌,走到吧台外,背靠着站在南笳身旁。
  南笳转个身,看他,片刻后,她放了酒杯,低头说道:“……我都不知道十二年算多还是算少。都数罪并罚了,才十二年么?如果他表现好,减刑,是不是,七年八年就能放出来……我的痛苦都不只七年八年。”
  周濂月没作声,朝她靠近一步。
  她立时低下头来,额头抵在他肩膀上,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声气。
  周濂月揿灭了烟,伸手搂住她,语气听似冷静极了:“如果可能,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亲手了结这杂碎……”
  南笳微震,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过周濂月这样冷厉,如刀锋淬霜的声音。
  而这或许已经是他尽力克制之后的结果了。
  周濂月顿了顿,平声说:“当然还有别的办法对付他,让他生不如死。但我没这么做,知道为什么?”
  南笳摇摇头。
  “对他动用任何私刑,都是用一种强权欺压另一种强权。我不希望你觉得这是资本的狗咬狗,所以我把他交给法律,每一条罪状列数清楚,该怎么判,交给公权力定夺。”
  南笳眼眶一下便发热,“……虽然你说,你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点。”
  周濂月缓缓吐出一口气,“我真是为了能让自己好受点……”
  为了消解自己的痛苦、愤怒、无能为力、悔恨……诸多种种。
  “我明白,我明白……”南笳声音微颤,“还是要谢谢你……”
  “你不恨我就行。”
  “为什么要恨你……”
  “你说呢。”周濂月低头,伸手,手指按住她的下巴,轻轻托起她的脸。当她不着铅华,素净着一张脸的时候,总显得有种昂贵的脆弱感,轻易激发人的破坏欲。
  一度,他也是纵容这份破坏欲的其中一人。
  南笳摇头,眼泪落下来,“即便你觉得这不是你的本意,你依然拯救了我……”和叶冼不同的性质。
  周濂月低头,碰到她的唇,也一并尝到眼泪,他低声说,“是你先救了你自己……”
  如果她没有强烈的求生意志,早就溺死在了这长夜里。
  南笳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发声大哭。
  周濂月不再说话,搂着她的腰,一把将她从高脚凳上抱了下来。
  抱着她走到沙发那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这样方可使他,整个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他颈侧皮肤感觉到刺痛般的潮湿与温热。
  无端想到,两人决裂的那一晚。
  他以为这段关系终将如露水一般短暂,只存在于他生命中的一夜。
  但原来不是“一夜”,而是“一页”。
  以痛觉为锚点,始终翻不过去的一页。
  ·
  南笳情绪平复下来。
  周濂月告诉她,咨询过专业的从业人员了,邵从安即便上诉,如果没有新的证据或者证人,改判的可能性不大。
  也就是说,邵从安这事儿,可以在她这里彻底划上句点了。
  南笳脸颊紧绷而微微刺痛,推一推周濂月,说要再去洗把脸。
  周濂月亲了她一下,松了手。
  南笳洗过脸刷过牙,准备去洗澡,“你这里有没有睡衣?”
  周濂月瞥她一眼,“女式的没有。”
  南笳笑了一声,想到他昨晚为一双男式袜子吃醋,“是过不去了是吗?”
  周濂月叫她自己去翻衣帽间,看看什么能当睡衣的,不行他就找人送一套过来。
  南笳对这里轻车熟路了,去衣柜里翻到了一件纯色的黑色棉质t恤,洗完澡换上了。
  在浴室吹头发的时候,周濂月进来洗漱。
  他摘了眼镜在隔板上,接一捧水洗脸。
  吹风机嗡嗡地送出暖风,南笳一边跟自己的湿头发较劲儿,一边看着镜中的周濂月。
  她十九岁之后的人生从来没有“满足”这一种感觉,只有长期的精神性的饥渴,渴望温暖,渴望功成名就,渴望伤痛愈合。
  但习惯了饥渴的状态,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甚至习惯自痛苦中汲取营养,并时时自嘲,搞艺术的,谁没有点悲惨往事。
  但在当下的此时此刻,她体会到了精神性的满足,从这个初识觉得如冷涧深雪一样冰冷的男人身上。
  周濂月直起身的一霎,顿了顿——
  南笳自背后抱住了他。
  “周濂月。”
  “怎么了?”
  南笳脸颊靠在他后背上,摇了摇头。
  她只是单纯的,想喊一喊他的名字。
  ——
  南笳早上八点钟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爬起来,屋子里转了一圈,都没看到周濂月的身影。
  她去厨房接水喝,顺便给周濂月打了个电话。
  周濂月:“起来了?”
  “嗯——你这么早就出门了?”
  “有些急事处理。”
  “我一会儿要去工作室拍个宣传视频。你今天晚上要跟我一起吃饭吗?”
  “暂时说不好。晚点打电话告诉你。”
  南笳洗漱过后,回了趟自己家里换衣服,而后联系小覃,询问今天的安排有没有什么变化。
  小覃说:“笳姐,今天工作室可能挺忙的,你先不用过来吧,就先休息好了……还有,虽然可能忍不住,但最好还是先不要反复刷微博、论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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