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尼欲言又止，他非常复杂地望着茉莉，但看到乔纳森的表情后，他飞快咽下了原本想说的话，并主动为她找了借口。
“看来变成丧尸后它们的智力严重下降了，脑袋也很脆，所以自己从脖子上掉下来了吧！”
“……”
这中话你也说得出口？！
迪奥难以置信地瞪着乔尼，被他的没有原则惊呆了。这个美国猴子就是这样讨到那个女人的欢心的吧？！
不过这个时候，在他们背后走廊的不远处，又传来了另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今晚好多骚乱，都已经深夜了，你们在学校里做什么呢？”
“！！”
乔尼他们下意识回过头，十分错愕地看到莫里亚蒂教授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依旧平静温和地注视着他们，似笑非笑地说道，“抱歉，因为白天工作太久了，就不小心在办公室里睡了一会，虽然直到现在才醒来，但似乎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五十八章
“教, 教授……”
在看到莫里亚蒂教授的瞬间，三个人完全呆住了，谁都没想到在这个时候, 学校里除了他们外竟然还有其他人。
被教授抓到深夜里在学校里捣乱，还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故，这可不是光解释就能蒙混过去的。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应该从何开口，这真的很难。
但他们发现莫里亚蒂教授似乎面带着一种古怪的笑意, 他只是打量了三个男孩之后, 目光停留在了茉莉的身上, 用一种赞许的眼神看着她。
“布兰度先生看起来和你相处的不错。”
“是的, 我和JOJOJO已经是好朋友了。”
迪奥不会放过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抬起头望着茉莉，仿佛非常在乎她一样宣称道, “我终于发现自己曾经是那么的肤浅, 能遇到JOJOJO是我最幸运的事情。”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迪奥！而且你干嘛叫茉莉叫得那么亲热！”
乔尼一下子非常警觉地望向他, 不高兴地抗议。
“哦你真是太自私了，乔尼, 虽然JOJOJO是你的女朋友，但你也不应该干涉她和谁交朋友，我们不也是朋友吗？”
“谁和你是朋友啊！离别人女朋友远一点, 迪奥！”
……这幅情况看起来, 完全是两个人都变成了被她改造成功的作品的样子了。
“……”
茉莉的额角跳了跳，突然有种自己彻底洗不清了的感觉。
莫里亚蒂教授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浓了。很快他的视线瞥了眼窗外，当他看到那三具无头尸体的时候，他不由愣了愣。
“噢……看来今晚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是吗？你完全是超出我期待的优秀, 茉莉·乔小姐。”
他的目光颇有深意，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
……不，您误解了，真的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教授。
感受到乔纳森他们的视线齐刷刷停留在自己身上后，茉莉一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有口难辩。
虽然乔纳森他们可能没理解教授在说什么，但茉莉依旧有些心虚。每次在遇到莫里亚蒂教授的时候，似乎都会导致对方产生奇妙的误会。
她很好奇教授到底把她脑补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变态？能策划并制造出今晚这样的灾难，还有三位贵族子弟遇难，那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了吧？简直是DC小丑的水平，他可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关键是各种巧合的事情都挤在了一起，她也不想的啊！
因为教授的话，迪奥也开始怀疑起了什么。他打量着茉莉与教授的时候，乔纳森终于出声作出了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教授。”
他把迪奥告诉他的经过重新复述给莫里亚蒂教授，然后诚恳地向他请求帮助。
“……我们都有责任，但我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这件事，他们既是我们的同学，也是别人的儿子和女儿，我们无法面对他们的家人，您能给我们一些建议和指点吗，教授。”
“噢……你真是个纯善的孩子，乔斯达先生。”
莫里亚蒂教授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乔纳森，脸上保持着平静的微笑。
他似乎完全没有被今晚发生的事情影响到情绪，依旧温和地说道，“不要着急，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是所有人自己的选择，而意外的发生不是你们任何人的责任。安德鲁想要实现永生主动戴上了面具，如果不是他的话，凯文也会在自己身上做实验，那么牺牲者就变成了凯文。而其余吸血鬼的受害者都是随机的，可能是你，也可能是别人，这些都是一个概率问题，活下来的人只是因为幸运，你们可以为死去的人感到惋惜，但无需为此太过自责。”
“教授……”乔纳森张开嘴，有点说不出话，但似乎有些被他打动。
莫里亚蒂教授听起来是在安慰，但似乎又隐约带着一丝冷血，但无法否认他的话语非常具有煽动力。
不愧是精通人性的男讲师啊，三句话就能说服一个充满同情心和共情能力的老好人……
但茉莉非常敏锐地发现了，莫里亚蒂教授其实根本不在乎那些死去的学生，反而对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更感兴趣。
他可能是那种天生的反社会人格，所以才对她那么欣赏。包括他之前去寻找开膛手杰克的身份，多半也是觉得有趣的关系。
因为阴差阳错的各种误会，外加上她也非常聪明的关系，所以被他认作为同类了吧……
茉莉忍不住暗暗腹诽，但事到如今她也没法告诉教授一切都是您的误会，其实她是老实人。但对方大概率也不会相信的，话都说到“你什么都不用承认”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办呢……
“您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教授？”
乔纳森犹豫了一下后，非常认真地寻求建议道。
“我的建议是你们应该先回家了，喝一杯南瓜汁，泡个热水澡，然后忘掉这些不应该属于你们的压力。”
“什么？！”
所有人露出震惊表情的同时，莫里亚蒂教授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具体解决的办法，我会和凯文进行沟通的，这件事情你们并没有直接责任。至于那个面具……我建议你们自己处理好，如果为了证明它有效而去做实验的话，不是会增加更多牺牲者不是吗？”
他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暗示，似乎是在为乔纳森他们着想，甚至主动提出了自己会帮忙解决问题。但茉莉突然意识到了，教授似乎之前对她说过，想看看她的潜力，让她放手去干，他会帮她收尾善后……
……他是完全当做是她策划的一切了吧。
茉莉感到深深的无力，而迪奥露出了喜色，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事情，不管教授出于什么目的帮他们，他只要自己不被卷进麻烦中就够了！至于那个面具，他现在已经完全没兴趣了。吸血鬼根本不是那个女巫的对手，她的可怕能力只要她希望她可以杀掉任何人，无论如何这都是个绝对不能得罪的对象！
“但是教授，我也不应该这样置身事外，逃避责任并不是绅士所为，我会直接面对这件事。当然，这件事也因为石鬼面而起，因为我没有保管好这东西才导致的结果……”
乔纳森感激地看着莫里亚蒂教授，但他依旧非常坚持，也自责地表示自己不打算置身事外。
JOJO！你这个蠢货！你为什么非得给自己找麻烦！
他深信乔纳森完全继承了老乔治的特点，就像老乔治也喜欢给自己找麻烦一样，才会把达利奥·布兰度当做自己的恩人，收养了那个人渣的儿子。他讨厌乔纳森的天真，他真想给乔纳森吃点苦头，让他明白这个社会有多么险恶，让他再也不能这么天真下去。但想到了可恶的JOJOJO和那个下流的美国猴子，他决定还是原谅乔纳森了。
“你怎样想呢？”
莫里亚蒂教授突然看向了茉莉，似乎对她的回答更有兴趣。
……老实说，茉莉其实也不信任把这件事情完全委托给别人去处理。虽然教授好像很看好她，但她不至于去相信一个反社会人格，即使她不能百分百确信这件事，但她非常警惕。虽然教授现在对她很不错，她也要防止对方发现了她其实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而留了一手，最后背刺她。
她一定要亲眼看到问题解决，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而不是期待着从别人那里得到施舍。
“我想还是先找到凯文再说，然后一起商量一下解决办法吧。”茉莉斟酌了一番后说道。
“也好，保持警惕心也是一种美德。”
教授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向黑暗中。他们很快在盥洗室里找到躲在隔间里瑟瑟发抖的凯文，当茉莉拿出吸血鬼和丧尸的三个脑袋给他看的时候，他直接尖叫着晕了过去。直到茉莉浇了他一桶冷水，才把他重新弄醒过来。
凯文一开始同样也不愿意承担责任，但莫里亚蒂教授表示要单独和他谈谈，他们聊了一会后，凯文突然就改变了主意，说自己会让父亲去给那些死亡同学的家属补偿，尽可能降低事情带来的影响，但条件是大家必须帮他作证，安德鲁他们是被其他吸血鬼攻击了，他们都是侥幸活下来的幸存者。
这样既可以不用把危险的石鬼面交出去让官方研究，防止造成更大的灾难和其他受害者出现，也能保护安德鲁的名誉以及他的家人们的安全——他不是因为自己作死而死，并且杀害了其他同学。
这显然是教授的建议，为了防止安德鲁的家人，以及其他人的家人遭到仇恨而被报复，想的非常深远且有道理，纵然是正直不赞成撒谎的乔纳森，也不认认同了这个条件。
有时候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而是最后的结果能不能保护大多数人。
……
这件事情最后以神秘研究会在夜晚的学校里进行社团活动的时候，遭到野兽攻击而有三名学生丧生而被新闻报纸刊登。尽管人们质疑伦敦的大学里怎么可能会有野兽，但警方坚持公开的只有这个结果。
当他们看到那三个人还活着的脑袋时候，除了苏格兰场的警察，包括他们的家人也都吓疯了。警方不得不承认吸血鬼的存在，但依然还是把事件压了下去，其余人都没被追究责任。
在莫里亚蒂教授的建议之下，一切似乎都进展的非常顺利。而就当迪奥以为这件事能过去的时候，在第二天他上完法律系的课程，推着轮椅打算去图书馆和茉莉搞搞关系的时候，突然有一位名叫夏洛克·福尔摩斯的侦探找上了他。
“我能占据您一点时间，请教您一些问题吗？布兰度先生。”
第五十九章
“最近你的学习进步的很快, 乔尼。”
茉莉在图书馆里检查了乔尼的功课后，她有点惊讶他的学习速度，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不由满意地向他露出了笑容。
“真是太好了, 这样下去期末考试靠你自己的水平通过没有问题, 我真为你感到骄傲！”
不仅字迹整齐了很多, 单词拼错的情况变得很罕见, 看来只要他去读书, 还是能读好的。现在连最不擅长数学也能做出个几道题了，简直令人感动。
“嘿嘿，真的吗？因为我也一直都在努力学习, 乔纳森也帮了很多忙。”
乔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他现在什么都不行了, 只有在能做到的事情上一定要做到最好，所以绝对不能让茉莉失望。要对得起努力为他争取来机会, 让他上大学的茉莉。
“因为你的表现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我真的好高兴, 你果然非常机灵, 乔尼！”
茉莉笑眯眯地看着他, 摸了摸他漂亮的金发。如果不是在图书馆里还有其他人在的话, 她会亲亲他的漂亮脸蛋。
是的，她就知道乔尼一定可以的, 在马术上是天才的他不可能是个笨蛋。最重要的是他从来都没让她失望过，和他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不过乔尼似乎并不喜欢被摸脑袋的行为，他苦笑起来，同时不太高兴地抱怨了一声，“别用激励小孩的方式对待我啊, 你只比我大一点点吧？还有茉莉你的生理期到底结束了吗？我总觉得已经很久很久了……”
“还没有，乔尼，等结束了我会告诉你的，不要着急。”
茉莉毫不心虚地回答道，她的脸上一点破绽都没有。她知道乔尼是个毫无常识的美国青少年，而且大学里也没有课程会讲到女性生理构造，他不能向任何人请教这件事，她完全不担心。
“真的吗？不过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啊，啊，我真的不是在催促你的意思，就是我总觉得很不对劲……”
他决定找个机会认真和茉莉讨论一下这件事，实在不行光亲热不做也是可以的！他想每天晚上把脑袋埋在那柔软又温暖的地方，抱着她睡觉。但茉莉一直认为两个人贴在一起睡会影响睡眠质量，非要和他分床。如果不是公寓房间不够了的话，他甚至怀疑茉莉还想跟他分房！
开玩笑，他又不打呼噜！而且瘫痪后也不能多动了，茉莉自己倒是很多动，经常翻来翻去，半夜睡不着……但他一点也不介意，她为什么能做到这么冷酷啊！
不过就在乔尼打算开口的时候，他们发现迪奥脸色阴沉，飞快推着轮椅进入图书馆，在他们两人的书桌旁边停了下来。
他来这里干什么？！
乔尼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口，他生气地瞪着迪奥，因为被他打扰而感到愤怒。
最近一段时间，完全不知道迪奥在想什么，经常会跑来图书馆加入他们的自习。
很显然迪奥是个种族歧视者，他当然不认为那个男人是真的悔改了想和他们交朋友。但自从在开膛手杰克的事件中被茉莉打断了腿后，他的态度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明明那是一个虐待狂一样的家伙，竟然没有露出记恨的样子，甚至整天开始盯着茉莉打转，让乔尼深刻怀疑他一定有什么阴谋。
“什么事，迪奥？”乔尼皱眉看着他，没好气地出声道。
“发生了不妙的情况！JOJOJO！”
迪奥直接无视了乔尼，他的样子显得有些焦急。这个时候图书馆里的人不多，他充满戒心地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压低着声音对茉莉说道，“刚刚有个叫福尔摩斯的侦探来找我了，他很显然不相信苏格兰场的说辞，想要从我这里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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