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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晴朗——姑娘别哭

时间:2021-12-07 09:43:01  作者:姑娘别哭
  栾念指指鞋柜,她打开来看,赫然躺在里面。
  “你为什么要留这个?你又没有狗。”
  “万一卢克来……”
  尚之桃拉着他衣领吻住他,她不想听他讲话,他总是言不由衷让她难受。她觉得栾念这个人其实是值得推敲的,他嘴里总是说最坚硬的话,可他的行动又柔软。比如他说他不喜欢卢克,却给卢克买那么多吃的对它那么好;比如他说她笨,懒得教她,却从五年前开始一直教她,从没停止过,哪怕他们结束了关系;比如他说他不喜欢她,可他照顾她,保护她。他有一张最坏的嘴,也有一个柔软的心肠。尚之桃看懂了。
  她吻的太过急切,牙齿咬住他嘴唇,恨不能咬掉他这张不会讲话的嘴。却在用力时心疼,舌尖代替牙齿,柔软取代锋利。让栾念那颗坚硬的心欢腾不已。
  抓着他衣领的手不肯放开,也不许他撤退。是他邀请她一起冒险的,她来了。唇贴着他的,神智很难清醒,鼻息滚烫:“这是我的冒险之旅吗?”
  栾念将她推到墙上,身体压上去,手探进她衬衫,有点暴戾:“别后退。”掌心的粗粝重重碾过她如玉的肌肤,牙齿咬在她脖颈上,舌尖又抵上去。尚之桃轻呼一声,拱起身体适应它,胸口起伏,被他的手隔开,又被他推回墙上。背上一下钝痛,尚之桃闷哼一声,栾念堵住她的唇。
  她的衬衫太碍事,栾念不喜欢,用了很大力气,扣子崩了一地,吓得一旁的卢克非跳起来,呆愣的看着他们,根本不懂他们在做什么。
  尚之桃在扣子落地的声响中面向墙壁,后背贴着他滚烫胸口,在他指尖的动作之下溃不成军。
  “栾念……”她叫他名字,要他进来。
  门铃不懂事响起,两个人如惊弓之鸟,尚之桃屏住呼吸,动作滞在一起。她转过身来在他怀里喘气,总觉得那口气吊在心口怎么都出不来。她有点埋怨他招惹她,已然忘了是她先吻他。撕下克己礼貌面具,撒了半年多以来第一个娇:“栾念……”
  这一声栾念真是要了他命,弯腰打横抱起她上楼,尚之桃着急拍她胸口:“门铃。”
  “去他妈的!”
  栾念不喜欢门铃,他现在只想放任自己的兄弟在尚之桃身体里冒险。将尚之桃扔到床上,衬衫狼狈,露出半个雪白细嫩肩膀。栾念的目光像要吃人,尚之桃突然畏缩退到床头,他的手拉住她脚踝,最终将她拉至自己身下。
  顶至最深处,尚之桃脚尖蜷起,双眼迷蒙唤他名字:“栾念。”
  “我在。”他回应她,因为动作凶狠,声音也颤着。他熟悉她身体,知道她最怕哪里,她怕哪里,他就顶哪里,水意愈发的浓,尚之桃在一片亮光中溃不成军。
  透彻。
  栾念喘匀了气,拿起电话,看到有五六个未接,还有很多消息:“不是定海鲜?人呢?”
  “让送货员放你家门口了,自取。”
  栾念冲了澡随便套上衣服下楼取过海鲜食盒,整整五盒鲜活海鲜。进了门准备汤底,想吃海鲜锅。
  身后站着恍然大悟的尚之桃:“栾念,你的结石……排出来了?”
  栾念背对她,神情变了变,过会儿才说:“不知道。但不难受了。”
  他并没有预见到自己有一天会将计就计用了苦肉计,起初原因很简单,想跟她多呆一会儿。多呆一会儿,又生了贪念。想跟她一起冒险。
  栾念觉得他过去活那三十多年未见得真正有什么颜色,认识尚之桃后开始接受人的多元化,开始看到大多数生活的那点人间烟火气,开始了解人的弱点和人真正的欲望。维多利亚港夜色绮丽,他应该讲一些浪漫的话,他却自私如是,将她推走。他日再回头看,就察觉出自己的荒唐。
  栾念向来不光明;为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偷过她钥匙,也装过病。男人么,能屈能伸,他不觉得丢人。只是今时今日的装病与那年那日的偷钥匙又有不同,那时只喜欢她身体,或许也喜欢她这个人,但并不深刻;而此时,是想与她一起,好好去冒一次险,看看他们之间还能不能有什么不同。
  感情的事没有好坏与对错,无非是两个人想奔向哪里。这一次栾念调转了车轮,朝尚之桃驶去。
  尚之桃从身后环住他腰,埋怨又带着一点温柔:“排出石头是好事,瞒着就是你不对。你怎么这么有心计?”
  栾念一边收拾海鲜一边说:“男人么,哪有好人?”
 
 
第94章 失控
  栾念说男人没有好东西,有一个算一个,连带着自己,都狠狠骂了一通。尚之桃觉得他挺逗,那张嘴毒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她跟栾念聊起这次申请去西北,栾念问她究竟为什么要去。
  她想了想:“我明年申请晋升专家,还缺一个S+项目。grace也建议我去。”
  “grace建议?”
  “是。”
  “grace为什么建议你去?你想过吗?”
  “为什么?”尚之桃问他。
  “你自己想。你不是22岁什么都不懂了。”
  栾念不愿意把话说的太清楚,职场复杂,各怀鬼胎。尚之桃在企划部站稳了脚跟,并且升职迅速,很快就要成为grace的竞争对手。这次grace建议她去西北,她离开大本营,远离同事,项目又有风险,无论怎么权衡,都是弊大于利。
  但尚之桃是成年人,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好在人生漫长,她还有机会修正。
  “你的意思是,grace在忌惮我。”尚之桃问他。
  栾念将调好的酒递给她:“尝尝。”算是回答。
  尚之桃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像极了儿时老平房门前种的小草莓的味道,有一点好喝。咂摸咂摸嘴唇问他:“这酒叫什么?”
  “失控。”
  栾念的身体从吧台探出来,唇贴在她的唇上,舌尖舔舐她唇边,又勾着她的。尚之桃头向后缩,被他手拦住,覆在她后脑,开口抱怨:“躲什么?我尝尝我调的酒。”
  为什么叫失控呢?大概是这酒酸甜可口,令人不必设防,饮之又饮,难免贪杯。栾念舌缠着她的,看到外面人影晃过,去跑步的酒吧服务生们回来了。
  栾念放开她,亦咂嘴:“果然,一流。”
  不知是在夸酒,还是在夸她人。
  此时卢克在酒吧前面自己玩儿,尚之桃坐在吧台外,她脸还红着。栾念站在吧台里,为尚之桃调酒。他调酒属于玩票性质,自己调来喝,对不对外售,给尚之桃调的酒也依他自己心情,并没有什么章法。只有一点,每次只调一点,她一口喝完,多喝几样,不至喝多。
  酒吧经理没有换,还是那个人。尚之桃好奇栾念究竟给他开了什么样的薪水,毕竟这个行业换工作家常便饭。而他的酒吧经理又是难得一见的帅哥。
  栾念却笑笑,什么都不说。
  尚之桃手机响起,她听到lumi有些激动的声音:“我操!尚之桃!你猜怎么着!”
  “哈?”尚之桃有点迷糊:“你怎么了?”看了眼栾念向外走,她跟lumi的通话总是有一些不能让别人听的内容,聊天记录里也是。尚之桃有时会想,如果她丢了手机,她和lumi的聊天记录传到网上一定会突然大火。两个人真的百无禁忌什么都聊。
  lumi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长喘一口气:“来,姐姐告诉你怎么了。”
  “怎么了?”
  “昨天,姐姐我,差点睡到will。”
  ……
  尚之桃听lumi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终于拼凑了完整故事。
  lumi周末经常跟一大家子人一起出去吃饭,城里的老馆子选一家,一吃一下午。赶上春天天气好,吃完饭再去胡同里看看自己家的老房子,回忆回忆过去的苦日子。
  那一天还是去吃饭,吃的清真老号饭庄,桌子一拼,一家人围在一起,烧羊肉、醋溜木须刚上,lumi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话:“两位。”这声音她熟,每天训她跟训孙子一样。伸长脖子一看,果然是那位神仙,旁边跟着一个大家闺秀,看起来像约会,但两个人又疏离。lumi把脖子缩回去,半顿饭过去不敢抬头。生怕被抓个正着。
  奶奶看她异状不乐意了,大声训斥她:“卢米儿!你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咱们卢家的精气神儿呢!”奶奶声若洪钟,半个馆子的人都扭头来看,lumi想捂奶奶嘴,已经晚了。will目光已经过来了。
  要说事情也巧,will一起吃饭的对象是他前妻。他们俩起初聊的是她前妻的工作的事,前妻在科研室搞研究,lumi偷偷抬头看,长得么,真是端庄大方。可两个人吃饭却不愉快,lumi偶尔听到will对他前妻说:“你别污蔑我。”
  这下好了,lumi看到will的短处,突然觉得自己在凌美的日子算是到头了。谄媚的朝will笑笑,然后对奶奶说:“我的奶奶,快走吧,您的胡同子等着您视察呢。”说完搀着奶奶向外走,想溜之大吉。
  出了门,还没走二十米,就被人揪住衣领子,她刚想开骂,回头看到是will,立马住了嘴。心里是真怕他。
  “你躲什么?”will对奶奶点头,然后问lumi,松开她脖领子。will也挺怪,他平时一个老派人,单单看到这个lumi压不住火,屡次三番抓她脖领子,想把她扔出去。
  “我……这不是不想窥探您隐私么……”lumi偷听了多半顿饭,就差把耳朵割下来放他桌子上了,这会儿这么说就有点气短。
  奶奶在一旁不愿被冷落:“认识?”
  “我领导。”
  “奶奶好。”will严肃归严肃,对lumi奶奶倒是尊重,修养还是有的。
  “领导好,领导好。”奶奶背着手,跟will点点头,而后跟着子孙们视察胡同去了。剩lumi站那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解释:“您平时批评我什么我都认,可有一样啊,今儿这事可不是我乐意的。我怎么知道家庭聚会碰上您了呢?再说离婚这事儿,多大点事儿,离了再找。”
  “你有病吧?”will向来忍受不了别人每天上嘴皮子撞下嘴皮子胡说八道,lumi讲话没一句正经,他听着都觉得脑仁疼:“谁跟你说我离婚了?”
  “没离?”
  “……离了。”
  “那不就结了。您快回去陪前妻,万一能复婚呢,不是省着再找了么。”lumi扔下这一句,跑了。
  跑几步,一回头,看到will在路边站着,显然心情不好。大哥可别从二环桥上跳下去。于是买了一打啤酒,跑了回来,自己扯一个,给will一个。
  俩人坐那儿干拉了四罐啤酒。lumi越喝越饿,终于提议:“要不您看这么着,坐这一直喝啤酒也不是事儿。好歹得有点下酒菜您说是么?”
  “嗯。”
  “那您去我家里,我给您炒俩?”lumi这人鬼心眼子多,都说交人交心,她给will炒俩菜,俩人往后也算是朋友了,他再骂她的时候没准儿也能思量思量是不是下口太重。
  will竟然没拒绝。他不觉得跟lumi能有什么,他从小接受正统的家庭教育,父母都是高级知识份子,最不能接受lumi这样的女人。行事鲁莽,言语粗鄙,每天上班像是混社会,透着那么一点放荡不羁。
  一个离了婚的单身男人,从前做人端端正正,还是在临了被扣了屎盆子。看lumi那一家人的样子,八成是暴发户。lumi当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跟着lumi去到她家。她住的地方位置好,90来平,按lumi在公司显白的话说:“这样的房子她有好几套。”她自己就那点破事,让她抖落的干干净净。
  will脱掉风衣,放眼望去,lumi家里没有能坐的地方,沙发上堆着她的衣服,最上面那件是一件超薄内衣。她审美豪放,那内衣穿着也不一定能管什么用。
  lumi看到他眼神过去,忙把自己的衣服抱走:“见笑了见笑了。平时也没来过人儿,我妈都懒得来,嫌我屋子小,不够她遛弯儿。”又炫富了。
  安顿了will就去炒菜,lumi炒菜还行,反正就那点东西,胡乱放,炒出来都勉强能吃。四个热菜,加上稻香村买的半个羊脸儿、四宝、鸡肉肠、酸豆角,凑了八个菜。一边摆盘一边对will谄媚:“国宾待遇。但凡换个人我就让他啃咸菜了。架不住您腕儿大,尊贵,我得好好招待。”
  她话太密了,一句又一句,又是片儿汤话,说的will脑仁儿一跳一跳的疼。
  两个人喝酒,will坐的笔直,像个古板的老学究,lumi腿翘到椅子上,还劝will呢:“别拘谨,别拘谨,自己家。喝多了喝热了您就脱。您要是不好意思我也脱,陪您。”
  讲话是一句都不正经。
  will今天难得没有训她,就着她那些不入流的话一个人喝闷酒。他从前回家,家里干干净净,两个人都有洁癖,前妻喜欢折腾花鸟鱼虫,家里也就都是这些东西。他本人没什么情趣,学习好,脑子好,误打误撞管了市场,又因为人正直,就把市场工作管的像样。栾念挖他的时候他刚离婚,觉得换个环境也好,一切重新开始。结果上班第一天站在电梯角落里就听一个女人流里流气的讲话,满口京片子:“这么说吧,没有搞不定的男领导。大不了老娘睡他一睡。”电梯里人都在笑,另一个姑娘制止她:“你快别胡说八道了。说得跟真的一样。”那个要睡男领导的女人就是lumi,制止她的姑娘就是尚之桃。
  这两个人只要在公司就跟长在一起一样,经常把脑子往一起凑,不知道偷偷说什么混话。
  will因为初印象,断定了这女人随随便便,又见她每天吊儿郎当,他忍不了部门里有这样的下属,逮到机会就训她。
  就这么个下午,听着lumi讲话,还挺下酒,慢慢的就有点喝多了。
  will喝多了脸红的跟关公一样,衣袖挽到胳膊肘,体脂低的人胳膊上有一条青筋,前情又有他在公司楼下一打二救lumi一次当时就觉得他是纯爷们一个,今天再看那皮相,就动了色心。
  她把椅子搬到他旁边喝酒,手状似不经意放到他腿上拍了拍,像兄弟一样。心里却在盘算:肌肉结实,是块好料,当睡不当睡?当睡!心里天人交战,不行今天就办了他,办了他,自己痛快痛快,往后也能少挨点骂,她混日子也能自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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