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看到两人暧昧擦过的掌心。
第17章 给你涨工资,嗲一点,演戏也……
拿到佛牌, 燕骁情绪淡薄,转身离开。
池晚似笑非笑扫一眼以前的同事, 耀武扬威地跟在大佬身后,朝电梯口走去。
身后一干人心思各异,燕宏是全国前五强的巨头企业,多少常青藤名校的高材生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
柯志鸣以为欺负的是软柿子,谁知道招惹的是董事长的女友,性.骚扰这事石锤,他在公司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一时间, 得罪过池晚的同事人人自危。
周姐连饭都没胃口吃,回到工位上思来想去, 给池晚发了一大段言辞诚恳的道歉,提到了之前概念稿的事,并约她出来见一面。
忐忑地点击发送, 却看到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池晚很早就把她拉黑了。
周姐焦头烂额,手肘撑着桌面,掌心摩挲着额头,点进公司员工大群, 浏览了一遍成员,又点进美术部门的小群,都没有找到池晚的头像。
她退出了所有的群聊。
……
池晚晃着长方形的红色小手袋,跟着燕骁走出员工餐厅, 裙摆掀起又落下, 随着步伐轻轻拍打膝盖。
等电梯的间隙,燕骁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你要跟到我什么时候?”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着,悄悄盯着池晚看。
池晚笑盈盈仰起脸,将一只口红放到他衬衫口袋里, 嗓音宛如情人之间的呢喃:“我想一直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口红是黑色的长方体,镀着金边,在洁白的衬衫口袋里露出一截。
禁欲和性感的搭配,莫名有些色气。
大抵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燕骁手抬起来,想取出那只口红,指尖距离口袋一寸之遥,又顿住了动作。
“燕叔叔,你真的不喜欢么?”池晚意味深长地笑。
燕骁面色微怔,看向身边的保镖和助理。
两个保镖看天看地看指甲,宫助理脖子扭太快,胫骨发出清脆的声音。
“燕总,你怎么不让你的保镖,把我赶出去?”池晚专注地凝望他,歪着头笑,“是舍不得么?”
叮一声电梯响起提示音,仿佛解救了燕骁。
他垂敛眉眼,鬓角全是细汗,侧身,往电梯里走。
“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池晚亭亭玉立,笑得像个妖孽。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燕骁在椅子上静坐半晌。
头脑无法清净,注意力无法专注,他拿起钢笔,在纸上随心写字。
放下情执,能得自在。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池晚
他猛地清醒过来,反复划掉那两个字,直到黑色的墨水把她掩埋,他才重新写——全无是类。
燕骁怔怔地看着那团黑迹,啪嗒一声,沉重的钢笔滚在纸上。
沉沉闭眼,复又睁开,他犹豫地抬起手,慢慢拿出口袋里那支口红,旋转,拧开。
正红色的膏体,上端被使用过,燕骁目不转睛地看着,思绪极力想要放空,清晰的画面却愈发浮现在脑海里。
她一袭红纱,抚琴弄弦,殷红的嘴唇上翘,痴缠呢喃般唱出醉人的语调。
——“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
——“我是池晚,你的意中人。”
……
周四赵妈请了一天假,大总裁去外市开经济座谈会。
池晚本以为家里没人,舒服地抱着兔子在家里看电影,忽然听到微信响了一声。
厉书白:下来。
池小晚:你在家?
厉书白:嗯,来泳池这里。
看到这条消息,池晚走到窗前往下看。
厉书白在湛蓝的泳池边徘徊,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白色的宽松长裤,袒着上身,蜜色的皮肤很惹眼。
池晚特意换了身保守的家居服,二十分钟后才下了楼。
听到脚步声,厉书白扭头一望,在泳池边的沙发上坐下,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叫我干什么?”池晚踩着平底拖鞋,慢步走过去。
一个橘子迎面扔过来,她抬手接住。
厉书白上半身陷在沙发里,紧实的八块腹肌越发明显。手臂撑在沙发背上,抬头望着她,看起来心情大好:“给我剥橘子。”
池晚:……??
“替身协议里没有写这一项。”池晚把橘子抛还给他,真诚建议,“你可以聘请一位月嫂,给你亲妈般的舒适体验。”
厉书白的笑收了几分,好整以暇看她,“骂我是巨婴?”
池晚没理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墨绿色的两件套家居服衬得她肤白清瘦。
她支起手肘,撑着脑袋百无聊赖,领口微微歪到一边,露出精细的锁骨,皮肤白得能看清血管。
厉书白定定地瞧着她,好久都没移开视线,过了会儿,低声唤她:“池晚。”
池晚打了个哈欠,姿容懒倦,一副有话快说的表情。
连厉书白本人都没意识到,他的声音很缓,春水一般温柔:“你平时吃的什么?越来越漂亮了。”
淡蓝的天空日头耀眼,池晚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剥了几瓣橘子塞嘴里:“唐僧肉。”
厉书白:“……”
看着她大大咧咧的坐姿,厉书白勾唇笑,“女孩子都很注意在异性面前的形象,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怎么看你?”
池晚奇怪地看他一眼,“当然了,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厉书白微垂着眼,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过了一会,他起身,下了泳池,在水中劈波斩浪。偶尔冒出头,漆黑眉眼染着水珠,迷离而疏冷。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池晚随意一瞥,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来自国内沪市。
“厉总,有人找你。”池晚指了指手机,看着泳池中的厉书白。
“帮我接。”他钻出水面,湿漉漉的头发全部抓脑后,往岸边走。
池晚拿起手机,顺手接听,“喂?找厉书白吗?等等哦,他在游泳。”
厉书白上了岸,捞起大毛巾胡乱秃噜头发,略长的乌丝凌乱炸开,配上那张水里泡得发白的俊脸,看起来嫩了几岁。
他薄唇轻扯,看着池晚笑:“还‘哦’,你声音这么嗲,对我这么冷啊?”
“快点,别废话。”她催促,举着手机递给他。
厉书白磨磨蹭蹭擦了头,毛巾披肩上,随手接过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手机贴在耳边,却听到一串嘟嘟嘟的挂断音。
“谁啊?”池晚吃着橘子,用口型说了俩字。
厉书白扔了手机,在她旁边坐下,裹着大毛巾,低头看着脚边洇开的水:“不知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才懒得管。”池晚把橘子皮放盘子里,身子往旁边让了让,“你别靠我这么近,一身水,又湿又冷。”
厉书白听着就笑了,故意往她那边挪了挪,弓着身,偏头看她:“这样?”
“烦死,你离我远点。”池晚往旁边挤,快要从沙发另一端掉下去了。
看她一脸嫌弃,他抖着胸膛笑,心里像化开了一颗糖,丝丝缕缕,全是愉悦的蜜。
“池晚。”厉书白着了魔似的叫她。
她没好气:“聋了。”
“我给你涨工资,十倍。”厉书白拽下毛巾,墨黑的眼里半是玩笑半认真,“嗲一点,演戏也行。”
第18章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池晚逐渐领悟到了那张金钱牌卡的威力。
她拿着两瓣橘子往嘴里塞, 有点没反应过来,眼睫颤了颤:“十倍?”
替身协议里约定的酬劳是800万, 十倍就是8000万……
“可以哦。”橘子汁在味蕾里炸开,她笑弯了眼。
池晚的世界仿佛下起了钱雨,还是噼里啪啦的那种。
厉书白的效率一向很高,很快让律师拟定了新的协议,除了酬劳那一栏翻了十倍之外,还新加了一条款项。
池晚窝在沙发里,指尖弹了弹新的协议, 不知道厉书白的私人律师是谁,是怎么忍着羞耻写下这些条款的。
“非特殊情况, 乙方要对甲方温柔似水……”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池晚眯眼扫了扫大致的要求,念出其中一些字眼, 顿了顿。
她撩起眼皮,意味深长看向旁边的厉书白,“总裁,你喜欢嗲的啊?”
厉书白轻咳一声, 装没听见,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拿协议堵住那张英俊的脸。
赵妈去医院照顾生病的丈夫,还没回来, 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人。
客厅里安静得过分, 光束里有漂浮的小粒子。池晚仔细看了几遍协议,签字盖手印,爽快的动作一如上次。
厉书白总觉得,他好像暴露了什么癖好。
不受控地想对她好, 给她涨工资,看她露出发自内心的笑,他的心情也会好。
厉书白想,他应该是把对顾小栀的喜欢投射到了替身身上。
但他清楚地知道,池晚和顾小栀没那么像了。无论是性格,还是眉眼五官的相似度。
他每天都在饮鸩止渴,自欺欺人。
……
顾小栀辞了工作室的工作,从美国飞到家里,没有事先告诉厉书白,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她拿着小姑的手机,拨通了那串倒背如流的号码,却听到了一道妩媚温柔的女音,是那位内向胆怯的池小姐。
重生一次,她知道池晚只是她的替身,厉书白对池晚没有感情,他从头到尾深爱的人都是自己。
顾小栀不担心厉书白移情别恋,他早晚会向自己求婚,那位池小姐也会离开。
可是电话里厉书白的声音却打破了她的认知。
——“你声音这么嗲,对我这么冷啊?”
顾小栀不敢相信,这么宠溺的语气是厉书白说的,还是对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替身。
她心里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厉书白性子高冷,对她也仅仅是温柔有耐心,从没说过类似的话。
前世的厉书白为顾小栀付出太多,到后期她才明白自己的心意,这一世她决定要早早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顾小栀握着手机,在卧室里坐了一晚上,脑子里想的最多的人不是厉书白,是那个孤僻懦弱的池晚。
三天后,她联系了厉书白的心腹,殷助理。
……
“大总裁,这是去哪儿呢?”黑色迈巴赫后座,池晚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海景。
厉书白薄唇微扯,眼含笑意瞥她一眼:“马上就知道了。”
他发现自己很喜欢池晚叫他“大总裁”。
她声线偏软,咬字清晰,尾音绵绵上扬,听起来和撒娇似的,厉书白产生一种被她依赖的感觉。
刚入账500万,池晚的心情好到飞起,靠在真皮座椅上,降下后窗看低掠过海面的海鸥,懒洋洋眯着眼。
迈巴赫上了环海大道,窗外是气派梦幻的海景豪宅,池晚明白过来:“你在这里有房子?”
厉书白嗯了一声,平淡的语气就像说大白菜一样:“买之后没怎么来过,这边风景不错,你喜欢就送你。”
池晚:……壕无人性。
她有点郁闷,为什么不是穿成大总裁呢?
豪车在一栋占地广阔的别墅前停下来。
司机拉开后座车门,厉书白偏过头,看着池晚:“喜欢钓鱼吗?”
这片别墅区依山傍海,不少大富豪在这边都有房产。
附近有一片淡水湖可供垂钓,退休的老头喜欢在湖边钓鱼,厉书白的喜好不多,除了练字、喝茶和收集名车之外,剩下的就是钓鱼了。
他挑了两根趁手的鱼竿,准备好水桶和鱼饵,两手拎着,看一眼旁边的池晚,眼神示意:“帮我把袖子卷起来。”
池晚站着没动:“你自己没手吗?”
厉书白轻笑,语气理所当然:“没看我两只手都空不出来吗?池晚,哪有你这样白拿工资不干活的?”
“……”
“协议新加的条款忘了?”怕她想不起来,厉书白悠悠提醒,“要温柔似水——”
池晚走过来,帮他把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关节,微微一笑,宛如服务周到的礼仪小姐:“好的,你是金主爸爸,你说了算。”
厉书白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坦得不行。
他垂眼看着她,心知肚明却非要曲解她的意思,声音低磁喑哑:“金主爸爸?”
厉书白故意在某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暧昧非常。
“厉先生,需要我提醒一下你的身份?”池晚把手机屏亮给他看,“现在是上午九点,上班时间,说骚话的上司是要被浸猪笼的。”
厉书白:“……”
在湖边坐了2小时,池晚手里的鱼竿一直没什么动静,厉书白那边收获满满,钓了两条大鱼,七八条小鱼。
偏偏他动作悠闲,哼着小曲,就挺气人。
厉书白睐一眼池晚,见她安静坐在那儿,脸颊白里透红,光洁的脑门上全是热出来的汗,桶里一条鱼也没有。
他不厚道地勾了勾唇,低头笑出些许气息。
“笑屁。”池晚瞪了他一眼。
“新条款忘了?”
“……”池晚噎了噎,声音软了些,“你笑屁呢~”
厉书白破了功,笑得像抽搐的神经病。
又有一条鱼上钩,厉书白习惯性收杆,听见池晚碎碎念:“掉下去,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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