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赵缺德出品的东西,别指望能很正常。
我掏出了我的命牌,向杰森发起通讯。
杰森表情麻木地坐在沙发里,“我家里人追过来了。”
他瞅了一眼大屏幕上的那个小黑点,“还是蝙蝠窝里唯一的那个超能系。”
“我拒绝。”阿尔忒弥斯翘起腿,“先下手为强,是我们先抓到你的。”
“能不能不要把我说得好像街边的流浪猫,”杰森宛如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他已经隐隐预见到了可怕的未来,“至少等一下别打起来。”
阿尔忒弥斯哼了一声,比扎罗还开开心心地在厨房给杰森准备黏糊糊的青豆汤。
在这尴尬的安静中,他随身携带的命牌响了起来。
“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
杰森:……
“I love you.You love.MIXUE Ice crea and tea~”*
阿尔忒弥斯诧异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一段时间没见,你的品味,”考虑到今天是小家伙的生日,她斟酌了一下言辞,“还挺拉跨的。”
杰森皮笑肉不笑地牵动嘴角,“明天就把它换成《大悲咒》。”
752.
杰森拒绝了我的通讯。
我冷静道,“他的情况已经危机到无法与我们联络了。”
身后提姆恨不得揪住我的衣领大喊,但他毕竟不是咆哮吐槽役的迪克,所以只是语气复杂道,“明明就是因为通讯铃声太社死了,所以根本不想接吧。”
赵缺德,你真不负缺德之名。那些年蜀山晨练时《酒醉的蝴蝶》你没有白跳。
回去你必死,我说的,宗主都保不住你!
753.
我们追上了法外者基地,基地舱门打开,杰森面如死灰坐在沙发中间。
他把脸埋进掌心,“公主——”
“再喊我一声公主,”红发的高挑女性说,“我就把你的鼻梁打断。”
她的身材高挑,红发如瀑,肌肉线条随动作起伏,仿佛一只潜伏在原野上等待狩猎的豹子。
哇,是新的老婆!
她看向我们,歪了歪头,“你们是来抢人的?”
“这样,”一柄沉甸甸的战斧落地,哐得一声,仿佛连周围的灰尘都被震得轻飘飘荡起,红色猛女轻描淡写道,“你们打赢了我,我就把他还给你们。”
杰森发出一声羞耻的呻吟,“拜托!”
我望着那柄满是血腥气的战斧,“好啊!”不等提姆回答,我干脆地答应道。
“但是,”我拍着平坦的胸口,“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做我第二十六个老婆!”
杰森蜷缩在沙发上背对着我们,他自欺欺人地碎碎念,“我不认识她们,我不认识她们。”
长相怪异的大个子男性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地看向自暴自弃的杰森,“一个人可以有二十多个老婆吗,女的红要结婚了吗?”
“我不知道,”杰森麻木道,“我没办法跟你解释。”
阿尔忒弥斯露出一个鲨鱼嗅到了血腥味的笑容,“你很狂妄,但是我接受你的挑战。”
罗伊在提姆后面冒出一个脑袋,“哇,现在是超人类大乱动的时间了吗,能不能等一下,星火还有三分钟到场。”
提姆已经调试好了多米诺面具里的监控探头,正和探头那边的芭芭拉、迪克他们沟通,“看得到吗,信号不错吧,录制的清晰度高吗?”
我拔出渡厄,寒玉剑的剑柄微凉。我听到阿尔忒弥斯的战斧上传来渴血的嗡鸣,那是真正从石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女战士。第二十六个老婆只是一个挑衅的说辞,我们都很清楚,我们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你们不要打了,”杰森崩溃道,“要打去基地外面打!”
“基地被打沉了会很麻烦的!!”
754.
“打完这一架,”我持剑挡下阿尔忒弥斯一斧,剑与斧碰撞砸出清脆的锵声,“你就是我老婆了!”
“你在做梦,你有病吧。”杰森冷漠地道。他坐在边上,毫无灵魂的样子像极了游戏里等待勇士拯救的公主。
公主骂骂咧咧,“你怎么和迪克一个德行,都想泡我队友。”
“你冤枉我,”迪克的声音在提姆的手机里响起来,“小时候还会说‘双面人为什么要叫双面人,他实际上只有两个半边的脸啊’*的杰不是很可爱嘛,想把可爱的弟弟和朋友分享有什么错!”
“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格雷森。”杰森公主诅咒道。
我被抡起的巨斧砸飞出去,渡厄刺进基地地板,划拉出又深又长的一道裂痕。
杰森尖叫,“基地的地板要维修很困难的,混蛋们!”
“别叫我混蛋,不然我会揍人。”阿尔忒弥斯朝那边挥了挥拳头。
我叹息道,“阿忒很好,比扎罗就算了。虽然他性格很好,但是当老婆容易让人觉得是欺负小孩。”
我惋惜道,“有点于心不忍。”
杰森瞪大眼睛,“你是不是颜值歧视,比扎罗也很可爱的!”他双手指着抱着超人玩偶乖乖坐在旁边的克隆人,“不许说他的坏话。”
提姆忍无可忍,“你是护崽的男妈妈吗?你已经完全把自己代入父亲角色了吧。”
杰森指指点点,“带着巴特和康纳的你也好不了多少,谁也别说谁。”
橙色皮肤的女人拎着一盒蛋糕飞进来,她的火发在空中燃烧,她疑惑地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场地、手拿武器的我和阿尔忒弥斯,还有一旁恨不得拿出爆米花边吃边围观的罗伊、提姆,“我带了蛋糕过来,你们是在打架吗?”
蛋糕!
我眼睛一亮,收起渡厄,“好耶,吃蛋糕!”
阿尔忒弥斯的斧头扛在肩上,“不打了吗?”
“不打了,”提姆说,“因为我们家的人过来了。”
蝙蝠飞机停在法外者基地外围,迪克他们拎着我做好的红烧肉蛋糕和礼物走进来,“总算是赶上了……”他的话一顿,与正前方的星火对上眼神。
迪克的话说不出来了,芭芭拉从他身侧走过去,“嗯哼?”
罗伊的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朝他不嫌事大地勾起嘴角,“呦,这不是红发控格雷森吗,你是来看杰森的队友阿尔忒弥斯的吗?”
在场的四位红发同时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好巧不巧每个人都还和杰森有点关系。
我叹为观止,“迪克,厉害。”
“他活到现在没被打死,都是他师从蝙蝠侠,经验老道的证明。”提姆说,“习惯就好了。”
杰森的生日派对是在法外者基地开的,迪克贡献出自己,给我们找了大乐子,以至于垮起一个小猫批脸的杰森都忍不住露出了看好戏的兴奋笑容。
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罗伊和提姆当了那个邪恶推手。法外者的长桌上,迪克被芭芭拉和星火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对面是罗伊、杰森和阿尔忒弥斯。
这顿饭吃得迪克双手打颤,连我精心准备的红烧肉蛋糕也阻挡不了他额头上滑下的冷汗。
我们看戏也看得很满意。
“你今天还回大宅吗?”我问杰森,“阿福有给你准备大餐,听说连我爹都有下厨的准备。”
“他下厨干什么?”杰森震惊,“他终于忍不住要动手毒死我们了吗?”
“你就当作是一个老父亲的可怜尝试好了。”提姆顺手从杰森的盘子里偷走一根没碰过的香肠,“所以你晚上到底回不回去?”
“不回,呸。”
“懂了,”我拉开一听冰可乐,“晚上用渡厄载你回去,记得请我吃热狗。”
“都说了不回啊!”
第63章
755.
我们在法外者基地厮混到下午才回韦恩庄园。
迎接我们的是我爹的爱心土豆。
我们围着那一整颗土豆惊叹,只见它的漆黑中隐隐透出火星的红,那红一明一暗,仿佛活物在呼吸律动。
“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杰森警惕地拿叉子戳在这颗焦炭似的圆球上。
银质的叉子在接触到圆球土豆后,发出“呲啦”一声,戳进焦壳里的尖端因为高温迅速变黑。
我们倒吸一口凉气,这种东西吃进肚子里,人怕不是要当场躺着出大宅。
我爹的面无表情是尴尬、羞耻、强装镇定的混合。
阿福在旁边冷嘲热讽地解释,“布鲁斯老爷不过是醉心工作,忘记了调整时间与温度,我想他正在研究用高温土豆打败外星入侵者的方法。”
迪克简直要被自己内心疯狂涌动的吐槽欲憋死,他也捡了一根叉子,把土豆在桌上拨来拨去,“这是什么隐藏了黑暗力量的神奇土豆?无限宝石土豆?母盒土豆?亚卓魔土豆?”
我爹试图辩解,“我只是忘了设置时间。”
“忘了,”提姆咀嚼着这个词,“他居然忘了。”
一个能背下哥谭绝大多数罪犯身高体重血型生日的男人,忘了给烤箱设置时间。
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挺厉害的。
756.
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土豆怎么能烤成这副鬼样子上。
杰森勾住我的肩膀,把我扯到角落,咬牙切齿,“命牌的铃声是怎么回事?”
我高举双手以示无辜,“不是我,是缺德师兄。”
如果是我来设置手机铃声,怎么着也该是《别看我只是一只羊》啊!
“缺德师兄就是把未来的你改装成钢骨头罩的那个。”
“哦,那没事了。”
双标好歹给我遮掩一下啊!
杰森继续和我勾肩搭背,“你会设置命牌铃声吗?”
我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我们给其他人的命牌铃声偷偷换掉,”杰森出谋划策,“然后故意在有人的时候用命牌联系他们,问起来就直接推给你赵师兄,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可是从不坑队友的好伙伴,绝不干这种事情!
“你想换什么歌?”
“《威风堂堂》。”
757.
我在美利坚过我的咸鱼生活,忘了杰森的生日相距不久就是华夏的中元节。
杰森生日第二天的晚上十二点整,大宅的固定电话接到来电,没有人操作,电话自动转接到我的房间。
我拿起听筒前看了眼电话号码。
八个零。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夜中散开,隐约能在单调的铃声中听见罪人的哀嚎与女人的啼哭,仿佛我站的地方不是韦恩庄园,而是收费50元一人的恐怖密室。
不知何时,窗外的月光与后花园的路灯灯光一块儿消失了。
我沉默半晌,接听电话,森森鬼气中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李词章,今天死了吗?”
我:……
“韩梅梅滚呐!”
758.
韩梅梅是一只鬼。
在他当鬼前,他是我发小,合欢宗的男修。
众所周知,合欢宗不管男女都是海王。这个门派开放得很,所有弟子的微信联系人都是百位数起步,有时候一个号不够,还要开两个三个小号。
这个宗门思想非常前卫,宗门弟子的性取向BGGBBLGL统统都有,你想找几个恋物癖也不是找不出来。
韩梅梅,是这个宗门的一股清流。
作为一个活到十五岁连女孩小手都没有拉过的纯洁男孩,他这辈子都没来得及拉过女孩小手就下地府去当公务员了。
他在地府还有点希望拉到女鬼的小手,感谢他的灵魂足够坚韧,够他考地府公务员成功上岸。
不然他就这辈子连雌性生物的手都没拉过。
作为一个合欢宗弟子,说出去也太惨了。
759.
“马上中元节了,”韩梅梅问,“你要不要死一死来地府玩玩。”
“你的措辞真是越来越鬼了,”我真诚道,“你怎么不叫美美、阿强他们。”
“阿强和美美出任务去了,”韩梅梅说,“他们去逮九尾了。”
九尾狐,我的老对头,按理说他现在签署了人妖和平条例,应该干不出什么大事。但是阿强和美美接了这个任务却不告诉我,内里可能有点蹊跷。
见我没说话,韩梅梅自知说漏了嘴,打了一个哈哈转移话题,“小阎王想问你来不来地府当几天班。”
“他就是想骗人去死,”我愤愤指责,“我又不会编程又不会C语言,他是不是又被我师叔拒绝了!”
小阎王是我小时候才上任的新任阎王,地府无纸化办公的改革者。为了推动自己的改革,阎王爷自学C语言,成为了地府第一个UI设计师,现在正在为C掉尽自己的每一根头发。
为此,小阎王垂涎我的程序员师叔已久,甚至疯魔到跑去问我考上地府公务员的师姐,“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是,你师叔什么时候死?”
师姐:“……”
小阎王认真道,“我还能给他的剑封一个职位,拿工资。”
师姐:“冥币的话,就算了吧。”
一旁的地藏冷静拒绝,“不,你不能这样。”
小阎王:“我可以让活人谋杀他。”
地藏:“不,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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