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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总要我上进——山中君

时间:2021-12-11 00:13:04  作者:山中君
  风煊心底略有一丝懊悔——胆子着实是太小了,以后跟她说话,不能大声。
  帐篷里一时安静极了,天地俱静,谢陟厘不敢抬头,看不见他的表情,越发觉得战战兢兢,勉强自救:“大、大将军想要什么,我这就去拿。”
  “不必了。”
  他原本只是因为被吵了一番,一时睡不着,干脆想找本兵书看看,唤了几声却发现这边人去帐空,又见书上画得乱七八糟,这才着实不悦。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在他身边办差,哪怕愚钝些倒无妨,可若是试图敷衍了事偷懒耍滑,那一准玩完。
  若是旁人,早已拖下去军棍伺候,但因着上一世的恩情,风煊算是十分克制,很留情面,然而这没用的家伙还是吓成了这样。
  风煊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一撩衣摆坐下,问道,“过来,还有哪些不认识的,一并圈出来。”
  “!!!”谢陟厘忍不住抬起了头。
  她没听错吧?
  难道他要教她认字?
 
 
第13章   一语道破天机
  “都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
  谢陟厘舌头不太听话,其实整个人还有点恍惚。
  大将军居然真的在教她认字,教得还十分认真,没有半点不耐烦。
  这几页的教完了,他甚至还翻到前面挑出几个考她。
  比私塾的夫子还要严谨。
  幸好她都答上来了,不然一定又要挨训。
  她一个人待在帐篷的时候,觉得这里挺大挺空旷,风煊一坐在这里,整个帐篷立马缩小了似的,连书桌都变得袖珍起来,空气也好像受什么东西挤压着,谢陟厘觉得气都喘不大匀。
  总担心她一个答错,他就会把书一摔,随时暴起,劈头盖脸拿她出一顿气。
  昏黄灯光照出硬挺的鼻梁,睫毛在眼窝下投出一片浓重的阴影,虽然他从头到尾都在认真教学,但眉头却始终微微皱着,肩脊也一直紧绷,明显心情不佳。
  谢陟厘着实有理由提心吊胆。
  好在他考校完毕,有要起身的意思,但却在快要合上书的时候微微一顿,不知在书上看到了什么。
  “陟厘……”风煊问道,“你的名字是药名?”
  陟厘,又名侧梨、水苔、石发、石衣,味甘性温,无毒。
  谢陟厘连忙答:“是,师父取的。”
  风煊点点头。
  性温,无毒,倒是恰如其分。
  “若是帐中无人,你随时可以过来问我,也可以去找孟泽。”走到帐门的时候,风煊停下来道。
  另外还报了几名幕僚书吏的名字,告诉她如有需要皆可以去求教。
  谢陟厘原本只一心盼着他早点走人,此时却愣了愣。
  这样师长般周到、父兄般的温和,在师父离开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大家说的没错,他真的是,爱兵如子。
  大概习惯冷的人,遇见一点暖意,就会觉得格外烫人。她现在脸颊就有点发烫,知道自己应该恭恭敬敬地道谢,可说出口的不知怎么却是:“……大将军您要喝酒吗?”
  风煊显然也有丝意外,回过头来。
  帐篷外是清冷的月光,帐篷内是温暖的昏黄,他站在内与外的交接处,半边身子沐浴在温暖的光芒下,冷峻的眉眼里头带着点疑惑。
  如果可以的话,谢陟厘想当场来个咬舌自尽。
  所以说人真的不能熬夜,一熬夜就会把脑子熬成浆糊。
  “我……我就是看那边帐篷有几坛好酒,大将军睡前喝一碗,说不定能睡得更好些。”
  这理由勉强还过得去吧?算是符合她医女的身份吧?
  毕竟劝大将军借酒浇愁什么的,着实不在她的职份之内。
  可他今夜这模样让她想起了师父。
  在师娘离开的那两年,师父就是这样,明明也是一脸和蔼,有时候还会逗小羽乐,看上去没事人似的。
  但她有时候半夜醒来,就会看到师父一个人坐在灯下,慢慢地喝酒。
  她渐渐就知道了,夜里的那点酒喝完,第二天才能有一个如常般和煦的师父。
  “不了,饮酒误事。”
  风煊说完,人却没有动,顿了顿,他道,“多谢你。”
  虽然她的提议磕磕绊绊,但她的关心明明显显。
  有时候她甚至不用说话,那双圆润的杏核眼已经在灯光下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
  ——你还好吗?我有点担心你。
  ——要做点什么才能让你高兴起来?要喝酒吗?
  风煊心中一阵温暖,她的眼睛可比酒管用得多。
  多谢你舍命相护。
  多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多谢你生性羞怯,却一直不吝对我的关怀。
  离开之前,他道:“好生研习学术,今晚把这几页背了再睡吧。”
  如果路山成在这里,大概是会一头昏过去的地步。
  因为路山成这辈子都没听过风煊用这么柔和的声音跟人说话。
  谢陟厘:“……”
  风煊的声音本就低沉,放轻了之后自带一分温柔,简直像是直接把声音递在人耳边,能直接从耳朵烫进人心里去。
  真的很好听。
  只可惜说出来的话和这语气格格不入。
  ……子时都过了啊大哥,再背下去天都要亮了!还睡什么睡!
  一定是她说错了话所以他才要这样惩罚她吧呜呜……
  *
  谢陟厘第二天顶着巨大的黑眼圈去医护营的时候,才听说了安知意被派去了辉山营。
  辉山营是八大营当中最偏远的位置,安知意自然不会真去受罪,大约是回督护府里当回她的大小姐去了吧?
  营中剩下那几名医女显然是知道安知意真实身份的,谢陟厘去找惠姐的时候,医女们正一面收拾东西,一面议论纷纷。
  “连她都讨不了好,咱们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就是啊,咱们哪里比得过北疆第一美人?”
  “看来大将军真的有隐疾啊,听说安知意都跑到他床上了,竟然还被赶了出来……”
  “真的不能再真了,不然那个谢陟厘乱开壮阳药,换作旁人早把她打死了。大将军却把她留在身边,定然是指望她能医好自己。”
  “我听说昨晚大将军一开始也并非是拒绝,实在是不行才赶人的……”
  谢陟厘一向知道人们的想象力十分丰富,但没想到居然丰富到了这个境界。
  女孩子们仿佛个个都置身昨夜的现场,倒是她这个被迫听了壁脚的孤陋寡闻,全然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细节。
  她们震惊到谢陟厘了。
  因为她们居然一语道破了天机。
  原来如此——她说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大力气栽培她,原来是为了自己的病!
  这真是误会大了,也许是那碗药让他觉得她可能擅长医治这方面的隐疾?
  该怎么样才能让大将军清醒过来?
  等到她能进太医院的那一天,他说不定都七老八十了,就算治好了又有什么意义???
  “杵这儿发什么呆?”
  惠姐把手在她肩上一拍。
  谢陟厘回过神,“曹大夫说天气越来越热,兵士们的校练又越来越严,让我跟你学做千金丹。”
  惠姐不由抱怨:“可不是嘛,大将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练起兵来简直是凶神恶煞。在北疆能有这么多中暑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一面唠叨一面进去取了东西出来,里头的医女们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结伴去曹大夫那里报备离营,出来看到谢陟厘,神情都有几分微妙。
  “这下医护营可要冷清喽,希望早日选一些真正干活的人进来。”惠姐说着,笑道,“其实她们早该走了。大将军一早选了你,她们还看不出来吗?”
  谢陟厘心说,是的,她们看出来了,大将军选我是为了治病。
  她身上肩负着大将军和未来大将军夫人的幸福,重如泰山。
  “莺莺燕燕都走了,你还叹什么气?”惠姐说着便挽着她的手,“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傅大小姐是怎么被赶走的?啧啧,大将军真是好定力,美人夜袭,居然还把持得住。”
  谢陟厘不想继续这种话题,再往下聊很可能又要变成“大将军果然有疾”,只说自己睡得早,什么都不知道。
  惠姐恨铁不成钢:“睡什么睡?就住在大将军边上,还睡什么觉?人家大老远都去夜袭了,你躺边上的怎么还只顾着睡觉?上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也不知道是出于对风煊名誉的维护,还是出于对惠姐生猛的绝望,谢陟厘随波逐流地点了点头:“行行行,会袭的,会袭的。”
 
 
第14章   她准备夜袭你!
  做完千金丸,又跟着曹大夫上完了课,便到了午间放饭时候。
  吃饭时间便是谢陟厘仅有的休息时间,她吃完刚想歇口气,曹大夫便递给她一坛酒,让她送给大将军。
  “大将军好像不爱喝酒。”谢陟厘提醒他。
  “跌打药酒,不是喝的。”曹大夫道,“大将军身上有旧伤,每逢阴雨天便要来讨债的,上一坛该用得差不多了,你顺路带过去吧。”
  谢陟厘立即想到了寒潭那次,风煊半露出来的胸膛上那道深长的伤疤,抱着那坛酒便郑重了些。
  送到的时候风煊正在吃饭。
  谢陟厘早听说风煊吃穿用度皆和兵士一样,原以为是一种夸大的崇拜,没想到风煊碗里的饭菜真的和士兵一模一样。
  单看伙食和衣裳,他和寻常士兵当真没有半分差别,只有英挺眉目冷峻不凡,叫人一望过去便凛然生畏,将他与常人瞬间区别开来。
  若是按谢陟厘的眼光看,风煊吃饭的习惯当真不好,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沙盘,眉头一直皱着思索,往嘴里送饭完全是心不焉。
  大约当真是根本不在乎吃什么,所以才会下令和士兵一样吧。
  据说正因为如此,三年来整个北疆的士兵都没有在伙食上被苛扣过,因为一旦苛扣,大将军立马就会知道。
  路山成站在他旁边说个不休:“……小严子这回着实是犯浑了,他知道错了,他说是看在安姑娘一片痴心的份上才帮忙的,毕竟这种事情,咱们男人又不会吃亏不是?若安姑娘求的是旁的事,他准定不会答应的。主子,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他说他宁愿去辉山营养马也不愿回京城……”
  兵士的通报声打断了路山成,谢陟厘经过他面前的时候看到他十分不满的眼神。
  安知意既然被送走了,严锋自然要受罚,但谢陟厘真没想到风煊的处罚是把他赶出北疆,着实吃了一惊。
  幸好低着头,他们应该看不见。——毕竟这可不是她该听的事。
  她先行了礼,把曹大夫的话带到,放下药酒就准备退下。
  风煊却从沙盘中抬起了视线,问她:“你今日学得如何了?”
  之前他一提这个,谢陟厘便要头疼。
  但如今已经懂得他为何对她的学医进度如此上心,便理解了他的焦急,于是一五一十禀明进度。
  风煊点点头:“为何医书才背了一半?还有什么不懂的?”
  谢陟厘答道:“今天帮着医护营做了些药丸,耽搁了一点时间。”
  风煊皱了一下眉头,谢陟厘想解释一下做药丸亦是学习的一种,但又恐这些学习于他的病状无益,他并不想接受这个理由,便只是道:“我……这就回去接着背。”
  “罢了,就在这里背。”风煊道,“背熟了再走。”
  “!”谢陟厘当场怔住。
  在这中军大帐,背书?
  路山成比谢陟厘还要震惊。
  主子,我叭啦叭啦说了这么多句,您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回过我,现在居然跟她一说就说这么多,还把人留了下来!
  路山成不得不带上一丝委屈:“……主子,我还有话要说呢。”
  风煊正眼也没有瞧他,只给他一个字:“说。”
  路山成看了谢陟厘一眼。这一眼看得十分刻意,视线停留时间十分长,长得哪怕一个瞎子也能感觉得到的地步,“这……不大方便。”
  谢陟厘当然不是个瞎子,她埋着头,抱着书,实际上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全副脑筋都用来思索脱身之策。
  她背书本来就不行,自己一个人反反复复背还勉强过得去,要她当着旁人背,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阿成,以后记得,没有什么事情当着谢医女不能说的。”
  风煊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
  谢陟厘愣住了。
  只是培养一个大夫而已,真的需要下这么大血本吗?
  大将军大可不必如此收买人心,您都下了令我敢不照着做吗?
  路山成比谢陟厘更愣,两只眼睛看看风煊,再看看谢陟厘,那模样不仅怀疑自己的眼睛,更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我就说了!”他豁出去了,指着谢陟厘,大声道,“这个医女存心不良,图谋不轨,她准备夜袭你!”
  他的声音那么大,像一个炸雷响在谢陟厘头顶,震得谢陟厘大脑嗡嗡作响,徒劳地想发出点声音:“我……我……”
  “你休想狡辩!”路山成气势如虹,“‘会袭的,会袭的’,这是你亲口说的吧?哼,我可是亲耳听见的!”
  一股火烧火灼的热辣从谢陟厘的头发丝一直烧到了脚趾尖,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只瞬间煮熟的螃蟹,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那、那是……那是我……随口说说的……不是真的……”按谢陟厘的性子,这会儿只想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解释这种事情能让她把自己憋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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