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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总要我上进——山中君

时间:2021-12-11 00:13:04  作者:山中君
  ……兄弟,你是狼,不是狗。
  豪迈听话是听话,但并不消停,不停在威风身边打转,拿嘴拱谢陟厘的腿,示意谢陟厘骑到自己身上来。
  威风自然不肯,不停从鼻子里喷气。
  谢陟厘无语地看着两兽争宠,第一次觉得,太受兽类欢迎也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马蹄声自前方传来。
  一匹缎子似的黑马自长街尽头而来,四蹄如同踏在云上,轻盈又迅疾,转眼到了谢陟厘面前。
  马背上的骑士眉目英挺,眼中带着一丝温柔笑意,对谢陟厘伸出了手。
  谢陟厘握着他的手,借着他手上传来的力道,轻轻盈盈地飞身到了追光的背上。
  “驾!”
  风煊拥着谢陟厘,掉转马头,疾驰而去。
 
 
第73章   味甘
  谢涛的衣冠冢立在西角城外, 旁边便是妻子林氏的坟墓。
  谢家附近的邻居都来了。
  并非所有邻居都随波逐流咒骂谢涛,有些人一直相信谢涛是好人,但人微言轻不敢出头, 暗地里却没少帮扶谢陟厘姐弟俩。
  比如王大娘。
  还有一些曾经往谢涛身上泼过脏水的, 而今见谢涛洗清了冤屈, 又做出一副好邻里的面孔,表示邻里之间应当互帮互助,她们很愿意过来帮着办丧事。
  谢陟厘直接开门,放豪迈。
  豪迈都不用吼, 只须懒洋洋走到门口, 就能把那些人吓作鸟兽散。
  除了邻居,谢陟厘还邀请了几位客人来。
  曹大夫、惠姐和胡校尉。
  曹大夫于谢陟厘有半师之分, 惠姐对谢陟厘也算是有诸多照顾,胡校尉则是师父昔日的同袍。
  师父在天有灵, 有当年聊得来的同袍来看他, 应该也是开心的吧?
  谢陟厘看着新起的坟茔,看着墓碑上的刻字, 看着人们一个个在墓前上香,心中想。
  从前虽然知道师父不在了, 但没有亲眼见到师父死去的模样, 总觉得那不是真的,想起师父, 还是从前温暖的模样。
  及至后来, 则是一心想着能寻到师父的骸骨带回家就好了。心里面一直挂着这件事, 便是一直挂着师父,更觉得师父时刻都在。
  是到了此时,黄土一掩, 天人永隔,谢陟厘才真正地感觉到,师父真的不在了。
  掌心忽然一暖,风煊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并肩站着,衣袖叠着衣袖,旁人瞧不出袖子底下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暖意由肌肤透进谢陟厘心里,她望着风煊,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用担心。
  无论是四年前初闻噩耗的惊痛,还是之前在山谷亲见遗骸的悲伤,她都哭得难以自抑,眼泪仿佛停不下来。
  但此时眼泪仿佛是已经流完了,谢陟厘没有哭,只是长风吹过,胸膛里好像缺了一道口子,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你的事情还没完,阿厘。”风煊轻声道,“伯父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们姐弟两人,你和小羽要活得平安喜乐,快快活活,才能告慰伯父在天之灵。”
  谢陟厘:“……”
  他这会儿明明一脸肃穆地望着墓碑,看都没有看她,却连她脑子里在想什么都知道。
  他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了解她……只是这么轻轻一句,谢陟厘忽然觉得心里那种空洞感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扎实的沉稳。
  长辈不在了,她便是真正的大人了。
  她会好好生活,好好照顾小羽,等到生命走到尽头那一日,去泉下和师父师娘相见,便能微笑着告诉他们,她这一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每一个人上过香之后,都会到谢陟厘面前道一声“节哀”,谢陟厘跟着答谢。
  风煊站在谢陟厘身边,也跟着俯首答礼。
  西角城众邻居还不觉得怎样,曹大夫几个则是战战兢兢,胡校尉直接在风煊鞠躬的时候腿一软,跪下了。
  风煊扶起他:“胡校尉,站稳了。”
  “是,是。”大将军亲手来扶,胡校尉腿更软了。
  王大娘等在旁边议论:“阿厘这小女婿虽说穷了些,人着实是不坏。”
  “可不?人生得俊俏,身子又生得板正。”
  “当真是人无完人,偏偏穷得紧,连娶老婆的本钱都没有,只能入赘。”
  胡校尉听得一阵胆战心惊,若不是曹大夫再三使眼色,他就要冲上去让这帮大妈闭嘴。
  忽然有人道:“……你们觉不觉得阿厘的小女婿长得像什么人?”
  胡校尉耳朵一动。
  曹大夫和惠姐一路上耳提面命,叫他千万莫要露馅,谢陟厘的邻里都不知道大将军的身份。
  胡校尉心说大将军威名镇天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为什么要瞒着人?
  他站在谢涛的角度,不由开始腹诽:莫不是大将军并不打算给谢陟厘名分,只打算玩玩而已,所以不予公开?
  但这其实是谢陟厘的意思。
  她这帮邻居全是小老百姓,一旦知道她这上门女婿其实是大将军,只怕全体都要腿软,以后在她面前可能话都不会说了。
  胡校尉真心看不懂,道:“她说瞒着,大将军便肯了?这是为什么啊?”
  真的不是想玩弄阿厘?
  “……”惠姐叹了口气,“胡校尉,你这光棍,只怕还得再打下去。”
  然后露出一副笑脸,熟门熟路地加入大妈当中:“你们别说,这孩子生得有几分像我们大将军。”
  大妈们恍然大悟:“我就说嘛,眼熟得很!”
  又道:“能有几分像我们大将军,也是他的福气。”
  谢家小院里摆了几桌酒席,大家拜完了墓,谢陟厘请众位客人并丧工去坐席。
  走出几步才发现风煊没跟上,他道:“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说着,微微笑了笑,“让小羽留下,我们有点男人之间的话要说。”
  小羽如今在风煊面前是千依百顺,立刻走过去拉住风煊的手:“姐夫,什么是男人之间的话?”
  谢陟厘:“……”
  这也太顺口了吧?
  未免大妈们再听到什么更顺口的话,谢陟厘连忙把人往家里引。
  风煊拉着小羽在墓前跪下,“小羽,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
  小羽立即握拳:“要挣钱养家!我一定会好好念书,将来挣钱养阿厘!”
  风煊笑了,笑完又觉得有点辛酸,这孩子是看多了阿厘的辛苦,才会有这般志向吧?
  然后他捏了捏小羽的鼻子:“阿厘归我养,不许跟我抢。”
  小羽为难:“我们一起养行不行?”
  “不行。”风煊摇头,“不过,你可以和我一起照顾阿厘,一起保护阿厘。这些事以前是你爹在做,现在你爹不在了,就要由我们来做了,知道吗?”
  小羽认真地点点头。
  风煊拈起香,带着小羽,恭恭敬敬地在墓前磕了三个头:“伯父,您放心,阿厘和小羽,以后我来替您照顾了。”
  胡校尉走出一段路,回头望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副景象。
  不由顿住,替天上那位同袍一阵腿软。
  老谢啊老谢啊,你活着的时候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死后会有一位大将军跪在你坟前上香吧?
  *
  酒席至晚方散,谢陟厘又在大妈们的帮助下收拾了残局,把最后离开的惠姐送到院门外,这一天才算完。
  忙了这几日,谢陟厘也感觉累得不行了,撑起眼皮准备烧水梳洗,却见风煊和小羽站在门内,一人拎着壶,一人端着盘,小羽还学着茶楼小二的样子道:“客官,请用。”
  风煊轻笑着在小羽脑门上拍了一记。
  屋内灯光昏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皆沐浴在这柔和的光芒里,谢陟厘心中全是暖意。
  师父,你看到了吗?
  我们都过得很好呢。
  你和师娘在天上,也要好好的啊。
  风煊照旧还是睡从前睡过的屋子,以前穿过的换洗衣物都在,他自去井边汲了水洗了手脸,还帮小羽把手擦干净。
  这事去年在这里养伤时就做得很顺手了。
  小羽性子其实很静,平常不爱多话,但跟风煊待一起时,却是叽叽呱呱说个不停。
  谢陟厘一面听着两人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一面替小羽准备明天的衣裳,心里面异常安稳,又暖和又妥帖,心里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北狄归顺,两国之间自然要在京中合议,且前两天还来了圣旨,对风煊一阵嘉奖,传他回京。
  所以此时正是他最忙的时候。
  她原以为他要和曹大夫他们一道回营的。
  待小羽睡着了,谢陟厘轻手轻脚带上房门,走出来。
  堂前没有点灯,但也没有关门,屋外一片清幽的星光透进来。
  风煊坐在桌旁。
  “……还没睡?”谢陟厘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其实完全吵不着小羽,可能是这光线让人有点紧张。
  她走到桌前就想去点灯,手还没有碰到火折子,手腕先被风煊抓住,紧跟着人便坐在了风煊膝上。
  风煊深深地抱着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别点灯。”
  他的怀抱永远温暖,永远结实,像一座伟岸的城池,谢陟厘乖乖地由他抱着,头枕在他的肩上,这几日的疲惫仿佛是飞鸟入巢,终于得了安歇之处。
  她想了想,大起胆子,搂住风煊的脖子。
  她难得主动,这个动伤让风煊的声音有些低哑:“阿厘……”
  “什么时候去京城?”谢陟厘问。
  “就这几日了。”
  “我……可以和你一道去吗?”
  风煊将她搂紧了些,“自然。我在哪里,你就可以在哪里。”
  “我想去太医院。”
  风煊低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
  谢陟厘脸上有点发烫,好在夜色暗沉,他看不见,“也……也是有的。”
  风煊万没想到能得这一句,抬头想把她的脸转过来。
  谢陟厘把脸死死埋在他肩上,不肯。
  风煊低低地笑,笑声低沉,闷闷地在胸膛里回响,谢陟厘脸贴着他的肩,便也随着他的肩头被震得微颤。
  “你……你别笑了……”谢陟厘脸都快烧红了。
  “好,好。”风煊声音里还带着满满的笑意,忽地,道,“糟糕,忘了件事。”
  谢陟厘见他说得郑重,连忙抬头:“什么事——”
  最后一个字才吐出一半,便给风煊吞进了嘴里。
  谢陟厘轻轻捶着他的肩,奈何这点力道对于风煊来说挠痒都不够,他的手紧紧箍着谢陟厘的腰身,谢陟厘只觉得腰都快被他掐断了。
  她整个人被摁在了他腿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亲密到无间,夏季的衣衫都不厚,谢陟厘感觉到一阵阵滚烫的热意从他身上透过来,更要命的是,有什么东西坚实地抵住了她。
  谢陟厘:“!”
  黑灯瞎火,佳人在怀,风煊显然是情动得厉害,谢陟厘用尽全力才给自己挣到一点新鲜空气,“不……不行,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
  风煊知道自己行止唐突,可在此当口真的是情难自抑。
  怀里的人仿佛是水捏就的骨肉,稍稍用点力便能揉化了,让他一口饮下,全吞进肚子里。
  他用力把她按进怀里,手把她的头按在肩上。
  这一下力气可不小,谢陟厘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钉在了他的肩膀,一下也不能动弹。
  良久良久,风煊急促的呼吸才微微平定下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阿厘,你的名字可真没取错。”
  谢陟厘:“?”
  “陟厘,又名侧梨、水苔、石发、石衣,味甘性温,无毒。”风煊的脸贴着她的发丝,声音里犹带着一丝喘息,“‘味甘’二字,真是道尽了精髓。”
 
 
第74章   京城
  从北疆到京城千里迢迢, 凯旋的队伍抵达京城门外时,已经是初秋。
  队伍当中除了军队,还有北狄使团以及此役有功各等人士, 等着去吏部完全核查。
  还有诸如工匠医者等人, 因为有功也有了进身之阶, 来京城求一个前程。
  谢陟厘就在这一批队伍中。
  谢陟厘因为想去太医院,不愿公开身份,原以为多少会遇上一些阻碍,没想到风煊和祭司双双赞成。
  风煊道:“京城看似一派繁华, 其实云谲波诡, 十分凶险。你好好在太医院修习医术,只当自己是一位普通军医, 什么也不要向外透露。你与我关系越远,便越安全, 知道么?”
  祭司差不多也是个意思, 不过说得更直白些:“大央人十分阴险狡猾,若是知道您是圣女, 一定会打您的主意。您一定要待在安全的地方,千万不要被他们看到……”
  祭司此番一起随军入京, 主持议和, 相处得久了,谢陟厘就发现这位神棍实则是个话痨, 逮着机会便要唠唠叨叨, 反反复复明示暗示, 一天八遍告诉她“神庙才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您看您是不是回神庙去”。
  谢陟厘便问他:“神庙修好了么?”
  “……”祭司顿了半晌,最终十分坚毅地道, “会修好的!”
  长长的队伍大清早便来到了城门外,一直杵到日上中天。
  初秋的太阳可称是秋老虎,毒辣辣地晒得人一层层往下淌汗。
  将士们久经沙场,这点苦不算什么,一个个依然能保持整肃的军容,站得纹丝不动。但工匠们却有点受不了,悄声嘀咕:“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向来没什么规矩的北狄人更是有几分暴躁,喊道:“你们皇帝到底来不来啊?!这军犒不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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