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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穿来我就被流放了——遥一一

时间:2021-12-11 00:13:53  作者:遥一一
  那块地背靠山, 非常适合做碉楼, 碉楼外面再围个小院儿, 院子围高一些,种上月季花, 花开时爬满整墙,很漂亮,小院儿左边开一小块菜地,种些菜,边上修个鸡笼养几只鸡,小院儿右边种几棵葡萄树,葡萄架下搭个遮阴棚, 到葡萄成熟时, 摘几串下来吃, 想想就很甜,然后, 还要修露天座椅,等天气晴朗时,两孩子可以在那里玩。
  大门边及进来那段路上还得种上一些花,不拘什么花,就是野花也行,这样,四季皆有花景。
  当然,还得打口井,这样吃水方便,夏天时把西瓜冻井里,想吃的时候,再从井里捞起来切开吃,那冰冻的凉爽的味,够了,想想都要流口水。
  画完自家居住的图纸,李真真又忙着画沙地规划图,她回忆了一下,沙地适合种的农作物还不少,有西瓜、花生、西红柿,还有沙棘树、山楂树,另外,还有几样药材也适合沙地种植,甘草、北沙参、黄芪、黄芩。
  她把这几样农作物的名字写下来,让袁莫莫安排人去寻种子。
  ****
  离北荒城外三十公里的铁矿山,山脚下有一群男子在挖矿,人数颇多,有好几千人,这些人中有一些朝廷重型犯,还有一些是征过来的徭役,因这段时间备|战,需要的铁矿数量多,流放而来的那几家的男丁也在这里挖矿。
  这些人辰时开始干活,酉时才停工,一天要劳作六个时辰,稍有不慎,会遭到教头的鞭打。
  这群人中有一个很勤恳的家伙,他从来都是蒙头干活,一个人干的活比其他两人都干得多,他不和别人搭伙,也不怎么讲话,要不是教头听他发出过几个嗯字,还以为他是个哑巴,真是个怪人。
  但这矿山下其他人都不敢惹他,听说他是个刺头,曾经一个人赤手和十几个拿棍棒的人打架,还打残了这里曾经的老大。
  在这里,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拳头好使就是老大,所以虽然他善于干活,但谁也不敢指使他。
  教头眼中的这个怪人就是秦燃。
  他们四百人刚来这里时,其他人欺生,他们来的第一天,让他们四百人挤在两间通铺里,按标准,应该是一百人住一间通铺的,但其他人多占了位置,只给了他们两间通铺。
  他们忍了,既然都这样了,还能怎样,先忍忍吧,对方有三千多人,他们只有四百人,慢慢再想办法回击吧,如果县主在就好了,她肯定有办法,好些人忍不住在心里叹息。
  事情的爆发是在有一日,秦燃去山后小溪边洗漱回来,之前他们一群人都灰头土脸的,也没人在意,待他洗漱后,有几个好男风的人开始打起他的主意,没办法,他长得太令人惊艳了。
  在这里,太荒凉又太压抑,所以好些淫、邪之人就开始打起了男子的主意。
  当年,十六岁的秦燃从山上回京,进学院念书时,也让几个好男风的男子心动了一阵子,但他们打听到他是秦国公的嫡子,还是劝退了,秦家虽已落魄,但公府依旧是公府,其他人不得逾越。
  现在,在这里,没有身份的限制,谁也不知道谁之前是什么身份,有人开始动歪脑筋。
  这群人中为首之人,因脸上有条刀疤,故人称刀疤二,他是朝廷重犯,所以早在两年前就被关在这里挖矿,他来后,渐渐收服了一群小弟,以他为首,欺压其他人。
  这刀疤二起先是好女色的,但在这里关了两年,慢慢的,他也开始好起男色来,今日,他带了十几个小弟一起,打算趁秦燃回通铺的路上伏击他,反正那小子一直独来独往的,他还觉得十几个人多了呢!
  那天,他们带了棍棒准备先吓唬一下那个小白脸,希望他是个怂蛋,直接屈服,那他们连手都不用动了。
  看到那小白脸走过来,刀疤二一个眼神,罗六跑出去拦着他,“喂,小子,我们老大问你要不要跟了他”,小白脸用他那没有什么温度的眼神看了罗六一眼,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
  罗六再次拦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说实话,我们老大看上你了,你跟着我们老大,我们老大罩你,我们以后改叫你大嫂,行不?”那小白脸听了他的话,却只用那深沉的眼看了他一眼,还是准备继续走。
  这时,那刀疤二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绣工非常差劲的香囊,“这个香囊是你的吧,这是你相好给你绣的,绣的歪歪扭扭的,你那相好手艺好差劲,哈哈哈!”
  一个闪神,那小白脸来到刀疤二身前,一把抢过香囊,并折断了刀疤二的手,在一旁的李四都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他劈手用棍子打向小白脸,但那小白脸却完全无视棍子,被打了一棍后,赤手夺过李四的棍棒就朝其他十几人攻击。
  这群人是这一片矿山的老大,平时不知道欺凌了多少人,今日,他们才知道这小白脸动起手来是真的疯,十几人被他打得缩在一团,头破血流,那少年见血后好像更疯,血点沾在他脸上,宛如修罗,他的脸上、眼上带着兴奋的光,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竟从那少年的眼神中看到了疯狂。
  那一瞬,他们觉得对方那面孔妖异到让人恐慌,这是一个成了魔的人。
  这时,那小白脸一伙的人到了,叫住他:“秦燃,你冷静点”,小白脸短暂的暂停了他的疯狂。
  但很快,他只是短暂的清醒了下,他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他拿起棍棒朝他们十几人走来,他们十几人在地上蹭着地往后退,那李四是站在最前面的,也是被打得最狠的,他躺在地上,显然已经动不了,那小白脸来到刀疤二身边,他拧起了刀疤二,想扭断他的脖子,李四很忠心,想去救刀疤二,但那人却用另一只手拧住了李四,他左右手各拧一个人,准备同时扭断两人的脖子。
  罗六和李四从小一起长大,他忍不住叫了一声:“李四”。就这一声,让原本准备扭脖子的人激颤了一下,然后,那成魔的人终于变成了人。
  他站起身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低头看了看沾满鲜血的手,急匆匆的走了。
  就这样,这十几人的命给捡了回来,后来,他们才从流放的人口中辗转得知,原来那疯小子的老婆叫李四。
  ***
  今日,挖完矿后,大家都回大通铺休息,在这里都是一百人住一间大通铺,没有什么隐私不隐私。
  秦燃的三哥秦浩见秦燃洗完脸回来,悄悄塞了一个白面馒头给他:“今日是你的生辰,请你吃个白面馒头吧”。
  秦燃接过馒头,分了一半给他三哥:“一起”。
  秦浩也没有客气,接过馒头一口咬过,自嘲道,“我们混得真惨,什么时候吃个馒头都成了开心的事,流放途中都没有这么惨过”。
  秦燃嗯了一声,没回他的话。
  秦浩看了秦燃一眼,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县主真的没可能了”。
  秦燃自从入了矿山后,一直很少讲话,多数是回答嗯,可以,行,今日,他罕见地多说了两句:“她挺好,回上京去,不用跟着我受苦”。
  秦浩在一旁听着,久久没有讲话,他最后问了一句:“如果不是流放,我们都在上京,你会和她和离吗?”
  秦燃歪头看向他,答道:“不会,就算她厌了我,我也不会离开她。哥,我真的很喜她,很喜。”这是秦燃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主动说他喜欢李真真,以往,他都很内敛,不会表达,这次,他很自然的在其他人面前说出了很喜这两个字。
  晚上,他把手靠在脑后,往年,他生辰那日,他和真娘总是一起度过,第一年是他们两人一起,有了大英俊后,他们就三人一起,后来又有了小英俊,他们就四人一起,真娘在每年的这一日,都会点好蜡烛,让他许愿,他每年都许一家平安,今年,没有蜡烛,但是他想许愿,他愿真娘一世安康。
  迷迷糊糊中,他睡着了,梦中他回到当年在学院时,当时,学院有饭堂,午食他都在饭堂吃,在学院时他性格内向,又因真娘的原因,他没有一个朋友,他一般都独自一人在木桌前吃饭。
  那天,他正捏着筷子在夹菜,突然,木桌对面坐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居然是真娘,那时他们已经定亲,还没成亲,那天,她穿着一身黑色男装,大大咧咧坐在他的对桌,笑盈盈看着他,看到他夹菜,她从带来的食盒里拿出筷子在他菜盘里夹了一口菜,还美曰其名说,“我试试你们学院的菜好不好吃?”窘得他满脸通红,怎么会有胆子这么大的女子。
  吃完后,她发表感想:“哎呀!我觉得你们学院的饭菜一般般,你还是吃我做的菜吧,”说完,她打开随身带的食盒,“燃哥哥,我做了独门秘制的蛋炒饭,你要不要尝尝,我亲自做的”,一打开,一份蛋炒饭,两个凉拌菜,看着极有食欲。
  少女眉眼娇俏,面带笑容,身上带着特有的香味,阳光照耀在她身上,仿佛镀了一圈光芒,双眼犹如星星一样在闪烁,她贴近他,低声悄悄说:“燃哥哥,生辰快乐”,微风拂过,那声音低低的传入少年的耳朵,少年的耳朵咚的一下变得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
  1、碉楼是一种特殊的中国民居建筑,因形状似碉堡而得名。为多层建筑,高于一般的民居,比普通民居坚固厚实,窗比民居开口小,外设铁板门窗。碉楼上部四角都建有突出悬、挑的全封闭或半封闭的角堡,可居高临下还击进村之敌,同时,碉楼各层墙上开设有射击孔,增加了楼内居民的攻击点。——来自百度
 
 
第76章 ·
  今日就是五日之期, 李真真准备先忙完试验田的事儿,再去看那十位姑娘做了什么物件出来,最好她们能做出让她惊艳的物件, 等商贸街开业之后, 她会要几间店铺来经商,正好可售卖这些物件。
  实验田的事已经不能等了, 现在已是农历八月, 红薯的春播在三月,夏播在六月,这个时间点完美错过;玉米的春播在四月;夏播在六七月, 继续错过;只有马铃薯,春播在三月, 夏播在八月, 十一月成熟, 她得赶紧把实验田的事操办起来。
  马铃薯适宜在黑壤土和疏松肥沃的沙壤中生长,北荒这块土地沙地最多, 就是不够肥,为了种植产量,得先安排农人进行土地施肥,按盒子里的种植方法,每亩使用四千斤猪粪,三百斤干茶籽,二千斤稻草和草养田, 不过这些种植细节倒不用李真真去把控, 让庄头去负责就行。
  一早, 李真真就来到袁莫莫房中,攥着她出门, 先把实验田的位置寻了,再赶紧叫农人养地。
  袁莫莫抗议:“姐妹,你也太拼了吧,就不能让我休息几天吗,我最近为了铜矿事已经很忙了,还有你要建的商贸城和碉楼,我最近还让人在寻青砖,这些不是说有就有的,得慢慢给你寻来。你是要忙死我吗?”
  李真真怼她:“这不是你自找的吗?不是你,我还在家好好看电视呢。”
  袁莫莫认栽:“姐妹,我错了,我这就叫人去安排马车,话说我身边好像没有人了,从袁一到袁五百全被我派出去干活去了 。”
  李真真:“那你安排袁五零一随我们一起去,时间不等人,这马铃薯已经到了季节要下地耕种了,农耕不能误,误了我俩要挨饿。”
  袁莫莫无话可说,只有赶紧起床随李真真去干活,宝石今日被李真真派去和陈金逛街买铁器,所以,今日,又只有她俩出门。
  ***
  马铃薯种子不多,李真真打算今年先在北荒种一季,等明年三月她去一趟元城,在那边也种一块试验田。
  两人把北荒城周边逛了一圈,终于在城东选了一块肥力不错的沙地作为实验田,选这个位置主要是因为这块田离学院近,方便李真真来回查看。
  因土豆是要套种的,田地里会种植一些蔬菜,这样,李真真就要经常来查看,如果有什么不适合可以马上改善。
  大蒜要种,种了大蒜可抑制马铃薯晚疫病发生。大葱,洋葱也可以在土豆的行道里种植一些,既不影响土豆生长,而且土豆秧苗也会给大葱遮一部分阴凉,这样的大葱也很嫩。生菜,小白菜,菠菜,油麦菜这些蔬菜,根系不太发达,也可种植在行道里。
  ***
  房间里,烈束白刚刚洗过澡,他虽常穿黑衣,但很白,有一种特有的冷玉质感。他身形祈长,穿着白色里衣,披散着头发坐在椅凳上,如墨黑发垂下来,消弱了他给人的锋利感。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头发上水顺着白衣里衣往下滴,水把衣服浸湿,白色衣服呈现出透明感,打湿的衣服里若隐若现浮现出少年身体的肌理,身材匀称紧致,配合着他那精致的面容,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
  他在椅凳上把玩着李真真给他的香薰炉,炉上镶嵌了一块玉,那玉在他手的衬托下也显得平平无奇。
  这时,他那随身小厮上前:“打听过了,她没在府内,一早就出去了。“
  “又出去了,学院那块地她还没有去够?去了这么多天了,”烈束白少开口问道。
  “少爷,听说这次不是去学院那块地,今日是去农田。”
  烈束白:农田,她每天还挺忙的。
  第一次见她时,她灰头土脸的,脸上不知道涂了什么,整张脸都是蜡黄色,手中在吃烤板栗,吃得脏兮兮的,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脸发呆,这次,她倒是变了,洗去了妆容,恢复了她本身的样子后,搭都不搭理他了。
  听说这段时间她和那少族长在北荒逛了个遍,两人刚认识,关系就可以好成这个样子,他想不通。
  傍晚,他终于等到两人回府,他在她俩要经过的路口假装练剑,那两人直直从他面前经过,看也没看他一眼。
  那个人今日穿着一套他没见过的衣服,估计是她自己叫人做的,听说她还会自己画衣服样式,让人照着做。
  她身量颇高,比一般女子高,穿着那自制的衣裤,看起来英姿飒爽,一张脸上未施脂粉,却令人移不开目光,特别是她的眼睛,目若繁星,仿佛星星在闪耀。
  当两人快从他面前消失时,烈束白快速走几步,出声叫住了她,李真真回头看到烈束白,有些意外,”有事?“,她疑惑的看着他。
  烈束白回望他,“嗯”。
  袁莫莫看了他俩一眼:“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谈。”
  李真真听说有事,她走到烈束白面前:”什么事?长话短说,我很忙。”
  烈束白咬了咬牙,他明明记得这女人第一次看到他时那种呆滞的表情,怎么现在却很嫌弃地看他,他低垂着眉眼,一时没说话。
  李真真皱眉看向他,不耐烦道:”我急着去吃晚食,没事我走了。“
  烈束白心中不由有些怨念,晚食就这么重要,但他不能抱怨出声,因为他看到李真真已经提脚打算离开,他只得赶紧道,”你每天在外面跑,让我做你的护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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