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迟之把玩着打火机,淡声道:“你想请就请,问我做什么?。”
自从岳庄那档子事后,温迟之和孙普也没怎么联系,杨慎笑笑道:“我这不是顾忌着你的心情么?”
温迟之抽了根烟送到嘴里,他低眸点上火后,缓缓吐出了烟圈后,嗤笑了声。
温迟之待了一个小时,也就走了。
等他回到住处时,厨房里亮着灯,依稀闹出窸窣的动静声,温迟之走了进去,发现是邱瑜:“妈,这么晚还没睡?”
邱瑜皱着眉:“汩汩这会又烧起来,我给她烧点开水。”
温迟之和周安欣离婚后,温汩判给了温迟之,周安欣对这个决议,倒也没多加干涉,对她来说,反倒是乐得轻松。
小姑娘这一周反复发烧,小脸看着倒是清瘦了不少,汩汩看到温迟之时,哑着声音喊了声:“爹地。”
温迟之上前,替她裹紧了被子,小汩汩歪在他怀里,精神不济,吸了吸鼻子道:“爹地,感冒好难受哦,我最近饭都没吃多少,你看我的脸色是不是菜色的,蜡黄蜡黄的?”
小汩汩问的一本正经,温迟之失笑:“怎么会蜡黄蜡黄的?”
“电视剧不是都这么演的,说生病了,面如菜色,还有……”
温汩这会刚小学二年级,对成语这类的词语很感兴趣,温迟之见她有意给自己背几个成语,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道:“行了,行了。”
温汩一本正经道:“你总是这样对我没耐心。”
孩童奶声奶气的声音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温迟之倒是一愣,过了会,他笑了笑,拿手指摸着温汩的脸:“这话又是哪学来的?”
温汩吐了吐舌头:“奶奶跟爷爷老是这样说。”
温迟之低低的笑了笑,手指轻捏了捏她的脸:“滑头。
温迟之陪着小汩汩说了会话,等她睡熟了,这才出了房间。
隔天,下楼吃早饭时。
邱瑜正给小汩汩喂八宝粥,睨见他起来,道:“昨晚怎么那么晚回来。”
温迟之拉开椅子坐下:“杨慎找我有点事,就耽搁了会。”
邱瑜似想起一事儿,说:“杨慎是不是要定下了来,这婚礼是什么时候办?”
“三月中旬。”
邱瑜叹了口气,又看了眼温迟之,试探着开口:“前两天你何伯母倒是…….”
温迟之一见邱瑜这说话的架势,便明白她要说什么,他哑然一笑,道:“妈,我这才刚离婚两年。”
邱瑜被他说住了,静默了片刻后,又说:“那也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吧?”
温迟之笑了笑,舀了一勺粥送到嘴里,半开玩笑道:“还真有这个打算。”
邱瑜见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倒也懒得再劝。
温迟之今晚有个酒局,陪小汩汩玩了一个中午,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上楼换了套衣服。
出了门,才发现外头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雪,地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雪,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枯黄的草皮。
温迟之上了车,关了门,也一并隔绝了外头的寒意。
等到了地方,已是一个小时之后。
他刚上楼梯的功夫,就接到沈柏卿的电话:“人来了没?”
温迟之道:“正往包厢走呢。”
他话音刚落下,包厢门被推开,来人正是沈柏卿,他掐了电话:“真是好久不见了。”
沈柏卿是温迟之那会在英国念书时认识的,这人当初读的是导演专业,毕业后便留在英国,拍了两部电影,也获得了些大奖,在导演圈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两人寒暄两句,也进了包厢。里头的人,除了制片人和老总之外,还有一些演艺圈的女星。
温迟之刚坐下,就听人道:“钟漾呢,上个洗手间怎么这么久?”
他拉椅子的手顿了片刻,继而便听到身后的开门声,他偏头去看。
钟漾也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温迟之,她怔了两秒,继而神色恢复如常,笑笑道:“不好意思,吴总让您等久了。”
温迟之挑了挑眉,手搭在扶手上,落了座。
钟漾面不改色回了座位,期间连目光都没瞥向温迟之,只是搁在腿上的手紧了紧。这一场饭局,两人没有交流,就同陌生人无异。
期间,温迟之上外头抽了根烟,和同出来的某总。温迟之给人散了根烟,那老总抽了两口,笑道:“温先生是不是认识钟小姐?”
温迟之一笑:“这话从何说起?”
老总道:“我刚看钟小姐进来,温先生似有点意外?”
温迟之道:“没有的事儿。”
温迟之原以为这一茬就这么过去,没想到那老总却冲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还是个雏儿,有没有兴趣?”
这老总虽没见过温迟之本人,也清楚温家的大公子是个爱玩的人。
在这声色圈里混着的,不乏也有女星明码标价,出席饭局之类的,温迟之也深谙其道。
闻言,他吸了口烟,缭绕烟雾里,他扯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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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两卷,但我看以前写文的总字数,也知道撑死也只有17万字。
第49章
临到九点才散了局, 一行人出来时,这会雾气蒙蒙,远处的灯火在缥缈白雾里,影影绰绰。
温迟之同沈柏卿上了车, 他停车的位置的后头刚好便是钟漾的那辆红色的轿车,牌子挺小众的。
温迟之透过后视镜,看见她上了驾驶座。一时有些恍然, 莫名想起那会两人还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那天,他闲来无事,又提起教她开车事儿。小姑娘百般推拒,温迟之不胜其解, 追问之下, 她才呐呐道:“也不是不喜欢开车,就是怕万一路上撞到你这样的名牌车,卖了我也赔不起。”
她那时讲的一本正经, 温迟之听来却觉得好笑。
路上, 沈柏卿倚着靠背,把玩着手机,不咸不淡道:“那位钟小姐, 你认识?”
温迟之手搭在方向盘上,看了眼窗外, 问:“怎么, 看出来了?”
沈柏卿勾唇笑了下, 直言不讳道:“是两年前甩你的那个姑娘?”
他们这样的关系, 问这种事倒是不需要拐弯抹角。沈柏卿刚回国不久,便从圈子里听到关于温迟之两年前的事儿。
温迟之漫不经心道:“看来你在国外也挺关注我的事儿?”
沈柏卿笑笑:“看不出来那姑娘还有这本事。”
温迟之敷衍道:“是挺有本事的。”
他话音刚落下,搁在中央储物盒的手机便嗡鸣震动,温迟之扫了眼,又收回视线,放任着不管。沈柏卿自然也睨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点了根烟,会心一笑:“又是哪个姑娘?”
温迟之没搭腔,等把沈柏卿送到酒店门口。他打转方向盘,开了一段路,恰逢红灯。温迟之等了片刻的功夫,手机又来了一通电话。
温迟之按了接听键,眉头不耐的蹙了下:“喂。”
那端小姑娘轻声细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哎,打扰你了吗?”
温迟之有一瞬间的走神,很快,他就敛了心思,嘴唇翕动:“没有。”
顾妤晗道:“哎,你好多天都没来找我了。”
温迟之摇下了点车窗,看了眼过马路的行人,敷衍道:“这几天忙着呢,等有时间了,再给你电话。”
顾妤晗听他这么说,心里几分不满,但面上却不发,最后还是甜腻腻道:“那等你电话呀,别让我等太久了。”
温迟之今晚兴致不高,说了句晚安,也就掐了电话。
顾妤晗坐在床铺上,轻叹了口气。
对床的吴珍珍听见了,说:“怎么啦,那个老男人没接你电话?”
顾妤晗撇了撇嘴:“接了。”
“那你怎么这个表情?”
顾妤晗戳着手机上的游戏:“我总觉得他最近对我有点冷淡。”
吴珍珍道:“哎,老男人就是这副德行啦,你这几天也别找他,冷一冷他,指不定他就找你来了。”
“那我刚给他打了电话啦。”顾妤晗后悔道。
吴珍珍道:“那从现在起,别给他打电话。”
“行,那我试试。”
.......
其实今晚不是温迟之和钟漾的第一次见面,在三个月之前,钟漾见过他一次,在C大。柯榛毕业后,还是继续读书,考上了C大的研究生。钟漾那会在C市有个活动,同柯榛通了电话,两人约了时间吃饭。
那天,天色阴郁,淅淅沥沥下着雨,空气中透着一股子凛冽的寒意。
钟漾商演主持结束后,便拦了辆出租车,前往C大。那会恰好遇上下班高峰期,堵了二十分钟,等她到了C大,已是一个钟头之后的事了。
钟漾下了车,按照柯榛发的消息,到相应的教学楼去找她。
到了三楼,柯榛还在上课,钟漾在走廊等了会,无聊之间,低眸一看。恰好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车。
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钟漾还是一眼就看清车上的男人及副驾驶上的姑娘,那姑娘探身到驾驶座前,过了会,小姑娘又拉开副驾驶车门,眉眼弯弯下了车。
小姑娘年龄看起来不大,一头长直发,钟漾看了两眼,便移开视线。
钟漾把玩着手机,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这时下课铃声响起,也驱散了钟漾心里那点道不明说不清的情绪。
何鹜打来电话时,钟漾刚洗完澡。
“一起喝点酒?”
钟漾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说:“行啊。”
过了会,门铃响起,钟漾去开门,何鹜手里还拎着瓶红酒,钟漾笑了笑,说:“你还带酒呢?”
何鹜同钟漾的经历有点类似,两人这几年感情越发好了。虽然有不少媒体明里暗里揣测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但两人心里清楚,他们对彼此还真没这个心思,再说何鹜好南风这一口,钟漾在当初见到他时,也就清楚了。
何鹜摘了软木塞,给钟漾的杯子倒了一小口:“今晚那个吴总没为难你吧?”
钟漾擦干了头发,将毛巾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她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还成吧。”
她搁下杯子,又听何鹜道:“今晚是不是碰见了老熟人了?”
钟漾神色微滞,继而缓缓地点了下头。
何鹜拿了个靠枕垫在背后,半开着玩笑道:“不是,你这个表情,别告诉我,这两年过去了,你对人还有感情?”
钟漾没开口,又拿起杯子喝了两口酒。
何鹜说:“听说他离婚了。”
钟漾看向何鹜,莫名心烦,说:“你今晚找我喝酒,就是为了这事儿?”
“不是,就是想给你提个醒。”何鹜轻飘飘道。
钟漾轻啧了声,搁在茶几上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钟漾摸过手机看了眼,却没去接。
何鹜道:“怎么不接?”
钟漾:“不想接。”
来电人,何鹜也是认识,是当今挺火的男歌手陈洵,当初来钟漾主持的那档节目,当过嘉宾,一来二熟后,大概对钟漾颇有好感,这一个月一直在追她。
何鹜笑笑说:“我觉得这孩子不错,家境也好,要是不那么排斥,就跟人处处看看。”
钟漾:“何老师,什么时候都开始兴许当媒人了?”
何鹜笑,喝了口酒:“行了,我这不是怕你七老八十了,还嫁不出去,砸自己手里。”
钟漾不以为然:“那和你一块养老,也挺好的。”
第50章
钟漾没想到, 那次饭席的上的碰面后,没过一周。她又迎来和温迟之的第三次见面。说来好笑,两年期间都没碰过一次,这还未到两周的时间里, 却是频频碰面。
车子到达邱老的住处,钟漾付钱下了车,刚踏入院子时, 倒是睨见外头的停放着黑色轿车。钟漾不由多看了几眼,只隐隐觉得这车型有些眼熟。当下也没多想,等进了大厅,才发现原来不是自己多心, 那辆车真是他的。
她和邱老的相识, 缘于一次访谈节目。那会台里看好她 ,特意为她个人弄了个访谈节目。那会她在娱乐圈也混了一年多,虽不说身经百战, 但多少还是有点经验。但第一次访谈对象, 便是在文学界赫赫有名人的邱老,钟漾多少有些心虚。
老人家倒是没有那些知识分子的清高做派,估计是看出她多少有点紧张, 录制节目前,同她开了两句小玩笑, 末了, 还宽慰了她两句:“别紧张, 就当是同家里长辈唠嗑两句, 放轻松点。”
节目录完后,钟漾同邱老倒是因此有了联系,邱老的妻子早年因病去,,膝下无儿无女,大概钟漾也投他眼缘,逢年过节的,钟漾也会上门拜访。
“小钟,来了啊。”
老人家睨见钟漾手里的礼品盒子,眉头一皱,颇为无奈道:“这和你说了多少次,人来就行,别拘这些虚礼,下次还这样,我这门都不让你进了啊。”
钟漾笑笑:“行,这是最后一次,您老就别跟我计较了。”
话音刚落下,便听到身后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钟漾下意识望去,两人皆是一愣。
温迟之手上拿着两张纸巾,见了钟漾,也是颇为意外,他面上不露丝毫情绪,慢条斯理擦赶紧手后,便讲纸巾成团扔入垃圾桶里。
邱老不觉有异,跟钟漾介绍温迟之:“这我侄子,迟之。”
两人在邱老面前,都默契般装作素昧相识,点了头算是招呼。
等三人上了座,钟漾对面便是温迟之,她只要轻轻一抬眼,便能看到他。这大概是这两年来,两人离的最近的时候,仅是一桌之隔的距离。
饭席上的话题,都由邱老做主导,钟漾没怎么说话,前程都在听邱老和温迟之交谈。直到邱老将话题转向钟漾,问道:“小钟的访谈节目,你看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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