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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保护——六盲星

时间:2021-12-11 00:17:02  作者:六盲星
  他逆着光,慢条斯理地把西装外套的扣子重新扣好,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也许是手臂的疼麻痹了她的反应,也也许是方才的场景惊了她的思绪,男人走到她身前的时候,沈秋觉得有点恍惚。
  “没事?”他开口先是这个。
  沈秋愣了一下:“……没事。”
  赵景杭走近了,走近且更清晰地看到她的脸后,他才发现她的脸色在这灯光的照耀下,异常苍白。
  赵景杭刚松下来的心顿时一揪,烦躁道,“你是傻子?”
  沈秋:“什么?”
  “这么多人也上,你是不是傻子。”
  沈秋没想到冲锋陷阵还要挨骂,反驳道:“你有危险我上有什么问题?我是在帮你争取离开的时间。”
  “那你考虑过自己没有。”
  沈秋怔了怔,眉头轻蹙。
  她从来都是在保护别人,考虑自己?这种话对她而言,过于陌生。
  “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危险。”沈秋道。
  “你——”赵景杭心口怒火骤然烧起,可看到她苍白的脸,又愣是发不出来了,只能冷着口气道:“哪里疼?”
  “什么?”
  赵景杭:“我问你哪里疼!”
  沈秋被吼得心口一颤,但她的习惯让她下意识掩藏:“没哪里疼。对了,刚才那群人会不会再叫人回来,我们先走吧——”
  “手疼是吗。”赵景杭打断她。
  沈秋:“……”
  “又不是哑巴,疼就说出来。”赵景杭低眸看了眼她一直护着的右手,说,“去医院。”
  “可那些人——”
  “他们要是敢再回来我就让他们爬着出去!”赵景杭彻底没了耐心,“所以现在你给我去医院,别废话。”
  沈秋自小到大,受过的伤数不胜数。
  年纪小的时候在福利院里被欺负,长大后也一直跟“危险”打交道。她很习惯于受伤,也习惯于受伤之后的自我消化。
  习惯到,接近于麻木。
  她从来没有听过谁问她“疼不疼”,更没有人告诉她说,疼是要说出来的。
  夜晚的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更重了,走廊凉风阵阵,闭了灯的深处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阴冷气息。
  沈秋在医院里做了检查,右手毫无疑问骨折了,于是接下去就是复位、固定……
  这一系列事用了挺长时间,她完全弄完,吊着手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凌晨一点。
  夜班的医院寂静无声,除了护士站里坐着的一个护士,只有走廊边上,唯一站着的赵景杭。
  第一个问她会不会疼的人,是总把她往死里折腾的赵阎王。
  沈秋觉得异常诡异。
  “都好了?”赵景杭见她站在那没动,走了过来。
  沈秋抬眸看他,打了一场架的赵景杭脸上擦了伤,衣服也有些凌乱,但他分毫不见狼狈,还有种血性的好看。
  果然,还是一张脸占了优势。
  沈秋点点头:“好了。”
  赵景杭碰了下她的绷带,“还疼吗?”
  沈秋又是一愣,她很快摇了头。
  赵景杭拧眉:“说真话。”
  沈秋道:“是真话,现在没感觉到疼了。”
  赵景杭盯着她看,确认她没在嘴硬,这才转身往出口走,“那就回去吧。”
  沈秋跟了上去,“你额头有伤。”
  赵景杭抬手摸了下,“……”
  沈秋:“刚才怎么没处理。”
  “我忙前忙后给你安排人,有什么空处理?”说完见沈秋奇怪地看着他,赵景杭顿了顿,又冷冷道,“忘了。”
  沈秋:“……那现在去处理一下。”
  “不用了。”赵景杭道,“小伤,自己回去上药。”
  老杨方才报了警,但地下车库的事,明显是有人提前准备好的,那的监控都给人处理掉了。
  老杨一无所获,开了车回来,在医院门口等着。
  赵景杭也料到是这样,这件事他心里有数,上车后也没说什么,只让老杨先开车回家。
  深夜的马路十分空旷,只偶尔有车从边上错过。
  沈秋侧眸看了眼赵景杭的额头,他那里微微发青,还有点血丝。
  “车里有小药箱,先上一下药吧。”沈秋想,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伤,是她的失职,她应该多操心两句。
  赵景杭看了她一眼,“哪里。”
  沈秋回头,从后车座上拿下了一个小医药盒:“之前就备着的,可以简单消毒。”
  赵景杭哦了声,往她这边稍微倾了下身:“那你来吧。”
  说完自己又意识到她手伤了,“算了,你手残。”
  “没事,左手可以。”沈秋开了药箱,把简易的消毒棉签取了出来,“少爷,您的头过来点。”
  赵景杭没动,目光落在她脸上。
  这会她正拿着棉签,目光专注且诚恳,跟方才在地下车库的眼神完全不一样,那时是锋利又狠绝的。
  赵景杭想,她总有很多反差,也总有让他心烦意燥的能力。
  沈秋见他没动,重复了遍:“过来点。”
  赵景杭神色莫辨,还是只看着她。
  沈秋抿了下唇,默念着今晚是自己失职,所以耐心又拔高了几阶,想再重复一遍。
  但在她要开口的时候,赵景杭动了。
  他挪了过来,可不是止一点,而是整个人都往她位置上靠了过来。
  沈秋呼吸一滞,抬眸间,只看到一拳距离,他的眼睛。
  琥珀色瞳眸,泛着一丝微光。
  “这么近满意吗?”他垂眸盯着她,淡淡问道。
 
 
第23章 
  天气愈发冷了, 车窗外晃过的行人又是羽绒服又是围巾,每个人都裹得像个粽子。
  可一窗之隔,车里暖气缭绕, 与外面的潮湿阴冷仿佛两个世界。
  赵景杭上车时脱了外套, 这会里面只着一件白色衬衣, 靠过来的时候, 似乎都带着他本身自有的温度。
  沈秋愣了下, 往外挪了挪, 说:“不用这么近, 我够得到。”
  赵景杭盯了她片刻, 嘴角微微一扬:“你怎么事这么多, 一下一个说法。”
  沈秋觉得赵景杭最擅长的事就是倒打一耙,而她现在最擅长的就是, 不计较他的倒打一耙。
  于是她也不反驳他了,用带了消毒药水的棉签给他擦拭额头的伤口。
  刺痛是必然的, 她看到赵景杭皱了眉头。
  “您身手不错。”沈秋一边动作一边道。
  提到这个,前排的老杨也看了眼后视镜, 他跟了赵景杭好几年了,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 赵家这位矜贵的少爷,竟然这么能打。
  赵景杭却是平静:“好好上药。”
  沈秋顿了顿,说:“能问一下几段吗。”
  赵景杭抬眸看了她一眼,无所谓道:“能打人的段。”
  “……确实。”沈秋见他不说就知道不该多问了,只道,“以您的身手, 好像都不需要保镖。”
  “怎么, 羞愤欲死, 想辞职了?”
  沈秋:“不是……我只是好奇。”
  “不找保镖,每次都我上?”赵景杭道,“他们也配吗。”
  沈秋沉吟了声,觉得有道理。
  就赵景杭这个臭脾气,到处树敌,如果不是背景够硬,他估计每天都要被人追着打。
  每次都自己上的话,也挺累的。
  “今晚那些人是谁,您有数吗。”
  赵景杭道:“警察都没数,我有什么数。”
  赵景杭说得轻松,好像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但沈秋却觉得,他就是表面上这样,如果真的查不出对方是谁,他现在一定不是这个表情……
  “行了,你话怎么这么多,药上好了没有。”
  “马上。”
  沈秋丢了第一支棉签,换了只新的,帮他再涂一遍。
  就在这时,车上响起了手机来电音。
  是从沈秋那传来的,是她的手机,就在衣服边上的口袋里。
  沈秋这会一只手受伤吊着,另一只手帮赵景杭涂药膏,还真腾不出空闲接电话。
  而且,她的手机平日很少有来电,尤其是在这么晚的情况下。
  难道是……
  “家?”
  赵景杭两根手指捏着她的手机,把它从她的口袋里抽了出来,“你家里给你打电话?接不接。”
  沈秋眼神微微一变,但很短暂,“不用接。”
  赵景杭又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家里的人要么就备注一个名称,直接备注“家”也是够神经的。
  “没限制你,你接吧。”赵景杭说。
  沈秋目不斜视:“先帮您上完药吧。”
  赵景杭哦了声,也不好心了,直接松了手。
  手机又落回到沈秋口袋里。
  半分钟后,沈秋涂完了最后一点,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
  回到家后,梁姨看到沈秋和赵景杭都挂了彩,大惊失色。
  她说自己明天正好因为家里有事要回老家去了,怎么两个人正巧这个时候受了伤。
  沈秋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也告诉她赵景杭没有其他问题,这才让梁姨安下心。
  梁姨一年到头很少请假,所以这次请假,赵景杭也是给她放了整整两周时间。
  第二天,梁姨很早就离开了。
  沈秋醒来后用左手别扭地洗漱了下,下了楼。
  今天赵景杭已经起床了,且西装革履,穿戴整齐,沈秋是知道他的行程的,今天上午他有个重要会议。
  “早。”沈秋路过客厅,停住,“您早上吃了吗。”
  赵景杭坐在沙发上,左手拿着个ipad看资料,听到她的声音抬眸,目光先是落到了她的伤手上。
  “过来。”
  沈秋:“怎么?”
  “坐着。”赵景杭示意的是他边上,沙发的位置。
  沈秋走了过去,但是并没有按着他的意思在他边上坐下,而是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了,问了句:“梁姨不在,需要我给你安排早餐吗。”
  “你会做?”
  沈秋微顿:“不太方便。”
  “你也知道你不方便。”赵景杭又专注于他的ipad去了,淡淡道,“等着,早餐有人送。”
  赵景杭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了,沈秋没有再说话。
  十多分钟后,门铃响了,接着,有人直接按了密码锁进来。
  是赵景杭的工作助理,他把早餐在餐桌上放下,再把里面的餐具都收拾了出来后,人就退了出去。
  “过来吃饭。”赵景杭放下了平板,坐到餐桌边。
  梁姨之前做早餐的时候,两人也一起吃过,所以沈秋也没拒绝,像往常一样,坐在赵景杭的对角线,离他最远的那个位置。
  赵景杭拿餐具的空档,看到对面人的位置,眉头一拧:“坐那么远,还要我给你端过去?”
  沈秋说不是,补充道:“我自己来。”
  “来什么,坐过来。”赵景杭有点不耐烦,把他边上的椅子踢了下,示意她就坐那。
  沈秋只好又站起来,挪到了他边上,坐下。
  助理买的是中式早餐。
  沈秋不是左撇子,也不善于用左手拿筷子,所以就拿了勺子和粥,一口一口吃起来。
  赵景杭看了她一眼。
  她吃饭的声音很低,几乎没有存在感。其实她这个人,刻意的时候,存在感就是很低的。
  赵景杭还记得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那时如果不是她的雇主要受伤,她会一直把自己掩藏起来,一点踪迹都不露。
  她周身似乎有个屏障,将她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也将她伪装冷静老成,无所不能。
  可其实,她又只是二十出头。
  上次看她资料,二十四?跟赵青梦那小丫头片子差不多大,可却半分没有那个年纪的女生该有的活跃感。
  她清冷,还带着刺人的锋利感。
  赵景杭不是刻意要去看她,但看了几眼后,有些移不开目光。
  这人是带刺,尤其是打人的时候……
  但也有不带刺的时候,比如那晚喝醉酒趴在他腿上,也比如现在……乖乖吃早餐的样子。
  只剩左手,乖顺中,还带着一点平常看不到的笨拙。
  挺逗。
  赵景杭看着看着,破天荒得心软了,他嘴角很浅地勾了下,说:“沈秋。”
  “嗯?”
  赵景杭,“勺子放正。”
  沈秋看向他,不明所以。
  赵景杭见她没听他的,直接夹起一个鸡蛋丢进她的碗里。
  沈秋微怔,低眸看了眼粥上的鸡蛋。
  “吃,看什么。”赵景杭说。
  他今天……心情很好么。
  沈秋有些惊讶,因为赵景杭这一举动,实在新鲜。
  沈秋:“……少爷。”
  赵景杭:“嗯。”
  “粥是甜的。”
  赵景杭瞥了她一眼。
  沈秋轻咳了声:“蛋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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