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政知道自己对不起温宿安,但是他真正爱的也只有温宿安,虽然他的爱对于温宿安来说十分的令人作呕。
“像他那种人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顾政愤愤说。
“那也跟你没有关系。”
顾政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争吵,他今天来找温宿安也是有别的事情的。
“还有一件事,你爸那边,他可能是知道我们分手的事情了,但是我之前在做的那个项目……”顾政欲言又止,如果不是被逼到了这一步,他也不会再来找温宿安。
“安安,我在做的那个和你爸的公司有关的项目,是我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想求你能不能和你爸说说,不要撤资,你们想怎样惩罚我都可以,但是在这件事上,可不可以请他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公司?”
憋了这么半天,顾政终于说出了他今晚来的真实目的。
这在温宿安的意料之中,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温宿安很清楚顾政是个怎样的人,对于顾政而言,利益和权利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不然他也不会短短五年就变化这么大,变得这么势利这么以自我为中心。
“你知道的,我和我爸关系不怎么好,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去劝他就有用?”温宿安笑笑,“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们是有什么我必须要帮你的关系么?”
“安安,你别这样,我求你了,真的……”顾政说着就又要下跪,温宿安不吃他这一套,连忙后退,她说:“如果你的能力足够让我爸在权衡之下仍旧选择你,那是你的本事,但是我不会帮你,也不想帮你。”
“顾政,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懂吗?”
顾政当然懂,在他第一次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过夜的时候他就懂了。
温宿安推开门,风铃轻响,她微侧过头,冷漠地说:“麻烦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真的很烦。”
——
酒吧内气氛热烈,舞台上的歌手演唱着欢快的歌曲,温宿安还没从顾政带给她的烦躁情绪中走出来,手机上就又传来消息。
【温之平】:小安,接我的电话。
看着这个自己都快要遗忘掉了的人名,温宿安心情复杂,顾政前脚刚来找她,后脚温之平就来了消息,可真是凑巧。
【W.】:我不方便接电话,直接说吧,什么事?
【温之平】:你和顾政是什么情况?
【W.】:你不都知道了。
【温之平】: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都不跟家里说,要不是在网上看到了视频你还打算瞒我们多久!
【W.】:我以为你并不想关心,当初不是你说的么,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温之平】:小安,这都过去多久了!爸爸当时只是一时气话,你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W.】:可我当真了。
【W.】:你没必要再和我说这些了,我自己在外面过得挺好的,你就别操心了,管好你自己的那个家吧,你女儿不都快上大学了?
【温之平】:小安,别跟爸爸怄气,奶奶身体越来越差了,你生我的气不愿意回来我不怪你,但是你奶奶可年年念叨着你,今年过年你回来一趟吧,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
【W.】:知道了。
每次和温之平的谈话都不算愉快,原本还只剩一半的好心情这会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温宿安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平复心情,等冷静下来了她才走回去。
林肆在温宿安以往坐着的位置上等她,见温宿安走近,林肆注意到她神情的异样。
“还好么?”
温宿安回过神,恍惚地摇了下头,“没事。”
“那个,玫瑰花,谢谢你。”温宿安把花还给林肆,林肆低眸看了一眼,没接反倒笑了下,“什么意思?”
温宿安疑惑抬眉。
林肆将花推回她怀里,“本来就是送你的,收着吧。”
温宿安想再说些什么,梅粟却在远处叫她,“温姐,轮到你了!”
温宿安今晚也要上台唱歌,算算顺序下一个就是她了。
“林先生,那我……”
林肆说:“去吧,有事唱完再说,我等你。”
温宿安鲜少会出现在酒吧上台唱歌,可就是这么小的几率都被林肆碰上了两次。
她今天穿了一条红色的毛衣裙,微卷的长发被盘起用夹子固定在脑后,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艳丽夺目,红唇烈焰,眼眸多情。
林肆坐在台下,手中拿着一杯萨泽拉克,这是一款经典的烈性鸡尾酒,每一口都有令人回味的甘草余味,只不过因为度数较高和过于古老所以不太会有人点。
琥珀色的液体滑入他的口腔,就像是品尝这款酒,林肆的目光也在品尝着台上的人。
温宿安坐在高脚凳上,单手握着一只麦克风,她唱的是一首经典的粤语歌,周慧敏的《最爱》。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台下有观众同她一起合唱,她坐在那,游刃有余地与台下的人互动,勾人得惹人心烦。
“怎么样,我们温姐是不是超有女人味的?”梅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对林肆这样说。
杯内的冰块轻轻晃动,与玻璃碰撞发出响声,林肆毫不掩饰自己对温宿安的欲望,“嗯,很美。”
林肆不是第一个夸温宿安美的男人,每一个看上温宿安的男人都会夸她美,夸她身材好,夸她有气质,但却没有一个人像林肆这样夸得如此纯粹,他是对她有兴趣,甚至有着男人的天性,想占有她,但此时此刻,他仅仅是在欣赏她。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欣赏,潜藏欲望却又不露骨冒犯。
温宿安唱完一首歌便下了台,梅粟迎了上去,接过她手中的麦克风又说了几句话。
温宿安遥遥望过来,然后朝林肆走近。
“梁幸他们呢,今晚没一起来?”温宿安问。
林肆放下酒杯,“梁幸在店里有个纹身要做,罗子辉和女朋友过节去了。”
温宿安点点头,视线落在林肆那还剩一半的酒上,她问:“你不喝了?”
林肆挑了下眉,似在询问温宿安的意思。
温宿安倒没什么意思,可能是因为刚唱完歌口有些干,也可能是心情烦闷,又或许只是不想浪费,她没多想,拿起酒杯饮完了那剩下的一半。
林肆的眸光沉了沉,喉结轻动。
温宿安没去关注他的神情,撑着台面坐上了椅子,她敲了敲桌子,调酒小哥问她想喝什么。
温宿安想了想,忽然看了林肆一眼,然后笑着说:“日出吧。”
一杯龙舌兰,一杯龙舌兰日出,推到了二人面前。
林肆跟着坐下,今晚的温宿安有些反常,结合在酒吧前看到的那一幕,林肆以为原因是顾政。
“你还忘不掉他?”林肆试探地问她。
温宿安皱了皱眉,不解:“你们为什么都会认为我忘不掉他?”
“不至于,虽然我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但我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一个背叛了我的人,我为什么要将他再放在心里。”温宿安边喝酒边说,只是她自己还没发现,因为那杯萨泽拉克和龙舌兰的混合,她已经有些微醺,“我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觉得心烦,很多很多,有很多事我根本就不想去管也不想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肆移开她手中的酒杯,像是在哄着:“知道。”
“你不知道。”
温宿安重新拿回酒杯,一股脑地喝尽,林肆连拦都拦不住。
温宿安垂下头,额头抵着桌面,她的声音很轻,又被酒吧内的歌声掩盖住,林肆听不真切,只能凑过去。
就在同时,温宿安忽然抬头,两人的鼻尖轻轻擦过。
他垂眸,她仰头,咫尺的距离他们的呼吸间全是彼此的酒味,黏黏腻腻,明明只是气味却都能让人恍惚沉醉。
乐队的鼓手重重地敲下鼓吹,重响打在两人心头,敲击着他们每一下的心跳。
“林肆,我想抽烟。”温宿安吐气若兰,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林肆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被她蛊惑,“好,我带你出去抽。”
……
一扇门,隔绝了两个世界,屋内热闹非凡,屋外飘落着圣诞节的白雪,安静得不像话。
林肆把温宿安扶出来,温宿安摇摇晃晃地坐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林肆舔了下发干的唇,跟着她一起坐下。
他坐在风口的位置,替温宿安挡了一半的风雪。
林肆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打火机发出擦的一声,温宿安凑近了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看他低头点烟,再吐出烟雾,白雾朦胧了他的面容,与屋外的白雪一起将这氛围渲染得虚幻而又浪漫。
温宿安拉着他的衣袖,想要他的烟,“林肆……”
“温宿安。”
林肆侧过头,目光沉沉地看向她,好半晌,他沉声对她说:“你跟着我得了。”
他想,他再怎么差至少也比顾政好,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这种事他一辈子都做不出来。
这话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温宿安只是稍愣了一下,林肆以为她听见了,可下一秒温宿安抬起眼时眼底又是一片不太清醒的迷茫。
她没回应他,注意力全在他的烟上:“林肆,你这烟好抽吗?我想试试。”
林肆轻叹,“这烟烈。”
温宿安不信,抬手想去从他嘴里抢烟,却被林肆偏头躲过,温宿安有些不服气,“能有多烈,你给我试试呗。”
她贴得太近。
林肆咬着烟,抬起手拂过温宿安的侧脸,声音不自觉喑哑:“真想试?”
温宿安点头。
心中有一种冲动,在烟酒的刺激下,林肆无法再用理智克制,他低眸注视着她,轻眯了下眼。
温宿安看见他摘下了烟,以为他是同意了,便凑过去想要接烟,可下一秒,她就被人抬起下巴,被迫仰起了头,眼前的面容倏地放大,林肆的拇指抵着她的下巴往下压,将她唇齿轻启——
他毫不犹豫地扣住她的后脑倾身下去,双唇相贴,他将含着的烟渡入她的口中。
烟草的味道从唇齿间往上蔓延至大脑,喉咙下意识一动,烟顺着她的喉管向下滑入,抵达肺部。
毫无防备,温宿安猛地呛了一下,用力推开林肆,偏头咳嗽起来。
她的口红颜色被拓在他的唇瓣上,染成一片暧昧的性感绯红,而她也不知是被呛的还是被吻的,红唇艳得仿佛要滴血。
林肆抬手碰了碰温宿安被呛红的眼角,吻化一片落在她唇角的雪花,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欲望绵延,再不掩饰。
他问她:“烈么?”
烈。
温宿安想回答他,不仅是烟烈,连他这个人,也烈得要命。
全都疯了。
第13章 床笫之间Between The Shee……
温宿安从小到大都是个叛逆的姑娘,小时候背着温之平早恋,被发现后还死不悔改说着要和人家私奔,后来长大了好不容易成熟了一些,却又交了一个雾城的男朋友,说什么都要留在雾城;而和顾政在一起后,温宿安也没收敛自己骨子里的烈性,她抽烟喝酒玩机车,穿着吊带热裤去夜店跳舞,即便后来改了很多也仍旧能把顾政气个半死。
所以和顾政分手,不是顾政一个人的问题。说白了,她也没有为顾政改变自己多少,他们两个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她要的是自由,但是却没有人能给她自由。
但可笑的是,在今晚却有人能够迎合她那烈性,唤出她内心深处自由的野性。
这大概,是温宿安做过的最叛逆的一件事。
他们紧贴着靠在门后激烈地拥吻,口红花了一大片,染红她的脸颊与下巴,嘴唇都麻了,可温宿安还是紧搂着林肆,像小野兽般的用牙齿咬着他的下巴,再到喉结。
林肆仰头轻哼一声,搂着温宿安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解救出自己可怜的喉结。
“属狗的啊你?”林肆调笑道。
温宿安攀着他紧实的手臂肌肉,踮脚轻轻跳了跳,“我腿酸,你抱我起来。”
语调黏黏糊糊,像是在撒娇,听得林肆半边身子都酥麻了,他单手抱起温宿安往屋内走去,屋子里没开灯,他却准确地找到了餐桌,把温宿安放置在上面。
两人一高一低,温宿安抱着他的脖子,林肆搂着她的腰。
屋外的雪已经停了,月光透过落地窗肆无忌惮地洒落进来,照在林肆的脸上,他的五官被月色雕刻得更加深邃俊气,温宿安忽然摸上他的眼睛,林肆仰头闭着眼,任她为非作歹。
“你这怎么有个疤?”温宿安摸到了林肆额角的那道疤。
林肆微微睁开眼,“嗯,以前不小心弄去的。”
温宿安凑得很近看着他的疤,细长的指甲还轻轻抠了抠,“唔,但是还挺帅的。”
她身上的香味与酒味相融合,林肆憋不住,抬起头又再一次吻住她。
他们不是什么都不会的人,对于接吻这件事他们游刃有余,虽是在取悦彼此却又像是在博弈,好像在比谁的吻技要更好,谁也不肯输谁,一次接吻下来他们抵着额头大口喘气,唇瓣上晶亮一片。
“温宿安,你是不是不会动舌头?”
“狗屁,我很会的好不好,是你太不温柔了,弄得我很痛。”
林肆笑着舔了舔发麻的嘴角,痞里痞气地问她:“又喜欢温柔的了?刚才不还说喜欢野的么,小骗子。”
温宿安没说话,又凑过去咬了他一口。
温宿安就像只野猫,装的乖巧,等人接近了之后就露出本性狠狠地在那只抚摸她的手上重重咬上一口,林肆被招得心里烧了把火。
她太不老实,借着酒劲就为非作歹,林肆单手桎梏住她,不准她再撒野。
“有别的男人来过你家么?”
“嗯……你是说顾政吗?”
“除了他。”
“哦,那我得先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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