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甜甜:“呵,不知所谓。”
小雪宝:“……我好难呀。”
姜如凝看着小姑娘小眉毛皱的紧紧的,左右为难的小可怜样儿,笑了,说:“好了好了,不许为难雪宝,雪宝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继续啊!”
雪宝立刻大声:“好!”
不让她选,就最好啦。
孔甜甜和小淮对视哼了一声,分别挤在小雪宝的左右两边。
熊宝看着孔甜甜,跟他的小伙伴元宝说:“你觉得,孔甜甜是不是变得孩子气了?”
元宝看了熊宝一眼,说:“没有你孩子气。”
熊宝:“……”
会不会唠嗑!
小朋友们堆小城堡,林秀婉在一旁做技术指导,元宝抿着嘴,终于忍不住了,他说:“林老师,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看,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城堡建起来也不会稳固,不是下面堆得实在就可以更稳定,你看盖房子也不是一味的在地基里糊水泥吧?我跟你们讲,这个应该采取……”
元宝觉得,大家都是胡乱搞,太没有技术了。
关键时刻,还是得看他。
他上前指挥起来,说:“林老师,你根本不会,去运沙子吧。”
林秀婉:“……”被小孩儿嫌弃了。
熊宝:“……”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时刻怀疑,你那个小本本上,下一个挨揍的可能是你自己。
雪宝则是懵懵懂懂的看着元宝,她觉得,元宝好厉害啊!
元宝现在连老师都敢说了。
小雪宝觉得,这是她见过最嚣张的幼儿园小朋友。
是的,最最最!
雪宝眨巴大眼睛,低头看着元宝指挥大家搞起来的地基,又看看林老师。
林老师没有生气,雪宝抿着小嘴儿,露出了笑脸儿。
老师不生气就好呀!
她一屁股坐在沙子上,说:“那我们要加油哦。”
“加油加油!!”
“小葵花班最棒!”
“我们宇宙超强!”
小孩子们挥舞胳膊叫嚣起来,引得别的班级都看了过来,很快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就你们小葵花班会显摆吗?
我们也会!
雪宝来了干劲儿:“我们要超过其他班级。”
“对对对!”
林秀婉笑:“老师去拿相机,给你们拍很多好看的照片好不好?”
“好!”
雪宝:“啊,我没有穿花仙子……”
“你现在也很可爱啊,而且,我们也不是只有现在拍照,老师带了好几卷胶卷,可以一直拍哦。等你换上花仙子的衣服也拍。”
雪宝立刻喜滋滋的点头,她今天上学,好多别的班的小朋友都来摸她的新裙裙,小雪宝觉得自己是最好看的小女孩儿。
她说:“要拍的。”
林秀婉笑了起来……
小雪宝在峥岛市玩的快快乐乐,当爸妈的在家倒是不这么想了。
别看小家伙儿平常也要上学,也出去玩儿,但是这去了外地和在本地,这感觉真是完全不一样,一天下来,夫妻两个没有孩子不在身边的轻松,反而是蔫了吧唧的,各自在工作岗位上都透着一股子沉重郁闷。
容家栋这下子觉得自己有点体会他家小崽崽在家想念他的心情了,他惆怅的叹气,有一种冲动,想坐车去峥岛看孩子。
不过仅存的一点点理智让他没有这么做,老王看他这个样子,问:“你这怎么了?跟你媳妇儿吵架了?不至于吧?”
容家栋:“嗨,那咋可能,我们夫妻可从不红脸儿,这不是我闺女去外地春游了吗?我打心眼里不放心,这可是她第一次离开家,晚上没有我们在身边。”
当爸爸的满是忧愁。
老王笑了:“我当啥事儿呢,你自己不是也出差?”
容家栋反驳:“那怎么一样?我出差的时候,我知道她在家,身边有我媳妇儿,也有我爸妈,现在她身边可是没有他们。一个班级那么多小孩儿,林老师一个人照顾,我这越想越担心……”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这是越来越紧张了。
“不至于,真不至于,没事儿的,谁家孩子不是这么来的?你就是想太多,马上下班了,下班回家跟你媳妇儿一起去看个电影,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你就知道孩子不在家的好了。”
容家栋回头看看时间,还真是,还有五分钟下班,今天的时间,过的都特别慢。
他又叹气一声,说:“不知道我家崽崽有没有想爸爸。”
他继续说:“不知道小朋友们有没有欺负她。”
他认真:“我家小雪宝很内向的。”
老王:“…………”
别以为我不认识你家小闺女!
内向这话你咋说出口的!
老王觉得,这货真是胡说八道。
他不理会容家栋了,继续看报纸。
容家栋睨着他,说:“王叔啊,这报纸上又有啥?你整天看,有啥意思嘛。”
老王:“我关心国家政策,你觉得这里啥也没有,这就是错的。这里面的内容多了去了。你看,现在就在报道南方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如何发展迅速。”
容家栋:“那边发展的确实是快。”
这个他倒是感觉到了,他去的那次就感觉大街上的人走的很快,都行色匆匆的,仿佛都在去搞钱的路上。倒是不像他们,充满了烟火气。
“对了,听说你那一批点心是卖给毛子?”
容家栋:“嗯,对。”
“还能联系不?”老王问了出来。
容家栋不动声色,笑着说:“王叔啊,人家哪儿那么好联系啊,上次你不是看到了,人家跟着火车走了。谁知道啥时候回来啊。他不联系我,我根本联系不上他啊。”
他伸了一个懒腰,说:“下班了,我回家了。”
老王:“一混又是一天,真不错。”
容家栋哈哈笑了出来。
“我去接我媳妇儿。”
“你们夫妻这感情也真好。”
容家栋笑:“那是当然。”
两人一同出门,刚一出来,就看到一个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姑娘等在门口,一看容家栋,眼睛一亮,立刻上前:“小姨夫。”
容家栋惊讶的看着这个大辫子,疑惑:“你谁啊?”
他蹙眉说:“上来就叫小姨夫,你能不能有点谱?”
他上下打量这个大辫子姑娘,眼里满满都是防备:“我可不认识你。”
大辫子姑娘被他怼了,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说:“我不是,我不是的……我是陶丽娟的继女,我是她二女儿……”
容家栋恍然大悟,上次见过的,跟在陶丽娟身边的姑娘,不过吧……他可没有什么心情搭理她,说:“我管你是谁的女儿,我看到陶丽娟就想吐,她当初害我媳妇儿,我还没跟她算账呢。还跑到我面前嘚吧嘚,真是不怕我一个大嘴巴扇她。至于你,我连她都看不上,更不想跟她的继女你有什么来往。给我边儿去哈,我不是那种有素质的男的,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容家栋毕业那会儿也在社会上溜达了两年的,那几年,是知青返乡矛盾加剧的高峰期,他可是见识多了不着四六的男同志和女同志。他更是晓得,有些人是不要脸的,这跟性别没有关系,有些人为了一点自己的利益,是能把脸皮扔在地上踩的。
更是为了回城,能在城里稳定下来做出下三滥的事儿,男人走歪路,女人就不用说了。
他见过,就很懂,才不跟那些老实人一样,容易被骗。
正是因此,他对有些人,一贯都是秋风扫落叶般无情,特别是女人,他可是有家有口的。
他冷飕飕的:“给我一边儿去。”
大辫子姑娘没想到容家栋说话这么不留情面,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轻声:“我、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好的。”
她柔柔的看着容家栋,说:“就是因为知道你们关系不好,我才来找你帮忙。家里要把我嫁出去,我没有办法,我不想嫁。我想,您一定能理解吧……”
她期待的看着容家栋。
容家栋看着面前的女人,觉得这女人多少有点毛病。
他轻飘飘的问:“我为什么要理解?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谁啊!真是有毛病!”
大辫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捂着心口窝,说:“你、你怎么这么冷酷。我以为你是一个好人,你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我跳入火坑吗?你、你忍心?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你也是帮凶!你不愧疚不自责吗?”
这话说的,老王都直看容家栋。
如果没有什么关系,她干啥咋能说出这样的话?
容家栋气笑了,他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还碰见一个纯正的二百五,气的脑壳子嗡嗡的,他指着大辫子的鼻子就骂人:“你脑子有病就去看一看,我他妈这才第二次见你,第一次跟你说话,你就来找我让我管你?我为什么要管你?还愧疚自责?草,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遇到你这么个蛇精病,妈的,你赶紧给我滚蛋,不然我抽你信不信!现在怎么什么傻逼都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就是看我工作不错想巴上我吗?是你跟陶丽娟串通的吧?”
容家栋一想就明白了,这个女人能找到这里来,本身就很奇怪了。
他开始攥拳头了:“陶丽娟打小儿就欺负我媳妇儿,害的她差点瘸了。现在还敢动歪心思,真当我是软柿子是吧?你别在这儿给我装模作样哭哭啼啼,你这样的女人我一想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真当我是好糊弄的二货啊。你回去告诉你那个好继母,你们再动歪脑筋在出现在我或者我媳妇儿的面前。别怪我不客气!”
大辫子眼神一闪,有点惊慌失措:“你……你……”
“哭你妈个头啊!就你那张马脸,哭起来一点也不楚楚动人好嘛。”容家栋暴躁又毒舌。
这女人其实还蛮柔弱,也不是什么马脸,但是骂人哪管那些。
他对女人,都没有一点耐心。
大辫子一下子被镇住了,惊呆的看着容家栋。
容家栋:“看个屁。”
“家栋?这是怎么了?”
容家栋一转头,看到一个很意外的人,竟然是苏建业。
他疑惑:“你怎么来了?”
苏建业:“找你。”
他这段时间正在闹离婚,其实,他是不想的,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僵持。其实他看的出来田杏是有犹豫和动摇的,但是却又心里有根刺不想跟他和好。
可是他这已经请假许久了,他的工作,根本不可能一直这样请假,思来想去,他决定来找容家栋讨教一下,这人对人一直都有一手儿。都是没想到,看到这么个场面。
他狐疑的看向容家栋,心道原来容家栋跟他是一样的人。
甚至还不如他,他最起码没有让人找上门。
“你这么做,对得起雪宝妈妈吗?”
容家栋一愣,随即看向苏建业,说:“你是脑子不好吗?我有什么对不起我媳妇儿的?我跟我媳妇儿两个人一条心,这种跑到这来想耍心机的,我会中计才怪!”
苏建业有点没明白。
周围也不是只有老王,还有几个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的,立刻给他科普起来。
苏建业蹙眉,说:“她是有困难才来找你帮忙,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找你一个陌生人,你一个大男人这样恶言相向不好吧?”
容家栋:“啥玩意儿?”
他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说:“你脑子没毛病吧?她一个大姑娘来找我一个根本不认识的男人帮忙,一副想要赖上我的样子,我还对她好声好气?我不甩她一个嘴巴是我有涵养。要是来一个我就管一个,我自己不过了啊?我可没那么贱。这种货色,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看了就想吐。”
容家栋:“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瞎指点的?”
苏建业微微蹙眉,觉得容家栋这人真是粗俗。
容家栋看他这个样儿,呵了一声,说:“既然你不找我,我就去接我媳妇儿下班了,真是什么人都有,恶心死了。”
容家栋骑车就走,大辫子低头掉眼泪,没敢追。
苏建业看她这样,叹息一声,说:“你何必呢?”
大辫子抬头,楚楚可怜,说:“我找不到人帮忙。大哥,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想着他那样维护他的妻子是个好人,才来找他帮忙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他真的误会我了。”
苏建业犹豫了一下,但是眼前的姑娘十分的柔弱,他想了想,说:“你跟我走吧。”
大辫子眼睛一亮,似乎没想到,但是很快又低声:“你是个好人。”
两人一同离开,老王:“!!!!!”
这他妈,什么个情况?
这个姑娘想勾搭容家栋,让容家栋给骂了,然后转头儿又换了个人?
难道,是他老王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
老.懵逼.王。
见识了,真的见识了。
苏建业领着大辫子走,说:“你叫什么?”
“梅子,我叫梅子。”她轻声:“我是冬天生的,生的时候,正好梅花盛开,我就叫冬梅。我家人都叫我梅子,但其实我更喜欢冬梅,冬天的梅花,带着傲骨与芬芳。”
苏建业眼睛一亮,说:“你这形容好,你读过书?”
冬梅:“读到小学,我成绩很好的,但是家里没钱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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