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你明明也这么想过,我都知道好吧。”
“我那是被你钓急了,我本来都打算当你炮友了。”
“不是说那次,我说之前,在暑假的时候,你跟朱仰起说过好几次好吧,‘我对她也就是征服欲而已’,朱仰起都跟蔡莹莹说了。”徐栀从他怀里出来,说得口干,她转身去倒水,一转身,后面一堵墙形影不离地堵着她,走哪跟哪。
徐栀端着水杯,无奈地推了他胸口一下,笑了,“你干嘛,陈路周,挡着我看雪了。”
他拿过她的水杯,放在一旁,将她抵在桌沿上,只是站着,膝盖紧紧贴着膝盖,两手揣在兜里,眼神诚恳地说,“那时候真没想太多,怕自己跟你纠缠不清,让你伤心,你说你想得多,我想得也多,朱仰起还跟你说什么了?”
下面很热。徐栀觉得不太对劲,口干舌燥,看着窗外,想了想说,“没了吧。”忍不住往边上撤了撤,“你别贴着我。”
“躲什么啊,”他捞过来,故意又往她身上贴了贴,徐栀被他抵地浑身发紧,后脊背一阵阵发麻,耳热眼花,外面的雪似乎都能直接被她瞧化了,却听他低声说,“你说我对你冷淡,我一碰你就有反应懂了吗?我又不是性冷淡,我是怕,有些东西真没那么保险,偶尔做一次两次就算了,太频繁总归不太好,万一有了怎么办?带了套怀孕的我不是没见过,朱仰起就是这样生下来的。我不想你受些不明不白的苦。”
徐栀愣了下,没想到他想得真的很多,笑说:“那朱仰起还挺坚强的。”
“嗯,从小就坚强,我们以前都叫他朱坚强。”
徐栀扑哧笑出声,抬眼看他,身下的热意越来越烫,几乎要烧到心里,不太自在,“那你别贴我这么近啊,不太舒服……”
“哪里不舒服?”陈路周难得轻佻地笑了下,明知故问。
徐栀笑得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别闹啊,大姨妈在。”
“……”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所以是真给他过生日来了,没有别的心思。
所以他在干什么,两个人的身体此刻还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尤其是某个地方,太明显了。
“咳……”
“咳,咳……”
徐栀笑岔气,给他拽回来:“陈路周,别装了,我知道你有反应,唔……”
嘴被人吮住,毫不客气、报复似地长驱直入,舌根被人搅得发烫,徐栀也激烈、迫切地回应着吻他,等磨够了,陈路周低头往下亲,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热息拱着,心跳砰砰,两人耳朵都红得不像话,像乳白色雪地里最孤傲的梅,是显眼、孤注一掷的红。
飞雪在路灯下横冲直撞,染白了整座北京城,灯火葳蕤,少年两颗热烈的心坦率又真挚。
“不管你以前什么样,我爱都爱了,不会再看别人了。”他突然说。两人当时坐在沙发上,徐栀坐在他腿上,有一阵没一阵地厮磨着亲了个把小时,衣衫凌乱,徐栀的线衫被人撩到一半,她还没回过神,面热心跳,心如擂鼓,喘着气坚定说:“我也不看。”
“确定吗你?”陈路周倒是衣着完整,一只胳膊肘搭在沙发背上,一只手去捏她的脸颊肉,还无法无天地甩了甩,嚣张又气,“前几天在食堂看美院帅哥那女的是谁啊?嘴里还吃着我打的饭和奶茶,是你吧,徐栀?”
徐栀笑得不行,但脸上的劲儿没松,她被掐着脸,只能求饶:“这你真不能怪我,纯属自然反应。你没觉得他身上那外套有点你的风格吗?我对有点像你的男生都没抵抗力。”
“没抵抗力?”陈路周眉一拧,垫了下脚,狠狠的,不悦的,“你对谁没抵抗力再说一遍?”
徐栀一抖,从善如流地改口:“对你。”
“长得像我的来追你,扛得住吗?”
“扛得住啊,”徐栀说,“我那次主要是看衣服,碰巧那个人长得帅。”
“编,你接着编。”
“那我改一下,我尽量以后少看。”徐栀累了。
“反了你。”
下一秒就被人猝不及防地翻身摁在沙发上,徐栀躲都来不及躲,被人直接压在身下,男人伏在她身上,腰上被人掐着,徐栀怕痒,笑着躲,几乎要扭成一条蛇,但压根敌不过他的力气,双手都被他直接用单手扣着高高压在头顶,盈盈一双眼,连连求饶,节节败退。
窗外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雪夜静寂,脚踩上路面,雪籽磨擦着地面,有了轻轻的“咯吱咯吱”声,冬天已来临。
没一会儿,屋内气氛火热难当,全是她低喘连连地讨饶声和轻笑声。
“陈路周,我爱你。”半开玩笑,半讨饶似的,眼里也有几分认真。
“说什么都晚了,今晚得收拾你——”
……等他反应过来,调笑声戛然而止,静了好一瞬,昏暗的屋内,就亮着沙发上的小壁灯,泛着黄,像陈旧的日记本,道不尽的情意绵绵,再也没有多余的声响,直到密密的嘬吻声又响起。
如风似雨,耳边的呼吸越来越重,衣衫摩挲着,耳廓被人若有似无地亲着,有一下没一下的吮。
最后,两人纠缠在沙发上。男人埋在她颈间,拿额头抵着,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徐栀一度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才听见他哑然笑出声,然后嗓音低低地,闷闷地,青涩地发紧:“收不了场了,帮个忙?”
帮他弄吗?徐栀头皮瞬间麻的,心跳猛地又窜起来。
“怎么……弄。”
人被带到浴室,也没开花洒洗澡,单纯这里比较好发挥。陈路周上衣脱了,露出平直宽阔的肩背,他皮肤很白,作息规律,不抽烟不喝酒,又常年打球,身上肩背线条生机勃勃,很流畅,纹理清晰,带着一层清薄的肌肉。腹部像铺着一块块平整圆润的鹅卵石,不是那张贲张的肌理,而是有一种干净匀称。
瞧得人心口发热。
两人贴着浴室的墙壁接吻。陈路周一边亲她,一边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背后,尾骨旁边。
“摸到了吗?”
“抓到了!”徐栀好像从水里捞鱼一样,猝不及防地一把抓住。
陈路周没准备,被她抓得整个人一个激灵,“你叉鱼呢!我让你先摸背后!”
徐栀哪知道这么多规矩,不满地啊了声,“要求真多。”
结果在背后摸到一圈小小的纹理,她下意识低头一看,是一朵栀子花,“你纹身了?”
他一手撑着墙,低头看她,“嗯,你那天想纹我名字吧,车厘子这个借口太假了。我纹了,你就别纹了,还挺疼的。”说完笑了下,捏她下巴,“抓鱼吧,轻点。”
徐栀:“……”
浴室没了声响,除了一些忽高忽低的呼吸,迷蒙间玻璃门上的泛起一丝雾气,将两人身影不着痕迹地抹去,但依稀还能瞧见,女生的一只手被人十指紧扣地压在墙上,偶尔重一下、轻一下地难舍难分地捏着。
心脏早已停跳,等舒缓过来,已经回到床上。
等陈路周洗完澡出来,徐栀睁着一双眼,迷迷蒙蒙要睡不睡,陈路周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坐在床边上漫不经心地捏她脸,“等我?”
“嗯,”徐栀昏昏欲睡,“寒假你怎么走,我们系里听说期末考完之后还要出去写生两周,估计要去外省,说是去描白族建筑,估计比你们晚放两周?你要先回庆宜吗?”
“我寒假……”陈路周把毛巾扔一边,低头看她,“可能不回去,我可能要参加数模竞赛,美赛刚好卡在过年那几天,我们得留在学校,有网络监控。”
“那我也不回去了。”徐栀说。
陈路周知道她在开玩笑:“你少来,你爸不抽你。”
“那你过年一个人了。”
“有李科陪着,怕什么。”
“李科是你爹吧,你俩快成连体婴了。”徐栀盖上被子。
陈路周笑起来,忍不住逗她:“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啊,正儿八经的醋你不吃,李科的醋你有什么好吃的?”
徐栀嗯了声,顺他的话茬往下说:“我漂亮还是李科漂亮?”
“神经病啊你,”陈路周笑得不行,两人杀疯了,开始胡言乱语,“那我跟你爸掉水里,你救谁?”
徐栀:“……”
直到,两人最后都绷不住笑出声。
第82章 到底·谁钓
说曹操,曹操的电话就打来了,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地对视一眼,徐栀拿着手机看了眼,对他小声说:“我爸。”
陈路周默默站起来,去沙发上坐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毕竟刚拉着人女儿干了点混账事。
徐栀靠在床头,看他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心不在焉地跟老徐讲电话。
“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老徐问。
“嗯,在赶作业。”
闻言,沙发上那边有人抬眼,在昏昧暧昧的屋内,眼神耐人寻味地瞥她。脸不红心不跳,说谎不打草稿。
徐光霁哦了一声,“你最近都没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北京下雪了吗?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北京可能会下雪。”
徐栀心头微微一跳,老徐可能真的想她了,从小到大他俩几乎就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于是看了眼窗外,鹅毛大雪,几乎淹没了屋檐,一窗子白茫茫一片,“嗯,下了,明天可以堆雪人了。”
徐光霁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叮嘱她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多穿几件衣服就挂了。
徐栀挂掉电话,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陈路周也心照不宣地把手机一锁丢在一旁,敞开腿,徐栀自然而然地坐进去,双手挂在他的肩上,同他默不作声地先接了一会儿吻,混沌暧昧的声音渐渐响起。两人舌尖难分难舍地抵着彼此,也不带任何挑逗情绪地慢慢吮着,仿佛纯靠接吻消磨时间而已,间或,徐栀睁眼看他,发现他此刻也睁着眼瞧她,干净含情、但也漫不经心。两人大概都觉得好笑,便分开了。
徐栀:“你看什么呢?”
他也笑着回:“你看什么呢?”
徐栀发现自己在别人的事情上,可能不太敏感,但是在对陈路周的事情就很敏感,刚刚明明他也分心了,接吻还在想事情。
“你刚刚想什么呢?是在想数模竞赛的事情吗?”徐栀问。
“没。”
他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个,今晚都没心思了,那点学习上的觉悟已经彻底被人带跑了。
他双手交叠搭在脑后,敞胸姿态舒适地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静默翩跹飞扬的雪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只是在想,照你这个说谎不眨眼的样子,以后你个狗东西要是找了小三,我多半得被蒙在鼓里。”
“那怎么可能,我要找了小三——”徐栀笑着说,“我肯定不把你蒙在鼓里,我直接把你埋进土里。”
陈路周垫了下脚,直接把人顶过来,压在怀里,手伸进她衣服里,狠狠、咬牙切齿地掐她腰,“找死是吧你,还想找谁啊你?美院那男的我要不去帮你打听打听名字?一三五七我陪你,二四六你换换口味,让他陪你,怎么样,我好不好啊?”
徐栀简直被他抓到死穴了,天知道她多怕痒,最后笑倒在他怀里,乐得不行,“陈路周,你真是个醋精。”
他也笑,不闹了,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有小半会儿没说话,静谧的屋内,窗外鹅毛大雪悄无声息地下着,徐栀又听他哼起歌,低低浅浅、冷淡的嗓音多少带了点调侃的意思。
“无论怎么讲,我都觉得虚伪,陪伴你那么久,你说是受罪,从前到现在,当我是谁,你这花心蝴蝶……”
徐栀:“……”
他靠在那笑着看她,转眼又换了首歌,明明看着挺得瑟,嘴里唱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伤心情歌。
“让我难逃结局的残忍……我不是谁,我不过要一个称谓,我在等谁,我只能给自己安慰,难道要沙漠变成海水,浪花在后退,才能换来你的泪……”
徐栀:“……”
“我愿赌,不服输,爱你是我唯一的赌注,怪我太单纯,现实太残酷,拼尽全力找不到归宿……”
他声音太清澈干净,听起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情种。
徐栀刚打开手机准备录,他不唱了。
“别停啊,我要录下来发朋友圈,让各位学姐看看,禁欲系天花板平时都是怎么泡妞的。”
他乐了,把她手机抽掉扔一边,莫名也爽了,“……窝里横。”
时间近十二点,两人都没睡着。陈路周穿着裤子懒散地靠在床头,上身就穿了件外套,拉着拉链,里面什么都没穿,徐栀靠在一旁,一边同他说话,一边心不在焉地玩着他胸口的拉链,一不小心扯下来,发现里头赤裸,漂亮干净的胸肌线隐没在衣服里,劲瘦有力,稍微小点的衬衫他估计都会崩开扣子。徐栀没头没脑地想,手也没停下来,想入非非地继续往下拉。
陈路周没阻止她,低头看她,任她放流自由,只是嘴上得了便宜还卖乖,吊儿郎当地笑着:“hey,girl,干嘛呢,对男朋友耍流氓啊?”
徐栀觉得他其实挺懂的,各个方面,刚刚在浴室里,那动作娴熟的,平时显然是没少干。
徐栀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前一晚没睡,那会儿实在撑不住了,昏蒙地闭着眼喊他:“陈娇娇。”
“嗯?”
“我知道就算李科不找你去参加数模竞赛,你过年其实也没打算回去,“她说,“寒假比完赛回来吧,如果庆宜你没地方可去,我们就建一个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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