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靠着。”
“嗯。”
苏瑾乖乖照做。
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揉按着苏瑾的太阳穴,所用的力道不轻,但是也不至于让苏瑾感到疼痛。
反而
苏瑾唇齿间低低吐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眼睛也随即闭上了,很是享受的模样。
萧行衍就站在她的上方,低头正好能够看见苏瑾躺在那里,头微微仰着,脸上是享受的表情,浅色的唇瓣微微翕合。
苏瑾的唇形很好看,唇瓣并不薄,唇珠微微上翘,颜色虽然不深,却很是诱人。
他慢慢低下头,一点一点。
两人几乎脸贴着脸,萧行衍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心也跳的越来越快。
就在他的唇即将要碰到苏瑾的唇瓣瞬间,萧行衍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喷薄汹涌的欲念,猛然间直起了身,敛下漆黑眼瞳之中的所有情绪。
靠在躺椅之上的苏瑾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并没有发现萧行衍方才的一举一动。
萧行衍低头看了苏瑾一会儿,修长的手指终于是恋恋不舍的从苏瑾的太阳穴上撤开,压抑着自己异常粗噶的声音说道。
“好了。”
苏瑾低低嗯了一声,仍旧是没有睁开眼睛,但是翻个身,窝在了躺椅里,一只手摸索了半天终于是摸到了自己的毛毯,扯过来抱在了怀中。
萧行衍看着她跟猫似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伸手摸了摸苏瑾的脑袋,低声问她。
“外面冷,进去睡。”
睡的迷迷糊糊的苏瑾在被子里蹭了蹭脑袋,像是在呢喃着说梦话。
“外头舒服,没味道。”
听到这一声,萧行衍微微怔了怔,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自顾自走开了。
他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等到萧行衍离开,苏瑾这才从被子里抬起头微微半眯着眼睛,瞧了一眼院子里空无一人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只是却再也睡不着,而是问系统说道。
【你说他还能忍多久?】
系统叹了口气。
【作孽啊。】
苏瑾听着系统用几岁小孩的声音,说着几十岁的成年人才会说的话,只觉得有些出戏。
就听见系统又对着她提议道。
【男主都那么惨了,你干脆让他如愿算了,说不定他如愿了就肯上京了。】
苏瑾回复系统的只有两个字。
【呵呵。】
就听见系统继续劝。
【反正你也是要走的,干脆让他爽一下,他收获了梦想,你收获了任务点,多好。而且我感觉你也不是着的不能接受男主,你只是更想要回家而已。】
听到这话,苏瑾也是学着系统的样子叹了口气。
【要是真能这样,我会不要去做吗?把男主当儿子养太久,这一下子没准备,心里过不了那关啊,我需要时间。】
系统哟了一声。
它本以为苏瑾是那种守身如玉的老处女型的,嘴上的伟人,行动上的矮子,嘴上口花花每天说着要干谁,实际上对于爱情这种东西极其虔诚和敏感,无法也害怕接受一点点的背叛和伤害。
谁知道这会儿苏瑾竟然给了这样一个回复。
要是知道是这样的话,它一定劝着苏瑾早日献身。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不如赶紧做个心理准备,然后主动献身?】
苏瑾发誓,如果系统有真身,那她一定会揪住它,然后把它的屎都打出来。
她没好气得说道。
【献身了也没啥用,只会让萧行衍看我看得更紧,只要我活着,他就一定不会走的。】
谁知道,系统毫不留情的对着苏瑾说了一句。
【那要不你去死一死?】
苏瑾【】
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你还是我的系统小可爱吗?】
系统似乎也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不太好,于是连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你假死一下,然后死之前劝男主发愤图强,说不定他就真的】
苏瑾回复系统的仍就只有几个字。
【呵呵】
系统竟然被苏瑾这两个阴阳怪气的“呵呵”两个字给吓得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结结巴巴对着苏瑾说道。
【那那宿主到底打算怎么办?我做一下记录。】
苏瑾没有直接告诉系统,事实上连她自己都不太拿捏得准。
于是,她安慰系统。
【走一步算一步。】
苏瑾两次这样敷衍自己,系统到底是跟着苏瑾五年了,多少也知道苏瑾的性格,既然对方不愿意说,它就算是再问苏瑾也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于是,系统只能等啊等啊等啊
不过,也不知道是它的运气不过,还是因为这些年苏瑾的幸运值刷到了满点,苏瑾口中所说的那个机会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这天下午,苏瑾和系统正在下棋,就在她快要赢的时候,忽然看见系统的小光点一阵抽搐,然后叮的一声。
苏瑾立刻变得警觉起来,问系统。
【怎么了?】
系统有些疑惑,又有些兴奋,但是并没有隐瞒苏瑾,直接说道。
【你的白公子回来了。】
苏瑾,【?????这话你敢当着男主的面说?】
系统怂了。
苏瑾陷入了沉思。
白公子早几年间已经离开了这里,据说是无心官场出门游历,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过苏瑾怀疑大概是他那个妹妹伤了白公子的心。
对此,系统表示鄙视,明明是某人伤了人家的心。
苏瑾低低哼了一声,忍不住问系统。
【为什么白公子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系统告诉苏瑾。
【因为云小姐要成亲了。】
苏瑾忍不住笑道。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肯嫁了?】
其实几年前云公子还在的时候,处理掉了盛济民之后,家里是给云小姐安排了一门亲事的。
可是云小姐是什么人?
她怎么肯就那样放弃盛济民,更何况她的第一次是盛济民的,对此她吵着闹着不肯嫁,甚至逃出了家里去找了盛济民。
家里人想要找,却被云公子阻止了。
云公子也不知道是想明白了,还是狠下心来了,竟然阻止了所有人去去找云小姐的动作,只冷冷说了三个字。
“让她去,受了苦了就知道自己回来了。 ”
云夫人为此哭闹了很久,可是云公子已经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会完完全全按照她这个母亲所要求的去做。
云夫人的哭闹没有任何用,因为这一次云老爷也是站在云公子那一边的,且丝毫没有动摇。
云夫人只能私下里悄悄派人去找。
可她手下能够调动的人实在是不多,因此还没有来得及找到云小姐的时候,云小姐已经带着瘸了一条腿的盛济民找上门来了。
云夫人瞧见自己瘦了一圈的女儿,眼眶都红了。
自然,在知道女儿已经怀孕之后,自然是觉得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想着不管怎么样先将女儿留下来再说。
可是,云老爷却像是对着自己这个女儿失望透顶一样,直接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云公子解决,本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直接北上去看一批货去了。
云小姐没有法子,只好让自己的母亲去劝劝她哥哥。
云夫人自然是站在女儿这边的,更何况现在女儿肚子里还是怀着孕。
可云公子仍旧是狠下心来,拒绝了让盛济民入赘的这件事。
他只给了云小姐两个选择。
第一,和盛济民分开,打掉孩子,找个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
第二,云家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云惜惜尽管跟着盛济民离开云家,从此以后两不相干,她想干什么都没有人会阻止。
云惜惜自然是不会抛弃自己云大小姐的富贵生活,她爱盛济民,自然也想要过好日子。
于是,她两个都没有选,反而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赖在家里不肯离开。
云公子虽然狠下心来了,但是眼前这个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肚子里又有一个孩子,如今三个月不到还没有怀稳,云公子自然不会真的那么狠心让人被自己的妹妹赶出家门。
但是云惜惜不能动,动盛济民他却没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
于是,盛济民就再次被人打断了腿扔出了镇子,甚至云公子还派人每天在城门口守着,连城门都不让盛济民进去。
如此手段,云惜惜自然是完完全全和亲哥哥闹翻了。
可是在富贵和爱情之间,她还是选择了爱情。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云惜惜揣着孩子,再次和盛济民私奔了。
知道了这件事的云夫人气晕了过去,之后一病不起,日日夜夜都喊着女儿的名字。
她一辈子就生了两个女儿,一个还没有满一岁就丢了,另外一个不服管教,根本不听自己的,有了和没了一样。
对此,云公子只是去州府找了最好大夫来给云夫人看病,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说。
那段时日里,云夫人天天哭,可是云公子只当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里,除了蓝齐谁也不太愿意见。
然而才三个月不到,云小姐就哭着回来了。
回来时的云小姐身上脸上都是伤,就连牙齿都被打掉了两颗,身上就更加别说了,云夫人检查的时候甚至还看到了烟枪留下的烧伤。
自然,肚子里那个本应该已经有四五个月的孩子也早就没有了。
云小姐的肚皮略有些松垮,还带着一些肉,只是异常平坦,完全看不出来里面竟然还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云夫人问了云小姐很多次到底怎么了,但是云小姐每每被问到却只是哭,一句话都不肯说。
可就算是云小姐一句话不说,云夫人看着女儿身上那些伤口也大概能够猜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心底更加痛恨盛济民那个混账东西。
云夫人虽然很想要找个大夫过来给自己的宝贝女儿看看病,可是看着女儿身上的那些伤口,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等一段时间再说,毕竟这件事到底是不光彩的,女儿心里也有伤,怕是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这天晚上,云夫人陪着女儿睡了。
好不容易哄着梦魇的女儿安睡了,看着女儿脸颊边上的泪痕,云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就像是被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的割着一样。
自己好好的一个女儿,平日里千娇百宠的碰在了手掌心,如今却被人这样糟践,如何能够不恨?!
云夫人望着自己已经沉沉睡去的女儿,眼底一片血红,满是恨意。
她悄悄起身离开,关门之前看了躺在床上的云惜惜一眼之后,转而朝着云公子的书房走去。
平日里的这个时候,云公子都还在书房之中看书,今日也是一样。
他听见外头传来了低沉的敲门声,紧接着是云夫人微微沙哑的声音。
“睡了吗?”
此时此刻的云公子手中拿着几张纸,上头是刚刚到了他手上的,上面写着的是这几个月来云惜惜经历的事情。
云公子手指因为太过用来而指节发白,手上的纸直接被他捏的满是褶皱,甚至边角上扯破了一些。
他的脸色冷的吓人,目光里汹涌着冷光。
当听见外面传来了云夫人的声音之后,云公子才将东西收了起来,收敛了情绪,等到再次打开门的时候,云公子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温润有礼的样子。
云夫人瞧见云公子跟没事人一样,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愠怒的瞪了一眼云公子,快步走了进来。
“你还有心思把自己关在这里,你难不成真的那么狠心,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管了?你知道你妹妹受了多大的委屈吗?你还有没有心,你只顾着自己”
云公子瞧着云夫人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听着云夫人唠唠叨叨,一边关上了门,一边默默听着。
之后的整整两个时辰里,云夫人一直呆在里头没有出来。
书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是天亮的时候了,云夫人一脸疲累的走了出来,眼下一片乌青显然是一晚上没有睡,脸上都是憔悴浮肿的样子。
她转头对着送她出来的云公子说道,“别忘了你对我说的话,我先走了。”
云公子点了点头,温声对着自己的母亲说道,“我知道了,您放心就好。”
云夫人点点头便离开了。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盛济民就被发现挂在了城门口的城墙上头。
五根手脚都被砍了,只拿一根绳子缠在他的腰上,身上的伤口都被随便包扎好了,仍旧还在滴答滴答滴着血,人却没有死,许多人都被吓着了,瞧着跟个铃铛一样挂在城墙上飘摇着的人,扔了手中的东西转身就尖叫着跑了。
直到到了晚上的时候,衙门的人才姗姗来迟将挂在城墙上头的人救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盛济民仍旧还活着,只可惜他那根巧舌如簧的舌头被人割了下来,自然是无法指证到底是谁将他害成这样的。
衙门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明明已经这样了,但是却还给盛济民请了大夫。
那个大夫据说是钱院士家里头请来的神医,是个姓秦的神医,镇子上的人没有几个认识的,却只听说那个神医让盛济民又生生活了半年。
最后终于是撑不住死了。
受尽折磨。
而期间,云惜惜也曾经去看过盛济民,看完之后也没有尖叫更加没有心疼,只是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若是这位云小姐浪子回头,从此以后好好在家养伤,等伤好了之后再找个老实的人嫁了,凭着云家这家大业大的给云小姐做后盾,虽然云小姐之前名声不太好,却也不至于会受欺负。
云夫人自然也张罗着这事,和云公子合计着,千挑万选选了一个秀才。
那秀才家世不太好,清贫得很,一直娶不上媳妇,但是是个老实的性子,而且一心只读圣贤书,和盛济民那种心怀鬼胎的人完全不同,虽然说没有情趣,为人又迂腐不太会表达,但是用来做女婿却是很符合云夫人如今的眼光。
家世不好没关系,女儿嫁过去了她就多陪嫁点东西,自然能让一家人日子好过起来。
老实自然是更好,不会欺负女儿。
一心只读圣贤书,将来也许还能科举谋求个一官半职的,即便是没有,至少是个读书人,做个教书先生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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