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先遣攻打南河的虫族军队被南河机甲战队给斩杀在113要塞外,现在所有南河城池都开启了防护罩, 我派遣人探查, 发现城市都封锁了, 不好进入。”
瑞泽尔淡淡道:“恩。”
“团长,还是我率领虫族直接朝那边南河攻破, 如果要占领整个南河,就应该势如破竹,决不能临战犹犹豫豫”副团长申邢洲瞧不上庄尤,嫌弃的晲了他一眼后王座望去,定定道:“只有以最快速度占领南河统一艾美拉,将这里建设成我们星盗团最好的防线,让所有人成为我们的奴隶,这样德兰帝国才不能轻举妄动。”
从瑞泽尔逃离诺兰塞监狱,他就派遣星盗四处探查,几乎要翻遍附近所有副星,派遣出去的十几队人马消失了六队,心知遭了难也回不来了。所幸艾美拉闹出的动静大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才率领星盗团前来,一来就望见东野皇宫被诸多虫族摧毁,一眼就认出这是瑞泽尔的手笔。
星盗团失去团长多年,作为副团长却无法维持第一星盗团的荣耀,这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不过,好在他们的团长回来了!
而这次,他们要侵占这颗星球,更要偷走德兰帝国这颗星球!
瑞泽尔顿了下,缓缓掀开眼皮露出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此刻眼眸里充满慵懒,他望着熟悉的部下轻轻笑了下,沉吟着缓缓站起身来:“不错的主意。”
既然打草惊蛇了,那不如来一招兵贵神速,长驱直入打入南河内部。
“是!”申邢洲单膝跪地,目光灼灼道。
瑞泽尔右手手指划过王座边缘,歪着头像想起了什么,笑着问:“对了,怎么没瞧见我的两位副手?赵培和谢唐呢?”
从星盗团跟他汇合,那两名同样在星际颇有名气的星盗就没见着影子。
申邢洲抿唇蹙眉,似乎是不太好的回忆道:“团长,在您被几个帝国联合围剿后,他们两人建议分裂星盗团,各奔东西,是我好不容易力排众议保下来的。赵培和谢唐两人,分了赃后就走了,现在没有任何他们的消息。”
他们星盗快言快语,申邢洲也没忍住愤懑,咬牙切齿道:“他们就是两白眼狼!”
瑞泽尔轻轻笑了下。
申邢洲忙收敛,生怕自己说错话:“团长”
“敢出卖我的信息给德兰帝国,确实是白眼狼。”瑞泽尔重新坐在王座上,单手撑着头目光浅淡望着申邢洲道:“派人找,就算他们成了一摊泥,也得给我找到。”
申邢洲满眼震惊,转念又是愤恨没能将那两个叛徒给千刀万剐道:“属下找到他们,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瑞泽尔唇角微勾:“找到就剁碎,喂狗。”
庄尤依旧笑眯眯的,像丝毫没听到过大殿内讨论着一桩桩一件件血腥的决策,只是他胖乎乎的手指微微渗汗。
没有谁比他了解这个曾经的敌人,睚眦必报,动手狠辣,绝不会放过任何负他的人。
偏偏杜莎一事他算漏,甚至没想到会将整个构建起来东野毁于一旦,那些昔日争取的财阀早死得干干净净,成了虫族们的养料。
话分两头,113要塞此刻的安全屏障和并没有关闭,几百虫族在机甲战队来后在要塞外一战,那些虫族被悉数杀死,机甲战队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
可迫在眉睫的事情是113要塞外还有一些难民,稀稀疏疏散落着,需不需要营救,城门该不该打开。
因为遭受着虫族侵袭,谁也不知道下一波虫族什么时候会来,如果出去搜救无疑是危险的,就算驾驶机甲也要考虑其续航能力,机甲现在更重要的是作为防线抵御虫族。
林淮微微蹙眉,望着屏幕上要塞外的监控,能望见有的被虫族啃掉腿的难民,有的战战兢兢躲着,有的抱着孩子无助哭,有的还在掠夺同伴的食物在危险时刻,规则被打破,意味着更多骇人听闻的犯罪可能发生。
“救。”
塞西尔望了他一眼,有些触动,却也没好气道:“救不救,他们也死了。”
林淮闻言觉得好笑,转头看他问:“那到底救不救?”
塞西尔被这一问,不高兴道:“你是总指挥,你都说救,你说救不救?”
后面赶来参与了初战场的巴泽尔等人闻言面面相觑,倪欢耸肩没搞懂老头儿的思路,小声冲凯瑟琳道:“他俩吵架,怎么也没吵架的样子?”
再怎么说,仇敌吵架也该面红耳赤,抡起剑干一架啊!
凯瑟琳道:“咱们不管。”
“那咱们管什么?”
“咱们只管打架。”
事情变化得跟龙卷风似的,当下他们竟跟林淮成了友军一起对抗虫族,这让佣兵团不少人适应不来,看哪儿都不顺眼。
对于他们来说,打架完了再算别的账。
救难民的决定就这么下来了,为保证安全他们派遣的机甲战士去要塞外的并不多,也就二十四人为一队,根据113要塞提供的地图进行搜索,一旦找到难民尽量带回113要塞。
这些难民陆陆续续被救回要塞,送到了安全的帐篷里,可好些人都被虫族打伤了,好几个因受伤而昏迷不醒急需精神治疗。
戈湫带领的一百人鱼在接到消息后前往帐篷救治伤员,那些伤员在看到人鱼后瞪着眼睛不敢置信,这让戈湫等人鱼并不舒服,与此同时更不舒服的是这些人几乎一大半来自于东野。
她们救治完西泽来的难民就离开了,也并不打算对东野难民做出任何救治措施。
临走时,那些东野难民倏尔就慌了,长久的跋涉已经让他们精神疲劳,一点点举动就让他们敏感得不行,在对于人鱼族新奇的同时又十分焦灼。
搂着昏迷小女孩的母亲跌下床,可她一点不怕疼扯住后面人鱼的裙裾,泪眼朦胧道:“我们呢?人鱼小姐,我的孩子也受了很重的伤,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医生说必须由你们来唤醒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后面的东野难民见状,也察觉出不对劲来,能瞧见几乎所有的人鱼族族人对东野人都充满了冷漠无情,就像在看仇人般。
其中脏兮兮的年轻女人冲到帐篷口慌张道:“人鱼小姐,你们不要走,我丈夫手臂断了半条,被虫族啃噬了,现在昏迷不醒,我真的很害怕,求求你留下来救救我们。”
“这里还有很多人,你们人鱼不是擅长治疗么?为什么只救了几个人就走?”
“是啊,我们东野的人难道还要等明天?我们好不容易长途跋涉来的”
“人鱼族,南河,难道不管我们了么?”
叽叽喳喳的声音让戈湫微微蹙眉,她抬眼望着堵在帐篷口的年轻女人,这二十多年所受的艰难困苦仿佛一下子就炸开了,她深深吸了口气问:“这位小姐,你怎么看你们的首领庄尤?”
“庄尤先生?”年轻女人被问得一头雾水。
戈湫点头道:“是的,庄尤。”
年轻女人脸上浮现出一点笑意,“庄尤大人人很好,虽然是首领但是带领我们东野走向经济繁荣,我们是整个艾美拉最富有的国度,对于我们来说,他就是我们的伟人,是我们崇拜的对象。”
她又想起此刻庄尤被星盗控制,难过揩了揩眼泪说:“真希望他能安全逃脱瑞泽尔的掌控。”
戈湫问那个抱孩子的母亲,面色淡淡,甚至看不出任何喜怒:“请问,您也是这样么?”
那母亲笑容温和,“是的,庄尤先生经常会给我们这些困难的人发珍珠,只要卖掉就能换钱”
“是啊,是啊,庄尤大人真的特别好,人鱼小姐如果那天见到了也是喜欢宽厚的大人的。”
“人鱼小姐,如果您对庄尤大人有意见,一定是您误会他了”
“庄尤大人,真的很厉害。”
戈湫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她身后的戈娜娜咬着唇瓣再也抑制不住,“长老,我们就不该听他们废话,东野来的人能有多少好人?”
这话一出,二十几只人鱼小声嘀咕,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甚至听着这些人的话心里像被重新撕开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不堪又肮脏的记忆让她们对东野的一切事物充满了恶意。
“是啊是啊,长老我们走吧。”
“这些人不该我们救,难不成林将军还将强迫我们救人?”
“我们人鱼族难道受的屈辱就不是屈辱么?他们的命是命,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
这充满恶意的话让东野难民们如遭雷击,甚至都没想清楚哪里得罪了传闻中的人鱼族。
戈湫抿了抿唇转身绕过跟前的年轻女性,带领人鱼族离开,留在军帐里的军人将欲冲上去的几个东野人给拉住了,那个隔得近些的年轻女人扯住了最后那只人鱼的裙子,泪眼朦胧道:“求求你,我只希望我丈夫醒过来。我不能没有他。”
被扯住那条人鱼咬唇望着她,却丝毫没怜悯,反而汹涌着燃烧的恨意,她推开那女人一字一顿道:“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愿意救你们么?因为你们是东野人!因为你们跟庄尤是一丘之貉!”
“小姐,我们真的不知道庄尤大人做了什么!”年轻女人猛烈摇头,哽咽着声音道:“一定是你们误会他了他一直都是个好人!”
那年轻人鱼冷笑道:“你口中的好人将我们人鱼族囚禁,每天哭泣为你们东野量产珍珠,每天每天呵,每天都让我们流泪哭泣!我们人鱼族到底多少是因为提前流泪死亡的?到底多少是因为抑郁自戕的!我们人鱼族,死了多少,你们根本不会知道!”
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的话,让所有人都震惊了,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看着他,胸膛微微起伏,同时也越来越绝望。
“人鱼小姐,可是”年轻女人还想再辩解一下。
“你们口中的庄尤大人,是我们人鱼族一生的敌人,我们人鱼族救人!绝不救任何东野人,也绝不会救任何喜欢庄尤的人!”年轻人鱼一字一顿道:“你们东野,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你们东野谁没受过那些珍珠的馈赠,谁没有享受过那些珍珠带来的自豪感!”
话音一落,她也跟着人鱼族离开了。
东野难民们有片刻失神,毕竟他们心里的庄尤在三方势力中最能善待子民,可谁能想到这样的人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善待他们的。
也因此,连带着他么身上也充满罪孽。
这事儿被士兵给报告给了林淮,林淮望着113要塞外烟笼雾罩的夜沉默了好半晌,良久才道:“人之常情。”
庄尤,塞西尔跟他曾经也是在战场上为国征战的将军,可谁知道现在会发展成这样?如果皇室没灭绝,都不至于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导致艾美拉三方分散,让瑞泽尔有机可乘。
次日。
林淮请戈湫吃早饭,倒也给她准备了些人鱼的吃食。
“林将军,现在我们是南河的居民,如果你开口我们人鱼族会救东野的人,但我们不保证不会毒死他们。”戈湫不像最初那般,她昨晚就知道林淮一定会为东野难民来找她。
林淮浅淡笑了下:“这是你们人鱼族的自由。”
戈湫一下子被噎住了,那双蔚蓝色漂亮的眼睛倏然显得忧郁,“我只是,在做人鱼族该做的事情。”
“凡事遵从内心。”林淮沉默了下,望了望面容还年轻的人鱼道:“我相信戈湫小姐,作为人鱼族的领袖,会做出最明智的决定,也一定会将人鱼族带出曾经的阴霾。”
“阴霾?”戈湫抬眼疑惑望着他。
林淮怜悯看着这位曾经身受迫害的人鱼,也表示出同情道:“人鱼族,从脱离庄尤掌控开始,需要取得的到底是什么,获得是什么,戈湫小姐真的没有想过么?”
“我们不需要迎合任何人的想法,我们人鱼族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戈湫执拗道。
对于旁的事情,她或许拿不定主意,但是对于东野难民,她却是笃定的。
林淮沉吟了会儿,倏尔想起了什么,说:“闻镜是个好女孩。”
“确实。”戈湫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提起闻镜,或许因为谈论起同样熟悉的人,让她放下了些戒心。
“她不知道冲进实验室救的人是好是坏,也不会问这里面会不会有仇人,但是她也救了。”
“她很勇敢,也很聪明。”
“她就算面对庄尤的那些怪物,差点鱼死网破,还是想办法救了你们。”
“那是因为她跟我们交易了。”
“仅仅是因为这样么?”
“”戈湫顿住了,抿了抿唇缓缓道:“是因为闻镜善良。”
林淮说:“一个善良的人,救了另一群善良的人鱼,你觉得她是希望什么呢?”
“我不知道。”
“她是希望,能将这些善意传递出去,希望你们在遇到同样困难的人时也能伸出援手。”
戈湫一下子顿住了,咬着唇别开眼一言不发。
林淮又道:“仇恨不会蒙蔽住你们的眼睛,愤怒才会。”
戈湫鼻尖微微一酸,抬眼朝他望去,觉得眼前这位年长者谆谆教诲,一点也不让她厌烦,反而觉得一直抑郁在心里的东西好像松懈了不少。
“救与不救,全在戈湫小姐。”林淮微微一笑道。
隔了半日,戈湫带人去给东野难民做了治疗,但治疗过的难民像被洗脑了似的集体失忆,再也想不起来谁是庄尤,彻底结束了这场闹剧。
中午时,轮班的机甲战队在救了人后企图返回113要塞,就见上空缀连着黑压压的虫族云层朝这边铺天盖地而来,像编制出的一层绵密的网,纷纷朝防护层上撞击而去,“砰砰砰”“滋滋滋”的声音在防护罩上不断想起来。
一只又一只虫族不断撞击,有的角碎掉,触角断掉,都不能阻止他们撞击进攻。
遗留在外面的机甲战队在四面楚歌下无法撤离,连躲避的地方都找不到,不得不正面跟虫族硬碰硬。
在要塞内的林淮等人望见无数虫族密密麻麻冲过来,塞西尔皱眉望着,心里一阵阵犯寒:“瑞泽尔到底还有多少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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