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念这会儿已经感觉好多了,也没那么怕了,但离他还是不远。
听到他的话,她捧起手链,想起这是他的心脏,动作又不自觉地小心了些。
闫听决一如既往地对这个曾经自己身上的部件毫不怜惜。
在他接触到手链的瞬间,星星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只……柯尔鸭。
“嘎!”
屠念和鸭子大眼瞪小眼。
闫听诀忍辱负重走到一边,看都不愿意多看这儿一眼:“它替我给你安全感。”
屠念:……
她捧着鸭子,感觉它确实可爱,又白又胖,被喂养的很好的样子,比她看过的视频还要可爱。
但确实没有任何安全感,还不如之前的手链,毕竟谁会指望自己在危险时刻被一只鸭子保护呢?
还是一只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宠物鸭鸭。
如果一早知道闫听诀是这个意图,屠念大概也不会说鸭子了。
“要不……换一个?”她提议,努力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挑剔。
所幸闫听决也不太喜欢这个,迅速回过了头,像是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一样看着她。
屠念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脑内闪过了一大堆凶猛的生物,最后说道:“要不就换成猫头鹰吧?我也挺喜欢这个的,而且也是鸟类。”
闫听决:……
鸭子属于鸟类吗?
他稍微一想后没有拒绝,万一屠念再心血来潮说个大白鹅,就算是完全消耗尽了他的关心和好意。
他只是简单回应了一声,帮她把鸭子变成了看起来同样有点呆头呆脑的猫头鹰,回去继续暴力拆箱。
猫头鹰虽然看着呆,但战斗力可不容人小觑。
它挥着翅膀站在屠念的手上,巡视着屠念身边所有可能会对她造成伤害的东西。
屠念这下确实觉得安全感上来了,不再畏手畏脚将自己局限在闫听诀身边,效率也大大提升。
和闫听决拆迁办一样暴力的手法不同,她更加细心一些,没有错过任何角落。
偶尔,还会伸手撸一把猫头鹰,这家伙到底不是真的动物,所以很听话,甚至可以张开翅膀任由她抚摸,可爱极了。
会客厅里阴暗的氛围褪去不少。
屠念和闫听诀相互配合,很快就搜完了大半间会客厅。
其实他们两个都不觉得尸骨会藏在这种地方,毕竟这里鬼魂众多,还都是一群自以为活着的鬼魂,万一被谁撞到了,发现了,那可就麻烦了。
可是也不排除鬼魂们可能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能因为他们的猜想就完全否决掉这片区域。
毕竟在庄园主一直重复着的死亡的那一天里,他大多数时间也是呆在这儿的。
“你找过庄园主自己的房间了。”屠念边找道,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嗯。”闫听决背对着她,将桌子浮了起来,看底下没有东西,又将其丢下,发出“砰”得一声。
这会儿虽然时间重置了,但是还没有到庄园苏醒的时候,他们怎么折腾也不会有问题。
更何况,就算是庄园苏醒了,闫听决多半也觉得没什么,庄园主的头上他都敢拔毛,其他人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听你这么说,肯定是没什么发现吧。”屠念提着裙子蹲在一个柜子前,里面摆着好多酒瓶,只是闻起来都不是酒的味道,更像是鲜血。
她觉得恶心,干呕了一下后,向后挪了挪,继续问:“那他小儿子的房间呢?”
“没有这个房间看。”闫听决道:“起码明面上没有。”
顿了顿,他又道:“我还检查了我们的房间。”
“也没有收获?”屠念叹气:“怎么什么也没有呀,我都要开始觉得二小姐和这个副本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还有那个普利策,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联系呢。”
闫听决听着她的吐槽,想起那个现在还被他装在垃圾桶里的鬼魂,不置可否。
不过比起二小姐,庄园主的小儿子显然更加奇怪一点。
他可是这里的理论上的继承人,怎么会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
“难道说城堡被人改造过,将小儿子的房间移走了?”屠念问:“之前我们说小儿子有可能是普利策,可我刚找到了一张参会名单,上面甚至没有这个名字。”
她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还是再去找一下吊死鬼好了,说不定他能再告诉我们些信息呢?”
“不排除这个可能,再找找看吧。”闫听决已经搜得差不多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只要把这个庄园所有的鬼魂都消灭掉,也就不在意什么普利策了。”
他一如既往追求最高效率,也的确有这个能力做到。
屠念颔首,这边也只剩下最后一个角落,她带着猫头鹰一块儿走了过去,看到它帅气中带着点呆萌的样子,不知为何居然想起了哈利波特里的画面,有了新的灵感:“也许小儿子其实不是庄园主亲生的,而是寄养在他家里的,所以所住的地方是地下室啊,楼梯间啊什么的呢。”
她都快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逗笑了,却没想到刚说完,就踩在了一个木板上,发出了吱嘎——的声响。
屠念:……
她几乎是立刻看向闫听决:“我觉得有点不太妙,这里似乎是空心的。”
事实证明,她的感知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下一秒,木板忽然裂开,她整个人掉了下去。
第11章 诡秘庄园 屠念这样趴在他的肩膀上叫他……
闫听诀脸色一沉,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那个骤然出现的地洞里。
他伸出手,将屠念接在怀里,抱了个满怀。
少女很轻,因为紧张而蜷缩着四肢,双手放在胸口,紧闭着眼睛。从这个角度看起来更加脆弱,就像是洋娃娃一样,稍有不慎就会被打碎。
她意识到自己没事,半眯着睁开一只眼,对上闫听诀的视线后,才彻底松了口气,本能地搂住了闫听诀的脖子。
她看着周围,视线定格在身边的一张小床上,半晌后竟是笑了出来:“闫听诀,你看,被我说对了!这儿还真有个地下室!”
她像是很开心,开心得甚至忘了害怕,也忘记自己现在正在谁的怀里。
闫听诀揽着她的腿弯,没有立刻给答复,而是问道:“你叫我什么?”
“闫听决呀!”屠念说完,自己也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叫他的名字。
按照他们的关系,她似乎并不应该这么叫,毕竟他是闻风丧胆实力强大的玩家,而她只是一张普通的卡牌,等闫听诀攒够了积分,也许还会有很多像自己这样的卡牌。
可她从内心底觉得这么叫是没有问题的,便脱口而出了。
“我是不是不能这么叫呀?”屠念想到这儿,心情稍微低落了一下。她轻咳一声道:“可是叫主人还是有些奇怪吧?如果你很介意的话,以后我就努力克服一下。”
“为什么不能?”闫听诀却是反问。
屠念一愣。
闫听决继续道:“只是觉得有些陌生罢了,再叫一次?”
屠念没料到这个事情走向,心中总算又是阴转晴了。
她这回彻底放下了心,也不去管未来自己会不会成为闫听诀柜子里落灰的一张卡牌,边想着赶紧提升自己发挥价值,边来来回回地呼唤道:“闫听决,闫听决,闫听决……”
她一连叫了好几下,才停下来,看着闫听诀面无表情的脸,却能读出其中的开心来:“平时没人叫你的名字吗?”
闫听决没有答复,他摩挲着指尖,感觉很特别。
叫他名字的人是有,但都是带着恐惧和怨恨的。
在她进入游戏之前,他就已经在世间存在了很多年,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浑浑噩噩,杀死了许多恶鬼,凭着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他还活着,还是个“人类”。
结果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鬼魂们看着他的眼神带上了敬畏,他所到之地也几乎没有任何恶鬼捣乱。
生活变得无聊了起来,他已经习惯了在猎杀鬼怪之中消耗时间,却发现自己身边的全都是寿终正寝的老奶奶老太太了。
于是他开始惩治恶人,那段时间甚至有了都市传说,多是把他的姓氏和阎王的“阎”字联系在一起,说喊出他名字的人都死了,见过他本尊的人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其实哪有这么可怕。
屠念这样趴在他的肩膀上叫他的名字,软糯糯的一声又一声,不也依旧没事儿?
这种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闫听决正如是想着,头顶的猫头鹰察觉到他的想法,竟然忽然串种,像个鹦鹉一样,口吐人言,和屠念一样道:“闫听决,闫听决……”
闫听决:……
他啪得将猫头鹰变回了星星手链,挂回了屠念的手上。
还是让都市传说继续保持这样吧。
他想。
老叫来叫去,烦得慌。
屠念:?
闫听诀淡道:“你应该不喜欢鹦鹉。”
没等她开口,因为生怕她会说“不啊,鹦鹉也是鸟类呀”,他又补充道:“开始搜吧。”
屠念顿了顿,点点头。
她对猫头鹰的新鲜感过去了,也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把闫听诀的心脏当成小宠物玩。
她只当闫听诀是为了自己一直忍耐,心下感动不已,大肆称赞:“闫听诀,你真是大好人!”
闫听诀以前几百年都听不到一次这样的话,和屠念呆了几天却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神情复杂地应下来。
兵荒马乱结束,屠念才发现自己的鞋子在刚刚下坠的时候掉到了别的地方。
闫听决一招手,鞋子就咕噜噜地滚到了她脚下,她从闫听决怀里跳出来,将鞋子穿好。
这身衣服搭配包括鞋子她都已经穿了很久了,卡牌不会变脏,也没有属于自己的衣柜,除非抽到他们的人大发慈悲给他们氪金买时装,否则基本上就和一套衣服绑定一辈子。
最初屠念知道这件事时是挺崩溃的。
她绑定的裙子其实很好看,鞋子甚至还是小高跟,将她身材上所有的优点都显示了出来,但架不住实在不方便,而且看久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可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毕竟是张N卡,没什么人权,还能活着已经不错了。如果意外成了玩家,还能不能挺过新手副本都是个问题。
穿上鞋后,屠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麻烦你了。”
她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搭在闫听决的肩膀上,整个人也几乎是贴在他身上,赶紧收回手站远了一些,观察起这间地下室来。
这儿是一间小屋子,狭窄异常,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以外没有任何家具。
虽说如此,但并不能算得上是简陋,即便是已经有了年头也不难看出床垫和被子都是材质很不错的,桌子上摆放着的有玩具和书本,足够让一个人生活得还算舒适。
这里没有灯,或者放着灯的地方,屠念和闫听决只能凭借着头顶洞口的光观察,多少是有些不方便。
屠念便拿出了两颗小熊软糖,鼓着腮帮子用力,把他们变成了小灯泡的形状。
她敲了一下灯泡,它便发出了微弱的光,虽然拿在手上视觉效果有点喜感,但多少是起到了照明的作用。
“我感觉我还是太谦虚了。”她把灯泡放在了桌面上,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般地道:“早知道当时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多说些优点了。”
闫听决想了想他们初见时的场景,觉得那会儿无论屠念说什么,他都不会太捧场的。
但此刻两人也算是熟悉了很多,他也不再以审视的眼光看着屠念,因此勉强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屠念。
屠念花了小一会儿功夫,把地下室的整个布局都摸清了。
这儿还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着似乎只有一片小区域,实际上却有三四条接着的通道,一条能直通洗手间,一条可以去到餐厅,还有几条屠念尝试着走了一下,没能走到尽头便先又回来了。
洗手间和餐厅里都有一个小机关,只要敲一下就会把声音传回来,让里面的人知道可以出去了。
房间里还有一个小孔,可以看到会客厅里的整个景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因为地下室的位置太矮,近处的人只能看到脚看不到脸,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搜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的原因。
屠念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刚巧发现一个仆人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她赶紧拍了拍闫听决的肩膀,闫听决心念一动,地洞瞬间被修补完成,房间里只剩下灯泡软糖维持着微弱的光线。
屠念又变出了几个灯泡来,看着手里的糖,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儿闫听诀今天似乎还没有吃过软糖。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些记忆,她晃了晃头,来不及去仔细思考,先把他们放在了大脑待办事项是的文件夹里存着,又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人发现他们在这边之后,便拿起了桌上的一本书查看。
书是一本化学方面的读物,上面的内容晦涩难懂,旁边有一些做的标注,好像是在做尝试着做什么药剂。
数理化从来就没搞明白的屠念一时头大,她嘴上念叨着“居然还是个天才少年”后,拿着书一转头,看到闫听决正拎着一个骨头架子,稍微一动还会发出格楞格楞的声响。
骨头架子从视觉效果上来看可没有吊死鬼吓人,因此屠念只是心头一惊,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找到了?”屠念她问。
闫听决摇了摇头:“是女性。”
“难道说是大小姐吗?”屠念也有些意外:“她把自己的骨头藏在这个地下室是为什么。”
“不。”闫听决脸色有些难看:“你不是会看骨相吗?分析一下试试看。”
“让我说呀。”屠念也没解释自己看的骨相不是这样的,跃跃欲试地分析:“感觉年纪不大呢,看着也不太高,比我矮一点。这个肩宽很优越啊,脖子也很漂亮,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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