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被闫听诀说中了吧?
好在游戏并没有那么坑人,屠念下一秒就发现了不同。
她的小包包里多出了一把抢,是一把看起来就像是玩具的泡泡枪,枪柄上有一枚小熊软糖。
因为不是真的枪,这东西甚至没有保险栓,但是只要屠念心念一动它就会解锁,而且一摁就会出泡泡。
泡泡所接触到的东西都会暂时只能说真话,如果接连被许多泡泡命中,还会中毒。
这效果比屠念想象中得还要好,她迫不及待地拿着泡泡抢跑出去找闫听诀,还没跑两步,就正面撞上了他。
他手里拿着两双鞋子,都是轻便款式的运动女鞋,好看又舒服。
他身后的店员还拿着一套护肤品,看样子都已经结过账了。
“试试看?”闫听诀问。
屠念鼻子又酸了。
她拿着泡泡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就买了这个?”她的声音哑哑的。
闫听诀本想点头,看她这个样子,到嘴边的话又拐了个弯:“还买了点别的。”
“谢谢。”屠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闫听诀,我好幸运呀。”
闫听诀敛眸,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徐徐开口:“我也是。”
“嗯?”屠念没听清。
“没什么。”闫听诀偏头道:“是R卡了?”
“对呀!”屠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给闫听诀分享。
她将泡泡枪的使用教程全部告诉了闫听诀,还对着闫听诀试了一下。
“你最喜欢什么?”屠念问。
闫听诀的大脑还没来得及运转,嘴就已经迅速动了起来:“氪金。”
屠念捧腹:“哈哈,一听就是胡说的,看来这东西对玩家不管用呀!”
闫听诀没再说下去。
他其实还有后半句话,但强行忍住了,否则屠念估计又得哭了。
该买的东西都买了,他看出屠念是喜欢的,便先道:“先放进卡牌空间里,回家穿穿看吧。”
屠念用力地点了点头。
游戏大厅除了这些区域以外,还有玩家们自己的房间。
尽管闫听决曾经和她介绍过,当她看到这儿的时候,还是感觉很惊讶。
因为这里除了一张一看就不怎么舒服的硬板床以外什么都没有,简直要比游戏副本里小少爷的房间还要简陋。
想起副本中的小少爷,屠念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你说,他去哪儿了呢?也没有成为鬼,也没有被人发现,按理来说应该是死了才对。”
闫听决想起那条藏在厨房的送餐通道,开口道:“大多数人死了不会成为鬼,他们对这个世界没什么留念,死亡就像是最后一个任务,人生的最后一个行程。”
“可小少爷如果死了的话,估计挺惨的。”屠念道,她怀疑了这个孩子这么久,到头来没想到他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会没有留念吧,他貌似很多事情都还没有体验吧。”
闫听决忽然想起了屠念之前找到的那个画册。
奇怪的画风,一会儿鲜艳一会儿阴暗的颜色。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没什么好不能理解的,他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了。”
屠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好在这个问题没让她纠结太久,她很快就开始对着这个未来的居所发愁。
刚刚回来的时候,闫听诀称呼这里为问“家”,可是这个地方却一点也没有家的感觉。
房间本身倒是很宽敞,有一扇漂亮的落地窗,外面的场景可以随时调整,如果喜欢大海的话可以直接住在海边,喜欢海底的话,也可以在海下搭建自己的房子。
但闫听决一看就没怎么对这个地方进行设计,只将它当做临时落脚的地方而已。
他的窗外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土坡,屠念严重怀疑这就是初始设定,没有更改过。
因为屠念的到来,游戏人性化地给她配了一张和闫听决一模一样的床。
但这并没有给这个房间添加任何烟火的气息,反倒让人感觉像是监狱,或者精神病院里的疗养中心。
“我可以重新设计一下这里吗?”屠念努力委婉地开口。
闫听决倒是没觉得这个房间有任何问题,可委屈屠念睡在这里确实是有点不太对劲。
屠念得到他的首肯,欢呼了一声,开始搞大动作。
游戏没有放过任何可以剥削玩家的地方,商城里大多数的家具都是要花钱的。
可也有些不花钱的,在屠念眼里,也就是稍微朴素了一点,只要加上点装饰一样会很好看。
闫听决下次强制进入游戏的时间是两天后,屠念便趁着这个时间把全家都收拾了一遍,成功把监狱改造成了一个温馨的小屋。
墙上贴着颜色温暖的墙纸,餐桌上铺着蕾丝的桌布,最中央摆着屠念的糖罐子。
屠念还没忘记自己花积分给闫听觉买了一个茶杯,比起之前那个带着碎花的,这个明显更符合他的气质,是黑色的,周围有一圈金边。
两个杯子此时就这样摆在那儿,一左一右,倒是意外得还挺和谐。
屠念相当满意,这会儿才有机会回到卡牌空间去试试看她的新裙子。
却不料发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一条。
那是条非常华丽的欧式公主长裙,比电影中屠念见过的还要好看,配套着一幅白色的手套,还有一枚蓝宝石戒指。
她一下子便猜到这是闫听诀买给她的,瞳孔微微放大。
之前闫听诀那些奇怪的反应总算是有了解释。
还说喜欢氪金呢……屠念不自觉地重复踮起脚尖又放下的动作,心里温暖得化成了一滩水。
人都对美好的事物有自然的好感,屠念也不意外。她一看就知道这条裙子价值不菲,心里的感动更甚,却连穿都舍不得穿。
这种像是艺术品一样的服装穿在身上都感觉是一种亵渎。
可她却实在是动不起将裙子退掉的,只悄悄把自己剩下的积分全部给了闫听诀。
做完这些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触碰了长裙的裙边。
下一秒,就像是有什么魔法一样,她竟然直接穿上了全身的装备,还站在一面镜子前。
镜中的她像是一瞬间穿越回了古欧洲,繁琐而又华丽地配饰给她加了一些高不可攀的气场。
就在她开口想要呼唤闫听诀去感谢他的瞬间,却忽然眼前一黑。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居然躺在一个棺材里,一个男人冲着她弯下了腰,似乎下一秒就要亲到她。
屠念:?
妈吖!!
第24章 歌剧亡影 单膝跪地的吻手礼
屠念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她当然不可能让男人亲到自己。
她下意识地翻过身,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身上。
她穿得是高跟鞋,还是细跟, 高得都能直接拿来当武器了。
那人猝不及防地被她踹到膝盖小腿骨, 疼得龇牙咧嘴, 又是惊讶又是愤怒:“你干什么?”
屠念也很想问他:“你干什么?”
但她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虽说隐约知道自己大概是不知道怎么进入了副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但她也绝不愿意躺在副本里被一个陌生男人亲。
她跌跌撞撞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发现这居然是在一个舞台之上, 而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后方还有一整个乐队的人正在弹奏乐曲。因为这儿本来是剧情最激烈的时候, 乐声简直震得屠念耳朵疼。
所有的观众都穿着古欧洲的服饰,坐在最中央的人看着像是国王, 头上还带着王冠。
他看着闹作一团的舞台, 微微偏过头去问身边的男仆:“这是怎么回事?”
男仆的心里也有些慌张。
国王看着已有四十来岁,但却是前些天刚刚继位的。据说从他一出生开始便在等待着王位, 可一连数年过去,直到十几天前的一个雨夜, 老国王才终于寿终正寝。
新官上任三把火, 现任国王没有多少政治手段,倒是沉迷享乐。
他的爱好并不低俗, 就是喜欢听听歌剧, 因此大臣们为了讨好这位新王, 便请来了全国最有名的剧团来演出。
换言之,这场歌剧可算得上是万众瞩目,但凡有任何疏漏, 都不好收场。
男仆心里清楚后果,只希望这情节是歌剧中原本就有的。
他弯下腰,硬着头皮解释:“这部剧是玛莱尔先生生前最后一部歌剧,据说充满了反转,是对现有的舞剧进行了现实化的改编。我想……这也许也是戏剧中的一部分呢?”
国王蹙起眉:“真是荒谬。”
可转过头,他看到台上屠念那不似作伪的担忧,又道:“不过,这女主演的确选得很好。”
男仆在心中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儿还没顺到底呢,他就听国王又道:“但这男主演实在是不行,表演痕迹太重了,长得也差强人意。要我是剧作者,肯定要给女主演安排一个新的情人。”
男仆嘴角一抽,心想哪儿有这样的呢?
这部剧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从睡美人的故事里改编的。就算差距再大,最核心的内容也不会改变。
可说这话的人是国王,他当然是没那个胆子反驳的,轻声答复:“您说得对。”
他话音刚落,就见国王鼓起了掌来:“你瞧,我说得没错吧?”
男仆抬起头,讶异地看见“睡美人”居然被另一个男人牵着。
奇怪的剧情走向真的发生,国王笑得合不拢嘴。
与此同时,台上的屠念也露出了点笑容来。
她并不知道这场歌剧有多么重要,因为好半天没有看到闫听诀,都已经做好了拔枪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手忽然被拉住。
闫听诀穿着一身燕尾服,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屠念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
她看着闫听诀对自己单膝跪地,牵起她的手到嘴边轻轻地碰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绅士又克制,行了一个温柔地吻手礼。
屠念上次看他穿正装还是在庄园的假面舞会上,那时一切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
她专注着去担心管家的事儿,倒是忽略了闫听诀这一身装扮有多么贵气。
用一句话来形容这种感觉最为妥当——他生来就是贵族。
“我来了。”闫听诀用嘴型道。
在屠念眼里,他除了这句话以外什么也没说,但在其余人眼中歌剧却顺畅得进行了下去,新出现的男主唱起了歌曲,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剧团其余演员呆呆得配合着,勉强将一切圆了回来。
此时,屠念已经和闫听诀一起到了后台。
她还穿着那身优雅绝伦的长裙,走起路来比较慢,但她也不介意,而是问道:“咱们是进副本了吗?”
“是。”闫听诀道:“看起来是十九世纪初期左右。”
“这样吗?”屠念对于歌剧的历史不太了解,对西方的文化更是知之甚少。
她下意识地想要摸出来一颗糖吃,但是将裙子上下搜了个便也没找到自己的泡泡枪或者小熊软糖,心里顿时没了底。
——她才刚成为R卡,可不能连道具都没了呀。
闫听诀扫过整个化妆间,视线终于定格在一个道具包包上。
他挥了挥手,包包整个飞起来落在屠念手上:“是这个。”
包包和裙子是极搭的,同一色系,同一款式的华丽。
拎在屠念的手上就好像是缺失一块的拼图被找了出来一样,终于圆满。
闫听诀看了好一会儿,轻咳一声,移开视线:“之前还没说过。”
“嗯?”
“很适合你……好看。”闫听诀道。
屠念正检查着包包里的东西在不在,刚摸出了一枚软糖,便听他这样讲。
她的动作顿在原地,慢吞吞地将软糖塞进嘴里,脸上红红地:“谢谢。”
她又拿出一枚软糖,变成了绅士熊熊的样子递给闫听诀:“你也是。”
刚刚吻手礼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忍不住问:“刚刚做那个干什么呀?”
“那个。”闫听诀想起刚刚,敛眸:“因为我扮演得是接公主回家的人,是骑士。”
屠念听到这句“公主”,才意识到自己的头顶居然带着皇冠。
她的脸连带脖子都再次烧得慌,因为皮肤白,看起来更加明显。
她道:“那你肯定不是个好演员,骑士会穿燕尾服吗?”
闫听诀道:“睡美人也不会忽然醒来去踹王子吧?”
屠念:……
她“啊”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演得是睡美人啊,那男主岂不是得吻醒我才行?”
闫听诀听到“吻”这个字时,放在桌上轻轻敲击的手一停,移开了话题:“已经这样了就不用想太多。”
“就算是穿越回去我也不会让他亲我的。”屠念摇摇头:“我们都不认识。”
闫听诀的嘴角这才勾了勾。
他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情感波动。
一番简单的沟通后,屠念走到化妆镜前坐下,拨弄着桌上琳琅满目地化妆品:“好奇怪啊,为什么穿上这条裙子会直接进入副本呢,难道有什么别的意义吗?”
闫听诀四处看了一眼,整个化妆间里虽然不算是灯火通明,但也点了很多盏灯。
可在明火是照明方式的这个时代,这么多的灯却没能让人感觉到一丝一豪的温暖,反而……有些冷?
他表情严肃了些:“这个地方有古怪,小心点。”
屠念刚才放松下来的肩膀瞬间又紧绷了起来,她带着椅子往闫听诀身边挪了挪:“怎,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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