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收到了秦王的信件。
裴姚姚看着萧致远的信件,也是眉头一皱。她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出现了西北战乱。太子还和秦王一起领兵出征。
不是她阴谋论,这事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
乔伊这个时候正哭着从外面跑了进来,“姚姚,怎么办?呜呜呜。”
乔伊趴在裴姚姚身上哭的不能自己,裴姚姚也是眉头紧锁,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无用,只能定等乔伊平静下来再说。
许久过后,乔伊像是哭累了,靠在裴姚姚是肩头不停地抽气,虽然嫁给秦王时日不长,她也知道秦王是武将,领兵征是常有的事。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是西征!据说西北的元国将领各个骁勇善战,那是一个一辈子都骑在马背上的国家。
便是当年连裴将军都打不赢的战场,他这般草率地就领兵出征,她怎么能不难受?
想到这,乔伊又在裴姚姚的肩头落下了眼泪。
相对乔伊的哭泣,裴姚姚心里也不好受,太子和秦王离开后,她担心的是萧致远在朝中前后受敌。
也不知梁延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裴姚姚听着身边哭泣的乔伊,按下心中现在焦虑的心思,拍了拍乔伊的背,说道:
“秦王是大梁国的将军,西北出现战乱,他为了两名百姓领兵出征,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如今伤心也是无用,不如去为他们做点能做的事情?”
乔伊闻言,从裴姚姚肩膀上抬起头来,她自来就信任裴姚姚,来这之后,看着她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早就是敬佩不已了。
因此,她出声劝解,她也能听地进去。
裴姚姚的话不仅仅是在劝说乔伊,也是在说给她自己听。现在多想也是无用,只能加快手上的事情,争取能为西征的军队做些事情。
之前就准备收集粮食,看来这不够,还得要多一点才行。棉花也是,今年要多做一些衣裳和被子,以防有用的上的时候。
所有之前准备的事情,都要再加快一下脚步才行。
打仗,裴姚姚马上就想到了打仗要用到是军粮等问题,光靠大米可能还不够,毕竟这场战事也不知道要维持多久?
20万士兵,如果将来太子真是拿住粮草这一块,那光靠她肯定是不够的。
最后,裴姚姚想到了番薯和土豆,这两个量产的农作物,画好图纸后,交给人让海外的商队去看看能不能找回来?
之前养在封地上的2万私兵,裴姚姚把他们召集了过来,让他们去开山种田,争取为战事做更多的准备。
第111章 . 运送粮草 “臣领旨。”
9月是秋收的季节, 晋原的百姓忙着收割田地里的粮食。
由公主府直接发出的征粮号令,且每斤比别人多给一文钱的价格,直接把粮食拖过去就能换银子, 这可把老百姓高兴坏了。
与百姓们忙着收割相比, 裴姚姚这边时间也抓的很紧, 甚至是动用了私兵, 开始不分昼夜地建造存放粮食的粮仓。
等到老百姓把粮食都收晒整理出来后。公主府的大门口,开始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都是前来兑换粮食的百姓们。
曲掌柜拿着账本站在大门口, 正一个一个记录着,粮食没有问题就直接兑换银子。
排在前头,领到钱的老百姓自然是喜笑颜开,拿着银子对着公主府鞠着躬,便离开了。
那排在后头的人有些焦虑,可是看到前面领到的是真金白眼,心里头就更热切、更加有盼头了。
随着粮食收购上来放入新建好的粮仓后, 之前置办的工厂也已经完工可以开始运转了。
秋收过后,百姓们也有大把的空闲时间。
裴姚姚之前收购粮食的诚信已经打出来了, 工厂那边一听说要工人, 且男女不限, 给的银子还不少,准备报名的人简直是排起了大长队。
晋原的百姓民风淳朴,且做事勤快。那种希望赚个钱过个好年的人,占了大数。
因此,打出招人没几日, 工厂就正常运作起来了。
之前去金陵县接的绣娘们还没有过来,裴姚姚想着马上就要凉下来了,布匹的制作可以先推后不急, 最要紧的是把棉衣和棉被做出来。
于是,公主府上又开始收起了棉花,那种家家户户有多余出来的都可以兑换银钱,这又是好一通的忙活。
乔伊经过裴姚姚开导之后,也不再整日以泪洗面、担惊受怕了。她每日都跟在裴姚姚身边,除了往常的看着账本之外,还会帮着裴姚姚一起筹备一些军需的东西。
秦王那边已经有信件传来,说到达西北后,近来与元国有过不少小战役,其中有输有赢,好在没有受伤,牺牲的将士也少,让乔伊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想着天气凉下来了,她也给秦王做了几套衣裳和鞋子,每日真心的祈祷秦王每次出战都能平安归来。
*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的萧致远,也收到了太子传回来的信件。
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眉头紧锁地看着手中的信。
信件中提到:太子指导的几次战役,成绩都还算是可喜,总的来说目前西北还算乐观。
然而萧致远却不这样认为,他考虑的远比太子多的多。
元国目前没有反应,不代表被大梁过的军队吓到了,很可能是在试探什么,就怕到时候等这边放松警惕,闷声地吃个大亏!
现在,他心里越来越怀疑大皇子与皇贵妃,这两人很可能与元国有勾结,只是没有相应的证据。
如今梁延帝现在的身体状况是越来越差了,偏偏大皇子那边一个个在此时,都乖巧的有些过分。
深深叹了口气,萧致远提起笔,把脑海中的思绪重新整理一遍之后,给太子回了一封加急信件。
外面一切都处于紧绷状态中,偏偏柳皇贵妃的宫殿里欢声笑语。
宫殿内,大皇子端坐在皇贵妃身侧,对着她放自内心地笑道:
“哈哈哈,还是姑姑的香料好呀!”
闻言,柳皇贵妃放下茶杯,勾唇一笑。
“那是当然,你姑姑这香是最厉害的!想当年……裴将军和长公主的死,都有她的一份功劳呢。”
像是想到了什么,黄贵妃突然止住了声。
愣住了会,又转头看了眼已经这般大的欧阳勤,犹豫的神色在她娇媚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知道的。
“勤儿,母妃与你说的事,你心中有数就好,但切记千万不要与你姑姑提起。”
欧阳勤虽然不知道皇贵妃想说什么,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听着皇贵妃的声音悠悠传来:
“当年你姑姑爱慕裴将军至深,却不料被长公主抢了先,被当时的先帝赐了婚。
后来,裴将军护着皇上登基,母妃自然就成为了皇贵妃,可偏偏前面还有一个皇后压着,母妃便知道,要想出头就不容易了。
好在苍天有眼,皇后倒下了。却没想到太子居然与裴将军和长公主搅合到了一起,若是放任让他们关系再亲密一些,勤儿,你又如何能有做储君的可能?
所以,母妃索性就心狠除掉了裴将军,想了想,顺带连带着长公主也一起除掉。这般,才能彻底切断了太子的羽翼。”
像是忆起了往事,说到这里,柳皇贵妃脸上满是狠色。
凡是阻挡了她儿子路的人,她都要一一铲除掉!
对面的大皇子闻言也愣住了,他微微眯了眯眼,如今经历颇多的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
当初被太子那般碾压,始终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噩梦。片刻后,他才回道:
“母妃放心,儿臣明白的。”
见欧阳勤已经这般成熟了,皇贵妃心里慰藉,也打心眼里为他感到高兴 。
可看到他眼里的狠色,心知定是想到了太子,心生怨气。因此,她开解道:
“勤儿也莫过于忧心,你得懂除人得连根拔起才能安心。现在那萧少卿还在朝中,我们如今不好直接对太子下手,这般对你得到皇位来说不是最稳妥的。
得想法子把人一起弄到西北去,到时候让元国出手帮忙一起解决了。也免得以后,被人抓到把柄再来说三道四。”
“母妃为何这般确信,元国会帮助孩儿?”欧阳勤抬起头,不解地问道。
为什么?提到这,皇贵妃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自信满满地说道:
“因为当年母妃救过元国的皇帝,因此,他也承诺了母妃几个要求。当初弄死裴将军,是母妃提的第一个要求。这次西北发动战乱是第二个,到时候把太子他们一网打尽,勤儿就能安稳登基了。”
欧阳勤皱了皱眉头,总是觉得像是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皇贵妃没注意到他的神色,继续说着自己对后面事情的安排。
这殿内空荡荡的,可里面的谈话刚好一字不差的被门口的雁掌柜听了去。
她双手颤抖的放在嘴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抑住口中的声音,不被外人听见了去。
眼睛里的泪水,早已经决堤了般珍珠似的往下掉。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爱慕的那个骁勇善战、英俊不凡的男人。
居然是死在自己亲姐姐的手上?
在他的部下带着他的骨灰回京的时候,她带着人把他抢了过来。心里想着既然生不能在一起,死了定要他留在身边。
她此生是恨毒了长公主,一直以来,她都认为是因为长公主,才害死了她的裴郎。
现在,亲耳听见是自己姐姐害死了自己的心上人,她顿时心痛的不能自己!
脚步一深一浅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内室的门,雁掌柜一把跪在了一个黑色的坛子前,痛哭流涕道:
“裴郎,对不起!对不起!裴郎。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姐姐会那么狠心害死了你,我一直以为是梁延帝对你起了疑心,觉得你功高震主,才对你下了毒手。呜呜呜……”
雁掌柜哭的不能自己,泪水大滴大滴地滴落在黑色的坛子上。
她此刻,真是恨不得时光能够倒回,恨不得当是不该任性,若成全了他与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没有阴阳两隔的悲剧发生了?
只要他活着,哪怕是与那个女人双宿双飞又如何?也让好过他现在,成为一抔土冰冷冷的摊在她的手中。
良久,像是哭累了。雁掌柜收起了脸上的泪珠,对着黑坛子里的骨灰,眼神坚定地说道:
“裴郎,你放心!雁娘绝对会给你报仇的!不管是谁,只要是害了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说完,她一把抱住坛子,收紧进自己的怀里。
第二日早朝,经过一夜的苦思冥想。萧致远在去上朝的路上,心里就已经有了决断。
现在太子信中提到的,最忧心的就是粮草上的问题。军队过去好几个月了,粮草上早就所剩无几了,之前传回的奏折,梁延帝一直没有批下来。
这般下去可不行,万一粮草跟不上,便只有被耗死的份。
梁延帝现在的身子早就不行了,经常是十日有七八日不上朝。可尽管如此,他也半点没有要放权的意思。
因此,也没有提出要大皇子帮忙监国。
见不到梁延帝,萧致远尽管想提也处找去提。
好在今日,梁延帝终于托着病体上朝了,朝堂上,文武百官跪拜后,萧致远抬起头悄悄打量了一眼。
可以说,现在梁延帝的状况非常的不好。他整个人有气无力地倚靠在龙椅之上,斜着眼睛看着朝堂下的百官。
萧致远也不含糊,恰是在此时提出了西北兵粮吃紧一事。
等他说完,梁延帝那双千斤重的眼睛,总算是睁开了。
他十分费力地、又十分认真地盯着萧致远看了很久,久到整个朝堂上都鸦雀无声之后。
良久,梁延帝像是终于有了决断,才终于出声,“叫户部准备好粮草,萧爱卿可愿意为西北的战士运送此时的粮草?”
萧致远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梁延帝,他是有几分震惊的,因为不知道梁延帝会突然有此安排。
但也只是片刻,他看着梁延帝日渐苍白的面容上,那双眼睛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锐利。
最后,萧致远单膝跪在梁延帝面前,坚定地回道:
“臣领旨。”
下朝后,萧致远最后一次去了御书房。
等到粮草筹备完后,萧致远就带着西征兵马需要的粮草上了路。
11月初,在晋原忙的一塌糊涂的裴姚姚,从余妈妈手中接过了最后一封萧致远从京城传来的信件。如今的他早已经在运送粮草的路上了。
待拆开信件后,裴姚姚双眼呆滞地看着信纸久久没有反应。
“公主,可是有何不妥?”余妈妈在身边问道。
“先放下手头的事,去把虎叔和曲掌柜等人叫过来,就说我有要紧事,让他们都过来一趟。”
在余妈妈出声提示下,裴姚姚才回过神来,也不过是片刻,她就在脑子里把事情分析了个透彻。
朝中有那么多大大臣,为何偏偏安排萧致远去运送粮草?要么是梁延帝发现了什么,心中不放心。要么就是朝中有人使了计谋,把人弄到西北一网打尽。
不得不说裴姚姚思路非常的清晰,把朝中的事情推算的丁点不错。
梁延帝确实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他现在做什么都晚了,朝中早已经让人把控住了,就连他的身体都让人控制住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远在西北的太子来。他一辈子不愿意放开权势,但是此刻却只想这个国家交到太子手上,不要被势大的外戚所掌控。
可是萧致远这般去到西北,若是梁延帝真的出了意外,或者真如他所想,朝中被有心之人掌控,那么西北的众多将士包括萧致远,就有断粮草的危险。
这就是为什么她这么着急,要找人过来商议的原因。
等到人来齐了之后,裴姚姚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不懂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是我知道我的夫君在西北,还有千千万万守护我们安稳的人在那里,如果没有粮食,西北就彻底没了,我们或许连安稳的日子也到头了。”
众人见裴姚姚这般说,都脸色沉重地低下了头,只有裴虎抬起头,眼神清明地看着裴姚姚。
“姚姚想要如何做?”
他这一说,大家都抬起头来,一副裴姚姚要如何,他们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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