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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嗅小花——东方有鱼

时间:2021-12-16 09:43:19  作者:东方有鱼
  流氓站起来:“还用你说!”
  两人摸黑找路。
  小花走在前面,刚走了两步,脚下踩到一软绵绵的东西,噗哧一声,好似有浆液爆出。她啊了一声,一下子跳开。
  根本没有勇气低头去看,究竟踩到了何物。
  她自问并不是胆小的人,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万事莫测,实在让人心惊,不敢轻易下脚。
  流氓上前,看不见他神情,语气平平板板的:“谁让你逞能走前面?!”
  他命令她:“跟我后面,间隔三步远。”
  继续前行。
  流氓在前,小花在后。
  她谨遵吩咐,紧紧跟随他。
  大概因为天太黑的缘故,流氓走的缓慢。
  走一会儿停一会儿。
  无风无光,唯有静。宁静。
  小花渐渐不怕了。
  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只是好景不长,突然一个声音打破这奇异而美好的宁静。
  咕咕咕咕。
  两人即刻停驻,侧耳倾听声音来源,分辨声音所属。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这下听清了。分明是鸡的声音。
  荒山野林的,哪里来的鸡?
  莫非是野鸡?
  小花突然哎呀一声,忍不住笑起来。
  她发现了,自己一只手中有活物微动。正是那只鸡。
  对,就是那只从老张头家捉的鸡。
  她居然一直抱着它?!
  它居然还活着。且精神上佳,仰着脖子,咕咕咕咕。
  流氓也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说:“你——”他脸上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惜看不见。
  他停了一停,说:“还抱着它干嘛,扔了。”
  小花却迟疑,“抱着吧。反正又不重。”
  “扔了!”
  “……不要吧。”小花说:“它也算共患难了,而且,它多么不容易,居然能活下来。就带着它吧。我抱着,绝不麻烦你。”
  流氓不说话。
  小花想一想,说:“多一只鸡,多一个伴,不是坏事,对吧。”
  流氓还是没说话。但小花却感觉到他对着天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
  小花摸摸鸡头,松一口气。
  在树林里找路不是件容易事。
  他们走了许久。
  然后绝望的发现:他们一直在附近原地打转。
  他们迷路了。
  今晚,别指望走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基友的文:《和初恋炒cp》白水渔舟当红流量小花旦姜一诺爆出绯闻疑似出柜。
  为了证明自己是钢铁直女,她决定参加明星恋爱真人秀。
  节目组让男演员韩琦与她配对,期望推出大热CP。
  尴尬的是,韩琦是她中二少女期的初恋。
  更尴尬的是,她刚拒绝了跟他相亲。
  最尴尬的是,韩琦不同意组CP。
  姜一诺:“都是专业演员,来我们谈谈?”
  韩琦:“和你除了谈恋爱,别的不谈。”
  #关于初恋#
  参加访谈节目,韩琦讲了初恋的故事,主持人问他,那后来,初恋怎么样了?
  “她嫁人了,过得很幸福。”
  电视机前,腰酸腿软的韩太太抗议道:“我一点都不幸福。”
  口嫌体正直的傲娇男女以真人秀为掩护,暗搓搓谈恋爱的小甜文………………………………
  《有才有貌,有病有药》田大伏温婉冷着脸:“纨绔!”
  “药丸的丸,酷帅的酷!”商逸贴上来,低声笑道,“是不是没见过我这么酷的药丸?专治你的冷心冷肺口是心非疑难杂症。”
  ________当外表温婉、内心冷硬的中药学女博士,遇上貌美腿长、吊儿郎当的富二代,便如配伍错的药,那滋味……
  ________商逸挑眉:“什么滋味?食髓知味呗!”
  ………………
  两位大大的坑品都杠杠的!
 
 
第14章 14命令
  流氓有只手机,小小厚厚的一台。
  在这个座机满天飞的小县城里是件稀罕物。
  平常拿在手里,多么吸人眼球。
  可是此时此刻,它完全成废物。
  树林里一点信号都没有,而它小四方的屏幕做照明,仅能照到巴掌大一块地方。
  他们二人在黑暗中似无头苍蝇,深一脚浅一脚,把原本杂草横生的地方硬是踩出一方平坦。
  天知道,他们为何总是在原地打转。
  一定谁在黑暗里设下障目。
  流氓反常的一句话不说,只偶尔听见他鼻翼里重重的一声呼吸。
  他大概气的够呛,索性懒得抱怨,咒骂。
  小花停下脚步,她有些累了。
  “这样不行。”小花说:“这样下去,恐怕我们走一夜,也走不出去。”
  流氓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字眼:“唔。”
  小花说:“干脆找个地方歇下吧。等天亮再找出路。好不好?”
  “好。”流氓言简意赅,没有异议。
  眼下情形唯有如此。
  坐在这黑漆麻黑的地方肯定不行。
  小花抬头看看天,从交错的树梢枝蔓里寻觅光亮。
  这一次十分顺利,换了一个方向,没有多久,就发现远处漏下一线月光。依旧流氓在前,小花在后,追随着月光,来到一处平地。几棵大树,几块大石,合围成一片小小开阔而平坦的地势。月亮在天空上方,明晃晃照耀。
  “就这里吧。”
  他们停下来。
  两人各自找了块石头坐下。
  外面虽然是酷暑,但树林里的温度要低很多。尤其在深夜里。
  他们身上的汗已经干了。刚刚一直在走路,没有觉得。现在坐下来,皮肤上的温度迅速冷却。
  流氓的手机电池已耗尽,所以无法知道准确时间。
  估摸来算,此时大约刚到凌晨,接下来的几个钟头将是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辰。
  “有点冷。”小花轻轻打了个颤。
  流氓垂着眼睛。
  小花接着说:“我们生个火吧。”
  流氓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有了火,又安全,又温暖。这么干坐着却不是回事。”小花继续说。
  “打火机丢了。”流氓说。
  谁知道它掉在哪里了。
  “没有关系。我有。”
  小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机来。
  就是商店里卖的最便宜的塑料的那种。
  她大拇指一按,它就闪出一朵力道十足的火花。
  流氓似乎有些意外。
  毕竟小花从不抽烟,想不到却随身带着火机。
  他扬扬眉:“好啊。”
  小花立刻读懂了他的意思:“那你生吧。”
  这不是什么难事。
  小花用脚踩平一片矮草,捡来大小相似的一些石头,围成一个圆形,然后就地扯来一些干草和树枝,在圆形里架起一垛不大不小的山丘。干草做火引,十分易燃,一会儿这座小山丘就噼里啪啦燃烧起来。
  小花坐下来,烤烤手。
  寒冷驱除,其他感官渐渐苏醒。
  她感到肚中阵阵发热。
  那是饥饿在叫嚣。
  也难怪,从中饭过后,到现在起码已有十个钟头没进饮食。
  期间还经历体力的大耗。
  早知道,中午一定多多,再多多吃一点。
  小花的衣服里面有自制的一个口袋,很大,很严实。
  她在里面掏啊掏的,就掏出两块褐色的东西来。
  其中一块递给流氓:“吃吗?张老头给的,红薯糖。他自己制的,今天刚刚晒干。”
  流氓显然也饿了。没有多话,直接接过,掰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融化。
  糖是好东西。无论何时,都能提供人体所需的能量。
  糖吃过,饥饿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了,但问题接踵而来。
  甜味在舌尖和喉咙里,久久不散。
  好渴。
  没有水,附近也没有水源。
  小花鼻子突然抽一抽,“我闻到了地米花的味道。”
  那是一种野果,生长在地下,茎叶则在地面紧紧匍匐,平常根本不会注意它,但到成熟时,则会自发散发浓郁的香味。只要循着香味,扒开茎叶和土壤,就能看见一串串红色的果子。
  乡下的小孩们几乎人人吃过它。
  小花站起来,四处寻找。像只小狗一样,边走边嗅。
  结果,她带回来一兜地米花,还有一捧拐角。
  拐角也是一种野果,长在树上,形状像羊角,却不规则,奇形怪状的。褐色,并不容易被识别,却叫她一眼看见。算是意外收获。
  两种野果都水分十足,甘而不腻。
  她跟流氓分了,各自吃下。
  这些东西只能果腹,谈不上饱。小花还是觉得饿。
  她把口袋里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掏了个干净,放在地方,在月光下细细寻找,想看看是否还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遗漏。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好将东西又重新一件件装回去。
  却听见流氓说:“有口香糖?”
  小花手中正捡起一只口香糖盒子,闻言回答:“不是。只是空盒子。”
  “装的什么?”流氓随口问。
  小花随口答:“盐。”
  “嗯?”流氓意外,他扫一眼其他东西,指着其中一件:“那里面也一定不是泡泡糖。”
  “对。”
  “是什么?”
  “辣椒面。”
  “……”
  小花十分爽利,干脆一件件主动告诉他:“这个里面是胡椒粉。这个纸包里装着一把花椒和几颗大蒜,还有一小块姜。他们都干燥完整,装在一起,不会坏。哦,差点忘了,这个小盒子里是腌菜。吃倒是可以吃,就是特别咸。你要吃吗?”
  “最讨厌腌菜。”流氓说,又问她:“你随身带着这些做什么?”他看着她:“怎么,你在家里吃不饱饭?”
  他倒挺敏感。
  小花思量如何回答,她慢腾腾道:“不是。只是有时在地里干活,难得跑回家吃中饭,就带点菜带点作料,在地里随便做做,凑合一顿。很多人这样干。你应该晓得的吧。”
  她说的也是事实。
  “当然——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还有人这样干?”
  “有。当然有。”
  她就是其中之一。有时候邬云忘记喊她回家吃饭,她总得自己喂饱肚子。所以这些事,她干过不止一两回了,经验丰富,得心应手。这次身上的东西就是为假期劳作准备的。谁知被流氓带到了店里,所以它们还没派上用场。
  要是从张老头那里摘的菜没有跑丢,信不信现在她能让他们两个人都吃的肚皮鼓鼓,而且保管味道不赖。
  “你可真行啊。”流氓最后这样说。
  随后是静坐。
  两人都靠着一块石头,相对无言。
  小花不时添加柴火,火焰燃的很旺。
  流氓突然开口:“叫它闭嘴。”
  小花无语。
  那只鸡靠在她脚边,大概受了惊吓,脑袋一直转来转去,四下察看。隔一会儿喉咙里咕一声。
  声音并不大,不知怎么惹到他。
  小花商量:“这没法控制。”
  流氓十分不讲理:“你想办法。否则,就丢开它。”
  小花看向流氓。
  他的脸色很不好,白白的面孔上尽是不耐烦的神色。
  他是认真的。
  小花只好找来一根长草,一圈一圈的将鸡的嘴巴缠起来。鸡不断挣扎,不知怎么突然遭受这无辜横祸。
  小花只好抱着它,轻轻安抚:“好了好了,忍到明天早上,就好了。乖。别动别动。”
  它慢慢安静下来。
  后来缩成一团,在小花的手掌下开始睡觉。
  小花也渐渐困意上涌。她背靠大石,伸展一只腿,闭上眼睛。
  可是流氓又发话了:“喂!”
  “嗯?”小花睁开眼。
  “不准睡觉!”流氓命令。
  “……那要做什么?”
  “跟我说话!”
  “……说什么?”
  “随便!”他真的十分十分不讲理:“在我睡觉之前,你不准睡。跟我说话,快点。”
  小花看着他,半晌无情无绪。
  从一开始,什么都是她在做。他自始至终坐在那里,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
  烤着她生的火,吃着她弄来的食物,现在,还要求她陪聊……
  你是大爷吗?是大老爷吗?
  真想问问他。
  可小花从来只在心里发问,所以她抿抿嘴唇,一个字都没说。
  流氓又有些不耐烦,催促她:“听到没有。”
  是,听到了。
  小花咳嗽一声:“我不会聊天。”
  她从来只会在心里发问和诉说。除了跟招弟外,没有跟其他人聊天的经验。跟招弟,是因为同病相怜,而且相处许久,才慢慢熟悉和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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