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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
清早，姜拉睁开眼，洁白的天花板，房间内窗帘紧拉，阳光透过细小的缝隙倾洒进来。
她慢慢找回清明，想起昨晚的事，昨天发生了太多太多，她到现在还无法消化，也不敢相信。
万幸，万幸。
她获救了。
“起来了？”有人推门，她看过去，林寒走进来，笑着看她，“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日上三竿，这么早就醒了。”
他坐下来，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热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睡得好吗？”
“还不错。”姜拉点点头。
林寒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问：“饿了吗？”
姜拉点头说：“有一点。”
“那起来吃饭吧。”他站起来想叫餐，姜拉不动，抬头看着他。
哭了一夜的眼睛肿肿的，眼睛很亮，可怜兮兮的。
林寒又重新坐下，问她：“怎么了？”
姜拉摇头不语，林寒想了想，问：“要抱抱吗？”
还没等姜拉回答，他就凑过去抱紧她，洗发水的清香，混着她身体的淡淡馨香。
林寒使劲嗅了一口，脑袋埋在她的肩窝，抱了一会儿，林寒退出来，笑着看她：“现在好点了吗？”
姜拉思索两秒，乖巧点头：“好多了。”
“那我们去吃饭，好吗？”
“好。”姜拉还是乖乖的。
林寒再次站起来，发现姑娘还是不动，他困惑地看着她。
姜拉嘴一憋，有点委屈：“腿麻了。”
林寒一怔，继而忍不住笑出声，他揉揉她的脑袋，刚起的头发有些糟乱，翘起两撮小呆毛。
她仰头看他，表情里有点闹脾气。
林寒好不容易收住笑，他单膝跪到床上，拉开被子，一手搂过姜拉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腿窝，打她横抱起来。
他用脚勾开卧室门，抱着姜拉来到客厅，把她放在椅子上，他抬头，笑着看她：“乖，先坐一会。”
然后单膝跪地，拿起她的脚，姜拉条件反射一缩，林寒抬头，目光比刚才还要温柔：“别怕，我是要帮你揉揉。”
他低下头，揉捏起姜拉的小腿，向上顺带大腿一起，姜拉怕痒，被他揉的想笑。
滑腻的触感，细软的腿肚，白皙像剥出来的鸡蛋清，林寒虽然年龄小，但毕竟已入青春期，该有的一点不少。
燥热渐渐袭来，他的手掌温度也越来越热，姜拉看着他，脸颊越来越烫，额前也滚出了汗珠。
他垂着眼睑，眉眼专注地看着她，呼出的气息有些许的温热。
终于，林寒忍不住松了手，抬头，眼神飘散：“好点了吗？”
姜拉活动了两下：“好多了。”
“那行。”林寒站起来，蹭了下鼻尖，还是躲着她的视线，“你先自己活动一下，我打电话叫吃的。”
他从沙发上拿起东西往里走，“林寒。”小姑娘喊他，他回头：“怎么了？”
“你拿的是烟灰缸。”
林寒低下头，可不是嘛，他竟然想拿烟灰缸打电话，他把烟灰缸扔到沙发里，跟扔烫手山芋一样。
快步走进卧室拿手机，他坐到床上，努力说服自己冷静，但是整间屋子里都是小姑娘身上的馨香。
越闻越多，越来越浓，他整个人都被包围在名叫姜拉的包围圈里。
林寒大喘口气，冲进浴室洗脸，他双手按压在洗水池里，水滴顺着脸颊一滴滴流下来，他看着白色瓷石，渐渐冷静下来。
擦了把脸，他走出浴室打电话：“喂你好，我要叫餐。”
林寒拿着手机从屋里出来，毕然和唐悠悠也出来了，毕然带来了许燃，眼神一对，许燃又跟着林寒进屋。
“他们怎么又进去了？”姜拉不懂，问身边的两个人，毕然笑着打哈哈，“没事啦，太久没见，躲起来说两句悄悄话。”
“是吗？”姜拉半信半疑，上周末不是刚见面了吗。
可能她那天说的话真的触动到林寒，这几周，每次他们聚会的时候林寒都会带上他。
真正用自己的表现告诉她。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世界。
见面多了，姜拉也渐渐了解许燃，他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冷酷，跟林寒一样，是面冷心热的男生。
这不，听到她出事，他第一时间就过来了，还跟悠悠他们一起挑了很多吃的。
昨晚。
姜拉眼前又浮现出一些不愉快的画面，她闭起眼，慌忙塞了几口巧克力。
房间内。
许燃点了根烟，靠在墙角，两条长腿懒散地交叠在一起，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林寒，询问：“你想怎么做？”
林寒勾唇，回看他，眼角泪痣，凭生出来一丝戾气：“你说呢？”
“不行。”许燃淡淡道，“我现在属于部队，你想要的我干不了。”
他吸了口烟，继续说：“而且，我答应姑姑了，要看着你，不能带你办那些不着调的事儿。”
林寒舔了舔牙齿，思忖两秒，说：“没有不着调，我就是要让他下半辈子都在牢里，一辈子都出不来。”
许燃摇摇头，冷而淡的口气：“没戏。”
“我昨晚打电话问了，那小子脑子不清楚，撑死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下半生。”
他又吸两口烟，青色烟雾弥漫而出，他把烟掐灭到烟灰缸里，说：“老三，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不支持你的决定。”
“先不说你的身份不能让你办这些事，就算不为你爸，你觉得外面那姑娘如果知道你因为她办了这种脏事，她心里能好受吗？”
许燃站直身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的女人，你比我了解。”
“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拍拍林寒的肩，离开了房间。
门外，送餐的服务生已经到了，见许燃出来，毕然拿着餐具招呼说：“燃哥，来吃口饭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许燃摆摆手，拎走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撤了，回家有事。”
*
姜拉的父母还没有回来，晚上她还是和林寒一起住在酒店，唐悠悠和毕然都回家了，说要给他们留二人世界。
毕然还特别仗义地给林寒塞了盒“口香糖”，林寒接过来扔到他头上，不太爽地骂了句“滚蛋”。
洗完澡，姜拉从浴室出来。
林寒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腿上，一双眼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拉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三哥。”
从昨晚开始，他就改了称呼，林寒听过很多人喊他三哥，但还从来没有人像她一样，让他听了后心都要融化了。
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她。
他抬头看她，唇角上扬：“收拾好了？”
“嗯。”姜拉担忧地看着他，直视他的眼睛，他的双眼一片漆黑，眼底的倒影全是她。
没来由的，姜拉生出来一股担忧，她握住他放在腿上的手，十指交握：“你在想什么？”
林寒轻笑，反握住她的手：“想你。”
不对。
姜拉定定看着他，说不上是哪里不太对，她问：“今天你跟燃哥聊什么了？”
林寒一怔，愣了半秒，才转正身子回答：“没聊什么。”
“不可能。”他防备的动作让姜拉知道自己没有想错，她蹲到地上，双手放在他的膝盖，大大的眼睛直视她。
“林寒，你在想什么？”
第四十四章
“你的女人,你比我了解。”
耳边响起许燃的话,林寒叹口气，轻揉姜拉放在他膝上的脑袋：“我没撒谎,我真的在想你。”
“不过，除此之外……”
林寒把今天跟许燃说过的话告诉了她，姜拉吓傻了,抬起头看他：“你真是这么想的？”
林寒苦笑：“是，不能再肯定了。”
他捏捏她的脸：“我只要一想到……”后面的话他没再说,垂在一侧的左手紧攥成拳。
姜拉抚上他的手,双眼开始泛红,出了点水光，她说：“都过去了。”
林寒捧住姜拉的脸，深吻落下来，他轻舔她的柔软，托住双腋把她抱到腿上,姜拉顺势搂进他的脖颈。
这一吻包含的内容很多,安慰,温哄，互相取暖,久久，林寒才放开她。
姜拉急促地呼吸,双颊酡红,她低下头，不敢去看林寒的眼。
林寒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起身：“我去洗澡。”
姜拉也站起来：“我去写作业。”
林寒冲个热水澡，心里的燥热冲散不少，他换好浴袍出来，把牛奶放到微波炉里加温。
姜拉果然如她所说，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她咬着笔杆，边思索边下笔。
林寒倒了杯凉开水，靠在桌子旁看她，客厅的暖黄色灯光洒下来，分割出她的半张脸颊。
半明半暗之间，他只感觉心窝都暖，像是吃了蜜一般，由内而外的甜。
“叮——”牛奶热好，林寒倒进玻璃杯，拿着杯子过去：“给。”
听到声音，姜拉转过头，捧起牛奶喝两口，对林寒说：“你来的正好，帮我讲几道题吧。”
她从一叠卷子里抽出几张，推到林寒面前，朝他点点下巴：“你看。”
林寒没碰卷子，一双眼专注放在她的脸上，姜拉喝完牛奶，满足地咂咂嘴：“怎么了？”
她摸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林寒瞳孔幽深，视线下移，落到她的唇角，细小的绒毛上沾了一圈牛奶。
他喉头微滚，沉沉地问：“你不打算分我口牛奶吗？”
“牛奶？”姜拉低头看杯子，正好还有一口，她递过去：“你要喝吗？”
“嗯。”林寒点头，又摇头，“不是这样喝。”
他低下头吻住她，舌尖轻舔，如数卷走她唇瓣上的牛奶：“真甜。”
林寒抵着姜拉的额头，沉沉说道。
姜拉脸红，怀里像踹了只兔子一样，砰砰砰直跳，林寒轻笑，摊开她刚才给的卷子。
他倒是投身学习了，姜拉却从刚才那个吻里出不来了，林寒垂着眼睑，眉眼专注地看题，好一出睫毛杀。
“小鸵鸟，别让我分神。”
小姑娘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好久，林寒终于停下笔，轻转，压低的音调是一种信号，姜拉秒懂，乖巧收回了双眼。
她坐在位上发呆，无意识地在纸上划来划去，脑海里不听话地浮出一些画面，越想脸越红，脸越红还越想。
“拉拉，你来看一下。”林寒解出最后一道题，把卷子推到她的面前。
“啊？嗯。”姜拉乖乖凑过去。
林寒注视她，敛眉，单手覆上她的额头：“怎么了？脸这么红，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姜拉老实摇头，林寒笑着看她，懂了。
姜拉本就心虚，恶人先告状，她强装着淡定瞪回去：“你……你笑什么？”
林寒挑眉，揉捏她的脸蛋：“笑你可爱。”
“我本来就可爱。”在一起久了，又经历这么多，姜拉渐渐没有了之前藏着掖着的心态。
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何苦还要在亲密的人面前装。
林寒笑得更开心了，嘴唇上扬，眉眼间全是对她的宠溺，他顺着她说：“对，你最可爱。”
姜拉得意地小声哼，林寒揉揉她的脑袋：“那小可爱，我有这个荣幸给你讲道题吗？”
姜拉也笑得开怀，点点头，环上他的手臂：“准了。”
*
高中生命苦。
几科作业下来，天都快亮了。
林寒拿过手机，太晚了，他拍拍她的肩膀：“拉拉，该睡觉了。”
姜拉还在跟历史死磕，她抬头看他，眼底一片青黑，平日嘟嘟的卧蚕如数变成了黑眼圈。
林寒站起来，抽走她还在写的习题集：“该睡了。”
姜拉不依，想抽回来：“就差一点了。”
林寒压着不让她动，她嘟嘴，喊他，带了点小脾气：“林寒！”
“嗯。”林寒应一声，还是没松手，“去睡觉。”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姜拉撒娇：“真的就差一点了，你让我写完好不好？”
林寒眉间微动：“还差多少？”
姜拉期待地比出三根手指：“就还三页！”
林寒摇头，没得商量：“太多了。”
姜拉连忙收回两根手指，变成数字“一”：“那你让我做完这道题好不好！就一道题！”
林寒还是没反应，姜拉揪揪他的衣角：“就一道。”
林寒看着自己衣服上的小手，有些许松动：“什么题？”
“一道大题！分析新航路运动的！”
林寒思忖两秒，松开手：“给你五分钟。”
姜拉点头，拉过习题，拿起笔写，边写边回答，颇有点讨好的意味：“五分钟刚刚好！”
林寒拿表计时，屋里很静，只有秒针滴滴哒哒走过的声音，还有笔落在纸上的沙沙声。
姜拉很急，头发半撩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窝，两颗黑色的小痣，耳垂柔软，林寒瞥开眼，没敢继续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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