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网友眼里,她这副样子,是配不上酆问的。她很难过。
把阮菁菁送回家,灵雎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她怎么了?”
酆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回家?”
灵雎被转移注意力,“嗯,回家之前去买个烤鸭吧。”
酆问不给买,她就撇嘴,无奈的他,“好,给你买。”
车开下桥,酆问下车给她买烤鸭,她也要跟下来,跟个兔子一样一蹦一跳,一点怀孕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酆问斥她,“好好走路!”
灵雎抓起他手,张嘴就是一口,正要说话,身后传来一声,“逼王!”
她下意识转身,结果对上闪光灯。
酆问谨慎,打横抱起她,大步流星返回车上。
拍照那人赶紧发微博——‘外滩看见酆问,身边一个天仙,我一叫逼王,她扭过来了,卧槽!天仙就是逼王!’
第43章
上了车,灵雎第一件事就是把酆问手机拿过来,看微博。
果然,第二轮瘫痪被迎来。
酆问手机有隐私设置,没有乱七八糟的推送,可还是收到好几条酆问、天仙的新闻。
微博热搜前十都是‘爆’,不是酆问,就是天仙,或者‘天仙、酆问’。
灵雎马甲掉了,她得看看大家有什么要说。
她并不好奇网友对她的评价,只是想通过他们的反应,定制接下来‘诱爱小精灵’的人设,铺好发展路线。
点进热搜第一,广场排在首位的,就是那个叫她‘逼王’的网友。
他发的照片上,有酆问,还有她。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缘故,照片中她格外的白,周身有一层光圈潆绕,羽化成仙一样。
她是漂亮的,是艳却不俗、媚却不骚的那种漂亮,也是安昕、阮菁菁看不上她的原因。
在她们心里,这种妖女,不配酆问。
灵雎摸摸脸,给酆问看这照片,“我有那么白吗?跟鬼一样。”
酆问偏头看一眼,只一眼,便敛起平和的眉目,“删掉。”
灵雎:“我删得了他的,删得了所有人的吗?我删得了网上的,删得了保存的吗?”
酆问可以,“那我删。”
灵雎:“算了,反正你身边人也早就见过我了,你的仇人肯定天天把我照片扎墙上,找时机绑架我呢。早曝晚爆都得爆,爆就爆了,以后出门多注意些就是了。”
酆问:“你这么想得开?”
要不是他开车,她就爬他身上去了,展开一副媚态,“非常想得开。”
其实是她到怀孕中期,变懒了,不爱玩儿了,哪儿都不想去了,就想待着,坐着,躺着。
酆问跟她要手机,“别看了,今天已经超出规定看手机时长了。”
灵雎:“你是跟我规定不能看我的手机时间太长,我现在看的是你的手机。”
酆问不跟她废话,“拿来。”
灵雎不给,“我就看一小会儿,五分钟。”
酆问:“三分钟已经过去了。”
灵雎:“……”
她咬着牙,赶紧把热评扫了几眼,还……真是热闹!
‘谁说逼王是阮菁菁的!?出来受我绝世好剑一招毁天灭地!看我不削烂你的狗头!’‘这才是逼王该有的样子嘛!我想象中的逼王就是长这样的!姑射仙子本人了!’‘卧槽!认了!从此以后,毕恭毕敬喊一句:酆太太。’‘阮菁菁真是个戏精,谁给她的脸蹭我们逼王热度?长那德行都不够给我们逼王提鞋的。’‘嫦娥,是你吗?我是你失落凡间的玉兔。’‘瞅你们那贱样儿,不就是逼王长得比较能打吗?这不正常吗?不能打能是酆太太?’‘本来以为失去酆问已经够惨了,没想到我在一天之内又失去了逼王。’‘刚才都谁脱粉了,牛逼别粉回来,我们逼王不要你这样的墙头草。’‘逼王从来就没让我失望过,我永远是你的狗腿子。’‘就没有人认识她吗?到底是谁家千金求大手了解一下,好奇死了。’‘今天酆总和逼王离婚了吗?没有。好的,份子钱已备好。’‘[绝世好剑]哪位兄台的剑掉在我这儿了,不要我就随礼了,准备拿去酆家堡当敲门砖。’‘好剑。但人家酆家堡有了逼王,就不缺贱了,哦不对,是剑。’‘逼王的颜值让我自惭形秽,哦不对,是面目全非。’‘继酆总被逼王送出道之后,逼王不甘示弱,以盈盈顾盼、巧笑嫣然之姿成功出圈,夺走头条不费吹灰之力,袋鼠国同胞发来贺电。’‘我已在逼王微博漂泊三年,还是眼睁睁看她一脚蹬开我迈入了豪门门槛。’‘逼王身价又涨了……不多说了,我去板砖了,老板说多搬一个小时,多给五块钱。’‘接下来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化学,呃不,物理实验:心碎是怎么形成的。’‘已脱粉阮菁菁,戏精一个,逼王虽然说话欠揍,但人不欠啊。’‘@阮菁菁,你还要脸不?要不要给你改名叫作菁菁?怎么没一点自知之明呢。’‘真的太好看了,[旋风式哭泣][旋风式哭泣]突然觉得我都不配关注逼王。’‘原来酆问喜欢这款的……没戏了,没戏了,这张脸,就是整也整不出来啊。’‘胸大,屁股大,是我的逼王没错了!不是阮菁菁那个平板车,开心!’……
……
灵雎还没看完,酆问已经把手机拿过去了,“好了。”
“我还没看完。”灵雎噘嘴。
酆问:“不就是夸你的?你可以自己想象。”
灵雎:“也有骂我的。”
酆问:“有骂你的,你早不看了。”
灵雎:“……”
还是酆问最了解她。
灵雎噘着嘴,一路到家,不下车,要抱。
酆问看着她日益圆润起来的脸,狠狠心,没下手,“自己走。”
灵雎平时享受惯了他抱,突然听到让她自己走,脸上是一部惊悚片,“我是听错了吗?”
酆问给她打开车门,“你没听错,我让你自己走。”
灵雎撇嘴,“我不要!”
酆问捏捏她脸,“瓜子的脸变成西瓜子了。”
灵雎:“你嫌弃我了。”
酆问:“没有。”
灵雎闹气,“你就是嫌弃我了!谁家怀孕还不胖了,我就胖了那么一点点,你就嫌弃我了!”
“……”酆问无奈,“一点点?你以前多重。”
灵雎:“90。”
酆问:“现在?”
灵雎:“91。”
酆问看着她,意思是:你再说一遍。
灵雎:“好了,92。”
酆问把她抱起来,抱进门,抱上楼,放到称上,99.99这个数值很喜感了。
灵雎抬眼,小心翼翼地说:“这个称有问题。”
酆问把她拎到他的健身房,放在瑜伽间,“在这里运动一下。”
灵雎怎么动都行,就是不爱运动,她撒娇打滚耍无赖,酆问就坐在她不远处,不知道从哪儿拿几张A4纸,开始看,理都不理她。
光打雷不下雨的灵雎眼看哭闹不管用了,假模假式把眼泪擦擦,照着大屏幕上老师的动作,预备,屁股刚撅起来,人翻过去了——最近吃太多,越来越圆了。
她稳定落地第一件事就是看酆问,见他还在看东西,放下心来,没看到就好,太丢人了。
就在她扭过头时,酆问笑了。
她又扭过去,看着他,也不说话,就给他一张‘微笑’脸。
酆问:“不笑了。”
灵雎还看着他。
酆问手动把嘴角往下拉,“真的不笑了。”
灵雎还是盯住他。
酆问把合同放下,走过去,“好了,不运动了,去吃宵夜。”
灵雎生气了,“你就是笑我了!”
酆问举起手来,“我跟你道歉。”
灵雎撇嘴,“我不运动你嫌我,我运动你又笑我。”
酆问抱起她,让她搭在他肩膀,“不嫌。”
屏幕那头的老师额角猛烈地抽搐起来:酆总……您的原则呢……
吃完宵夜,灵雎就要睡觉了,酆问给她洗洗干净,把她放床上,“自己盖被子,我去洗澡。”
等酆问洗完澡回来,灵雎还是那个姿势,她连动都没动一下。
……他只能是把她放进被子里,给她盖好,看她眼睛盯着天花板,“想什么?”
灵雎:“你的金矿怎么没动静了?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了?”
酆问眼角稍稍弯一下,“我在你这里的信誉值就这么一点吗?”
灵雎:“你有信誉值这种东西吗?”
酆问:“且比你有。”
灵雎坐起来,着急了,“那不就是没有!?不行!你说过给我的!”
酆问啼笑皆非,“你也知道你没有?”
灵雎扒着他胳膊,“我都打听好了,哪儿的大珍珠好看。”
酆问:“给你,都是你的。”
灵雎自知自己没什么信誉值,酆问说比她强点,那能有多少?她不信,把她买来,让十七给她记账的手账本拿过来,让酆问给她写一个保证书,保证金矿都给她。
酆问把笔拿过来,照灵雎要求,开始写。
灵雎涂了口红,亲在酆问大拇指,“摁个手印吧。”
酆问印上,看着她高兴了,才说:“你知道,这个东西,是没有法律效应的吗?”
灵雎一脸懵逼,“……”
酆问第一次觉得没文化也挺好,好骗。
可他也知道,他会骗到灵雎,也不过是灵雎相信他。
第44章
姜创买醉碰到陆璃,也不能说碰,毕竟他跟姜士先是父子,姜士先品味跟他差不到哪儿去,他选的地界儿,姜创一定也会青睐,自然而然碰上了。
本来,姜士先以为安斯巢就算不能把酆问拿下,应该也能卸他一条臂膀,没想到,被他反将一军,不仅没动他分毫,还把整个家底儿都折进去了,黄雀在后是指望不上了,对于酆问的步步进逼,只能是再想别的辙了。
他死乞白赖拉上陆璃是他不傻,知道巴结好了陆璃,金矿这口肉就能吃到不少。
姜创比他们早到,场子是贵州一朋友推荐的,风格不错,在一众纸醉金迷中显得特立独行。
他想喝酒是因为酆问和灵雎公开了。
灵雎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就这么属于了别人,猝不及防。
他有问过自己,为什么喜欢她。
是,她是漂亮,身材也好,也有点能耐,但现在社会,这样的女人不是一抓一大把?
她究竟有什么了不起,让他个整日流连忘返于各种女人各种床上的人深陷不已?
知道她怀孕,知道她结婚时,他就已经知道了。
他为什么从来都是在等待,从来不会主动出击,因为他就没想过,灵雎会属于任何人。
一个连呼吸都在吸引人,连看别人一眼,都抛出勾子的女人,就不该属于任何人。
可她还是属于酆问了。
姜创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可事到如今,又不得不承认了。
灵雎是长生的蜉蝣,一生持续绚烂,可也是女人,是女人就总归需要依靠,需要怀抱。
她或许从一开始,就在期望身边人把她当成女人,可只有酆问做到了。
姜创看到陆璃,他那张台子离他不远,在以姜士先为中心的欢声笑语里,他的落寞是那样格格不入,就跟此刻的他,如出一辙。
他提了酒瓶走过去,无视姜士先的招呼,跟陆璃碰了个杯。
“如果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你会不会把她当成一个女人?而不是徒弟。”他说。
陆璃是个时刻都能保持清醒的人,“没有机会重来。”
姜创冷笑,“但未来未知,凡事事在人为,失了先机,我们还有后手。”
陆璃:“这就是我跟你的区别。”
姜创没听懂,皱起眉,“什么意思?”
陆璃:“好也好,坏也好,都是她的选择,只要她不愿意,我纵使逼她,也狠不下心。”
这是第一次,陆璃说这样柔软的话,还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
姜创酒精上头,眩晕感直击大脑,后撤两步,自言自语道:“我竟然连你都比不上。”
那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跟酆问比?如何还要怪她不选自己?
姜创回到他的台子,朋友叫了一帮人过来,全一水儿妹子,他左拥右抱,在吻上她们嘴唇时,有一抹光亮顺着眼角滑落。
灵雎啊,我的白月光和朱砂痣,叫我如何放得下你。
那一头,陆璃半瓶洋酒下肚,走了。
晚风潮湿黏稠,打在脸上,很不舒服,可他偏偏不要开车。
大概是因为,只有风解酒效果最好。
陆璃没说谎,他真的狠不下心。
在安斯巢和酆问的较量上,他只要助安斯巢一臂之力,确能断酆问一只翅膀,是灵雎那句‘求求他’让他收手了,他陆璃这辈子,比灵雎还房顶开窗、六亲不认,唯独对她,心是软的。
她被收养之后,遭到虐待,那时候许冰阳还不知道,她就经常逃出来,他给过她一个汉堡,她就跟着他走,他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瘦瘦巴巴一个小人,眼睛却水汪汪的,在灰扑扑的小脸上,竟然也是好看的。
27/47 首页 上一页 25 26 27 28 29 3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