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娇在听到蒋桓说钱给她补充营养的时候,心里很是甜蜜,只不过钱就是给他的,她才不会收:“我看起来已经很有营养了,不用再补营养,这是给你的,你就拿着嘛,你在学校要吃饱饭,经常饿肚子会得病,年纪大了要吃苦头。”
原来在他眼里,她还需要补充营养,十几年了,她妈都没对她说过补营养的话,他是第一个。
不是说她营养太好,营养过剩,是说她要补营养。
蒋桓不吭声,楚娇当他默许,把钱塞到他手里:“你不要偷偷把钱放房间不带走,好多天了,只要姐姐家有活,我马上跑去帮忙,好不容易赚到两块钱,你不要浪费我的心意,我爸妈给你的十块钱是你应得的,不是白来的,这些钱带上,早饭能多吃个馒头。”
“谢谢。”
听到蒋桓说谢谢,楚娇就知道不用担心,他把钱收下了:“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县城,我晚上会很早去睡的,不是专门送你哦,是我想回高中跟我们班主任说声我大概回校时间,我们学校县城高三学生已经开学了。”
高三开学时间早和蒋桓说过了。
蒋桓:“我要起大早的,你还是正常时间去学校吧。”
“看我能不能起来,起不来你先走好了。”她已经怀疑梦里见到和未来蒋桓相处的点点滴滴,真的是梦了。
两个人除了长得比较像,名字一样,还有什么相同点吗?
要说梦里的他多好,他的确很好,好到都不像他自己了。
如果换成现在的性格,她也能想象蒋桓在那些情境里会有什么反应,比如吃冰糕肚子疼,他或许不会说她,但多多少少会用眼神表达:知道小日子快来了还要吃,你不疼谁疼?
至于让忙报告的蒋桓留在家里陪她,这个不是蒋桓的事了,这个是她的事,她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蒋桓在家里陪她。
现在的她在他面前都不敢偷懒,总觉得偷懒会被他认为自己只会说空话:你考大学是用嘴巴考的?
他是她的压力来源之一,他在,她不敢松懈。
他不在家的时候,也是她放松的时候,能一个人自由自在休息发呆。
他太努力,努力到让她觉得懈怠是件很有罪恶感的事情。
蒋桓:“你早点睡吧,我也要睡觉了。”
不是他故意赶楚娇,是真的准备睡觉。
楚娇扒在门框边上:“我的信记得带上哦。”
她辛苦写的几封信,他一定要带上,不占地方的。
蒋桓:“说起信,你没在学校,信里怎么说得像在学校读书。”
“你提前看我给你写的信了?我不是说让你带学校,想我的时候再拿出来看,我写信肯定要按照学校生活写,现在在家里,你就在我身边,我想到这个就写不出来。
里面有首藏头诗,写着‘我很想你’,我怕你没发现我别出心裁的藏头诗,提醒你一句。”她是没写情情爱爱,卿卿我我的内容,只是假装自己开学,吐槽些学校的琐事,说自己学习压力大之类。
和情爱沾边的,也就那首不太明显的藏头诗。
他看到藏头诗了,没任何文采,和信的内容以及楚娇本人风格不搭,看第二遍就看出“玄机”:“我放进我要带学校去的编织袋里了。”
“放进去就好,下次不许提前看。”楚娇很容易让这事翻篇了。
蒋桓:“需要我给你写一封信吗?趁着现在天还亮。”
“你等等,我拿我的笔记本过来。”楚娇来劲了,去拿笔记本和笔,这些东西蒋桓自己的都收拾进编织袋,她拿她自己的。
“第一页空白纸我还没写过,你就帮我写上,娇娇,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放宽心态,尽力而为,你是我教过最优秀的学生。”
“是,我现在只教过你一个,你的确是最优秀的。”
他的语气怎么还有点阴阳怪气?
楚娇不理会:“我再说一遍,怕你忘记了,娇娇,不要给自己”
她说第二遍,蒋桓按她说的写上。
楚娇拿起笔记本,轻轻吹上面的字,使字迹干得快些:“让你写,我觉得你写的肯定不是我想看到的内容,所以我让你写我想看到的。”
蒋桓写完:“掩耳盗铃。”
“你睡觉吧,我继续自欺欺人。”楚娇抱着笔记本走人,走前把门带上。
回到自己屋子,她把本子小心放好后,躺臼恃広床上,想到蒋桓明天要回学校了,说不出的难受。
朝夕相处好些天,不舍得分开。
想早点睡,明天和蒋桓一起去县城的楚娇,愣是没能马上睡着,失眠了。
直到往常睡觉时间,她才迷迷糊糊睡着。
——————
楚娇拿钥匙开门:“阿桓,你在门口啊,差点吓我一跳。”
不是差点,是真被蒋桓吓得一抖。
他没事站得离门那么近做什么。
蒋桓说了句对不起后,又道:“娇娇,欢迎回家。”
“在学校里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他异常的反应,叫她意识到他情绪低落。
“一些琐事。”蒋桓抱着楚娇,仿佛这样抱着能让自己心情好很多。
他不是无喜无悲的圣人,他是有情绪的人,会开心,也会烦躁生气。
他们夫妻两人在情绪处理上有很大不同,楚娇平时黏人。
平时没事,没事就喜欢黏着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不黏人了,喜欢吃东西让自己心情好起来。
心情很好的时候,她也会想吃好吃的奖励自己。
至于他,平时应付黏人的她,情绪不好的时候,喜欢黏着她,抱她亲她,听她甜软絮叨。
楚娇在工厂干活也会遇到让自己心情不好的事,不是干活内容,是人际关系,蒋桓同样不是第一次心情不好。
不光他能明白她的情绪变化,她也能明白他的,细微的她都能发现,更不用说今天这样外露。
任由他抱着,抱了五分钟,她才提醒说能不能先吃饭再来抱抱。
今天他说过下午会早点回家做晚饭,做好晚饭后接她回家。
她让他别接她,她自己回家,没几步路,冬天冷,他就别再出门挨冻了。
热乎的饭不能再等五分钟,再等就彻底凉下来成冷菜了。
蒋桓:“娇娇,吃的比我重要是不是?”
“没有啊,阿桓比吃的重要非常多,我最最爱阿桓了。”楚娇甜言蜜语随口就来。
蒋桓也没再黏糊人:“先吃饭吧,今天比平时的晚饭更丰富。”
“我已经闻到香味啦。”楚娇看到吃的心情就很好,只是老公现在心情不是很美妙,她不能因为吃的心情太好,显得没心没肺。
想是这样想没错,但楚娇还是那个没出意外情况,吃嘛嘛香的人。
在外面可能会收敛些,在家就不收着了,吃饭的样子能感觉出她很满足很开心。
“阿桓,你不要再看着我吃饭了,你自己也吃,鱼汤拌饭好吃。”说着楚娇动手给蒋桓舀了些浓稠的鱼汤。
确认过有没有鱼刺,没有鱼刺才舀到他只吃了几口的饭上。
楚娇饭量和吃饭速度属于正常,她都已经吃半碗饭了,他的还没动几口,他不吃,她会担心。
做的红烧鱼,汤汁并不多,在楚娇这里全是精华,天气冷结冻她也爱吃,夹块鱼冻到嘴里,再吃口热汤面,味道很好。
蒋桓的确没多少胃口:“不想吃饭,只想看你吃。”
看她吃饭,他会有满足感,比他自己吃更有满足感。
“不吃饭怎么行,冬天就要吃饱饭,待在暖和的被窝里,不吃饭也可以的,吃菜阿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舒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看病。”想到蒋桓可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才不吃饭,楚娇神情焦急起来。
蒋桓想到以往不多的生病经历,害怕了:“没有身体不舒服,我吃饭。”
“你不能骗我,以前生病就不喜欢跟我说,每次都觉得能熬过去,别的季节也就算了,冬天不行,冬天生病会更严重,是不是衣服穿得不暖和?”楚娇眼里的担心根本藏不住。
就算他脸色正常,在她看来都是有病的样子。
蒋桓无奈,他要是生病被他家娇娇知道了,好一顿折腾:“没有,真的只是在学校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我穿得很暖和,早上起来你不是还要撩衣服检查我有没有按你说的穿了。”
“你不要把我说得色色的,我早上只是检查衣服,才不是借着检查衣服抱抱你。”楚娇总疑心蒋桓在说他色。
“我有说你是借着检查衣服做别的事情吗?”蒋桓心情因为楚娇的不打自招好起来。
她每天早上做得比洗漱还久的事情就是穿衣服了,非得穿好几件才出门,怕他冻生病了,也要检查他穿的衣服。
早上检查过衣服后,她会顺势要抱抱,特别喜欢撒娇。
“那这件事就当过去了,不许再提,吃饭吧。”
*
夫妻两人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蒋桓抱住楚娇,和她说了自己为什么心情不好。
楚娇帮他骂了很久让他心情不好的人。
蒋桓:“娇娇,只有你在乎我的感受。”
“还有很多人在乎你的呀,不是只有我,不过我是最在乎你的人,没有谁比我更在乎你,不管是你的感受还是你这个人。”在乎蒋桓这件事上,楚娇觉得自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喜欢是相互的,在乎也是相互的,阿桓在乎她,她肯定也在乎阿桓。
蒋桓亲吻她额头:“娇娇,幸好有你在我身边,每次我心情不好,你都能让我觉得其实也不是大事,睡一觉就能释怀。”
“对啊,心情不好还是要发泄出来的,等休息日我请你吃火锅。”她家阿桓心情不好,她肯定要出血一次,花钱吃火锅。
不在家里吃,去离学校不远,时常有学生去,客人很多的火锅店吃。
她打的小算盘,蒋桓能不懂?
“想吃火锅了?”
“想吃,我看好多学生会去那里吃,我有次听我们工友说了这家火锅店,问她们价格,说是价格看我挑的菜,十块钱以内就能吃很好。”
她一直没勇气进去,怕价格贵,眼馋很久了。
阿桓心情不好,她就自掏腰包请阿桓吃火锅。
蒋桓:“可以,等我回来去吃,娇娇,我下周要跟着教授去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休息日出发,没办法陪你了,我们等下个休息日去,或者哪天你下班后,我接你去。”
楚娇抬眼看蒋桓,声音柔软乖巧:“阿桓,你现在心情好了吗?”
“已经好了。”
“已经好了啊,那就行,现在换我不好了。”楚娇表演了个变脸,换上“凶狠”的表情,背过身去,还重重哼了一声。
她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见她都快气出被子外,蒋桓带着被子,贴在她身后:“娇娇,对不起,我要去三天,三天后给你带胡记的花生酥和云片糕好不好?半斤花生酥,半斤云片糕。”
只忍了十秒,楚娇就没出息选择原谅蒋桓了:“半斤太多啦,不用买那么多,花生酥买四块,云片糕四片,我们吃两天,不用连着两天吃,冬天冷,它们能放更久的。”
她特别喜欢吃胡记的点心,胡记在两公里外,上次去还是两个月前。
蒋桓知道她对吃的最上心,假装好奇问她:“四片会不会没办法称?”
“六片好了,六片肯定可以的,上次我们买六片就给称了现在不是是讨论称多少的时候,阿桓,你为什么这会儿才告诉我。”
蒋桓没有一早说,自然是有原因的:“我怕你听了之后,心情不好的我还要来哄你。”
“我才不需要哄。”
“嗯嗯,我们娇娇不需要哄。”
楚娇想到三天不能见到蒋桓,还是很难过,她这个人感情丰富,眼泪说流就流。
“娇娇,等我回来就能吃到花生酥和云片糕了,不要哭好不好?”蒋桓声音温柔到能滴出水来,在外面看着淡漠的他,谁能想到在家里是这样。
楚娇:“才不是花生酥和云片糕能解决的事情。”
“我在外面也会每天想你,三天很快过去,我们娇娇还没来得及想我,我就回家了。”
她已经二十几岁,不是小孩子了:“骗人,你最久的一次去七天,每天都过得很慢。”
“我在外面也觉得每天很慢,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了。”
楚娇不哭了,翻身钻到蒋桓的怀里,语气闷闷的:“虽然我很想你,你也不要急着回家,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平安到家里。”
“你在家也是,记得三餐都要吃,不要偷懒不做饭,冬天天冷,你多煮些米饭,能放好几天,炒饭或者粥都行,随你喜欢,煤气罐用完一定要记得拧好,煤炉子不要在屋子里用。”一些只要他在家里,他会留意,不需要她管的小事情,在他出门后,都会不厌其烦交代她。
“煤炉子在屋子外面,我也没力气搬进来,你说的我都知道。”他们家的煤炉子死沉,搬着累手。
“知道就好。”
楚娇见蒋桓碎碎念的样子,破涕为笑:“阿桓好啰嗦呀,和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样。”
“也就你骂我,我不会生你的气了,以前和现在能一样吗?倒是你,没变多少。”只她有这种能力了。
楚娇好奇问他:“爱哭没变多少?”
“是漂亮没变多少。”说她爱哭没变多少,她又哭了怎么办?
蒋桓实在不敢说,心里想的是爱撒娇没变多少。
从不自觉撒娇到明明是撒娇,却不觉得自己在撒娇的程度。
他还真的吃她这一套,被她吃得死死的。
楚娇成功心花怒放,不介意老公要出门三天的事情了,这个算工作,没办法不去,既然没办法不去,她的注意力就只能放在花生酥和云片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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