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岫不解:“为什么?”
席延做生意的风格大胆又爽快,资金雄厚,在业界口碑向来很好。
“她在圈内被称为——”任逍轻咳一声:“行走的渣男粉碎机和去油达人。”
席云岫:“……”
谢谢,有被内涵到。
常在河边走,他还是第一次被渣名连累,阴沟里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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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拍戏累不累?”白书芫接通视频,电话那头似乎在国外。
“哥哥,你好!”令狐雪不懂什么叫认生,脑袋直接凑了上去,“哇,老公,这个小哥哥长得好帅。”
现任的饭圈神颜任逍:“???”
啊喂,为什么我就是“长得善良”?
他仿佛得到了差别对待,又没有完全被差别对待。
白书芫被夸得一脸得意,又把手机拿近一点,“你看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视屏里:“……”
这种夸耀布偶猫成色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令狐雪转头看一眼席云岫的眼睛,有些遗憾地咂摸一下小嘴。
席云岫:“……”
这种被嫌弃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视频里的人声音十分冷淡:“在吃饭?”
白书芫准确揣摩自家老公的少男心事,立马把席云岫和令狐雪一起圈进镜头,狗狗眼弯弯:“哥哥,你看这是席总和他老婆。”
气场立刻回温,对方把嘴角的笑意抿掉,“知道了。”
白书芫态度良好,表情端庄,“那哥哥好好拍戏,再见!”
随即火速挂了电话,无奈道,“最近狗仔防不胜防。席总和我老公颜值水平相当,我避个嫌。”
毕竟,几个小时后本来在国外拍戏的人突然出现在家门口这种事,她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这个席总的实物竟然比卖家秀还优秀,颜值绝了。
大意了,幸好提前留了一手。
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今天也是好机智的一天!
任逍突然悟了——
原来她一定要求令狐雪在场,是因为这个?
为什么对自己就毫无要求?
于是很快,他确信自己被精准地差别对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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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了一圈,白书芫很快摆出生意人的样子,言归正传。
“席总,我最近手上没什么项目。所以今天来,顺便也叫了一些娱乐圈的做传媒营销这一块的朋友,想着可以拉个线搭个桥,您不介意吧?”
“怎么会,这是白总给我面子。”
席云岫桃花眼下的情绪真假难辨,面上做足一副风光霁月的痞雅样子。
他一听就知道这白总是什么意思。
不想和他合作,但是席延家大业大,又不好让场面太难看。
明着帮他搭线,暗地好让自己脱身。
不然就凭席延现在的规模,有谁会推给竞争对手?
席云岫脸上不动声色,笑意盈盈。
搭不上白总,能拉上别的线不算白来一趟。
不过年纪这么小,生意场上滴水不漏,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白书芫倒不是瞧不上席延,她只是单纯地瞧不上席云岫。
这席总渣名在外,圈子里都传遍了。
新婚前一夜在会所女老板那里过夜,新婚当晚就能因为私会情人上热搜。
太草了,她又不做垃圾回收的生意。:)
点完一桌菜,白书芫抿口茶,把菜单递给席云岫:“席总,您是行家,看要不要再加点什么?”
主随客便,这就是客套客套。
哪有人会当着客人的面再点菜的,这不是明说我瞧不上你点的东西吗?
席云岫却把菜单收了过来,翻开,往左一推。
“肉肉肉,”令狐雪的脑袋立刻就凑了上来,“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最近京市商圈流行起养生局,一桌子都是素菜。
席云岫按令狐雪的口味,又加了好几个大肉,桃花眼含笑,朝白书芫抱歉地点点下巴:“她挑食。”
白书芫若有所思,这个席总好像和传言不太一样——
有点意思。
第10章 自我攻略是绝对不可能自我攻……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
等到几个老总带老婆就座,整个饭局简直就成了这两夫妻的主场。
席云岫的名声,她是听说过的。
渣是渣得人神共愤,但是商业上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
果敢理智,出其不意,稳准狠,像头猎食的孤狼。
表面上不谈合作只谈吃喝玩乐,话里面却字字珠玑,把席延规模策略巧妙地渗透在字里行间。
四两拨千斤,没多久,几个老总就已经有了合作的兴趣。
但是他这个小妻子的路数就实在有点摸不清了。
令狐雪是在女人堆里混大的,还都是些个顶个的妖孽。
祸国殃民不敢说,但论红颜祸水,她哪一个师姐都逃不掉。
一反常人,她反而觉得女人是这世间最单纯好懂的生物。
王总的老婆刚把手一抬,小狐狸就嘴甜上了:“姐姐,你手上的戒指真好看。”
王夫人心里乐,嘴上说:“这算什么,我老公随便买的,你老公能给你买十个。”
令狐雪摇头,真诚道:“那不行,我带不出这种风韵,那是王总眼光好,知道什么衬得上你。”
风韵这个词就很魔性。
可不是嘛,岁数差了二十岁都不止。
夸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能夸到别人心里,还能夸出几分真诚不做作,是个本事。
白书芫一边喝着自己带来的酒,一边心中海豹鼓掌:哇,高情商√。
这边的金夫人掩唇咳嗽两声,令狐雪就知道张嘴:“姐姐,你的项链颜色好特别,好衬你的肤色,得不少钱吧?”
金夫人得意中透着谦虚,谦虚中满是凡尔赛:“唉,这个就是个T家限量绿宝石啊,全球就一个又怎么样,不值什么钱的……不过就是我新买了辆兰博基尼嘛,这个颜色刚好能配上……”
令狐雪根本听不明白跑车钻石的,但是她也不需要明白。
女人的心思懂了,感觉对了,一切到位。
她立刻战术性两眼放光,没见过世面地“哇哇”叫两声,给足了金夫人面子。
白书芫看戏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一直在社交牛逼界独孤求败,却突然在今日棋逢对手。
太欢乐了!
反正她也不是来谈生意的,一边品酒一边吃瓜,看着令狐雪让一堆老总后院着火,呃不是,让一群夫人挨个沦陷。
没一会儿,令狐雪就成功格局打开,打入京圈名媛富太太内部。
富太太也不拿她当外人,例行八卦时间正式开始。
这怎么说也是半个娱乐圈局,内容简直精彩。
什么A小花出轨B老戏骨,什么C先生多人运动会,什么D绿茶渣女渣了一整个娱乐圈,什么E男性和F女星婚后各自精彩——
闻所未有,无奇不有。
令狐雪听得眼睛都直了,津津有味。
世人都说绝情谷的妖女们浪荡。
但再浪荡,一次也只找一个道侣。
和道侣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兢兢业业结伴修仙,绝无二心。
毕竟爱意灵力吸收地太杂,容易走火入魔,这在修炼里可是大忌。
哇,这现代社会的娱乐圈,真真可比绝情谷乱多了。
席云岫一边应付着老总们,一边轻咳两声给令狐雪使眼色,叫她回来吃饭——
这都聊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简直教坏小孩子。
令狐雪磨磨蹭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刨了两口饭,就不想吃了。
她嘴挑。
这里的肉比席云岫家里的食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在绝情谷的时候,这个谷主那个君王上赶着送给师姐的珍馐美味,有一半儿都落进了她的肚子里。
这些只有摆盘好看的菜式,实在入不了她的口。
更何况好不容易出趟家门,人来疯闲不住,于是趁着席云岫不注意也找白书芫讨了一杯酒。
这是什么甜甜的好好喝?
狐狸眼幸福地眯起来。
白书芫饶有兴趣地问:“你怎么不夸夸我?”
这小美人逢人就嘴甜,但却不像有所图,也没见她拿出手机加个微信,仿佛就只是本能地讨人高兴。
“我看得出书书姐你不在乎这些,”令狐雪有一说一,又问:“这个酒是什么呀?好好喝啊。”
白书芫说:“这叫冰酒,甜吧。”
令狐雪指着酒瓶上的标签问,“这个是姐姐的名字吗?”
白书芫笑道:“我老公在加拿大的酒厂,这批酒的味道好,就拿来给你们尝尝,不值钱。”
这种饭局上,随便一瓶酒就是十几万。
她就不信了,这一千多块钱出头的酒,能夸出个什么水花。
令狐雪乌黑的眸子弥漫着羡慕,说:“我小时候见过江南一带的人家生了女儿,就会在地里埋坛酒,到了女儿出嫁再拿出来。”
“我听别人说,男人要是把自己女人当女儿宠,就是爱到心里了。那个哥哥为了你酿酒,一定很爱你。”
眼神干净,模样讨喜。
一句话就能讲到人心里。
白书芫的心肝颤颤——
这小美人男女通吃、老少皆宜,休闲旅游必备佳品!
谁顶得住?!
草率了草率了,她也快沦陷了。
“难怪这么甜,原来是爱情的味道——”小大人似的咂摸咂摸嘴,令狐雪不好意思地问,“我能再喝一杯吗?”
“给你给你,命都给你。”
白书芫彻底沦陷,连忙叫助理拿酒,“葡萄美酒夜光杯,你要几杯就几杯。”
令狐雪表示赞同:“天涯何处无芳草,对酒当歌不能少。”
她的酒量浅,几杯下肚,肉眼可见的有点迷糊了。
白皙的脸颊上粉粉嫩嫩,眼睛湿漉漉的,眼下的小痣晶亮的像颗极小的黑曜石。
白总见色起意,手指头在年糕小脸上戳出一个小坑。
啧啧,这个绝对是在娱乐圈能搅动一池春水的颜值啊——
而且会来事,人品还不错,没什么邪门歪心思。
放哪个真人秀都能爆火的料,给渣男当老婆真是可惜了了。
她余光一扫,席云岫已经往这边走过来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男人表面上谈笑风生,其实就没放自己老婆离开视野之外。
眼疾手快,她往令狐雪手心里面塞了张名片,说:“你要是想出道来找我。”
“出道是什么?”令狐雪迷惑地问道。
白书芫以为她喝迷糊了,换了个说法,“要是你老公靠不住了,你来找我!”
“谢谢书书姐。”令狐雪小心翼翼地把名片收起来,点头赞同,“男人确实靠不住,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白书芫:“!!!”
这么人间清醒的吗?
她看席云岫的眼神突然从厌恶变成了同情——
恕她直言,他应该是玩不过他老婆的。
作为一个专业敬业的吃瓜人,白书芫立刻改变主意,伸出看好戏的橄榄枝:“席总,不然我们还是加个微信?”
席云岫有些警觉,手无意识搭上令狐雪的肩膀,似乎在证明自己名草有主。
果然!
白书芫眼睛晶亮得如同瓜田里的猹:“我突然想起来我闺蜜手上有个选秀的大项目,席总有没有兴趣?”
这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席云岫迟疑地伸出手机,扫上了这个奇奇怪怪白总的微信。
-
一场饭局下来,席云岫算是敲开了娱乐圈的半扇大门。
其中令狐雪功不可没。
席云岫挑着眉毛看令狐雪和京城贵妇们打成一片,把白总收入囊中。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歪打正着,但还真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小狐狸几杯酒下去,还算清醒,就是有点困,还时不时傻笑。
没走几步,就往他身上蹭。
“能不能自己好好走?”席云岫拽着她往上提。
令狐雪仰着看他,眉眼含情,咯咯笑了两声:“老公——”
席云岫耳骨里的神经被震荡了一下,见客人都走了,任命地把她抱了起来从私人出口往停车场走。
单手抱的姿势正好让令狐雪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畔,酒精的作用,又让这呼吸滚烫了几分。
仗着没人看见,席总的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红。
红得恣意,红得彻底,红出了几分少男的纯情。
令狐雪头歪在他的颈窝问:“老公,我今天做得好吗?”
她其实是半误打误撞,半投机取巧。
她不明白席云岫的那些投资企划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高兴了,就能事半功倍。
席云岫沉默了一下,“你是为了我?”
令狐雪困得不行,蹭在他衣领上哼哼唧唧几声,勉强能听得出说的是:“想哄你开心。”
席云岫睫毛一颤,搓了两下指骨,追问:“为什么要哄我开心?”
哄道侣开心还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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