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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碎花裙的女人匆匆走过来，对楚绵绵道：“车里的28位乘客，有两个在外边，躺在外面那个寸头，我找人给他搬回来了，人没醒。”她不知道寸头男人也变异了。
这里人多，楚绵绵没有跟女人说这件事。
女人急忙问道：“司机找到了吗？”
楚绵绵将钥匙抛给她：“他等会下来。”
女人长长地舒了口气，紧紧攥住钥匙：“谢天谢地，有车我们就能离开了。”
乘客情绪逐渐失控起来。
“它会不会冲过来袭击我们？”
“我们会不会像它丈夫，被它吃掉？”
“为什么电话打不通，喂，大姐，这里怎么没有信号？”
穿碎花裙的女人毫不客气怼回去：“大姐大姐，叫谁大姐呢，有没有信号关我屁事，信号站又不是我建的！”
这个时候司机走下来，看到门口的骷髅倒吸一口：“奶奶的，这外形比我有震慑力多了。”
有人看到司机立即大喊：“司机来了，司机来了！”
有个中年人连忙扯着司机的胳膊道：“兄弟，你快去开车，我们马上走！”
司机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把车开过来，你们等我啊。”
乘客们看到司机来了，终于能走了，激动不已。
“太好了，现在能走了是不是？”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楚绵绵拉着穿碎花裙的女人走上楼梯，确定乘客听不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她才开口道：“跟你说件很重要的事情。”
女人知道可以走的时候也不由露出了笑容，看到楚绵绵郑重其事的表情，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什么事啊……”
“寸头男人和司机都是变异者。”
“啊！”女人下意识地捂住嘴，没有让自己叫出声，等她完全消化这个坏消息的时候，放下双手，喘着粗气道：“我没发现司机有什么问题。”
“他可以从另一个物种形态到人类形态转化，可以时刻保持人类的思维，不像外面的白骨彻底成为怪物。”楚绵绵稍顿，继续说：“寸头男人我不知道他什么情况，如果他跟司机的情况一样，我们可以把他带上车。”
“带……带上车？！”女人急忙道：“你不觉得带着他们很危险吗？”
楚绵绵认真地盯着她，缓缓说：“要说危险昨天流过鼻血出现过耳鸣的人，都很危险，也包括你。”
女人不由打了个颤：“不，不会吧？”
不怪她慌乱，任谁知道自己有可能会变成可怕的怪物，都无法接受。
楼下传来嘈杂声，应该是司机开车到门口了，一楼的乘客们拥挤上前，刚才没有人愿意靠近门口，现在却抢着要出去。
大门的玻璃被挤裂，在楼底响起清脆的响声。
楚绵绵望了眼楼下混乱的场景道：“待会我们一起查探寸头男人的情况。”
女人抿了抿嘴：“好吧。”
趁着大家注意力在大巴上，楚绵绵和女人走到寸头男人昏倒的地方。
女人有些害怕，不敢离得他太近，走在楚绵绵的身后。
男人眼皮毫无预兆忽然掀起，一双妖异的暗青色眼瞳冷漠地注视着面前的两个人。
女人心提到嗓子眼，攥着楚绵绵的手腕颤抖，这他妈真的还是人？？
楚绵绵都不由惊慌起来，想往后撤的时候，听到男人开口说话了。
“发生什么事了？好疼啊。”男人摸着后脑勺，嘶了口气道：“那个女人有病吧，她老公骂她，我帮她教训她老公，她打我干什么？”
有神智很清醒，太好了。
楚绵绵松了口气，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像妻子那样，会变成没有人性的怪物。
女人仍然警惕地看着男人，这双眼睛怎么看都不像人类，谁知道他会不会在下一秒变成怪物。
男人站起来，看到女人警惕的眼神，问楚绵绵：“我得罪她了吗？
楚绵绵从背包里摸出化妆镜扔给男人道：“你最好戴个墨镜，不要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的眼睛。”
男人打开镜子，等他看清楚镜子里面的自己，吓得差点把镜子扔到地上：“我的眼睛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知道，现在没有时间研究这么深奥的东西，我建议你出去之后，找基因学家问问。”楚绵绵看到乘客差不多都已经上车了，连忙道：“我们现在该赶紧上车！”
男人没有墨镜，干脆将外套搭在头上，只要没人盯着他看，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眼睛的情况。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但是他刚才晕过去了，他们完全可以把他扔在这儿不管，但现在她们把他弄醒了。
看另一个女人的态度对他防范心那么强，应该不会是她，那么只能是这个年轻女孩了。
男人冲着楚绵绵喊道：“妹妹，谢谢啦！”
楚绵绵朝他随意地摆了摆手。
当男人看到外面的白骨时，差点要吐出来，很快他要注意到白骨怀里的人虽然看不清脸，但那件衣服他还记得，因为在刚才他亲手扯过这件衣服的衣领。
那是丈夫的衣服。
所以那白骨……
不会是妻子的吧？
他忽然觉得楚绵绵救得是一条命啊，他要留在这里，真的能对付这骨头架子吗！
三个人上了大巴，司机看到所有人都上来了，立刻关上车门喊道：“大家坐好，系安全带，我们出发了。”
穿碎花裙子的女人上车第一件事，就是套上裤子。
楚绵绵回到原来的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她身边仍然是把自己包裹严严实实的女人，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楚绵绵看到座位底下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看来吓得不轻。
楚绵绵也受了不小的刺激，但是她跟别人不太一样，她这个人受刺激喜欢往前冲，反倒是平常是一条安静的咸鱼状态。
“砰！砰！砰！”两男一女穿着宾馆制服不知道从哪跑出来，敲打着车门，只能传进来细碎的声音。
“让我们……上去。”
“救救我……”
还没等司机做决定，有乘客急忙道：“快开门让他们上来！”
之前拉扯司机的中年人愤怒地站起来道：“不能开，谁知道外面那个骷髅会不会跑进来，司机，快开车。”
“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现在要为全车人的安全负责吧。”
司机张了张嘴，听他们吵得头快大了，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打开车门，让三个人进来。
他的手指放在开门的按钮上，然而呼吸间车里响起一片混乱的尖叫声。
司机缓缓扭头，看到车门前，有一颗硕大的骷髅头，正贴在车门上，它的头顶沾满血肉，手里抱着一个男人的脑袋，那张脸对着车里的所有人，正是它生前丈夫的脸。
第5章
“啊啊啊啊啊啊！”
“快开车啊！”
“走啊走啊！”
没人在管车外面的三个人，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楚绵绵距离很远，隐约看到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骷髅忽然瞬移到车门口，用骨爪捏碎三个人头颅。
没错，是捏碎的。
楚绵绵怔怔望着那骨爪，回想起最开始妻子是没有这么恐怖的力量，它是如何进化的？
是杀人，还是把丈夫全身嚼碎？
又或者，全都有？
楚绵绵忽然想到丈夫生前曾经对妻子放的狠话。
威胁要杀掉妻子，将她碎尸，而丈夫死后，被妻子用另类的方式碎尸，现在只剩一颗头颅。
这应该不是巧合。
楚绵绵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色微微一变，立刻朝着靠近门口的人喊道：“离开，快离开！”
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误，骷髅还会进化，变得更强！
距离车门比较近的，有穿碎花裙子的女人，有司机，还有四位乘客，其中最先让司机开车离开的中年人也在其中。
车里尖叫声，哭泣声，还有咒骂声，混乱一团，楚绵绵的声音根本压不过他们，没有人听见她喊什么。
不过还好司机反应迅速，双脚颤抖地发动汽车，脚踩油门，大巴车朝着门口迅速。
楚绵绵从座位上站起来，回头透过车挡玻璃，看到望到骷髅站在原地抱着丈夫的头颅静静地凝视他们。
让楚绵绵感到惊恐的是，骷髅正在慢慢变高，体积逐渐变大，迅速生长进化，像从之前杀死的三个人身上获得了什么养分。
而车里的人看到巴士开出招待所，还在激动道：“太好了，我们出来了！”
楚绵绵慌张地离开座位，整个人颤抖地厉害。
怎么办，让司机停车？那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可是无论车开的有多快，那具会瞬移的骷髅都能追上来，它之前的力量就可以贯穿人类的头骨，巴士车的玻璃也阻拦不了它。
楚绵绵瘫在座位上，浑身发冷，难道说，今天她会死在这里？
“你后悔吗，后悔坐这辆车吗？”身边传来女人的声音，是那个将自己包裹严严实实的女人在说话。
楚绵绵刚才浑身冒冷汗，刘海湿透，黏湿地贴在额头上，看着女人摇了摇头：“不会。”
让她再选择一次，她也会离开那个家，坐上大巴车，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我也是。”女人摘下墨镜和口罩，帽檐下的眼睛狭长柔媚，看着楚绵绵道：“我的金主把我当成玩具，我实在受够了，所以我跑出来了，打算永远不再回去。”
楚绵绵惊讶不已，认出这张脸是属于当前热播的偶像剧女主角的脸，叫什么来着？
她不追星，没有记住名字。
女人看到楚绵绵尴尬的表情，似乎明白什么，和蔼道：“我叫钟雪，我应该比你大几岁，你可以叫我雪姐。”
楚绵绵抿唇道：“雪姐。”
钟雪苦涩一笑：“我之前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会引发慌乱，现在倒是不用担心这点。”
钟雪的声音很温柔，能安抚人心。
楚绵绵缓缓舒口气，不再像刚才，情绪差点崩溃。
她对钟雪说：“那个怪物在我们身后，待会你快点跑，它也许很厉害，但不会一口气杀死所有人。”
钟雪表情凝重：“你的意思是，它会追上我们？”
楚绵绵点头：“这辆车不安全了。”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回到最开始，所有人合力将那个没有进化的骷髅杀死，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可能了。它太强大了。
楚绵绵把背包藏在座位底下，她不可能背着包，这不利于行动，如果运气好的话，她还有机会把背包拿出来，里面有食物和水，如果能活下去的话，这些东西会非常珍贵。
她眼前忽然一黑，揉了揉眼睛，又恢复正常，只当自己是累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确实容易让人疲倦。
楚绵绵转过以为自己眼睛又花了，因为在钟雪头顶出现了黑色的数值。
【45】
揉了揉眼睛，数字没有消失，很清晰映入她的眼睛里。
这是什么？
楚绵绵看向其他人，发现其他人的头顶也有类似的数值。
很有规律，比如年纪大乘客的数值小。
看上去年过七十的老人头顶上的数值是：【2.5】。
另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人数值是：【8】。
年轻人的数值都比较高，在30到60的区间。
这辆车里面，有三个人的数值比较特殊，一个是寸头男人，他的数值是【100】，超过最高的平均数值40。
第二个人是司机，数值是【80】，问题在于他的年纪有五十多了，车里其他五十多岁的乘客，没有他这么高的数值，大多数在20到40之间。
而第三个人是坐在前面的中年人，数值极其低【0.000015】。
楚绵绵对他印象很深刻，因为那几个宾馆员工敲车门的时候，他是最先让司机快点走的。
之后还为自己的行为掩饰说，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负责。
司机和寸头男人他们都是异变者，所以数值高，那么在这个中年男人又发生了什么，会让他的数值这么低？
这个时候大巴车顶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
“轰隆!!!!”
瞬间大巴车失去控制，车身左右摇摆，行驶的露面并不平坦，颠簸起伏，车头像只无头苍蝇横冲乱撞，几个小树撞得东倒西歪。
最让人惊恐的是，车速慢下来了。
车里乘客慌乱成一团，哭喊声此起彼伏：“又出什么事了，到底有完没完！”
“不会是骷髅追过来了吧！”
司机咬牙将油门踩到底，时速表迅速上升，指针成弧线形转动，车速迅速加快。
乘客们紧张不安地望着车顶。
“快点快点再快点。”坐在前面的中年人喃喃道：“我可不能死，我还有很多钱没有花，我还没有去国外买别墅，我还没有游遍全世界，吃遍全世界的美食，我怎么能死呢。”
司机忽然发出一声惊喊。
车前竟然站着一个巨大的骷髅，骨头已经不像最开始完全是白颜色的，现在它更接近灰色，散发出邪异的阴气。
骷髅的肋骨里面放着生前丈夫的头颅，这一幕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寸头男人苦中作乐说了一句话：“所以说兄弟，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如果不是你家暴妻子，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也害得我们快要玩完了。”
其他乘客没有他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有几个老人已经吓晕了，还有一个相貌秀气的男生吓哭了：“妈妈我不想死啊！”
楚绵绵看到那巨大的骷髅时，心里惊讶万分，这个骷髅头顶竟然也有数值，而且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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