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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女性并不在意她刚刚一瞬间的不适，走过来亲亲热热的环住芙洛拉的肩膀。
“迪克告诉我你叫杰森，我可以叫你杰伊吗，你也可以叫我玛丽。听我说，孩子，既然迪克带你回来了，那么我保证不会再让你过过去的生活了，在哈利马戏团，只要你勤劳，就会过上很不错的生活。有迪克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
芙洛拉感受到女人的体温，还是有点僵硬地点点头。
“我会的，玛丽阿姨。”男孩的声音有变声期的沙哑，尚还留存着一点柔软的音调，雌雄难辨，难怪那帮人渣会打上一个小男孩的主意。
玛丽叹了一口气，拉着芙洛拉下楼来到餐厅，马戏团的人都在这里，理查德和他的父亲约翰·格雷森坐在一张桌子，看到两人愉快的招了招手。
吃早饭的时候，玛丽和迪克很热情的和芙洛拉交流，询问一些生活细节，迪克还被母亲嘱咐吃完早饭后去给新伙伴杰森买身新衣服，总是穿着迪克的旧衣服可不行，早饭最后，一直沉默的约翰表示自己已经和班主交流过了，杰森可以去马戏团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同时如果杰森愿意的话还可以参与小孩子中的训练，如果杰森有天赋，将会作为一名演员而不是临时工的身份加入马戏团。
“最后，孩子。”约翰手肘支在桌子上，表情很严肃，“关于变种人的事，马戏团里的人不会说出去，也不会抱有什么偏见，你不用感到紧张或是排斥，大家都很友好。”
“好了，”约翰端着摞起来的餐盘站起身，“迪克带杰森去买衣服，紧早回来参加训练。”一家之主总结，之后其他人都去进行各自的事情，马戏团确实没有人对芙洛拉的变种人身份过多交流，大家亲亲热热的和两个人打招呼就离开了。
这真的是一个很温馨的地方，也难怪迪克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醒过来。
芙洛拉想，然后纠正自己。
是理查德。
迪克一路上都唠唠叨叨一直试图和小男孩杰森取得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并且即便是在对方的寡言下连连碰壁也没有一点不开心，依旧坚持在生活的各个细节用爱温暖这个童年悲惨的男孩，让对方感受到人间有真情。
比如现在看到路边有个小姑娘拿着冰激凌，就兴冲冲的挤进人群中间去买世界上最好吃的冰激淋了。
芙洛拉一个人被留在人群外，看着最中间比周围其他人高半个头的迪克，突然觉得这个夜翼是不是比自己在外面看到的要，高亿点点。
反正不愿意挤进层层叠叠的人群，芙洛拉干脆在冰淇淋摊旁边的书店门口随意浏览起了今天的报纸。
夜翼荣登榜首，其次是哈利马戏团昨天险些造成的命案，剩下的都是些寂寂无名的小新闻，芙洛拉看完哈利马戏团与昨天刚出狱就再次犯罪被捕的安东尼·祖科的恩怨，了无兴趣的随意翻了翻，然后被报纸背面一则描写痛骂变种人的文章吸引住了。
第33章 嘿呵呵呵呵哈
在躺椅上慢悠悠晃着的老店主微微前倾身体慢悠悠的看了一眼芙洛拉，然后又慢悠悠的晃回去。
“又是那帮无聊透顶的破事和吃干饭的警察，呸！连一帮变异人都抓不住，没用的东西！”
“变种人。”芙洛拉强调。
“哈！”店主又张看眼睛看了一眼芙洛拉，就继续慢悠悠的闭上眼睛，“不买报纸就快点走，别想占我的便宜！”
芙洛拉有点生气，拄在哪儿没吭声。
“说你呢！小子！”老大爷突然就坐直身喊出声，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书朝角落里砸过去，随着噼里啪啦的书落下来，一个衣着破旧的红发男孩飞快的从崩塌的书堆里面钻出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两人一眼，又飞快的窜出去不见踪影了。
“呸！臭小子！”大爷骂骂咧咧的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被自己打翻的书堆边一屁/股坐下，一边痛骂着一些听不懂的方言，一边一本一本开始整理书籍。
正好迪克也终于买到了冰激凌钻出了人群，芙洛拉就一言不发继续扮演沉默寡言小男孩，随意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然后很快，芙洛拉就发现了不对劲。
昨天走在街上的时候，除了一些没有意义藉藉无名的小事件，被人们谈论最多的无非是哈利马戏团，飞翔的格雷森，杀人犯安东尼·祖科和夜翼，而这一切都恰好与理查德紧密相关——无论哪个身份。
但今天又要加上一个了，那就是昨天芙洛拉在理查德面前所展现的变种能力和变种人的身份，几乎是一夜之间，变种人就成为每个人都了解、在意的一个问题，每个人都像是讨论夜翼或是哈利马戏团一样在激烈的讨论变种人，但这些明明在昨天之前还是没有的。
这不对劲。
芙洛拉回想昨天晚上，一切似乎已经有点头绪，但还需要证实。
迪克看着小男孩陷入了沉思，下意识就想要去询问，但不知道怎么，冥冥之中又一股力量似乎在压抑自己的欲望，在警告自己如果这样做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芙洛拉并不知道迪克现在的感觉，如果知道，她一定会准确的描述这种感觉为:“迪克一激灵”。
迪克还在犹豫，但眼看着小男孩只顾着思考，甜筒上硕大的冰激凌球摇摇欲坠，就要滑落下来的时候，他终于打破了那层抑制。
“小心！”然而冰激凌球还是掉下来在芙洛拉的新衣服上印下一个浅褐色的印子。
完了，迪克失魂落魄，芙洛拉如梦初醒。
“嘿，”芙洛拉犹豫了下，还是叫出了那个羞耻的称谓，“迪克，”
迪克眼睛一亮，将一切抛在脑后笑着看向小男孩。
“我以后可以去哥谭吗？”小男孩脸上满是孩子气的渴望，头发在迪克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一点一点变成红色。
迪克显然一怔，有点迷茫的样子，像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哥谭这个地方。
“求求你了，”红发男孩抓住迪克的袖子轻轻摇着，大大的眼睛充满哀求。“就在镇子外面，距离一点都不远，坐每天早上□□点的公交半个小时就到了。”
迪克轻轻皱起了眉，像是在及其努力向要从脑子里面挖出最后一点有关这个没有听说过的城市的消息。
“求求你了迪克，真的很近，你瞧，在这里都能看到韦恩塔呢！”
芙洛拉忍着剧痛慢慢放出精神力去探索迪克的感知，努力寻找并与那股莫名的力量来会进行着拉锯战。
“啊……”迪克张大双眼，“啊，是的，是的，哥谭，等你成年了，我想，等你成年了你才可以一个人去，那里很危险，杰伊。”
“杰森·陶德”一脸不情愿，但也只好作罢，垂着头闷闷不乐的走开了。
有“隆隆”车轮碾过的声音，镇子外的小路上驶来了一辆破旧的公交车，“嘎吱嘎吱”哀嚎着停在了远处的站牌下，更远出的地方，一座座高楼自平地而起，靡虹闪烁间，最高的一座建筑上面亮起了一点微光，借着半小时车程的距离和芙洛拉被X基因加强过的身体，隐约可以看见那是“WAYNE”的标志。
果然，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一切都是夜翼的潜意识，所以里面的人没有思想，只有按照既定的人设和剧本而活着，讨论一些在夜翼印象最深的话题，周遭的一切都凭借夜翼的意愿而改变，所以在芙洛拉说出变种人的存在之后，这个小镇中就有了变种人的话题；当芙洛拉引导夜翼构想出远处有哥谭的时候，哥谭也就由此存在。
但现实生活中夜翼本人是知道变种人的，所以芙洛拉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传输信息，而是提点，就像游戏中的世界地图一样，他始终都存在，只要你有了足够的解锁条件，那片灰色的地带就会解封，不显任何突兀的拼接在原有的地图之上。
这有点像是那个认为宇宙是高维生物投影的观点，那么现在芙洛拉要做的也和电影中的主角一样，只要在短时间内迅速点亮更多的地图，就能让控制着一切的潜意识来不及控制或是没有能力维持，世界自然也就在一瞬间崩塌。
芙洛拉这么打定主意，开始趁热的铁的和迪克开始聊起了亚亚府周边的大城市和里面的标志建筑和超级英雄，聊起现实生活中超人和毁灭日之间的战斗，聊起钢铁侠高调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出的“the truth is,i am ironman.”
远远地，开始有城市在这座小镇的周边出现，距离都很近，甚至布鲁德海文就只和亚亚府这个小镇隔了一条河，站在镇子边界几乎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而无论是和对面还是镇子上都没有人对这几分钟之内长出来的城市表示惊讶，所有人都司空见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但他们并没有在外面闲聊很久，是的，这对迪克自己来说，就是一场简单的闲聊，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因为这场闲聊更加清晰和豁然开朗，但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自己搞脏了新买的衣服和作为年龄已经不小的小罗宾鸟今天的训练活动。
或许在有些人眼中，世界啊宇宙啊这些很大很空的东西确实没有妈妈的一个微笑或是一句“小罗宾鸟”来的快乐，即使自己明明清醒的知道要去做什么什么才是真的，但偶尔有时候，他发誓，真的是偶尔，偶尔还会想着沉湎于过去虚假的现实里去。
“跌倒了就要自己爬起来，”熟悉的两个人站在空中的钢丝上，穿着紧身衣双手叉腰做出优美的动作，又一次从平衡木上摔下来的男孩扁扁嘴想要大哭，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他没有哭，但也没有站起身。
“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罗宾！”站在钢丝绳上的男人开口，小男孩依旧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任由浑身的汗水粘上尘土，任由自己看着胸膛起起伏伏。
“但是，爸爸，”青年哽咽了一下，“偶尔，就偶尔，让我在地上躺一会儿吧。”
……
今夜之后，身心俱疲的打倒了小丑的手下，又一次传奇性的战胜了邪恶拯救哥谭于没有意义的玩笑和烟花之中，蝙蝠侠回到蝙蝠洞中一边任由老管家给自己骨折并且被割伤的左手臂上药，一边一心二用的一遍遍反复查看蝙蝠电脑上的监控。
“如果您总是在回家之后才发现自己孩子丢了的话，”看着又一次将自己重伤并且现在还丝毫不在意的病人，老管家用力扯了下绷带，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换来男人难耐疼痛的一声“嘶”以示警告，“我想，杰森少爷相比起来更适合做那个照顾人的人，毕竟他能在第一时间将中了恐惧毒气的大哥带回去，并且不会在熬粥的时候炸掉厨房。”
“阿弗，”布鲁斯虎躯一震，有点哀求的开口，换来的却只有老人端着托盘离开的挺拔背影。
“很抱歉我今天只准备了理查德少爷的夜宵，老爷，”老人声音彬彬有礼，“既然他没回来，这份夜宵就只好交给提图斯解决掉了。”
走到楼梯口，老管家终于大发慈悲的回过头来，“在此之外，韦恩老爷，我建议您不要想着靠近微波炉，看在可怜的厨房上个月才刚装修过一边的份上，冰箱里还有一份蔬菜沙拉。”
两百磅的蝙蝠侠：委屈巴巴。
弱小、可怜、无助、还能吃.JPG
阿弗走后，蝙蝠侠揉揉额心，强迫自己不去想自己凄凉的夜宵，熟练的点开红头罩身上的定位系统，然后打开了后者某处安全屋的监控。
然后蝙蝠侠就看到被自己忘在身后的长子正脸色惨白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嘴里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当打开夜翼身上监听器的那一瞬间，布鲁斯刚好听到最后一句。
他听到自己最大的养子，他的朋友和亲人，那个被戏称为“鸟妈妈”的永远欢乐的孩子沙哑着声音。
“但是，爸爸，”青年哽咽了一下，“偶尔，就偶尔，让我在地上躺一会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中文翻译过来还好，但是就迪克名字本意……我不李姐真的。
我不怎么看动画，但是之前在一个蝙蝠家群里面看到一个动画片段，是大少对别人说“你可以叫我鸡儿”
我：……
捂脸
啊啊啊这什么翻译啊绝了怎么想的……
然后老爷的虎躯一震，我就突然想到那个词，打上去之后感觉不太对，删掉之后想了又想。
怎么？老爷不是虎躯吗？老爷不是僵了一下吗？这不是没问题嘛！
然后我就开（zhan）开（zhan）心（jing）心（jing）继续用了。
没毛病这不是。
本来想早点完结的，结果越写越多……加油！
下本一（jin）定（liang）多屯一点字数再发
第34章 嘿呵呵呵哈
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芙洛拉无关，她只是在锲而不舍的反复探寻着迪克的记忆的底线，并很高兴看到这个大男孩越来越清醒，看着青年越来越明亮而睿智的双眼，芙洛拉在浓浓的欣慰背后，还有一点点不合时宜的不安。
这台奇怪了，芙洛拉将这一份紧张抛在脑后，回忆着世界格局每天定量对迪克进行着科普，始终将频率控制在一个不会让迪克吃力的状态，这样就在最大程度上加快了世界逐渐完善的情况。
迪克本人确实是更加快乐了，尽管这些世界的建立对于他的精神确实有一些影响，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差，但他本人却是更加畅快的，他开始出门，不再拘泥于小镇，走到大城市去，和超人合作，与蜘蛛侠比赛谁能荡的更高一点，哈利马戏团开始在全国范围巡回演出，但迪克却离开去布鲁德海文|做一名普通的警察，他仍然沿袭了夜翼的名号，在夜晚出门将一个个罪犯揍一顿再押送到警局。
这确实是一个更好的世界，但芙洛拉却渐渐焦躁起来，无他，他们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太长了。
一开始迪克确实如芙洛拉所想更加清醒也更加疲惫，甚至芙洛拉还可以看到在夜翼精神不济照顾不到的地方看到身体趋于半透明的路人，或是行动迟缓完全变成一个摆设的人行路牌，那一切都证明着芙洛拉判断的正确，但现在不一样了，眼睁睁看着这个世界越来越真实，与外界绝无二致，芙洛拉开始惊慌起来，因为她似乎将迪克、理查德·格雷森从一个虚假的、一点就破的梦里面推入了一个完全由现实世界构建而成的幻境。
必须要打破这一切了，哪怕是用一些荒谬的、残忍的、血腥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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