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朝仓雾人按理说应该早已经因为意外过世,又为什么在茱蒂搜查官的眼睛里变成了这种古怪的模样出现在她的身边?
朝仓可可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们需不需要告知她?
当然,这只是赤井秀一前来的目的之一,他最主要的还是打算从朝仓可可这边打探一下她和贝尔摩德的关系。
打草惊蛇也不要紧,毕竟他们fbi这一次都算是和对方正面交锋了。
“你说的那个那位……克里斯宾亚德,我只和她见过一次。”
听到赤井秀一提起贝尔摩德,朝仓可可就知道fbi们还没死心,她甚至也已经隐约摸到茱蒂当时特意带上她的意思。
朝仓可可脸上的笑容淡了淡。
就是不知道这是那位金发蓝眼的女教师个人的行为,还是整个fbi小组都属意的行动。
“当然,既然你们都能够直接找到我面前了……关于我的资料,想必你们也很清楚了,”朝仓可可态度十分冷淡地看着他,“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对我的体质半信半疑,想必前几天的晚上,早就把我支开了吧。”
“让一般市民被迫参与这种危险的行动,你们fbi们的搜查官果然都很厉害啊。”
她垂下眼帘,心想是时候是时候把朝仓雾人当年留下来的暗手找出来一两个了。
不然她都被欺负到头上了。
除了之前为了给朝仓雾人报仇和森鸥外虚与委蛇,她哪还有这么委屈的时候?!
“关於这点,我代表fbi向你郑重致歉,茱蒂的行为我们一开始都不知情,我也是在仓库那边突然看到你才发现不对劲的。”
赤井秀一当然没有拿朝仓可可做试验的意思,他自己的教训还不够吗?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茱蒂之前还生死不明地躺在手术室里抢救的话,他们是肯定会对她做出严肃处理的,哪怕她这会儿终于安全脱险,但fbi内部还是会依照条例对她做出处罚,当然,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和朝仓可可详细说明了。
她也没那个兴趣知道那么详细。
她只需要知道fbi会对茱蒂做出处罚就行了。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如果只是道谢的话我这边也收到了,今后不要再盯着我了。”
“不,还有一件事情,是我私人的疑问。”
赤井秀一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打发,他看着突然戴上眼镜的朝仓可可,湖绿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好奇,“在此之前,我想先请问一下朝仓小姐,怎么突然戴上了眼睛?”
“想要换个造型,不可以吗?”朝仓可可并没有解答赤井秀一疑问的义务,她问推了推眼镜,不自觉瞥了一眼身边的朝仓雾人。
而这个动作被对方捕捉到了。
赤井秀一顺着朝仓可可的眼神同样瞥了一眼那块在他眼里只有空气的角落,心里闪过一连串的猜测,刚刚才经历过前女友的18岁妹妹变身缩小为7岁的幼女,再加上米国那边也不是没有什么异能力者的传说,北美那边大名鼎鼎的“组合”首领还是每年都给fbi好一大笔捐赠的金主,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果然是不科学的世界。
“当然没问题。”
听到朝仓可可的回应,赤井秀一勾了勾嘴角,“挺好看的。”
“假设这副眼镜只是普通装饰品。”
“假设之后不会再有奇怪的事情找到我身上。”
“不会。”赤井秀一摇摇头,“只要你选择不介入。”
朝仓可可看了赤井秀一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向他询问那个组织的消息。
她不太习惯和赤井秀一这种性格的人相处,总感觉对方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什么一样,哪怕她和折原临也算是青梅竹马。
她能够忍受折原临也的阴阳怪气,但却意外的很难和赤井秀一的气场相合。
“就算有其他的事情,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朝仓可可站在门口目送着赤井秀一,在他离开之前还是没忍住加了最后一句。
“那个年轻人好像发现我了哦。”
赤井秀一背对着朝仓可可挥了挥手走远之后,朝仓雾人这才贴在朝仓可可身边告诉她。“虽然他不一定看到我,但是他应该已经注意到可可你刚才看我的动作了。”
“没关系,他是普通人,即使想要看到你也很勉强。”
朝仓可可对于赤井秀一可能发现朝仓雾人的存在这件事情接受良好,到底是fbi,知道的信息肯定会比普通人多一些,之前她和五条悟也有聊过,海外的咒灵不比霓虹国内的少多少,而且当地的咒术师也不可能有他强,所以经常会出现他们无法处理的咒灵通过各种方式提交到五条悟的手上,然后就是他各地去出差。
“可忙了。”
彼时五条悟伸长了手勾着沙发上的靠垫仰面躺着,一双苍蓝色的眸子从要落不落的墨镜底下透出,虚眼看着朝仓可可……身后的朝仓雾人。
“所以,千万不要给我添麻烦啦。”
他拖长了声音,手指有一点没一点地朝着朝仓雾人指指点点,话却是对着朝仓可可说的。“是吧,可可?”
“雾人在我身边不是挺好的。”
朝仓可可感觉五条悟这厮说话很阴阳怪气,朝仓雾人在她身边好好的也不闹腾也不作妖,他干嘛每回来都要内涵朝仓雾人?
“嘛,归根结底是因为我认为咒灵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五条悟毫不掩饰自己对咒灵这种存在的厌恶,“当然,我也没觉得或者的朝仓雾人是个好东西。”
当着别人闺女的面骂她爸可还行?!
还行。
朝仓可可对于五条悟如此评价自己的父亲没有半点不满,只是自顾自低头看手机。
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满地抬起头,五条悟当时就精神一振,还特地推了一下墨镜等着和她争论,结果却听到,
“惠的照片为什么只有这么点?”
“你不是好几年前就领养他了吗?!”
“作为监护人你的责任呢?!”
“诶……诶?”
听到朝仓可可的抱怨,五条悟彻底愣了。
他没想到朝仓可可居然会和他争论这个。
“惠他不喜欢拍照啦。”
“再说了我也很忙哒”
还不是狡辩?
朝仓可可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地将五条悟发来的关于伏黑惠的照片小心翼翼保存在手机里,放到了名为“家人”的夹子里。
“津美纪还没有醒吗?”
伏黑津美纪,是朝仓可可真正意义上拥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她的表妹。
在数年前因为诅咒而陷入莫名的沉睡,至今尚未苏醒,但因为并不知晓诅咒的源头,所以暂时没有办法将她唤醒,不过据五条悟所说,这莫名其妙的诅咒的力量近年来一直在衰退,所以伏黑津美纪很有可能在近日苏醒。
听说了这个消息的伏黑惠很高兴,三天两头地都会跑到医院里探望她。
朝仓可可原本打算借用他系的力量将伏黑津美纪从沉睡中唤醒,但被五条悟阻止了,对方难得正经地告诫她不要将咒术与其他的力量混为一谈。
“就连我也不敢尝试融入其他体系的力量,会爆掉的哦。”
男人说话的语气依旧轻佻,但眼神却很认真。
朝仓可可一开始并没有相信五条悟的说辞,还是出门随手抓了一个咒灵当作试验品,直到她亲眼看着被两种力量挤爆的可怜咒灵。
最终她也只能和伏黑惠一样等着伏黑津美纪身上的诅咒自动消退。
朝仓可可抬起头,看着隔了许久突然现身在酒吧的黑泽阵,将睫毛梳浓密又纤长的眼睛眨了眨,带出些许勾人的媚意,然而那双眼睛仍旧是冷的,仅仅在看向黑泽阵的时候才有一汪春水从冰雪中消融。
她举起手中纤长的烟杆移到嘴边,伴随着沙哑又慵懒的歌声吐露出带着馥郁焦香的甜蜜气息。
你来了。
很好。
今晚他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谈谈了。
朝仓可可那双浅棕色的眸子盯着黑泽阵,眼里泛出极淡的笑意。
而坐在高脚凳上的黑泽阵默不作声,手指在玻璃杯壁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冰球撞击在杯壁上,泛起浅浅的涟漪,就如同酒杯主人的心情一样。
第78章
朝仓可可在后台休息室里卸妆的时候,是不怎么能够听得见前边酒吧里的喧嚣声的,甚至连酒吧里格尔塔小姐妩媚又甜美的歌声也听不见,她将缀在耳朵上的夸张钻石耳饰取下,捏了捏有些发红的耳垂,对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自己叹了口气。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和黑泽阵交流那件关于他是否是黑衣服黑帽子有一个酒名代号的组织里的员工这件事情。
如果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熟不知,琴酒那边也是一样的想法。
他在处理完贝尔摩德,好不容易在那位先生那里成功搞了黑状把这个任性胡来的女人塞回那位先生身边,也好让她不要再冲着朝仓可可去了。
他是不担心朝仓可可的安危,说实在的,他更担心自己的安危。
自己的秘密如果被那个女人发现会变得很难搞。
他暂时还不打算从朝仓可可身边离开。
琴酒盯着杯子里的酒,面无表情地戳了一下冰球。
指尖传来了冰冷坚硬的触感。
心却微微动摇了一下。
“今天后半场一下子变得很温柔了嘛。”小田切敏也对朝仓可可的歌声可以说是最在意的一个了,所以他轻易就能发现朝仓可可在表演的末尾时整个人的气场虽然还是那样又冷又艳,但在某一个瞬间,却变得温柔抚媚起来。
那种冰雪消融的一瞬间的春暖花开,从冰雪女王化身珀耳塞福涅……
还蛮带感的。
小田切敏也在面对朝仓可可的时候就总是意外地容易妥协,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还挺杂食。
“啊。”
朝仓可可知道小田切敏也的性格,所以对他稀奇古怪的形容词从来都过耳即忘,出于朋友情面意思意思附和一下而已。
小田切敏也完全不知道朝仓可可对自己的应付,或者说他完全不在乎。
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忽然竖起手指提议,“下次要不换一个造型?”
“换什么?”
“春天的那种……就是那种,虽然还是很寒冷,但却有一种春天的气息的感觉。”
“……”
小田切敏也如果是甲方,她一定会选择先打死他。
幸好小田切敏也发痴也仅仅只有数秒钟,他很快就收回自己不知遨游到哪个世界去的思绪,又很快把注意力转了回来。
“……虽然我大概能够猜到让你情绪改变得这么明显的原因……”
他的酒吧,自然是由他掌握。
所以早在黑泽陈出现之后,他就已经知道朝仓可可今天肯定是有异性没人性,完全不会搭理他这只没名没分的舔狗了。
“走了。”
朝仓可可在看到黑泽阵之后就自动忽视了小田切敏也的碎碎念,穿着黑色短袖T恤再加上一条纯蓝色的牛仔裤快步走到黑泽阵身边,终于注意到对方的身上的确是披着一件纯黑色的大衣。
一头银色的长发被掩在大衣的竖领之下,一点儿也不起眼了。
“走了。”
黑泽阵带着朝仓可可走出酒吧,一如将地无视了站在边上的小田切敏也。
他知道那是酒吧的老板,朝仓可可的朋友,但他对舔狗无话可说。
“那我先回去了哦。”朝仓可可再看到久违了的邻居君心情就很好,于是简单地和小田切敏也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跟着黑泽阵走出了酒吧。
“……总有一天……”
脸上还带着舔狗之笑的小田切敏也面带微笑捏紧了手上的布巾,心想着终有一天要撬走黑泽阵的墙角。
不过比起他来说,那个今天临时请假才没看到最具威胁的情敌的安室透说不定才更可怜一点……
毕竟自以为胜过了他这个店长可根本不算什么本事。
他只不过是万千舔狗中的一个。
朝仓可可走着走着就和黑泽阵从并排变成了一前一后,他前,她在后面,甚至因为路边灯光清晰的原因而玩心大起,踩着黑泽阵的影子玩儿。
而黑泽阵呢,明知道朝仓可可毫无危机感地在做这种无聊幼稚的游戏,但他并不打算破坏这场游戏,甚至因为纵容而缓缓放慢了脚步。
又很心机地将两人从一前一后的位置转变成为了并肩。
“喝一杯?”
他看着走在自己身边没有像是过去一样双目圆睁盯着自己的朝仓可可,主动提议。
“嗯。”朝仓可可点点头,心想一方面酒后吐真言,另外一方面酒壮怂人胆。
她需要黑泽阵吐露真心,再决定自己要不要豁出去一回。
既然是黑泽阵提议,那么自然由他来带路,于是他们两个来到了一间看起来十分隐蔽的居酒屋。
“是过去的一个老朋友开的。”
黑泽阵注意到朝仓可可疑问的眼神,言简意赅地回答。
过去?老朋友?
朝仓可可忽然不知道是该先吐槽自己明明和对方认识了快十来年怎么不知道这个朋友,还是该吐槽就黑泽阵这个臭脾气除了自己竟然还会有其他朋友?
于是她只能客气地露出微笑,以及适当的装傻。
“哇,好大啊——”
“这里的设计风格很棒~”等等之类充满了棒读语气词的感慨。
“欢迎光临,客人。”
酒吧的吧台处是一个头发已经花白却整理地整整齐齐,穿着衬衫背心,看起来绅士又温和的老者。
他看到黑泽阵之后依旧带着客套又陌生的礼貌性微笑,这就让朝仓可可感觉有点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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