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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难道是在郦玉晶家里那一跤摔得太狠了，摔成智障了？！
梨铩感觉此时此刻自己的脸上都打满了问号，什么叫图她会发光？
那她是太阳还是蜡烛？
难不成是说她有燃烧自我照亮全世界的美好品德吗？
也没有啊。
她救人、做任务，纯粹都是为了金光。
哪儿来的美好品德？？
梨铩站起身来，走到连荒的身边停下，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嘀咕道：“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连荒显然也有些疑惑，一掌拍开梨铩的手，沉声道：“你不知道？”
“嗯？”梨铩一头雾水，但看着连荒过于认真的神情，也开始有点自我怀疑了起来，“我该不会……真的会发光吧？”
但仔细想了一会，连荒这人总是诓她，指不定又是胡说，看她笑话。于是后退了一步，“你肯定又在耍我，什么发光。我看你是爱而不得，产生幻觉了吧。”
“……”
闻言，连荒很是嫌弃地看了梨铩一眼，“爱而不得？我看你才有了幻觉。”
说完，连荒偏过头去沉默了起来。梨铩并非幼童，想来也活过二十余年，若是真的知道自己会发光，那么在他说出来的时候怎么都不该是这般反应。
难道，她自己看不到？
“喂，你在……”想什么呢？
梨铩话还没说完，连荒就手一挥，把她送走了。
闻语站在房间里，正脱着外衣的双手一顿，愣愣地看着凭空出现在她房间里的梨铩，“梨铩，有什么事吗？”
梨铩：“……”
该死的连荒。
看梨铩的表情，闻语大概也猜到了什么，瞬间扬起笑，“把外衣脱了吧，我们一起睡。”
“好。”梨铩点点头，有些尴尬地走了过去。
等到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后，梨铩有些不自在地摆正身子，怕占了闻语的位置。虽然先前有过一些交情，但她和闻语确确实实不怎么熟。
过了一会，梨铩又觉得不太对劲，她好像……和连荒更不熟吧？
怎么躺一张床的时候就没不自在？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闻语开口了，说道：“梨铩，你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
梨铩有些吃惊，转过头去看着闻语，忍不住轻轻地皱起了眉头，在记忆里搜索着有关闻语的事。
听闻语这话，实在不能确定她晋升战神的那天，是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可是之前什么时候见过，她实在想不起来了。
“也许你不记得了，那时候还很小，约莫两三岁。”闻语翻了个身，改为平躺着，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当时你可爱极了，小小的人儿活泼得不得了，满院子乱窜，惹得一身泥土，他劝也劝不住。”
闻语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梨铩听懂了。被子之下的手指忍不住绻起，最后握紧。
“算了算了，还是不说这些伤心的事了。”闻语扭过头去看向梨铩，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说说你和连荒吧。”
梨铩一愣，“我和连荒？”
她和连荒怎么了吗？
“你们俩……真的在一起了？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你们俩……有过那个那个吗？就是不可言说的……那个事。”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小宝宝啊？对了对了，你说啊，你们生出来的会是人族呢，还是一只小穷奇啊？名字想好了吗？要不要我找人给你们算一算？我认识一个大师，他可会这个了！成亲的日子也可以找他算上……”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停停停！打住！”梨铩打断了闻语的喋喋不休，一头雾水地说道，“什么成亲？！我和连荒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闻语愣住了，“可是……你连戒指都戴上了。”
“？？？”
看梨铩一脸的疑惑，闻语便指了指她食指上的戒指，“这个，六界之中只要是上了年纪的，就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那是专属于连荒的东西。”
“……”
梨铩的脸色变得有些一言难尽，抬起手来确认了一遍，“你说……这是连荒的东西？？”
“对。”闻语坚定地点了点头，“不是钟情之人，是绝不可能会有的。因为这枚戒指对连荒来说，非常非常重要。”
“……怎么说？”
“因为那戒指里……封印着连荒的一魄。”
第20章
梨铩被惊得一晚没睡好，早上醒来的时候眼底还一片乌青。偏偏闻语还在她耳畔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有负担，不就是一魄嘛，随便玩儿。”
“……”
拿魂魄来随便玩吗？
心眼是得有多大啊？
一时间，梨铩感觉背上多了一座山。
戒指确确实实是她从出生就有的，而连荒看到的时候也很惊讶，仿佛这枚戒指不该出现在她手里似的。
那这戒指是哪来的，难不成是连荒送给她娘亲的？？
所以其实很有可能……
她是连荒的女儿？？？
梨铩被这个想法吓得打了个激灵，但又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于是迅速套上外衣，冲到了连荒的房间里，质问道：“你你你！你是不是和我娘有一腿？”
“所以这个戒指，是你给我娘的？还是说……你给当时尚未出生的我的？！”
梨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其实是我亲爹对吧？”
“……”
连荒没说话，只赏给了梨铩一个“看白痴”似的眼神。接着不想多呆，起身就要往外走，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梨铩一把抓住了手腕，对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难以置信里夹着一点世界崩塌了的痛苦，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快……回答我。”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到梨铩的这副表情，连荒心里突然漫上了一种名为同情的情绪，忍不住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傻孩子，你终于发现了。”
“……”
短短一瞬间，梨铩的表情就像是被雷劈过了一样。
“我不相信……怎……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连荒怎么可能是她的亲爹！！
这也太扯了！
连荒倒是很感同深受地看着梨铩，安慰道：“本座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没办法。你确实是本座失散多年的女儿，连铩。”
梨铩裂开了。
她完全接受不了！而且连铩这个名字实在也太难听了点！
连荒又道：“没关系，你现在接受不了是正常的。本座可以等，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等到你愿意接受为止。”
梨铩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早就知道？那在西乐城，你这么撩-拨你自己女儿合适吗？”
连荒认真思考了一会，“确实不太合适，但我们妖族不讲究这些。本座也不会嫌弃你的。”
话到这个份上，梨铩是明白了。
连荒根本就是在耍她！
气愤地踹了连荒一脚之后，梨铩调头就走，一路狂奔到了个没人的地方才停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羞愧无比，“太丢脸了……”
就在这时，耳畔忽然传来了另一道声音，“梨铩。”
“！！！”
梨铩被吓了一跳，蹦了一米远，看着蹲在地上的闻语，“花神你怎么在这？！”
“嘻。”闻语笑了笑，“听墙角哇。”
“……”
也是不用说得那么直白。
大概是看出了梨铩的不自在，闻语转口说道：“对了，你有没有觉得，郦玉晶好像隐瞒了什么？”
梨铩点了点头，从昨天的交谈里她就觉得郦玉晶不太对劲，甚至觉得对方可能知道变得倒霉的原因，只是不愿说明。
但猜测也只是猜测，她们也不可能对郦玉晶用刑，逼她招供。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隐瞒？”梨铩在闻语的身旁蹲了下来，托着腮满脸的不解。
本来这个任务就是郦玉晶上报天界求助的，结果却隐瞒事实，阻碍她们完成任务。
“他们想要的，只是结果罢了。”闻语拾起手边的一截木枝，轻轻在地上画了一道，“如果造成这个后果的因，对完成任务没有任何影响，那么他们一般会为了面子啊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缘故啊，选择隐瞒。”
“可是真的对完成任务没有影响吗？”梨铩不太信。
闻语摇了摇头，“不，一定是有影响的。”
“那我们……”
“让她相信我们，或者……摆出实证在她眼前，逼她不得不承认。”闻语扔掉手里的树枝，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摆，“总会有办法让她老实交待的。”
梨铩双手抱着膝盖，睁着一双大眼睛抬头看向闻语，好奇道：“严刑拷打也可以吗？”
“……这个不可以。”
“或者我进到她梦里，吓唬吓唬她，让她说实话！”
“这个也不行……”
“我知道了，那就给她催眠！”
闻语下意识地想否定，但话到嗓子眼的时候又突然灵光一闪，催眠得当的话好像也不会对郦玉晶造成伤害，“或者可行，那你会催眠吗？”
四目相对，安静了许久。
最后在闻语的热切注视下，梨铩极为羞愧地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只会严刑拷打。”
“……”
知道邪门歪路行不通，两人便也就此放弃，闻语决定到镇上转一转，而梨铩则是去往王仁家。
这一次，梨铩没有直接进入王家，而是蹲在门口不远的一棵大树后。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梨铩的眼前终于出现了目标，她迅速上前，一把逮住了小家伙的脖子。
那是一只小奶狗。
昨天她就看见这小家伙在周围扑腾，王仁夫妻见了它，也会从家里找出一点食物来喂给它，好像经常这么干似的。
揪住了小奶狗的后颈之后，梨铩便掐着嗓子问道：“小可爱，可不可以告诉姐姐，有关于这户人家的事呢？”
小狗艰难地抬起头，“嗷嗷嗷！”
“？”
似乎是察觉到了梨铩眼底的疑惑，小狗又再次叫道：“嗷嗷！”
“？？”
梨铩将目光挪到自己身旁的连荒，刚才过来的时候她顺手就把对方带上了。因为先前出了丑，所以一路以来几乎没说过一句话。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放心连荒一个人待在客栈，谁知道枯荣会不会再来。
两人乍一对视，还怪尴尬的。
梨铩尽力地忘记尴尬的源头，问道：“你能听懂它说话吗？”
既同为兽，那么连荒也应该能听懂的吧？
果不其然，连荒回道：“能。”
梨铩眼睛一亮，“那你帮我问问，有关郦玉晶的事。”
“不帮。”连荒一口拒绝，“我从不做亏本买卖。”
梨铩犹豫了一会，目光落在手里的小狗身上，又顺着小狗的视线看向连荒，“你真的能听懂？”
“不信就算了。”
“那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说出这话的同时，梨铩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连荒会想从自己这得到的信息或东西，发现似乎没什么重要的。
可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没能算清连荒的想法。她听见连荒说：“我要你当我三天小弟。”
“……”
不用想，这绝对是个圈套。
就在梨铩犹豫不决的时候，连荒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它似乎，知道得不少。”
梨铩有点心动了，但也只是一点点。
小狗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向梨铩，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向她倾诉。而迟迟等不来梨铩的决定，连荒也蛮不在乎地转身，“反正我也不是很强烈地希望你成为我的小弟，就这样吧。”
“你等等！”梨铩一把抓住连荒的衣摆，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答应你。”
“我不信你，除非你发天誓。”
“你……”梨铩深呼吸一口气，提着狗子站了起来，对着天发誓道，“只要连荒将小狗的话如实相告，我梨铩便自愿做他三天小弟，违者，五雷轰顶。”
天誓成，梨铩转向连荒所在的方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连荒点了点头，唇角扬起笑，拉长了声音说道：“它说……”
“郦玉晶是个好妖精。”
仿佛半个世纪过去了，梨铩歪了歪脑袋，满脸的难以置信，“就没了？”
“嗯。”
“……”
梨铩现在，杀了连荒的心都有了。
第21章
后来在梨铩的死不放弃之下，总算是从小黄毛那儿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小黄毛是一个月前才认识郦玉晶和王仁，也就是他们刚搬来的时候。先前他们住在哪，都做了什么，它都不知晓。
夫妻二人待它极好，即便自己都吃不太饱，也会分出一点粮食给它。而在他们搬来的这一个月里，小黄毛可谓是见过了，人倒霉的一千零一百种方式。几乎那两人不论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都能出事。
而每次只要是夫妻夜晚出门归来，他们身上的霉运就会更重一分，有时候还会受不少的伤。
“夜晚出门……”梨铩思索了一会，就放开了小黄毛。已经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事了，她便由着它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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