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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被权臣娇养了——楠知北

时间:2021-12-24 12:30:04  作者:楠知北
  但他喜欢被她黏着。
  二人正说着话,忽见小厮进来凑到明泓跟前小声说了什么,明泓脸色一变,说:“是明萱来了,她听闻百安楼吃食不错早想来试试,不若叫她一起?”
  虽是询问,但不等王舒珩说什么,身后已经想起明萱的声音:“兄长。”
  看得出来,明萱今日好好打扮过一番。无论衣裳还是首饰,甚至用的香料都精挑细选,确保自己美美地出现在王舒珩面前。
  她进来前早想好说辞,故作惊讶欠身福了福,垂着眼睛:“殿下万安。”
  王舒珩看她一眼说了句不必多礼,便又继续斟酒。明萱被冷落也不恼,这么些年她早就习惯了沅阳王的性子,反正他对所有女子都这样。
  明萱落座后三人无话,雅座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明泓正打算说点什么帮帮妹妹,只听隔壁雅座响起娇娇的女子声音。
  “你们想吃什么?百安楼的醉花鸭和白玉五行是特色,可好吃了,还有乾果四品也不错。”
  话音落下,紧随着响起一道宠溺的男声:“莺莺想吃什么便点什么。”
  王舒珩喝酒的动作顿住。
  姜莺怎么来了?还是和一个男人!
 
 
第40章 回家
  此次姜莺出门依旧戴着帷帽, 刚刚到百安楼雅座尚未来得及脱下。这回出门,她与姚景谦兄妹二人先在城中逛了逛,不知不觉逛至百安楼便上来用晚膳。
  百安楼菜色极好, 姜莺和夫君来过一两次。她将喜欢吃的一一报上名,又问:“表哥表妹不若再看看, 我不知你们喜欢吃什么。”
  姚景谦对吃的不讲究,姚清淑更是好说话。三人环桌而坐, 姜莺坐在中间,姚景谦眉目含笑:“表妹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他这么一说姜莺倒不好意思起来,他们是客, 竟还处处迁就自己。不过这种发自内心的真诚是演不出来的, 姜莺不免对二人生出几分亲近。
  菜上至一半, 姚清淑拉住姜莺手亲昵道:“表姐我们许久不见, 不如今晚你和我睡?我给你说说以前的事。”
  姜莺有点犹豫。她其实对过去的事很好奇, 但又舍不得夫君。
  姚景谦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不过他迟早要带走姜莺,还是想多些时间相处。况且以前他不在临安便罢了, 姜莺一个姑娘, 一直呆在王府不合适。
  “表妹以前和小淑关系极好,经常躲一个被窝说悄悄话呢。让表妹把以前的事说与你听,想必对病症也有好处。”
  他声音温和娓娓道来, 完全让人招架不住。其实到这里姜莺已经动摇了,姚景谦又乘胜追击:“此番来临安我们住在广福客栈, 那里临近江边,听说今晚放烟花,表妹不想去看看?”
  一听烟花,姜莺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这个年纪的姑娘都喜欢烟花, 她道:“那一会我先回府问问夫君。”
  王舒珩在隔壁一听姜莺声音就出来了,不过偶遇守在门口的田七雄,了解事情来龙去脉这才耽搁了时间。
  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昨日才接到姚家书信,姚景谦今日就到了。王舒珩瞪一眼田七雄,似责怪,又似生气。
  他大步来到姜莺身后,故作咳嗽,道:“要问我什么?”
  熟悉的声音乍起,姜莺转身,意外叫了声:“夫君?夫君怎么在这儿?”
  王舒珩没有立刻回答她,目光落在姚景谦身上。
  明晃晃的光线衬得他眸子锋利,犹如带血的刀刃,神色虽淡然,但体察人心似乎一眼就将人看穿。
  说起来,他与姚景谦还有些渊源。年初回京他去看望明海济,说起朝中文臣,明海济还说过翰林院新来的姚编修天赋一般但为人勤勉,努力几年大有可为。
  当时,王舒珩便留意过此人。姚景谦,泉州州同嫡长子,性子温和舌绽莲花,能被明海济肯定,学问人品肯定不差。
  他明目张胆打量的时候,姚景谦并没有退却,而是抬头无畏地迎上王舒珩眼睛。二人视线隔空交锋,暗中火花旁人自是不知。
  还是姚景谦起身朝他拜了拜,说:“久仰沅阳王大名,听闻殿下带兵连收北疆南境,护我大梁安宁,今日相遇实乃我之幸。”说罢又招呼妹妹姚清淑起身,“小淑,来见过沅阳王。”
  王舒珩神色虽寡淡,但还算客气,回道:“幸会。”
  寒暄完,谁也没提姜莺的事,空气中涌动着莫名情绪,还是姜莺打破沉默:“夫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声夫君让王舒珩很是受用,他抓了抓姜莺小手,说:“和人有约,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你。”
  话音刚落,隔壁明泓明萱兄妹也来了,明泓正奇怪何事让王舒珩离开那么久,一见对方抓住姑娘的手,第一反应是自己眼瞎了。
  明泓再三确认,到这里气氛已经很尴尬了。不光明泓,明萱差点也以为自己看错了。
  这姑娘拐着弯想法子来临安,就想见见王舒珩。来之前她便想着,虽然沅阳王不喜欢她,但也不喜欢其他女子,因为祖父的关系两家亲近,自己主动些总该有机会的。
  长这么大,明萱就没见谁与王舒珩如此亲近过,当即呼吸一滞,袖子底下手指绞在一块。
  偏偏姜莺一无所知,指着明泓明萱问:“夫君,他们是谁?”
  夫君?明家兄妹皆是一愣,却见王舒珩似是已经习惯了般,介绍说:“汴京明家三公子,五姑娘,是王府故交。”
  姜莺哦一声,正打算上前招呼一声,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带着帷帽。不等姚景谦制止,她已经摘下,甜甜冲众人一笑。
  那一笑如春光,灿烂至极,晃得人移不开眼。即便在汴京见过数不清高门贵女的明萱也必须承认,这位疑似沅阳王妃的姑娘确实生的好看。
  既然遇上,就没有分开用晚膳的道理,两拨人只得在一张桌子前坐下。
  不过姜莺周围有姚景谦和姚清淑,两人好似左右护法挨着姜莺,王舒珩只得坐到姜莺对面,明泓和明萱坐在他身侧。
  落座后相对无言,女子之间对情敌的感觉是相通的。姜莺目光一直有意无意打量明萱的时候,明萱也在打量她,她总觉得这个叫明萱的姑娘距离夫君也太近了。
  姜莺内心暗自泛酸,菜上齐了。原本出门心情好好的,姜莺这会莫名不太开心。
  她随便吃着面前的菜,姚景谦忽然凑近,小声说:“我记得出门时莺莺说,这顿你请?”
  姜莺一怔,点头:“那当然,绝不让表哥表妹花钱。”
  “那你再不多吃些,可就便宜那姑娘了。”姚景谦眼神意有所指,姜莺当即明白过来。
  一想到夫君和明萱之前认识,姜莺心里就不是滋味。但既然她请客,那自然要多吃些,更何况姜莺确实饿了。想到此,姜莺瞬间觉得胃口好了许多。
  菜品都是姜莺点的,她大快朵颐的时候,没注意王舒珩眸色渐深,盯着姚景谦,似乎要将对方盯出一个窟窿。
  姚景谦并不畏惧,反而朝他微微一笑,继续低头和姜莺说着什么。
  两人絮絮低语,完全不关心旁人。王舒珩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手指若无其事地折着两只木箸。不知怎的,只听咔嚓一声,木箸竟断成了两截。
  这清脆的一声很是突兀,惹得人人抬头望来。姜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懵懂道:“怎么了,夫君?”
  少女乖巧依旧,王舒珩也不好说什么,道:“无事。”
  姚景谦将一切看在眼里,气定神闲说:“没什么事,莺莺快点吃,醉花鸭凉了味道不好。”说罢招手唤来小厮,“给殿下换一双木箸,要牢固一点的。”
  经过此番,饭桌上火药味似乎更浓。不多时小厮重新送上一副银箸,王舒珩好不容易压下满心火气。
  偏偏这时,姚景谦看窗外似乎有什么好玩的,正要说给姜莺听,王舒珩率先叫住他,慢条斯理道:“年初回京早听闻姚修编美名,本王敬你一杯。”
  百安楼的酒烈,王舒珩常年行军自是不在话下,姚景谦一介文臣便有些吃不消了。一杯下肚面颊泛红,反观王舒珩倒跟没事人一样。
  他接着说:“姚修编年方二十,可订亲了?”
  两人互相试探,姚景谦也不虚,望一眼姜莺,迟疑道:“应该快了。”
  身侧姜莺已然沉醉在满桌珍馐,闻言抬头,说:“那我要有表嫂了?表哥订亲的人是谁?”
  姚清淑的脸色不是太好,倒是姚景谦微微一愣,又恢复笑意,故作神秘:“到时莺莺便知道了。”
  王舒珩哪会给人得意的机会,趁热打铁道:“表哥的喜酒莫要忘了王府,到时本王一定带莺莺前往庆贺。”
  不得不说,王舒珩这声“表哥”杀伤力极大。话音才落,姚景谦神色就绷不住了,姚清淑直接拉脸,倒是一无所知的明氏兄妹茫然。
  沅阳王与疑似王妃的表哥关系似乎不怎么好。
  其实明氏兄妹有一肚子的疑问,前不久圣上在汴京还大张旗鼓地挑选沅阳王妃,怎么这会王妃就定下了。也不曾听闻沅阳王府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哪家姑娘。
  不过即便问题再多,明氏兄妹这会也不敢问,因为桌上气氛实在诡异,俨然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姜莺对夫君和表哥的交锋毫不知情,百安楼东西好吃她又确实饿了,几乎每样菜她都尝过一筷子,只有那道乾果四品还没动。那道菜距离姜莺太远,今儿人多她不好起身去夹。
  正犹豫的时候,只见王舒珩不动声色地抬起那盘乾果四品放到姜莺跟前,说:“听闻姚编修喜好书法,百安楼恰好有一副名作,不如随本王去品一品?”
  “姚某正有此意。”
  王舒珩和姚景谦先后出了雅座,姜莺便坐不住了。她早就看这位明家五姑娘不对劲,方才偷看他的夫君八次。明萱自以为无人发现,实际上姜莺眼光毒着呢。
  不过她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问人家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夫君,只得胳膊肘碰碰姚清淑,小声道:“表妹,你觉不觉得那位明姑娘想勾我的夫君?”
  自从白沙镇回来,姜莺学到不少东西,这女子勾人便是其中一项。
  姚清淑看哥哥随沅阳王出门都快急死了,对方位高权重,官爵不知压姚景谦多少等级,她怕哥哥会吃亏。更何况,听姜莺一口一个夫君叫着,姚清淑心神不宁。
  她不知如何解释,来临安的路上姚景谦便交待了,贸然告诉姜莺沅阳王非她的夫君,只怕会引起双方信任崩塌,须得徐徐图之,最好由沅阳王本人告诉姜莺这件事。
  另一头,王舒珩和姚景谦出了雅座,来到后院一处亭榭。此处安静,正是说话的地方。
  四下无人,姚景谦也不客气了,恭敬一拜,道:“这段时日承蒙殿下照顾莺莺,某既已到临安,姜府的事也不该再麻烦殿下。烦请殿下与莺莺说明事实真相,某感激不尽。”
  麻烦?
  王舒珩细细品摩这两个字。刚开始他确实觉得姜莺麻烦,爱哭,动不动就撒娇,还黏人。以至于一开始,他为怎么和姜莺相处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不知何时,他喜欢被姜莺麻烦。少女真诚热烈,看他的时候眼里有光,亲近的时候大胆青涩,王舒珩十分确定,他不想放姜莺走。
  如此,他晒笑,明知故问:“真相?什么真相?莺莺在王府好好的,姚修编可带不走。”
  姚景谦一听,心知事情麻烦了。这是他一路最担心的,沅阳王不放人,他还能硬抢不成?
  “殿下,某与莺莺青梅竹马自小互生情愫,莺莺纯质,眼下虽失了记忆但某可以确定,她对殿下并无儿女之情。不过受伤,才屡屡冒犯殿下。”
  此时明月初升,挂在树梢格外明亮。王舒珩负手而立,逐字逐句道:“莺莺纯质,姚修编喜欢,本王也喜欢。姚修编并非莺莺肚中蛔虫,也无看透人心之眼,如何知道她对本王不存男女之情?”
  二人皆是进士出身,论口才不分上下。朝堂内外,王舒珩其实很少与人争辩什么,他喜欢用行动说话。头一次与人争辩,竟是为了姜莺。
  几番对峙,姚景谦有些急了,拔高声音道:“殿下莫非忘了您与姜府的关系?说起来,殿下算是莺莺的姐夫,若执意如此,殿下身居高位自然无所畏惧,就没想过世人如何议论莺莺,如何看待姜府吗?”
  “姐夫?”王舒珩哼笑一声,“本王与姜芷从来没有成亲,何来姐夫一说?本王年方二十有四,家中无妻无妾,平数十万敌寇都不在话下,还护不住一个姜莺?”
  “姚修编,念你与莺莺情谊本王不欲为难,也不怕夸下海口,等料理完姜府一事,自会八抬大轿迎她过门。再冥顽不灵,休怪本王无情。”
  这些话姚景谦只觉字字千斤,劈头盖脸砸下,差点让姚景谦找不着北。
  不过他姚景谦是谁,虽天资不足,但从小信奉的便是勤勉二字。“殿下有心娶,莺莺不一定愿嫁,一切看莺莺的意思。”
  以他与莺莺的情谊,姚景谦信心十足。
  这顿晚膳,用的着实不算愉快。王舒珩和姚景谦回来时虽看上去平和,但明泓还是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
  他想再探探底子,便建议:“昨日我相中几匹骏马,明日若不下雨,诸位可否赏脸于碧波园林一聚?算我答谢今日宴请之恩。”
  明萱一听斗志昂扬几分,客气道:“还请诸位莫要推辞,我的马术一般,倒很想见识下王王妃的骑术。”
  沅阳王喜欢精通马术舞剑的女子,明萱也是无意中听祖母提及。既然这位姑娘能得殿下喜欢,想必马术极好,明萱已经迫不及待要与之比试一二了。
  姚氏兄妹巴不得有机会同姜莺相处,立马答应下来。王舒珩明日府衙无事,自然应下。
  结账时姜莺欲掏钱袋,王舒珩制止了她。当着众人的面姜莺有点窘迫,小声说:“今日答应表哥表妹我请客的。”
  王舒珩上手捏了下姜莺的脸,掏出一琔银子付钱,“我付不就等同你付?”
  姜莺思考了下,好像是这个道理。
  两人先行,看上去很是般配。身后姚景谦蹙眉,姚清淑也无奈地拍了拍哥哥肩膀。
  不过姜莺和王舒珩的亲昵,在出百安楼后遭遇危机。明萱走路不小心,一个趔趄摔在王舒珩身上。王舒珩下意识扶她一把,姜莺瞧见便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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