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灭火器说道。
“你们是醉了吧。”我美貌的同事摇着头看着我们,“再说了,什么人才能被困进这么薄的电子屏里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
对哦,这电子屏的厚度还没人腿粗呢,怎么可能有人被困在这里。
我看着电子屏上美少女的广告,放下了手中的灭火器。
我可能真的是久违的喝多了吧,所以才把广告上的美少女看成了有人被困在这里。
猫井和犬饲也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似乎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猫井倒是还惦记着之前的事情。
“我、我记得我们是要救人来着……”
只是她左看右看,都没看到哪里有看起来需要帮助的人的样子。
奇、奇怪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刚刚在救人啊。
到是犬饲,一脸迷糊,似乎想不起先前做了什么。
“你们三个都醉的不轻。”南野秀一给我们群魔乱舞一样的行为下了诊断。
“既然差不多了就回家吧,都醉成这个样子了。”
他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们三个。
“是……”x3
我们三个醉鬼羞愧低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羞愧,我甚至觉得自己脸都发烫了。
但话说回来。
我抬起头,看到南野秀一身后的白发青年。
我怎么记得刚刚五条老师还在给我出谋划策怎么救人呢?
虽然大脑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有些迟钝,但还是能翻出来些许零碎的画面的。
……等等,我是不是还因为喝高了产生幻觉,还抓着人家哭嚎我秃了来着?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没意识到的时候毫无感觉,一旦意识到就会变得无法不在意。
有这种丢人黑历史在前,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五条老师刚刚是不是在给我加油鼓劲儿了。
万一又是半梦半醒间的幻觉怎么办。
要真的是二连撒酒疯的话……我真的要社死了。
我懊恼的捂着头,跟着南野秀一一起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醒了的原因,整个KTV给人的感觉都好了起来。
光不再明明灭灭,墙壁不再腐朽老旧,就连那森冷的气息都没有了——就是仍然还挺安静的。
以后真不能喝多了。
我暗自发誓。
一杯,最多一杯。再大的喜事也就一杯。
我给自己定了量。
我本来想去结账的,但南野秀一说他已经结过账了——
就是回来找我们的时候没看到人才会出来找人。(真是对不起了)
于是我们一行再加上不知道为什么也跟过来的五条老师就向着出口走去。
也许因为真的很晚了,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一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们看到了那个背着光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人。
那是一个黑色头发的男人。
但是比起那头黑发,更吸引人眼球的是他那一身袈裟……
和尚竟然有头发!
这样的想法闪过脑海之后,另一件更震撼的事情充斥了我晕乎乎的脑袋:
和、和尚都来唱KTV了?所以经文终究还是与时俱进的进军流行乐界了么!
我大为震惊。
第十九章
我喃喃自语:“终于这流行乐界还是要有心经的一席之地了么。”
五条老师看向我。
“嗯?”
“你看,僧人都来KTV了,他不是来唱经的难道要唱一首《残酷天使的行动纲领么》。”
五条悟好悬才忍住笑。
“这么说我倒还挺像听听他唱呢,杰,你要唱经给我听么?”
和尚都是五条老师的熟人?
我:“不要啊,我不要来KTV还要清心寡欲呜呜呜……”
听到五条老师的话,那个穿着袈裟的和尚突然转过头露出了像地铁老人看手机一样的表情,仿佛再说‘你又在说什么屁话?’。
黑发长得还算英俊,但细长的眼睛却总给人以‘不怀好意’的感觉。
并不是‘恶毒’或者‘污秽’,而像是一直在思考着对普通人来说不太妙的事情那样。
和尚都是五条老师的熟人?
这交友面可够广的。
“你还真是老样子。”
五条老师却他一脸不知该说是叹息还是沉痛的表情:“倒是你,不会唱经就算了,怎么品味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
对面的眯眯眼僧人:“这是为了大业必要的准备——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了?”
“确实没多好啦,也就是二十万一件的衬衣罢了。”
竟然真的有人会把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月薪丢在一件衬衣上么?
我被我听到的话中的信息量震撼到了。
倒不是说惊讶有人穿得起,而是惊讶竟然竟然真的有人把这种衬衫当做日常装。
五条老师,深不可测。
想到自己刚刚差点拽着五条老师哭的模糊回忆,我开始回忆自己是否有把眼泪擦到他衣服上。
……应该没有吧。
夏油杰哼了一声:“你就是这点让人很烦啊,悟。”
永远是这样,别人拼了命才去做的事情或者想要得到的东西,在他这里就像是自动贩卖机里的商品一样触手可得。
“怎么会,到是你半夜跑来扫兴才让人烦吧。”五条老师笑眯眯的说着嫌弃人的话。
“这种程度明明是助兴才是吧。”
“毕竟这种程度都承受不住,我也会很难办啊。”眯眯眼僧人跟五条老师自顾自的交流着旁人听的一头雾水的话。
要说他们很熟吧,这对话夹枪带棍显得有点尖锐。但要说他们关系不好吧,这种熟稔的态度和明显确定对方能明白自己表达的意思的说话没个三五年的默契也磨合不出来。
“这倒是,要是连这种程度的谐星都处理不了,我这个当老师的也很难办呢。”五条悟赞同的点了点头。
“谐星?”夏油杰从眯眯眼变成睁开眼状态。
“是啊,要我说杰你也得与时俱进一些了,别总是弄得像半截身子埋土里的老古董一样。”
他一摊手,夸张的叹了口气,“太老土弄得像搞笑艺人一样,也就只有我不嫌弃你了。”
确实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对悟来说连饭后娱乐都算不上,但这话让他说出来怎么就那么让人火大?
“还有啊,重复选同一个地方,你是要搞圣地巡游的情怀人么?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种喜好。”五条悟那张嘴还在机关枪一样叭叭的说个不停。
我看着对面的僧人都替他觉得烦了。
虽然我还是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然而那个僧人打扮的人却仍然笑眯眯的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
继续跟五条老师一唱一和似的你来我往。
“抱歉打扰两位叙旧。”
就在这时,南野秀一向前一步打断了这两人之间话里有话的互动,“但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就先告辞了。”
红发青年姿容端丽,彬彬有礼。
无论语气还是态度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是哦。
明天还得上班。
意识到这件事的我脸一跨,顿时什么想法都没了。
他们叙旧说什么跟我这个明天还要上班的社畜有什么关系呢?
地球不毁灭,社畜不下班。
有什么事,等地球毁了再说吧。
可恶,好久没喝这么多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宿醉头痛。
我看了看同样喝高了晕乎乎的猫井和犬饲,感觉我们三个明天的工作效率一定堪忧——希望不会被抓包扣工资吧。
名叫‘杰’的眯眯眼僧人却笑眯眯的扬高了声音。“大名鼎鼎的藏马还在乎这个?”
藏马?谁是藏马?
我一头雾水。
不紧我没有回应,其他人也表现得十分茫然。犬饲和猫井更是下意识的四下张望了起来。
隐约还能听到他们嘟囔着‘藏马?什么?那个藏马来这里了!?’
久久没人回应,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叫错名字可太尴尬了,要换成是我这样自信满满却叫错人,可能当场就抠个两室一厅了。
我看着对面的僧人,莫名就替他尴尬了起来。
夏油杰:“……”
现在的妖怪都这么矫情了?披着人皮就非得叫人类的名字才行?
又过了一会儿我那美貌的同事才叹着气开口:“如果你没别的想说的话,我们这次就真的先走了——毕竟不是谁都像你们这些搞□□的人一样每天都是弹性工作制。”
五条悟捂住嘴转过头喷笑。
夏油杰也要被气笑了。
你一个千年妖怪有什么资格说我是搞□□的?
“堂堂妖——”
“川平,你千万要离这些搞□□的人远一点,知道么?”
南野秀一突然转过头,一脸严肃的告诫我,“他们脑子都不正常,张口闭口就用世界上有妖魔鬼怪。”
夏油杰瞬间闭嘴。
这话没法说下去了,要是他在这个时候说‘堂堂妖狐藏马’,就正中对方的诡计。
他当然可以不在意一两只猴子的看法,但总不能让悟和那几个妖魔看了笑话。
“我知道,这是他们骗人的老手段了。”
我点了点头,深有体会。
“反正就是普通人不行,他们才行,你命中有一劫那套嘛。”
我说着瞟了眼五条老师,之前那个叫乙骨忧太的人也想用这招忽悠走我家里香来着。
“对了他们教叫什么名字啊。”我得记下来以后避开。
“叫盘星教。”
五条老师好心提供了答案。
我想都没想就是一句:“啊,就是那个连凶宅都搞不定的星什么教!”
我努力转动开始迟钝的脑子回想不久之前那个醉鬼大叔和犬饲争执时候提到的事。
“被、被什么凶宅温泉山庄打的落荒而逃什么的。”
听到我的话,五条老师的脸色都变了,他夸张的后退了半步,一脸痛惜:“杰,你竟然连一个凶宅都搞不定了么!?你变了!你不行了么!”
“怎么可能,当然是因为要保持特色啦、维持特色。”
对方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普通的温泉山庄到处都有,但能被称得上是凶宅的就只有这一个了——‘除不掉的灵’不是个很好地噱头么?托了这个的福,生意爆满呢——我们也收到了不少供养金。”
我肃然起敬,有这种商业头脑和执行力,不挣钱才怪了。
“我们走吧。”
见这两人又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南野秀一拍了下我的肩膀。
“啊好。”
我回过神来点了下头。
这种完全插不进话的状态,说句‘你们聊,我先走了’大概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
那个叫‘杰’的僧人(大概是僧人)这次并没有再出言阻拦,南野带着我们三个醉鬼越过他走出了KTV的大门。
“起雾了?”
我看着朦胧的街道,一时竟不知到底是我醉的太厉害产生了幻觉,还是真的有了雾气。
整个街道都被浅浅的雾气笼罩,两边的各种灯牌广告牌虽然还亮着,却在雾气的衬托下亮的有气无力的。
更重要的是,街道上完全看不到人。
明明是被称作‘不夜城’歌舞伎町?
“走吧,我给你们叫了出租。”南野秀一拿出手机看了看,“差不多应该在外面等我们了。”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越来越困了。
我揉了揉额头,转头看向猫井和犬饲,他们也是一副睁不开眼,下一秒就能睡过去的样子。
果然还是我们喝的太多了么。
我踉跄了一下,忍不住拽住了在场唯一的清醒人南野。
“我感觉有点……”
我话还没说完,不远的地方就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听起来就像是重物砸下来的声音。
甚至有一瞬间睡意都被驱散了。
我眯着眼睛向前看去,就见雾气中隐隐绰绰的出现了一个人影。他似乎正快速的向着我们的方向冲来。
我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穿着白色衣服还扛着日本刀冲过来的年轻男人,赫然就是乙骨忧太。
“你怎么在这里?”
似乎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我,他动作明显的踉跄了一下,然后才结结巴巴的开口:“姐、姐姐大人?”
“谁是你姐姐大人啊!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我。”乙骨忧太赶紧把刀往后背后一收,紧张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给了一个答案。“我、我来工作。”
“来歌舞伎町工作?这个时间?”
我睁大了眼睛。
大晚上来歌舞伎町工作……别是我想象中的那种工作吧。
难不成他除了信奇怪宗教,还是特殊服务业的从业者?
乙骨忧太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话中有不妥,立刻想解释,然而在他之前,听到我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出KTV,被叫做‘杰’的□□和尚像是突然义正言辞的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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