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把猫吸猫薄荷似的表情收敛一下】
“味道像——像白桃味的气泡水。”
“超甜的那种你知道吗? 【气泡水是无糖饮料,望你知】
【商店有醒酒药,需要贷款10好感度,也就是满110好感才能游戏结束,你要不要喝点药?】
我看你多少有点问题。
“不要。”还在试图形容气泡水丰富口感的白毛摇头,然后顿了一下,翻身喃喃自语,“超想吃甜品啊。”
快一个月的缺糖,对五条悟这种嗜甜成性的家伙简直是折磨。
【前后话题的关联度在?现在公布篇章二:信任与牺牲的最终惩罚。】
趴着的白毛猫耳动了动,没有搭理系统。
【原本这还能算是惩罚的:胜利者将被暂・时・屏蔽梦境副本记忆。之所以称之为惩罚,是因为相当于清空了在梦境里刷起来的所有好感度。】
【并且由于是单方胜利,这相当于伪胜利者也付出了相对的代价。】
【但是,看了你的所作所为,我叹为观止,觉得让玩家记得这段梦境才能算是惩罚了。】
【明天你醒来说不定还不记得做了什么。】
【那么,你觉得呢?】
然而回答系统的,只有醉酒白毛的均匀呼吸声。
总之,五条悟没听到,醒来后还完全不记得自己醉酒后干的事了。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你昨天先是把她□□□,然后她很生气,把你□□□,虽然她体术很强,但毕竟力量有差距。
于是你借着酒劲又□□□,但我们的玩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也被她□□□,最终你们□□□,你被她□□□结束了游戏。】
啊这。
“你在我这里显示的全是屏蔽词哦,我合理质疑你在脸滚键盘。故意讹人的事,谁不会干呢~你觉得我会信?”
【全是屏蔽词,那你心里不该有点数吗?】
【最迟在游戏解除后一段缓冲期,她会恢复这一段记忆,很期待那时候的场景,可惜见不到了。】
五条悟不在意地晃晃腿:“那你的确见不到哦,因为游戏解除后,你就会被我拆成碎片哟。”
他笑得很和蔼可亲,和善到直接让系统神隐了。
然而,看起来悠闲且极其不在意的五条悟,晃腿的频率渐渐变低,直到静止。
他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的
头发。
「果然,还是很在意啊。」那些屏蔽词。
难道他真的因为酒精那种东西,力量和理智失控对她做了什么过线的事情吗?
……不应当吧。
白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纽扣和腰带都是对位的,也不像乱来过的样子。
「可是,万一真的过线了呢?」
她不记得,他也不记得,所以就可以等于没有发生任何事吗?
等以后她想起来了,质问他的所作所为,他却说:“不好意思哦,完全不记得有这码事呢。”
或者说:“梦里初□换初□,□了最强你不亏。”
也太烂了吧。
他自知性格不是特别好,但也不能是个人渣吧。
在被一堆屏蔽词刺激后的半小时,五条悟的思绪总算安定了下来。
结合他能记得的酒前事件,除非他酒后直接睡过去了,否则所作所为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而他没有直接睡过去。
虽然断片了大部分,但他隐隐约约还是能想起来,少女纤细双腕被他掌握的感觉,以及冷淡睨他,偏头时露出的那片洁白脖颈。
所以,估计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过线了。
果然还是当最糟糕的情况来负起责任吧。
然而一整天,五条悟都找不到合适说话的时机。
里绘未来太忙了,而且专注度和效率都很高,几乎是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
不过游戏强制运行,加上六眼,他的视觉效果基本上算是全息状态。
大概是由于奇怪的「负责」出现了,在她身边,处于单方面蜜月期的五条悟也不是很无聊。
甚至在里绘未来和她父亲谈话时,他还挑了个好位置,盘腿托腮看里绘未来斟茶。
态度恭敬又自持,动作标准又好看。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倒的茶不是给他的。
不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五条悟本来是打算等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再说话的。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直到里绘浩一蹦出了一句句要求。
五条悟:……
这是针对吧?
这明显是针对吧?
他甚至怀疑那老……这位父亲,是照着「五条悟」生平来圈雷点的。
这位父亲大人怎么不
说「身高差不能超过20」「不能是白头发蓝眼睛」「不能叫五条悟」呢?
他看见里绘未来暗自松了一口气,表情上明显写着「啊,这轻轻松松能达到的简单条件啊」
啊,轻轻松松,简单条件。
的确,在路上按照条件一随便抓个人都差不多能满足,唯有他五条悟不可以。
像极了某类游戏,开局物资丰饶,毒圈一刷新。
好家伙,我在这头,安全区在那头。
五条悟不准备跑毒。
他准备强制要求重启刷新安全区。
“什么声音?”里绘浩一望向里绘未来。
里绘未来直接把手机压静音了:“抱歉,是一款游戏,手机忘记关静音了。”
里绘浩一皱眉:“游戏?我怎么觉得像是在通电话?”
“的确是游戏。”
里绘未来在父亲面前到底还是个17岁少女。
虽然的确是个游戏,但却是恋爱游戏,还是互动式的,呈给父亲看总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听起来品性不太好。”里绘浩一显然没相信游戏一说,“他叫什么名字?”
黑发少女轻叹了一口气,从手包里摸出手机,确认了一眼里面的白毛没有什么奇怪的动作,递向里绘浩一:“真的是游戏,之前在返程途中打开忘记关了。”
威严形象逐渐破碎的男人低头看向女儿递来的手机。
里面的男性年龄在二十上下的样子,白发蓝瞳面容清秀好看,他坐的很直,正带着浅淡温和的微笑,向望向他的里绘浩一略微点头。
整个人自然、稳重又成熟。如果不去看头上两只白里透粉的猫耳的话。
里绘浩一:“……”居然真的是游戏。
“这角色,长得还行。”他喝了一口茶,顿了顿又问,“不过,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长相吗?”
“嗯?还好。”她只是平等地爱好着各类美少年。
“和中原中也的类型差距有点大。”话题又滚回到了中原中也身上,“但那样长相的男人,很会沾花拈草,不靠谱。虽然中原中也长的也可以,但对外距离感很强,能给人安全感。”
里绘未来:“嗯。”
这种事情,倒真的挺无所谓的。
男人又瞥了一眼屏幕:“在现实生活中遇到这种家伙,一定要小心。”
屏幕里白毛稳重而成熟的假笑扭曲了。
第16章 016
22:30
里绘未来结束一整天的工作回到自己的房间,距离强制运行和猫耳解除还有一小时左右。
屏幕里白毛的情绪非常稳定。双臂交叠枕在脑后,见她进来,笑唇的弧度更大了一些。
里绘未来:……
甚至稳定的有点不对劲。
明明她离开时,他还在因为不知名原因脾气臭得厉害,而且分明占理的人是她。
但也不能和游戏角色计较什么。
她擦着微潮的头发,倚靠在床头,准备盘问一下他的开口原因,然后开一局游戏再睡觉,最晚11:30。
“未来。”他却比她抢先一步开口。
“嗯?”对方难得的正经开场,让她颇有些诧异。
“忽然很好奇啊,未来的名字,「未来」,是对什么的未来怀以期冀呢?”
他坐姿散漫,托着腮看她,神态却是一反常态的认真,“本来在想别的事,后来觉得那些事情在这个问题前,不是很重要。能告诉我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只是个名字而已。”里绘未来回答。
她没有过被父母抱在怀里解释名字由来那样的经历。父亲的工作很繁重,母亲在生下她后,本来就弱的身体更差了,常年在国外养病。
她想不太出来,见面都生分的父母,会抱着新生的婴儿,一起怀着期冀的心态选名字。
大概是她自出身就背负着里绘家的未来,所以才叫里绘未来。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是吗~?”他只是笑,“就是看着你,忽然想到,有没有偶尔觉得这个名字很沉重呢。”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之前忽然发声是想干什么?”对方的忽然正经显然让里绘未来有些理解无能。
“嘛,那是我之前思考的问题,虽然很棘手,但多少有点答案了。”
白毛笑得散漫,正经的语调也被这份漫不经心冲淡了几分,“只是,我给出答案的正解与否,却要取决于你。”
“?”少女偏偏头。
“有很认真在想哦,一个人从名字上就背负了使命的话,那和枷锁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顿了顿,继续用撒娇似的语气说。
“如果有一天觉得——啊 呀,原来办不到啊,我为什么天生要背负这样的使命呢?
“或者说,觉得很累也好,任何一个理由都好,只要某一天不认可这种使命的正确性了,又要怎么办呢。
“把年少的青春奉献给生来被束缚的使命,绷着那根弦,却游刃有余地做到最好,当然超级棒啦。
“可是,如果有一天,事情脱离掌控,当认可的世界在自己面前分崩离析,除了那根弦,还有别的支撑吗?
“未来,我在想,做一件事情,是不是「我喜欢」比「我应该」更重要呢?明明才17岁诶。”
黑发少女动作一顿。
屏幕里带着笑盈盈的白毛坐直身,伸手像是想去抚摸少女的头,却止于屏幕,他那双晴空般延伸的眸很认真地看着她:“那么,未来是在为什么的「未来」认真努力呢?”
“是在为未来的未来吗?”
“你有因为它而感到发自内心的快乐吗?”
黑发少女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记忆。
久到想起来时,都能嗅到夏日干燥的气息,和少年衣物上,独特清新的洗衣液味。
那家洗衣液公司已经停产了,就像少年与少年的青春,只留下日渐被淹没于尘埃中的记忆。
“那么,未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父亲说,我是本家唯一的孩子。”
“抛开父亲对你说的话,未来喜欢什么呢?”
“我没有别的选项。”
“钢琴家?建筑师?画家?或者咒术师?都可以,看你周围形形色色的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独特的人生,抛开你的选项,问问你的内心怎么样?”
“那哥哥又为什么选择当咒术师呢?”
“这个问题?因为只有术师可以对抗诅咒,所以理所当然应该去保护没有咒力的弱者吧。未来的回答呢。”
“所以,对于你来说,这也是「没有别的选项的唯一解」。”
“哈哈,未来这么说也没有错,但本质上还是因为「我想」,所以成为唯一解。而在未来这个年纪,其实有更多想象的可能性,这么早限定自己的唯一选项,会很可惜的。
“或者说,未来也想当咒术师吗?”
“好好想一想吧,未来。很多人一辈子没法做自己想做的 事,但起码哥哥想让你做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暂时,以我个人的立场。”
“所以,你现在开心吗?”
“嗯,很开心,所以希望未来也很开心。”
然而,事实却证明,遵循自己的内心,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刺痛别离后的重逢,也是苦夏。
在干燥的空气与无休止的蝉鸣中,她问了他同样一句话:“所以,你现在开心吗?”
那一次,他没有回答「开心」或者「不开心」。在听到问题的一瞬间,他的目光透过她,望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在浓到让人反胃的熏香中,他笑得很陌生,却是扭曲而疯狂的笑。
明明听起来是一模一样的笑声。
可是,在假日游乐园的长椅上,看着在旋转木马上手足无措,被稀释到一点奶味都没有的廉价冰激凌糊了满手的她,笑得前仰后合,再用湿纸巾一点点帮她擦手的少年,已经死在那年苦夏了。
“未来,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他在大笑后这样问。
原来笑,就是对她问题的答案。
他没等她的回复,又闭上了眼,将所有扭曲与疯狂遮掩。
他说:“算了,我果然还是想让未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暂时,以哥哥的立场。”
“所以,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他起身,孤身隐入后堂,“如果对咒术毫无兴趣的话,就别来我眼前讨我的嫌。”
那是最后一次见面。
之后小半个月,她在学校收到了一封信。拆开,是一堆未使用的票。
动物园、海洋馆、暗夜公园、滑雪场等一大堆,甚至还有蹦极和大胃王比赛观摩券。
他没有忘记他说过的话,他同样也以这样的方式,为少年与幼・女最无暇的过去画上了句号。
“未来,等你回到你家后,就不好再出来了。”游乐场是她在他家避难的最后一周,他特意请假回来带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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