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去试试。”乙骨忧太点了点头,“店长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失踪这么长一段时间,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要找到她。”
“可我也不知道那傻瓜现在的住址啊,他都没有告诉过我们,五条家本宅我倒是知道,不过他不可能住那里啦。”
禅院真希皱了皱眉,就是想帮忙也没办法,毕竟五条悟将有关他自己的信息藏得严严实实的,就连经常接送他的伊地知都不太清楚,更别说是他们了。
“……这样么?”他叹了口气,只觉得更加不安了。
“喵呜!”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才还愿意乖乖待在二号铲屎官怀里的五条猫咪突然不明原因地挣扎起来,狠狠挠了两脚兽一爪子后双腿一蹬,跳出去落到地上,迈开四条小短腿,跑了。
……哎?跑了?
完全没料到麻将五条竟然会趁他不注意偷偷跑掉,乙骨忧太都懵了,双手还傻傻地保持着抱猫的姿势,愣在那反应不过来。
直到禅院真希用手刀往他头上一劈:“还不快追!”
“哦哦哦!”少年这才回过神,急急忙忙地追过去。
跟着猫咪逃跑的路线七拐八拐地转过几个弯,乙骨忧太跨过地上的石块撑着墙面,喘了几口气抬头望去,本想搜寻猫咪的身影,却忽然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两个人,不由怔住。
只见他找了好几天都不见踪影的店长正背对着他站在一辆冰淇淋流动车前,旁边跟着的是同样请假了的班主任。
两人似乎很亲密地贴在一起,他都看见五条老师偷偷伸手想搂住店长的腰,结果被她察觉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开。
而麻将猫猫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角落窜出去扑倒在店长的鞋背上,用柔软的肚子死死压着她,还“咪咪”叫着,非常熟练地朝主人撒起娇来。
跟在他那里吃着上供粮还不爽挠他的样子完全不同,简直像换了只猫似的,将双标演绎到了极点。
“怎么啦,你又偷跑?”女人无奈地弯下腰把自家最爱撒娇的小猫咪抱起来,温柔地顺着它的毛,“总是给乙骨添麻烦可不好。”
“咪呜~”猫猫窝在她怀里翻了个身,蓬松的大尾巴轻轻扫过她的手背,眨巴着那双漂亮的蓝色大眼睛,无辜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只不过是一只小猫咪而已,才听不懂人话呢”。
“柒,你养的这只猫该不会成精了吧?为什么隔这么远都能跑过来找到你?”脸上绑着白色绷带的男人站在身旁十分好奇地伸手指戳了戳它露出来的肉肉,结果被炸毛的麻将五条挥舞着喵喵拳给胖揍了一顿,虽然打中的是无下限。
“上次也是欸,我们能重逢都是多亏了它呢。”仗着有术式护身,完全不担心被挠的人类最强兴致勃勃地比划道,“那个,就是那个吧,缘结神的化身!”
“如果五条真是缘结神那也是结恶缘的。”女人再次拍掉对方到处作乱的手,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别再逗它了。”
“什么叫做结恶缘嘛,说的真过分。”他小声嘀咕着,倒是听话地把手收了回来,然后转头朝着那边一直盯着他们看的少年一脸爽朗地举手挥了挥,“哟,忧太,你来接我们啦。”
“……五条老师。”乙骨忧太从阴影处走出,嘴上向对方问好,目光却落到了他身边的女性身上,见她平安无事后终于放松下来,弯起眼眸开心地笑了,“店长,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柒抱着打了个哈欠的五条猫猫,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微笑着说,“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五条了。”
“还有,最近过得怎么样?和同学们适应得来吗?”
五条悟噗嗤一声笑出来:“柒,你这样真的好像一位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外出上学,所以各种担心的老母亲哦。”
不过他又很快想到了什么,高兴地指着自己:“也就是说我的角色是忧太的父亲咯?这样也不错呢!”
“加上津美纪和惠,我们就是一家五口啦!”
柒都不想搭理他,干脆无视了。
“喵~喵~”乖乖被主人搂在怀中的五条猫咪适时地响起喵叫,仿佛在恶意嘲讽着这只痴心妄想的两脚兽一样。
“那个……父亲什么的就算了吧,五条老师。”乙骨忧太忍不住露出了纠结为难的表情,“我爸爸身体其实很健康的。”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多一位父亲出来。
“好啦,忧太,你不用管这个神经病。”柒又揉了揉他的头顶,示意他转头去看背后紧跟而来的几位同伴,“先去和你的同学汇合吧,扔下他们可不好哦。”
“嗯。”乙骨忧太乖乖地点了头。
在旁边瞧着这一幕的五条悟不禁挑起了眉,等忧太跑去真希他们那边,他才笑了一声,语气里夹杂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忧太被你教导得很好嘛,真是个听话的孩子。”
“有两位特级咒术师愿意服从你的命令,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虽然脸上在笑,但被掩藏的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原本清澈的天空蒙上了一层阴霾,“而且忧太不像我一样需要你付出什么,比起我,你更乐意使用他吧?”
“柒,你应该知道的,忧太是个好孩子。”所以不要做得太过分,不要将所有值得珍惜的人都摆上衡量的天秤,更不要把自己也当作砝码。
“我不想看到你孤独终老,没有一人愿意陪伴在身侧的未来。”哪怕你自己不在意,可我在意。
——我承认。
我既爱着你又恨着你,既想将你拥进怀内温柔地亲吻,又想掐着你的脖子共同溺死在水中。
但无论如何,我总是希望你能获得应有的一切。
他低头看了眼身边因为忧太离开而重新恢复往日冷淡的恋人,看着印在她眼中仿佛空无一物的沉寂,内心只感觉沉甸甸的,像是有块巨石压着,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苦涩。
五条悟在这段时间思考了很久,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一个不懂爱的人明白爱呢?但得出来的结论却是无解。
他不甘心,也不肯接受。
“哦?我可以把这当作你已经认输,并替我想好你不在我身边后的未来吗?”柒挑眉,摩挲着下巴,眼底不由浮现出些许兴味,“这倒省了我一番力气呢。”
“别胡说。”五条悟神色淡淡的,情绪似乎不高,却依然抬手顺着她的长发轻轻捋下来,为她抚平几根翘起的发丝。
禅院真希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温馨的画面,她还从来没有碰到那个笨蛋对谁这么好过,暗暗惊叹,心想这家伙该不会是真栽了吧?
虽然觉得柒碰上对方挺可怜的,但又有点敬佩她居然能拿下这个性格超级恶劣的混蛋,得是多好的人才能包容他啊?
“所以……你们俩这是复合了?”
“哎?什么?”乙骨忧太顿时一脸满满的震惊,迅速扭过头难以置信地望向两位长辈,“店长你竟然答应五条老师了吗?!”
“这不是很明显嘛。”熊猫伸爪指着他们,“你看他俩的距离,近得都快贴一起了还不算复合?”
“鲑鱼鲑鱼。”狗卷棘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眼力不错嘛大家——”抛开了先前不愉快的心情,五条悟立马搂住柒的肩膀兴致冲冲地举高手向几位学生宣告这个好消息,“没错!柒现在是我的恋人,她超可爱的对吧!”
“老师的眼光可是一流的!很快我们就要结婚啦!到时候你们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哦!”
“你才是,别胡说。”没有打掉对方悄悄缠过来要搂着她的手臂,柒抱着猫猫,一边顺毛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充其量给你一个试用期而已,做得不好我还是会收回的。”
“哎呀,四舍五入不就是结婚嘛。”数学学得超好的五条老师面不改色地回答,成功把人圈进怀里就死活不肯松手了。
“所以,这些天店长你一直跟老师待在一起吗?”乙骨忧太努力忍耐着不用怀疑的眼神看待自己的老师,他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询问,“是因为出事了吗?现在已经解决了么?”
“没有解决的话,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
“嗯嗯,路上是遇到了一点麻烦,不过有老师和柒亲自出手,肯定都圆满解决啦。”没有给柒开口的机会,五条悟笑眯眯地抢先一步将手搭在他肩上拍了拍,“不用这么担心。”
“老师也不会对柒做什么的,忧太你不相信吗?”
“……不,我没有不相信。”乙骨忧太面露迟疑,转头望向店长,见她点头以后才终于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朝被自己误会的老师道歉,“那个……对不起,五条老师,之前一直在怀疑你。”
他今早还在想如果五条老师真的欺负了店长就放里香出来,就算打不过也要向对方表明自己的态度。
——也幸好店长没事,不然他就得考虑要怎么从人类最强的手中将人带走了。
在六眼面前,少年的那点小心思一览无余。
五条悟忍不住笑了笑,随后俯身凑近恋人的耳畔,在她瞥过来的平静目光中,再一次地对她轻声低喃。
“柒,你真的,把忧太教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是纯爱战神,一眼就看透了某位疯批的本质,可惜被糊弄过去了2333
如果五条老师再迟几天放人回来,恐怕骨子哥就得打上门救人了,到时候就会上演两位特级咒术师的精彩大战。
纯爱战神对阵人类最强哈哈哈
第37章 失去的东西还能再重新拥有
“所以你打算搬去六眼那里?”伏黑甚尔背靠着墙壁双手环胸,盯着柒打开衣柜从里边取出一件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不由得嗤笑,“这么容易就改变主意了,那当初又何必拒绝他呢?继续跟他在一起不好吗?”
“居然还跟他打赌,甚至拿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作为筹码,你已经被逼到绝路了?”他扯了扯嘴角,面露讽刺,“当初背后捅刀的决心跑哪里去了?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懦弱了?”
“怎么,你觉得那个时候我有别的选择吗?”反手合上衣柜门,把该拿的东西都拿走,柒推着行李箱绕过他去往客厅,神色淡然,“不赌,你真让我被他关起来一辈子?”
“之前我能够一直拒绝他,是因为十年的时间过于漫长,长到足以磨灭所有愤怒,让理智占上风。”她顿了顿,垂下眼帘接着说下去,“但之前的幻境却让他重新回忆起了当初那份被心爱之人背叛时的愤怒,理智已然压不住他,我又刚从幻境出来身体虚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嘛,虽然平常也打不过,但好歹还能逃啊,那时候我连动一下手指头都难,对方一旦失控真要做出什么糟糕的事情,除了躺平接受还能怎么办?反抗然后被打断腿?
柒可从来不怀疑五条悟想这么做很久了,只不过先前一直顾虑着她才没有动手而已,若给他一个理由看他还愿意继续忍吗?呵。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虽然认识了她十几年,但伏黑甚尔得承认他有时是真不能理解对方,“六眼那小鬼十年前就爱你爱得死心塌地的,你要什么他给什么,简直比家养的宠物还听话,你居然舍得抛弃对方?”
“本来咒术师就是群疯子,偏偏你还招惹了其中最强最疯的那一个,与其翻车后被捉,不如打从一开始就留在他身边持续利用他好了,反正我看五条悟也不介意的样子。”
如果换作是他的话,干嘛放着这个能够无限量供应的钱包不要,转而去选另外一个毫无价值的垃圾呢?
骗感情就骗感情吧,反正他就是专门干这行的,毫无心理负担,只要对方不给自己找麻烦,他可以一直赖下去。
这笔买卖压根就不划算,柒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想不明白?
“我没法给他想要的东西。”柒用力压了一下箱子才勉强拉上拉链,冷静地回答,“不平等的爱会让人走上崩坏的道路,短时间内能忍,可几年十几年过去呢?对方真的不会因此怨恨我吗?不会强迫我也爱他吗?”
“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我又何必吊着人家?趁早一刀两断让他看清我的为人,这样对双方都好。”
她曾经尝试过,可终究欺骗不了自己,而五条悟又过于执着,最后他们也只能斗得两败俱伤。
所以这场赌局是唯一能够改变一切的机会。
——她必须赢,不惜任何代价。
“这套房子就留给你了,上次交的房租足够住两个多月的,你想住也好不想住也好都随你。”柒提起行李箱走到玄关处低头换鞋,声音冷淡,“唯有一点必须记住,不许暴露自己。”
“你可是我们的杀手锏。”
讲完后她便关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丝毫不见留恋,冷酷又无情。
“……”
伏黑甚尔倚靠着墙面没有动,也不想动,安静得仿佛一座会呼吸的雕像。
兴许是两人都谈起了十年前那点破事的缘故,他难得会有闲情从大脑早已清过一遍的垃圾回收站里捡起有关过去的一些不值一提的小碎片。
结果回忆起来,才发现依然清晰得宛若昨日。
十年前的星浆体事件,他杀了五条悟,然后五条悟复活过来反杀他……如果按照原本的剧情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他侥幸留得一命,然而救了自己的人却是最不可能来救他的那个人。
——你会费尽心力去救一个差点杀死过你,给你带来莫大屈辱的人吗?恐怕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吧。
伏黑甚尔曾看她拖着残废的身体,指尖抠紧淤泥挣扎着往前爬,血迹绵延长长一路,带着断掉的肋骨和血肉模糊的伤口苟延残喘,在滂沱大雨中狼狈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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