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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小乖乖哭的时候能听进去几句话。
更何况是小乖乖亲眼目睹了她母亲的现状。
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等她哭累了才有可能不哭了。
可祁鑫还是失策了。
她确实哭累了就停下来了。
停下一会又接着哭。
似乎在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指令——哭。
就这样哭哭停停的过了二十来分钟，祁鑫趁她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趁虚而入，插上了话，轻拍着她的后背哄道：“宝宝不哭了好不好。”
“你这样，学长会担心。”
“妈妈也会担心的。”
为了能让她脑海里塞进更多有用信息，祁鑫并不打算停下来：“宝宝难道忘了自己来这边的目的了吗？”
继续洗脑道：“是为了好好照顾妈妈，是为了变得更厉害对不对？”
差点就要把什么奥特曼打败怪兽的桥段都给搬出来了。
完全把她当小孩来哄了。
果然，他的话一多了，苏小小脑海里那个哭的指令逐渐被这些「有用信息」挤在了角落里，开始掂量起他的话来了。
其实哭了那么久，她已经自我消化了很多。
她好没用。
才刚开始就败下阵来了。
坏学长的话又总是那么有说服力，几句话就能打掉她多数的阴暗想法。
因为是祁鑫，她才有了动力。
换成任何人都做不到，只有祁鑫。
微微抬起头，一句话都含糊不清：“学长，我再也不要爸爸了。”
他就是个坏人。
祁鑫心疼地摸摸她脑袋瓜，柔声道：“好，不要了，下次见到的话学长帮你赶走好不好？”
想要说什么才意识到唇边湿哒哒的，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才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她唇边的，坏学长那脖子上湿的，都是她的鼻涕眼泪……
她这是哭了多久了……
鼻涕眼泪都一挂一挂的，苏小小觉得自己现在肯定丑死了。
一瞬间往他胸口处埋了下去。
浑然不知自己只是换了个地方擦眼泪，祁鑫的衣服很快被她给捂湿了。
见她好不容易有了动作，祁鑫担忧道：“宝宝不哭了哦？”
只听她沙哑得不能再沙哑的声音传来：“学长……”
祁鑫：“嗯？”
已经准备好给她做思想建设的准备，思考着她掏出来的下一个问题会是什么时……
苏小小心虚虚地喃喃着：“我要纸巾……”
这可爱的脑回路让祁鑫没忍住轻笑出声，抽过几张纸巾柔声道：“要学长帮你擦吗？”
都那么伤心难过了，还知道要来讨纸巾……
但总归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苏小小觉得自己现在丑死了，胡乱摇头蹭了蹭：“不要……”
纸巾塞进她手里，祁鑫哄道：“那宝宝自己来吧。”
苏小小这才缓缓移开脑袋。
鼻涕眼泪已经在祁鑫衬衣上蹭掉了一大半。
闭着眼不敢看他，完成了擦鼻涕的动作。
双颊被捂得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草莓一样，紧闭的双眸一颤一颤的，红一圈湿一圈，睫毛还挂着泪珠，颤落了下来。
祁鑫看得有些入迷了，勾了勾唇，再次坐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小乖乖还是哭的时候最可爱。
苏小小用完一张，用过的还被祁鑫给拿走，接着往她手里塞塞纸巾。
紧接着就出现了纸团频频打铁的画面。
废纸篓周围都是一团团纸，唯独它的内里是空心的，一点发挥的余地都没有。
苏小小已经省干净了鼻涕，鼻子红红的。
坏学长还在给她递纸巾，她才缓缓地睁开眼，哑声道：“不要了……”
泪眼婆娑的样子，此时的葡萄眼就像是两颗亮闪闪的水晶一样。
祁鑫的双眸更亮了，那样子就像发现了世间至宝。
再一次感慨：小乖乖哭的时候太可爱了！
苏小小一睁开眼便看到坏学长黑得发亮的双眸弯成了一个邪邪的弧度，心里忽而咯噔了一下。
他黑亮的眸子像一面镜子一样，眼里的她头发都乱糟糟的，贴在了脑门上。
坏学长还笑得这么坏……
她现在肯定是丑死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更坏的。
坏学长忽而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展开在她面前，邪邪地笑着，轻飘飘道：“你把我弄shi了。”
他掌心里透明的液体不仅湿哒哒的还黏糊糊的……
那是她的鼻涕和眼泪！
他不觉得很脏的吗……
苏小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又羞又恼：“学，学长快擦掉！”
听到「擦掉」，他还一脸惋惜：“好吧，那宝宝帮我擦干净吧。”
手还往她那松了松。
不用他说，苏小小已经开始动手了，毕竟这是她留下的。
擦完手还挨到他脖子那，把那儿也擦了擦，太过较劲的坏处就是，一不小心揪起了他的衣领，往里探了探。
祁鑫倒是善解人意，自顾自地解开了衬衫纽扣，哑着声诱哄道：“都流到下面去了，宝宝一定要帮学长擦干净。”
第152章 你真当我在养小孩吗
祁鑫曲指解下了前三颗纽扣，露出了一小片胸膛，没再接着往下解。
口头上说着让她帮忙擦干净，却已经轻捻住了她那柔弱无骨的纤细手腕，直接叫停了她的动作。
青葱玉指还轻揉着一团纸巾。
苏小小双眼朦胧地看向他，歪了歪脑袋表示疑惑。
她长而卷的睫毛被打湿，与那漉漉眸光无不让人心生怜惜。
这时似乎见坏学长眼眸深邃似海，平静的海面倒映着她的轮廓，似要随时将她卷进去一样。
就像是深深地打量着她，要把她看穿似的。
她不确定地颤声道：“怎，怎么了？”
仍旧像个刚被欺负完的小可怜。
虽然学长不嫌弃她的鼻涕眼泪，可她也会觉得很不好意思。
祁鑫到底也没真要她擦什么，拿走她手里的纸团，往废纸篓丢去。
纸团以一个完美的弧度投进了废纸篓的怀抱，终于给废纸篓带来了一丝慰藉。
相比于它周围那堆散落一地的纸团。
他柔声道：“不是这里，这儿学长会自己收拾。”
他向来是自己收拾。
具体小乖乖哭湿了他多少件衣服，他也数不清了，但他哪次不是自己收拾的。
她就是个容易上当的小傻瓜。
若不是他竭力地克制自己，他的小傻瓜被自己吃了都不知道。
苦了他只能每天都在吃小乖乖的边缘挣扎。
祁鑫将她压回自己怀中，领着她的手往他衣里一探。
手掌实实地盖在了他心房上，扑通扑通的心脏跳动从掌心蔓延至她的心脏处。
他连带着有点儿心疼的声音从发顶落下：“是这儿。”
扑通扑通的两个频率渐渐地在一个频道上同步跳动着。
苏小小瞪大了双眸，觉得此刻他们是心连心。
掌心下还有那粗糙的纹身，在光滑的皮肤上轻易地被感知，比他的心跳来得更为炽热。
就像是在告诉她，他的心在为她而跳。
告诉她，她的祁鑫在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祁鑫心疼她，觉得她乖得令人心疼，在她耳边像是沙沙哑哑的腔调低语：“宝宝，擦这里，你哭得我这都是泪，疼。”
替她心疼，还委屈上了。
明明是替她委屈，更像是自己委屈。
说是擦，实际上就是在求摸摸。
但更多的是想让她知道——
把她刻在心房上的人，他的心时刻为之牵动。
苏小小压实在他胸口上的手动了动，手指曲了曲，食指顺着纹身字母的笔划，忍不住以指为笔临摹了起来。
她现在抱着的是她的全世界，整颗心都跟着平静了下来。
平静地想要从她的全世界得到答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妈妈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困住她。
“她迟早会走的对不对？”
不治疗的话两个月，积极配合的话有希望能延长至两年。
她还是会走的。
祁鑫眉头微蹙，不知作何解答。
他曲臂，手伸到腕上袖口的纽扣，长指蜷了蜷解开羁绊着他的袖口。
而后揉着她的秀发，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动着发丝，青丝绊住了他指中戒，如同她的问题绊住了他的心。
食指上下轻点着她的脑袋，像是在思考。
一身松垮的衬衫让他判若两人，清俊冷艳给人一种深刻的疏离感。
具体的情感纠纷他不清楚。
但他知道苏嵘这么做也是在保护小乖乖吧。
以苏嵘如今的身份地位来看，苏嵘黑白两道通吃，仇家多，再加上陆家的强势，陈楚华她们这对没权没势的母女俩在他身边只怕是很难立足生存。
陆家不可能放过陈楚华，却不知道还有个苏小小的存在，但如今看来，苏嵘是已经解决了陆家这个大麻烦。
大概苏嵘也是为了保护陈楚华才派人看着她。
可是这一切信息换成是谁都很难领情，更别说是心灵及其脆弱的小乖乖了。
毕竟这一切都是苏嵘出轨所种下的果。
一步错，步步错。
直到苏小小轻声唤着他：“学长……”
祁鑫才从清冷中走出，心间被胸口上柔软的指腹挠得痒痒的，暗哑着声不确定道：“嗯？”
短短时间内，苏小小好像已经回顾了一遍自己的人生，对未来有些迷茫：“学长，你以后会娶我吗？”
祁鑫觉得她思想跨度有点大，她好像经常会自己消化问题又迷迷糊糊的。
他坏笑道：“不娶你，你真当我在养小孩啊？”
苏小小嘀咕道：“不是吗……”
他一直就是把她当小孩子来看，还是学长一个人的小朋友。
就真的跟养小孩很像……
坏学长那本该安抚他的手忽而重重地在她脑顶敲了一下，让她委屈地闷哼了一声，不悦道：“你干嘛打我……”
只听他又坏坏地抛出了一个问题：“你听说过一个词吗？”
什么词？
他笑着解释道：“要不是你年龄摆在那儿，小乖乖和童养媳也没什么区别。”
还有些遗憾：“要是早点遇到小乖乖，应该叫小曼同志把小乖乖抱回来养在身边。”
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那小乖乖是不是天天都跟在学长身后喊哥哥？”
他还认真地思考了片刻，肯定道：“肯定会天天缠着我哥哥长哥哥短的，毕竟小乖乖内里就是个小粘人精。”
想想都有趣得紧。
童养媳……
不知为何苏小小有点儿想笑，声线染上睡意，懒洋洋的：“是妹妹吧？”
她想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学长只会把她当妹妹了吧。
可他的话跟好听的催眠曲似的，有点儿困了，也有点儿累了，那句话太长有点难为她了。
想着好像有学长这样一个哥哥也挺好的。
但她一点也不想学长是她哥哥，因为现在这样很好。
祁鑫笑道：“只要是小乖乖，学长都只会把她当老婆。”
喜欢的是她，一直是她。
无论她以什么方式出现，他只会被她所吸引。
如若不然，为何芸芸众生中，偏偏只一眼便相中了她。
他的怀抱温暖加深了睡意，在他胸口上滑动的手指不知不觉地没了动静，手懒洋洋地贴着他的肌肤，呢喃道：“祁鑫……”
她估计已经带着她的祁鑫进了梦乡。
落在他发顶的手蜷了蜷，一声「祁鑫」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小磨人精。”
第153章 要不我的钱给你用
祁鑫把人抱到床上，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
朝隔间的书房走去，一边整理衬衫，每一颗纽扣都规规矩矩地扣上，恢复了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在办公桌那坐了下来，这才拿出刚才一直震动个没完没了的手机。
【少爷，公司那几个项目的资料我发您邮箱里了。】
【祁总这儿还有几个项目，想一并让您做了。】
【祁总把米国那边一个小公司交给您练手，您什么时候过去看一看？小陈秘书在那边等您很久了。】
都是祁志阳他秘书发过来的信息。
塞给了他一堆项目。
祁鑫怀疑他这个老爸真有一种想要提前退休的冲动。
他曲指打字：“不去。”
去了哪有时间陪小乖乖。
刚想点击发送，祁志阳的短信的先一步发来：“阿鑫，别想从家里拿钱，自己赚钱养乖乖，要是觉得无所谓的话，那这些项目可以交给别人做，那边的公司你也不用去了。”
祁鑫扯了扯嘴角，把「不去」二字删掉，妥协地回到：“项目我晚点看，公司那边我找个时间过去。”
他老爸一定是和爷爷商量好了。
虽然他还有点闲钱，可是赚钱养乖乖那点闲钱哪够啊……
以前闲散惯了，除了滑雪漫无目的，而且他一个人需要花什么钱。
可现在他要是没钱，那不得委屈小乖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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