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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瑞敏看到程然这么犹豫，以为她被自己吓住了，打算挤出一个微笑，可是她的半边脸已经麻木了，只得轻轻扯动嘴角：“你放弃吧，就像之前喜欢覃衍的那些人一样。”
程然眨着眼睛，忽闪忽闪的似孩童一般，但说出来的话并不怎么友好：“你错了，覃衍并不冷血，所以说不要假惺惺的站在至高位上，当一朵美丽的白莲花，你的这番姿态只会让我作呕。”
程然慢慢蹲下，把胡瑞敏凌乱的头发整理好，抿着唇坏坏一笑，眼里透露着认真：“再说最后一次，覃衍是我的！他冷血，我剥了心也会给他捂热；他不喜欢我，我就耗到他喜欢我；
他已经长在了我的心上，你不信，你就来试试，看看你能把他从我身上挖下来嘛？”
第33章 看到
程然站起身来，以施舍的角度看着胡瑞敏，语气平淡，“覃衍不是冷血，他只是在没有我的日子里被伤害过，留下了不美好的童年回忆。”
胡瑞敏整个人陷入极大的恐慌，她原以为程然会知难而退，真没想到竟然逼得她说出了所有权，而且她似乎比自己更了解覃衍。
程然得寸进尺的直逼她的视线，朱唇轻启，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我能给他的，你永远都给不了。”
谢敏深吸一口气。
程然，惹不得。
谢敏被程然的气势吓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两步，视线掠过巷子外面一道清冷的身影，瞬间顿住。
“覃，覃衍。”谢敏弱弱的喊出了口。
听到谢敏出声，程然一愣，整个人瞬间石化。
胡瑞敏还趴在地上，脸上的巴掌印红彤彤的，旁边谢敏眼角是红的，整个人忍不住轻轻发抖。
很明显，他目睹了整个直播现场。
她刚刚跟胡瑞敏说的什么来着？
程然的脑海里闪过什么。
她好想说，让胡瑞敏不要跟自己抢覃衍！
完了，人证物证都在，现在销毁还来的及么？
程然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暗暗祈祷覃衍快些走。
某人见到程然这副样子，偏偏反其道而行。
“程然。”
一道熟悉又清冷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程然缓缓的转过头，冲着覃衍努力挤出僵硬的一个笑容，指着地上的胡瑞敏，弱弱的解释：“我说她是自己趴在地上的，你信么……”
……时间静止了10秒钟。
覃衍没有说话，但看向程然的神情，像极了关爱智障儿童。
似乎在说你当众人都是傻子吗？
程然眼睛眨呀眨的，满脸期待，似乎在听覃衍的答案。
覃衍轻扯了下嘴角，垂眸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然变脸倒是快，现在一副讨好的模样，刚刚那副霸气样子去哪儿了？
要不是自己目睹了她的作案现场，肯定也会被她表面的无害样子给骗过去。
见覃衍没有说话，程然有些郁闷。
好吧，覃衍肯定在这里站了很久了，还是破罐子破摔吧。
程然闭上眼，一鼓作气：“实话告诉你吧，我刚刚……”
话还没有说完，一股清冷的气息靠近，是独属于覃衍的味道，程然愣住，随后脸颊爆红，心里密密麻麻的感觉。
那只大手轻轻拂过自己头顶，拿下来一片不知什么时候掉在自己头上的落叶，随即又远离程然，保持两人之间一定的距离。
覃衍站回原位，目光斜视，看向趴在地上的胡瑞敏，瞬间又抬头看向程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确实是她自己趴在地上的。”
胡瑞敏：……
程然笑嘻嘻的看向覃衍，丝毫没有脸红，依旧胡诌道：“就是她自己趴在地上的，我刚想把她扶起来，你就来了。”
覃衍挑眉，似乎对她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双手插兜，轻轻抬起下巴示意程然：“那你继续扶吧，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以后，转身就走。
程然往后看了一眼两人，不在意的移开目光，连忙小步追上，走在覃衍的旁边小声说着：“哎呀，扶她哪有和你在一起好玩啊。”
覃衍没有说话。
两个人渐渐走远……
被遗忘在巷子里的两个人……
谢敏见两人走后，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胡瑞敏，连忙把她扶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土，一脸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胡瑞敏一把拍开谢敏的手，一脸仇恨的看着她：“不用你假惺惺！”
谢敏愣住，没有想到胡瑞敏竟然打自己，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用尽了浑身力气把刚刚站起来的胡瑞敏再次推倒。
第二次摔倒，胡瑞敏来不及躲闪，连忙用胳膊去撑地，结果摔伤了一片，冒出了红血珠。
胡瑞敏忍住疼痛，满眼难以相信：“谢敏！你竟然推我？”
谢敏出了口气，脸上带着鄙视，低头看向胡瑞敏：“要不是你自己自作自受，你怎么会挨打，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见胡瑞敏目光变得狰狞，谢敏轻嗤：“你也就会这两把刷子，只会耍人玩。这么看来，人家程然比你强了可不是一点半点，最起码人家坦坦荡荡，不像你一样，只会玩阴的！
奥对，不是还有于婷婷吗？校长的女儿，你不是整天舔着脸去找人家吗？你继续去啊，看看人家到底搭理不搭理你！”
第34章 投怀送抱
谢敏早就看胡瑞敏不顺眼了，但碍于胡瑞敏家境优越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反正现在已经撕破脸了，干脆一口气来个了断。
胡瑞敏第一次被人这么说，就像是自己的内心被人剥开，袒露在别人面前，不由得脸色一变：“你不要再说了！啊啊啊！你说谎！我没有！我没有！”
谢敏已经发完了火，现在内心舒坦极了，轻轻拍了拍校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也懒得继续跟胡瑞敏纠缠，不管后面大喊大叫的胡瑞敏，大步迈出巷子。
拐出巷子之前，谢敏回头看了一眼胡瑞敏，轻笑道：“程然有句话说的对，她能给覃衍的，你永远都给不了。”
你永远站在至高点上，如同一朵白莲花一样，殊不知的就是你的这副假惺惺的姿态，令人作呕。
不等身后的人思考，人便已经走远。
——
放学后的校园要比平日更寂静一些，校园门口隐约还有一两个家长还在等着自己的孩子出来，门口卖麻辣串的小贩已经回家了。
相貌出众的两个人走在一起，引来路边很多同校学生的张望，但两人似乎是没有察觉，自顾自的走着。
程然闲不住，一会儿跟覃衍说说这个，一会儿又谈谈那个。
“覃衍，我今天上课的时候差点被老师发现玩手机，幸好我同桌提醒了我……”
覃衍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大多数全程都是程然在说话，但她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哎，你说要是我被老师抓到怎么办？她会不会因为手机的事儿叫家长啊？”难不成「新仇旧恨」一起算？
程然想到那副场景，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不不不，不可能，自己这么聪明怎么会被抓到嘛！
程然这么想着，脚步也轻快了起来，完全没有看到对面街道上刹不住的车迎面而来，眼看就要撞到自己。
程然来不及反应，手腕已经被旁边的人攥住，覃衍熟悉的味道弥漫着程然，手上一股很大的力气拉了一下自己，程然被迫转了个身，随即整个人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程然下意识一把揽住覃衍的腰，两人突然都愣住，程然可以感受到覃衍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气息也微微凌乱起来。
“放手！”
覃衍语气有些生硬，女孩身上的香气扰乱了覃衍的思绪，导致他现在有些无措。
程然撇了撇嘴，不情愿的松开覃衍，慢慢抬头看向他，小声嘟囔：“投怀送抱还不愿意。”
覃衍没有听到程然在嘟囔什么，烦躁的拉开校服拉链：“不会自己看路？你眼睛长来干什么的？”
程然咬唇，不服气，一时间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长眼睛当然是用来看你的！反正不是用来看路的！”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街道两边的车辆经过的声音也突然消失了。
覃衍沉默了一瞬，他似乎就不该拉她那一把，就该让她尝尝社会上的险恶。
程然也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放低了声音：“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说，我不是故意不看路的。”
我只是太高兴了，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就只是在一起走路，只要是你，我也欢喜。
程然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覃衍视线从程然头上掠过，有一瞬晃神，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抬起手来，看向手腕处的手表，语调淡淡：“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程然连忙抬起头：“你不和我回去？”
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暧昧。
覃衍微微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神色，语气依旧平静的没有很大的起伏：“我还有事。”
说完以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
程然有些发愣，回过神来，覃衍已经走远。
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慢慢的眨了眨眼，自己就慢慢的跟在他身后，应该不算跟踪吧。
第35章 穿上吧，我不冷
程然距离覃衍很远，悄咪咪的跟在后面倒也没有被男生发现，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覃衍从一个路口拐了进去，再往里面是一个球场。
程然停住了脚步，习惯性的在旁边的公共座椅上坐下。
因为程宇经常打篮球的原因，程然倒是来过几次，但从来没有进去过……
程然撅了撅嘴，要是之前陪程宇来打球的时候，自己进去看上两眼，是不是就能更早的认识覃衍了？
——
两个小时。
程然坐在这里已经两个小时了，对面篮球场传来一阵阵有规律的运球声和四五人应和的喝彩声。
手机已经没电了，被程然随意的塞进兜里。
程然抬头看了看四周，天阴沉沉的，是要下雨的节奏。
她轻轻将校服拉链拉到最上方，又低下头来，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嘴里嘟囔着，“无聊，太无聊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阵说笑声靠近，程然下意识抬起头。
不远处……
覃衍也看到了路灯这边的程然，他的手里还拿着球，站在三五人之中，脸上还有没有拭去的水珠，轻轻往这边看来，看到这边公共座椅上的程然时微微一顿。
是覃衍……
程然眼睛一亮，无聊的感觉散去了一多半。
他低头对着几人说了些什么，那几人朝着程然的方向看了一眼，友好的笑了笑，便都转头散开回家了。
程然的目光一直看着覃衍手里的球。
大大的，圆圆的。
她一直都觉得会打篮球的男孩子特别帅。
拿着球的人慢慢走了过来，直至到了程然面前，程然才回过神来，呆呆傻傻的问了一句，“你……从哪变出来的球啊？”
明明来的时候没有的。
随即，程然想到什么，语气有些微妙，“覃小贼？”
什么跟什么啊。
覃衍轻扯嘴角：“向库的球，打到一半，人回去了。”
程然了然的点了点头，她看到向库匆匆跑出去，但是好像有些着急，所以没有看到自己。
覃衍一顿，意识到是她偷偷跟来的：“你一直在这等着？”
程然在包里拿出没有电的手机，眼睛眨啊眨的看向覃衍：“它还有电的时候，我一直给你发消息，你没有回我。”
程然在球场外面待了两个小时，鼻尖已经冻得通红，再配上这句话，显得格外的委屈。
倒是显得覃衍格外的不是人。
覃衍没有回答，把球递给她，随后慢吞吞的把校服脱下来，盖在程然头上，语气平静，“要是冻死在这，没人给你收尸。”
程然心跳渐渐加快。
带有覃衍体温的校服还盖在自己的头上。
程然听到离去的脚步声，连忙把校服拿下来，小跑的跟上。
跑到覃衍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
覃衍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卫衣，把整个人衬托的更是清冷，隐约可以看到他的身材很好。
程然见覃衍停住，烫手般的松开抓住他衣袖的左手，又连忙把校服塞到他的怀里，不敢抬头直视覃衍的视线，语气也是磕磕绊绊：“我，我其实不冷，还是你穿吧，万一感冒就不好了。”
两旁的路灯闪着淡黄色的光，在覃衍这个角度正好可以路灯下一个大的身影笼罩着一个小的身影，渐渐两个身影合为一体。
他默不作声的后退一步，试图将两人的影子分开，但两人的影子并没有分开，反而更加发散。
覃衍不再纠结，但也没有接过衣服，慢慢拍打着球，一步步往前走。
“穿上吧，我不冷。”
程然不再纠结，将校服披在身上，紧紧的跟在覃衍身边。
球落在地上的声音倒是更显得轻旷。
“覃衍，你打球的样子简直帅呆啦。”程然眯起眼，抬头看向覃衍，忍不住说。
覃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倒是没有接话。
程然坐在球场外面，再加上球场两边都有网栏，能看清自己打球是肯定不可能的，但倒也懒得拆穿她。
覃衍没有出声，程然眨了眨眼睛，在包里拿出手机，遗憾的说：“手机没有电了，否则还可以给你看看我刚刚录的像。”
不知想到什么又高兴起来，眼睛亮闪闪的：“没关系，等到明天下午我们可以约好一起回家，然后我再给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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