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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过覃衍身上没有并没有别的东西，程然抬起头，“你是来考试的还是来玩的，笔和书都没有带啊。”
覃衍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挑眉，“一支就够了吧？至于书，其实看不看结果都一样。”
好吧，谁让人家已经是竞赛内定人选了呢。
突然想起什么，程然抬起头，“这段时间，薯片应该很听话吧？”
覃衍沉默了几秒，斟酌开口，“还算可以。”
一个星期的时间，不过是咬坏了两本书，一个坐垫……
原以为这只猫是只乖的，没有想到是他想多了，时间一久，这只猫彻底放飞了自我。
“准备的怎么样？”覃衍转移话题，回到这次考试上。
程然轻轻点了点脑袋，“都记进来啦——”
监考老师已经来了，覃衍轻轻瞥了程然一眼，随着人流向前移动，“就怕你脑子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
一半是水，一半是面……
程然轻轻晃了晃脑子，反应过来，这是在说自己的脑子里都是浆糊么？？
……
考场是一个很大的阶梯教室，容纳不到五十个的考生绰绰有余，考生按照考号寻找到自己的位置分开坐好，等待老师发卷。
黑板上写的是考试科目与时间，科目是数学，时间是从9：30到11：00。
这次的考号是按班级排名，从一班到十六班。也就是说，班级越靠前的考生，考号就越靠前。
程然考号是最后一个，在阶梯教室的最后面。
看到坐在最前排靠窗户的那道身影，程然双手托下巴陷入沉思。
考场第一和考场倒数第一？
要是1班和16班的人一起参加数学竞赛，大家会不会都被吓到？
程然笑出了声。
第55章 红花油
“好了，同学们。”
监考老师拿起黑板擦轻轻敲了敲讲台，洪亮的声音响起，“首先，希望大家都可以正常发挥，取得一个好的成绩；其次，如果这次考试不是很理想，希望大家也不要气馁，因为大家有勇气报名并踏入这个考场，学校和老师已经由衷的感到荣幸和欣慰。”
“最后强调一遍考试纪律，考试期间不允许交头接耳，不允许作弊，更不允许使用电子产品，一旦发现后果自负！”
监考老师说完，考场内都安静下来。
程然在脑中回顾了一下，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所有的老师说话都这么的官方，她轻轻趴在桌子上，用手中的黑笔轻轻的戳进橡皮里，留下一个黑点，把笔拿出来再戳进去，玩的不亦乐乎。
还有五分钟考试，监考老师开始分发试卷。
“大家不要动笔，先看看到手的试卷有什么印刷问题或者少页现象，有问题的同学举手示意，没有问题的同学认真审题。”
试卷发到程然手里，程然大致扫了一眼，心里有了底，从易到难，这些题型差不多都是自己平时练习过的。
提起笔写上自己的年级姓名和考号，程然开始认真审题，五分钟的时间足够她在心里做完两道选择题。
……
时间过的飞快，最后一道题，难度还是不小，程然思考了一会儿，在答题卡上开始书写，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她心里轻轻吐出一口气。
抬起头看向考场讲台最上方挂着的钟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30分钟。
目光扫向覃衍的方位，
正巧，覃衍翻了翻试卷，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走到讲台面前，把试卷递给监考老师。
程然眼皮一跳，按捺不住，下意识也跟着站起身来，左腿不小心碰到了椅子。
“嘶。”
剧烈的疼痛袭来，程然下意识叫出了声，一下子吸引到了讲台上两人的注意。
程然忍住疼痛，把碎发撩到耳后，一瘸一拐的走向讲台，把试卷交到老师面前，语气轻颤，“老师，我也交卷。”
老师接过试卷，看到程然不小心碰到的小腿轻轻颤抖，忍不住担心，“你的腿还好吗，严重的话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程然转动了一下左腿，隐约还有些疼痛，她看向老师，轻声开口，“没有事的老师，不要紧。”
监考老师点点头，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卷子，女孩儿的答题很仔细，草稿纸上也写的满满当当的。
监考老师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这么快就可以交卷并且答题规范的，也就只有一旁站着的年级第一覃衍了。
他笑着看向程然，“不再检查一下了？”
程然轻轻摇头，“不用了。”
覃衍顿了顿，目光落在程然的小腿上，两秒钟以后抬起头看向老师。
“老师，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
——
大约是周六没有上课的原因，学校里异常清冷。
“不知道小心一点？”覃衍看向走在一旁的程然，语气有些低沉。
“我没有注意嘛，而且，我当时根本就来不及思考。”程然揉了揉腿，小声嘀咕。
来不及思考，生怕自己赶不到和覃衍一起交卷。
“覃衍。”
“说……”覃衍眼睛看路，没有分给程然半点目光。
“最后一个题，我有些拿不准。”
覃衍一顿，“重点呢？”
“我会不会因为这道题，就过不了初试了啊？”程然语气低落。
话音落下，男生停下身，转过头来看向女孩儿，“你知道这次考试最后一题的难度系数有多高吗？就算数学竞赛，也不会出这么难的题。”
“所以不会有事的。”
“哦。”听到覃衍这么说，程然整个人放松下来。
两人下楼，大约走了十几米，覃衍目光瞥向一旁的花坛，又看向程然，“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一会儿回来找你。”
程然点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并没有问覃衍干嘛去。
科技楼很偏，对面是一个篮球场，零星可以看到有几个人在打球，在远处都可以听到一阵阵有规律的拍球声。
程然看向那边的篮球场，因为有树木挡住的原因，她依稀只能看到一个球被人投进了球筐。
程然慢悠悠的收回视线，脑海里浮现出覃衍打球的模样，抿嘴轻笑。
收肘，轻跳，投球，球进。
那，才是一招毙命。
……
十分钟以后，覃衍慢悠悠的朝着花坛走来，不一样的是，他的手里还拿着一瓶红花油。
程然眨了一下眼睛，明知故问，“你去干嘛了？”
覃衍抿唇，把手里的红花油递给程然，语气不太自然，“你的腿，涂一下这个比较好。”
程然心跳如鼓，一鼓作气，把脚伸到覃衍面前，嘴里道，“我自己擦不了。”
见覃衍没有反应，程然继续加了把火，“一弯腰，腿就像被抻到一样，很疼。”
覃衍无奈，“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程然眨了眨眼，“可能……我的反射弧比较长。”
覃衍蹲下身子，在程然手里拿过红花油，嘴不饶人，“我觉得你不仅痛觉迟钝，可能智商也有点迟钝。”
程然用没有受伤的右脚轻轻踢了一下覃衍，“我怎么了嘛，你才智商迟钝。”
“把腿伸直。”覃衍声音沙哑，双手轻轻拧开红花油，一股刺鼻的中药味蔓延开来。
“哦。”
程然放慢呼吸，轻轻把腿伸直，直到与覃衍之间的距离近到不能再近。
覃衍浑身动弹不得，低着头，语气些轻，“你试试可以把裤腿卷起来吗。”
程然一只手撑在花坛上，另一只手慢慢把裤腿卷起来，露出不小心碰到的皮肤。
小腿被碰到的地方冒出了红血丝，周围还有些淤青，与程然雪白细腻的小腿形成鲜明的对比。
程然眼神游移不定的扫过覃衍的脸颊，又扫过他的嘴唇，心里扑腾扑腾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覃衍往程然的伤口上倒了几滴红花油，目光看向程然，声音有些沙哑，“一会儿……要是疼的话，你忍一下。”
程然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脸颊通红，避开覃衍的视线，轻轻点头，“好……”
覃衍深呼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慌张，把手轻轻附上去，触碰到程然肌肤的那一瞬间，就像触电一般，浑身一震。
第56章 耐心
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程然紧咬下唇，但还是忍不住轻轻皱眉。
覃衍微微一顿，放缓了手下的动作，深深吐出一口气，让人看不清神色，“心里默数两分钟，你就不疼了。”
程然点头，转移话题，“今天不是周六吗？”
“嗯。”
“医务室没有开门，你去哪弄来的红花油啊？”
覃衍眼也不眨，“从门卫大爷那里拿来的。”
“一会儿走的时候，给门卫大爷送过去吗？”
“嗯。”
程然拧了拧眉头，感到奇怪，“你为什么会跟门卫大爷认识？”
两分钟时间到了，覃衍站起身来，拿卫生纸擦了擦手上残留的红花油，瞥向程然，“借瓶红花油而已，需要什么交情？”
“嗯……也对。”
腿上的疼痛感消失，程然揉了揉肚子，眨了眨眼，“覃衍，我好饿……”
覃衍扫视了程然一眼，不咸不淡的回答，“你确定要这副样子，在外面吃饭？知道的，以为你腿受伤了。不知道的，可能以为你刚下河摸完鱼回来。”
程然看向自己的左腿，裤腿从下往上卷起来，一整片涂抹好的红花油……
要是这副样子去吃饭，得承接多少人的目光啊！
程然心头一睹，眼巴巴的看向覃衍。
覃衍选择无视程然的目光，无动于衷。
程然泄了一口气，沮丧道，“好吧，还是各回各家吧。”
看着程然失望的样子，覃衍喉咙动了动，移开视线，“走吧，有一个地方不会嫌弃你。”
程然眼睛一亮，“哪里？”
“我家。”
……
——
听到门口有动静，薯片主动跑到门口来接人。
程然跟着覃衍进来，一眼就看到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薯片。
程然惊喜得弯腰抱起薯片，语气里带有开心，“我们薯片怎么长这么大了啊——”
覃衍在玄关处拿出一双粉红色的棉拖，语气里带有一丝嫌弃，“换下鞋，再进去。”
程然换上这双大小码正合适的拖鞋，在原地走了几步，抬头看向覃衍，“给我买的？”
覃衍难得看了程然一眼，“我只是怕你把我地板踩脏了。”
程然倒是不在意，看向怀里的猫，故意对着薯片说，“薯片啊，回头咱买一双鞋穿，好不好？要不然啊，会把人家的地板踩脏的——”
薯片乖巧的用脑袋蹭了蹭程然的手掌心，“喵呜——”，乖巧的应答。
“哎呀，我们薯片也同意妈妈说的话啊——”程然弯了弯唇，笑着挑逗怀里的猫。
覃衍表情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一点都没有被人挑破的尴尬，“猫和人可不一样，我倒是觉得薯片比你听话多了。其次，我并不赞同你成为薯片的妈妈，我不想我养的猫，成为你这么笨的样子。”
程然翻了个白眼，走到客厅坐下，抱着怀里的猫，笑得一脸坦荡，“麻烦薯片爸爸给薯片妈妈倒一杯温水，谢谢。”
覃衍顿了顿，轻扯嘴角，“你是腿有伤，不是手。”
“可是，我的腿很疼！很疼！”
程然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挤了挤眼里并不存在的眼泪，感叹道，“哎，都怪我自己不小心，如今这副败落身子，连杯水都喝不了了。”
“呃……”覃衍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无语，不去演戏，着实可惜了。
覃衍给程然倒了杯温水，便打算去厨房做饭，打开冰箱门，看到空荡荡的冰箱，微微一怔。
覃衍感到一阵头痛，他怎么忘记了，家里什么菜都没有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现在出去买菜，那时间肯定来不及，吃上饭也不知道得等到几点了。
覃衍想了想，打开了外卖软件，找了一家距离不远的小店，下了单，想到程然腿还受伤，备注了清淡口味。
程然看到覃衍出来，微微一愣，“去做饭啊，出来干嘛？”
覃衍双手插兜，“我突然想起……家里没有菜了，我叫了外卖。”
程然表情微妙，干笑道，“哈哈哈，没事没事。外卖也是饭。”
“叮咚——”
还不等覃衍说话，门口传来一阵门铃声。
如果是外卖不会这么快。
两人均是一愣，程然皱眉，疑惑的看向覃衍，“这个时间点会是谁啊？”
覃衍摇摇头。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微微震动，程然把手机拿起来递给覃衍，目光不动声色的在手机上轻轻扫过。
“有人给你发消息。”
覃衍抬了抬眉，接过手机，不知看到什么，脸色有一瞬间的波动，瞬间恢复正常。
程然心中有疑惑，但是没有问，反而朝门口走去。
她轻轻打开门，发现外面空无一人，心中的疑惑更深，她觉得敲门的人跟发消息的那个人之间好像有什么关联，程然收回目光，打算关门的时候，从地上发现了一个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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