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易颜点头,随后配合交警作了简短的笔录。完事之后,上官聿南要她立即回家,并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他则把喻智恩送去医院看孟瑺青他们的伤势情况。所幸都是些皮肉伤,待他们包扎完后他直接给结了医药费,再送他们回厂。
秦楼和苏允豪本来是要来追上官聿南的。结果半路发现了麻仔和阿勒,便去追那两人去了。上官聿南拿起手机看位置共享时,发现他们已经去了派出所。他打电话向秦楼了解他那边情况,再跟他说了下这边的情况,回家安抚了易颜和秋儿后,他开车去了秦楼家。秦楼见到上官聿南第一句话就是:“你老婆估计要出名了。”
上官聿南点了一支烟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我可看见了,她动手的时候,好多人拿着手机偷拍来的。你等着吧,说不定这会儿抖音上就已经有不少她威武的视频了。”秦楼把茶几上的烟盒拿起来,当作话筒递到上官聿南面前:“我说兄弟啊,我采访一下你啊!请问你在今天之前,知道你老婆这么能打的吗?请问她还有什么隐藏技能吗?要不再请她展示展示?”
上官聿南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
秦楼点点头:“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她一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有胆收留一个你这样的陌生男人在家里了。以前我只以为她脑子不好使才收留你,现在看来人家是有恃无恐,根本就不虚。幸好你小子人品还过得去没有动坏心思,否则摔在地上可能就是你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说她当年被下药被绑,那得有多窝火啊!明明能打,偏偏使不上劲,白白让你捡了个便宜。不然,你这故事七年前就剧终喽!”
上官聿南得意道:“所以,她注定是我老婆。”
第117章 小秋儿认祖归宗
唐江、孟瑺青、李洋和喻智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唐江对今天易颜的举止还佩服不已:“简直没看出来啊!老大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我们这么跟她一比,简直弱爆了!”
喻智恩点头附和:“我们打架就是蛮干,老大打架那是智慧!从今天起,我要好好反省一下我自己了。讲真,我今天真是目瞪口呆!”
“呵呵,谁不是呢!是吧,怂货洋洋?”孟瑺青转头笑李洋:“你TM怎么就那么怂呢,被人追得满场跑!哈哈哈……”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又没你们这么高大,追我那个二货又一幅二愣子的样子,我哪敢跟他硬碰硬,好歹我拖住了他,也没让自己受伤呀!”李洋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为自己申辩。
“是是是,你倒是个聪明人。LZ可就惨了,挂彩了几处呢!今晚估计没法睡好觉了。得好好敲那个姓上官的一笔,不然对不起我的皮皮肉肉。哎哟……”唐江扯到了嘴角的伤,想了想,又觉得疑点重重:“你们说那个姓上官的到底什么来头?老大和她儿子为什么会被人抓啊?”
被他这么一说,李洋突然有些害怕:“不会是□□吧?”
李洋这么一说,孟瑺青和唐江立即脑补了一出古惑仔大戏。三人站在宿舍楼下,你看我我看你,越想越觉得是。唐江忽然一句:“握草,不是吧?我们加入了□□争斗?这么刺激的吗?”
喻智恩反复想了一下,伸手在他们头上一人打了一下:“你们TMD电视剧看多了!我们老大哪里看着像□□了?□□现在这么苦逼的吗?天天兢兢业业地上班,管你们这些人惹出来的破事,还又开餐厅又带孩子的!是想不开吗?!”
李洋极其认真地点头:“那……也是哦!”
正说着,可可的声音插进来:“你们几个跑哪里去了?老大到底找到没有?幸好我把小珍珍拉回来了,不然等你们消息等到明天去啊?!”是K歌的一伙人回来了。
喻智恩猛然醒悟,忘记跟袁珍说了。回头看到袁珍,很报歉地握着她的手说:“小珍珍,对不起,刚才一直紧张,忘记跟你说了。老大和她孩子找到了。”
“我K,你们都不知道,易老大是个多么牛X的人!”唐江想起易颜打架的场景就一脸兴奋。他正要说下去,被喻智恩打断了:“还是都回去洗洗睡吧,不早了。”
是不早了,折腾了一晚,十二点都过了。
可可见他们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眼睛在他们身上瞟来瞟去,半晌才提出疑问:“你们不会就是我们在电梯里听到的……那群打架的人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目光都是喻智恩他们四个人身上扫描求证。四个人表情一滞,几乎回答了这个问题。可可突然兴奋:“哇K!打架不叫上我!我都十几年没打过架了,真的好想打人!”
她的话引来一阵哄笑,孟瑺青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女孩子家家的,打什么架!你应该好好学学怎么温柔贤淑地做个贤妻良母!唉,这世上温柔的女人又少了一个。”
喻智恩白眼一翻:“什么叫温柔的女人又少了一个!反正我今晚又吃了一大把狗粮!”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快跟我说说……”可可瞬间好奇心爆棚,追着喻智恩就上了楼。
一点多的时候易颜醒来,身边仍不见上官聿南。她摸过手机看时间,01:09。夜,静悄悄的。她拔了上官聿南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阿颜,你先睡,我一会儿就回来。”上官聿南没有听到易颜说话,马上改口:“我现在就回来。”
“嗯,开车慢点。”易颜挂了电话,在黑暗中出神。
“好。”上官聿南收了线,对秦楼说:“我先走了。阿颜虽然遇事的时候勇猛,但这会儿应该是后怕了。等事情妥了再请你们到我家,我们亲自做饭谢你们。”他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起身,秦楼现在已经习惯他这种作派了,将他往门外推:“滚滚滚滚滚!有事打电话。”
半个小时候,上官聿南推开了卧室的门。果然易颜是醒着的,他一进门,她就开了灯,坐靠在床上目光静静地追着他。他走过去,握了握她的手:“我冲个凉,等我。”
易颜点点头,看着他找了睡衣进了浴室。她坐在床上,什么也没做,只是呆呆地等着,直到上官聿南从浴室出来。上官聿南刚躺上床,她便像只猫咪一样蜷缩进了他怀里。上官聿南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别害怕,有我呢。安心睡,明天好好在家休息一天,后天咱们一起去上官家祠堂,在长辈们的见证下把遗产继承的事处理好。上官卫撞的那个交警听说肋骨断了三根,腿也骨折了。就算我不起诉他,三两年他也别想出来。另外,我会找我大伯谈,以绝后患。”
上官聿南摸摸她的小腹,轻笑了一声:“今天看那王八蛋要踢你肚子,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没想到我老婆这么厉害,救了我一命。睡吧!宝宝肯定很困很困了呢~”
易颜在她怀里动了一下,睡了。
周六易颜和秋儿在家呆了一天,上官聿南出门了一整天。
天降大雨,易颜担心他出去有危险,临出门时拉着他不放。上官聿南亲了她一下,安慰道:“没事,我大伯正忙着处理上官卫的事呢,抽不开身理我了。再说秦楼会一直陪我,他还请了两个厉害的人随行,不会有事的。”易颜这才放他出门。
星期天一大早,暴雨如注。秦楼就带着两车人来接他们去上官家祠堂。易颜一看,那些人应该是保镖公司的人,一个个身体强健,统一黑T黑裤子黑运动鞋,戴着黑口罩一声不吭,路上一前一后两车夹行,到了下来撑着伞站在祠堂门口待命。这些都是秦楼安排的,他要确保万无一失。
上官家的人都各有产业,大小不等,安分守纪的占九成。对上官飏财产有窥视的,头一个就是上官槐家,因为他是上官飏的亲兄弟。一方面是因为缺钱,另一方面是觉得肥水落了外人田。其他几个有心思的人只不过想搭个顺风车,基本上属于有就捡,没有就算的态度。
相关手续证明一摆出来,上官聿南继承权的事已经没有悬念。手续很快就办好,四叔公作为族长宣读了结果。家族代为保管的文件资料、钥匙地契等,一样一样交到了上官聿南手里。
从此,易秋城,更名:上官秋城。名字写进了上官家的族谱。祖宗牌位前,上官聿南带着秋儿磕头,认祖归宗。他自己,也正式成为了上官家的人。至于本姓和亲爹,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生在上官家,长在上官家,上官飏认他,上官家族认他。够了。
事了之后,他又带着易颜和秋儿对着上官家的长辈一家一家认识,该磕的头一个不落下。
周五晚上在瑜珈馆打架的事,经过了一天,家族里的人几乎无人不知。起源是有个在上高中的上官家小孩在网上看到了视频,并将将之甩到了家族群里。于是,上官家的人通过这种方式,在未曾见面的情况下,先认识了易颜。网上几乎一边倒的评论给易颜加了分。事已成定局,他们就此接纳了易颜母子,接受了他们成为上官家成员的事实。
上官聿南带着易颜母子最后来到上官槐面前。上官槐很不甘心,却又回天乏术。他把脸朝向一边,不看他们。上官聿南牵着易颜母子对他跪了下去,所有人都惊了,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上官槐也没有想到,回头来冷冷地看着他们三个:“怎么,如愿以偿了,还要羞辱我一翻?”
上官聿南对易颜道:“阿颜,叫大伯。”易颜虽然也很疑惑,不知他为何还要跪仇人。但既然上官聿南说了,她也就乖顺地跪在了地上,向上官槐行礼:“易颜见过大伯。”
上官槐当然没有答她,反而冷哼了一声。易颜不知该怎么办,看向上官聿南。他握了握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又对秋儿道:“秋儿,叫大伯公。”
秋儿见母亲都没有异议,也学着她的样子向前一拜:“秋儿见过大伯公。”
上官槐自然也没有答他,只对上官聿南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不用在这里假腥腥做戏给大家看。托你们的福,我还要忙着请律师为我儿子辩护呢!”
上官聿南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来,双手捧到上官槐面前:“大伯,这是侄儿送给你的一个小礼物。虽然比不上父亲留下来的遗产,但我想,你会喜欢的。”
上官槐看着上官聿南手中的有些鼓起的文件袋,并没有接:“什么鬼东西?”
“一只蕃薯。”上官聿南说。
人群里有人没崩住,笑出了声。家族里无人不知,上官槐最痛恨的食物就是蕃薯。小时候家中贫困,食物稀缺,蕃薯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主粮。即使如此,还偶尔会没得吃。改革开放以后本地人才靠着政府给的红利渐渐翻了身。自从生活有了好转,他连“蕃薯”这两个字都不想听。
“混账!”上官槐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打上官聿南。眼看巴掌就要落到他头上时,众人惊呼,却听到上官聿南快速地说:“父亲曾对我说,大伯这生最痛恨的蕃薯却是他最喜欢的食物。因为小时候大伯总是让他吃够了自己才吃。爹娘死得早,长兄如父,大伯当之无愧……”
上官槐的巴掌停在了半空中,呼吸一滞,记忆回到了若干年前那些吃蕃薯的日子。所有人都愣住了,易颜和秋儿也惊愕地看着他们。上官聿南继续道:
“大伯是父亲在这世上最亲的人,阿南只能排在之后。父亲一生待阿南不薄,胜过许多亲生父子。我想这与大伯无关,这是阿南自己的福分。父亲生前曾对我说,‘阿南,你要记住,大伯是爸爸唯一的亲兄弟。’起初我想不清楚他为何要强调这个事实,最近常常想起父亲,想起他说过的话,终于想明白了。大伯,这文件袋里不只有代父亲还你的一只红薯,还有阿南赠你的一只。虽然不怎么好吃,却能够保你和孩子们不饿,还请大伯看在父亲的面上,收下它。”
上官槐带着满腹狐疑接过文件袋,从里面摸出一只货真价实的蕃薯来。他拿着那只蕃薯看了半天,又从文件袋里抽出里面的文件,文件抽到一半,他就顿住了。众人都想看清那叠文件到底是什么,奈何站得远,字又小,看不清。半晌,上官槐从座位上缓缓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一手拿着那只蕃薯,一手拿着文件袋,一步一步,走出了祠堂的大门……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众人的目光才收回来。四叔公看向还跪在地上的上官聿南和易颜母子,从身上摸出一个信封来,交到上官聿南手里:“阿南,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信。”上官聿南双手接过,正要拆开来看,四叔公将后轻轻地压在了信上:“拿回去再看吧!”
“是,四叔公。”上官聿南眼里噙着泪,将信放到了公文包里。
四叔公:“都起来吧!你叔婆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在家等着呢。把老婆孩子也带上。”
“是。”上官聿南将易颜和秋儿扶了起来。
四叔公对众人:“从此以后,阿南就是真真正正上官的人了。既然是上官家的人,大家就要相互扶持。若是有什么事,决不可坐视不理!该说不该说的话,该做不该做的事,大家都清楚了没有?”
众人纷纷答话:“清楚了。”
四叔公:“没有别的事的话,大家就散了吧!”
“呃……”有人出声,众人纷纷扭头看他。是上官聿南堂叔的儿子阿进。他父母出门旅行去了,没在雁城,他作为家里的代表前来见证继承交接。
四叔公问:“阿进,你有什么话?还是你爸有什么话?”
阿进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想问问南哥,不打算请我们喝喜酒了吗?”
四叔公回头看上官聿南:“阿南,这事我本来想回家再问你。既然现在阿进问了,你如何说?”
上官聿南环视了大家一眼,在场的人都在等着他回话。上官聿南对四叔公道:“要请的。只是因为阿颜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时间暂时没有定下来,等确定以后我再在群里通知大家。”
四叔公看了易颜一眼,说:“那行吧。还有人有话要问吗?”
众人皆道,没有了。四叔公手一挥,大家散了。
暴雨一停,又是烈日当空。
四叔公家是一处普通的民宅,也是老房子,90年代风格三层小楼。院子不大,院墙边种了蕃荔枝、杨桃和青枣,墙脚的花坛里是一片紫苏,一片薄荷,一片艾草,以及一盆白肋朱顶红。蕃荔枝树下有狗窝,窝里趴着睡觉的是大风的母亲果果,还有它的哥哥初一。火辣辣的温度充斥着每一个角落,炙热难耐。秋儿一进门就被果果和初一吸引了。在得知它们是大风的母亲和哥哥后,更是亲近得很,过去就抱。上官聿南:“秋儿,等会儿再玩,先进来见叔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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