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想歪头看了看她, 完全没生气, 她懒洋洋地说:“嗯,我的崽,确定妈妈是谁, 不就够了吗?”
梅丽莎:“……”
她没想到郁想会说得这么轻松。
高学辉倒是脸色不太好,沉声说:“你这叫什么话?”
内涵储大少头顶绿帽啊?不想活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突然听见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梅丽莎很会察言观色,瞥见高学辉的脸色不好,她立马就出声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高学辉:“……”
你这不他妈废话吗?
“在半个月前,我都没有见过这位郁小姐,您说是不是太突然了?”梅丽莎冲高学辉笑了下, “您之前在国外不说,邹先生他们也没有见过。”
是有点。
高学辉心说, 但那也不关你的事啊, 这个问题不该你来问啊。
高学辉琢磨着得开个口, 但郁想更快出了声:“梅丽莎夫人是储大少的母亲吗?”
梅丽莎面色微变:“当然不是……”
这话要落在臧总的耳朵里,她就完了。
郁想:“那储大少为什么一定得带我来见梅丽莎夫人呢?”
梅丽莎噎住了。
这是在说她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梅丽莎:“是,郁小姐说的是。我也只是好奇, 相信高大少他们和我一样的好奇。储大少和郁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只是给了我们一点,太快了的感觉。”
郁想点头:“是很快啊。”
臧心兰到的时候,恰好听见郁想下面这段话。
郁想:“我和储大少认识也就几个月吧,嗯, 我们在一个晚宴上认识。他对我一见钟情,不能自拔。”
如果是储礼寒或者凌琛远他们在这儿,一听话音,就知道郁想这是在满嘴跑火车了。
但高学辉等人实在是不够了解郁想。
他们一时间全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梅丽莎几乎坐不住,从喉咙里挤出了艰难的三个字:“不可能……”
郁想连看都没看她,好笑地问:“还听吗?”
高学辉喃喃道:“看不出来啊,储大少还会对人一见钟情……他很会啊。”
郁想短暂地回想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是很会。”
不过两个人说的“很会”是不是一回事,那就两说了。
“那郁小姐……是要和储大少结婚吗?”梅丽莎嘴角的肌肉轻轻抽动了下,使得笑容看上去稍微有一点僵硬。
“急什么?梅丽莎夫人很为我们操心?”郁想笑着搅动了下面前杯子里的牛奶。
这是刚刚换到她面前的,茶水已经让高学辉拿走了。
“我怎么会急?是我以为郁小姐会着急。毕竟怀孕了……”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嘛。”郁想说,“我小时候就经常想,等到我长大以后,事业有成,有房子有积蓄,然后上精子库挑选一个我中意的……”
“还有这东西?”高学辉震惊地脱口而出。
郁想点头:“有的,可以根据需求挑选对方发色、瞳色,学历,外貌……”
高学辉大开眼界。
这比他妈包小白脸还令他震惊。
不行,这话题可不能再聊下去。
郁想过于牛逼,别聊着聊着,聊到最后人家觉得确实储大少这人挺没必要,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储大少就没老婆了!
这时候玻璃门被推开,发出了很轻的声响,但还是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高学辉看见的那一瞬间,就立马站起来了:“臧阿姨。”
臧总看也没看他,只径直将目光落在郁想的身上:“你不用起来了,我听说你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你。”
郁想:?
郁想:“看看我?”
臧总款款走到桌边坐下:“最近储礼寒不是有点忙吗?我来陪陪你。”
郁想笑了下:“我陪您吃饭,您陪我打游戏吗?”
臧总:“我不会,但我可以。”
短短一段对话,梅丽莎等人已经从中获取不少信息了。
如果说储大少忙,臧总平时难道不是忙得比他更神龙见首不见尾吗?现在臧总却要代储大少来陪郁想?
郁想:“高大少开一局。”
高学辉回过神:“真开?”
郁想点头。
梅丽莎嘴角抽了抽。
她真敢?
在那天的“修罗场团建”后,郁想终于又开直播了。
臧总和储大少不愧是母子,虽然没玩过,但听明白规则后,上手很快。
一个本子要推完,少说也得两三个小时。
一局玩完,高学辉累得像条狗,趴在桌上说:“烧脑,脑子要烧没了。关键烧完,我还没投对!郁小姐,你不是和我一样手气且菜吗?”
郁想摊了摊手。
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不由扫了一眼臧总的方向。
臧总先站起身,然后伸手去扶郁想。
郁想恍然大悟。
哦,看来臧总是知道了点什么……
“出去透透气?”郁想指着门外问。
臧总面上不显,但开口却显得很小心,她说:“结霜了,路滑。”
这时候臧总的助理凑过来,低声说:“大少快到了。”
郁想插声问:“储大少来了?”
她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低头一看,是储礼寒打来的。显然是,哪怕她可能会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来的消息,他也还是要亲口通知她一声。
郁想接了起来:“喂。”
“高学辉请你吃饭?”
“嗯,不过还没吃上,光玩儿了。”
“我马上到庄园门口。”
“好哦。”
郁想收起手机,回头看高学辉,就发现高学辉面如菜色。
“怎么了?”郁想问。
高学辉:“怕储大少一会儿收拾我。”他顿了顿,说:“我生日那天,我收了你的礼物,我就觉得有点毛毛的。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错觉,今天想想……大少那是吃醋吧?”
郁想怔了下:“是吗?”
她满口跑火车,说储礼寒如何如何爱她,当然都是编的。但是从旁观者的口中说出来……
那天储大少吃醋了啊?
一张卡也会吃醋吗?
高学辉语气沉痛地说:“我觉得是,今天我请你过来,没准儿储大少更用力地又记了我一笔。”
郁想一笑:“等着,去给你消了。”
高学辉:?
郁想转头看臧总:“我们一块儿去接储大少?”
臧总顿了顿,这下倒是没有拒绝,她点头:“好。”
郁想往门外走,臧总走在了她的身旁,隐隐以一种护卫的姿态。
等她们走远了,梅丽莎才低低出声:“看来臧总也知道郁小姐怀孕的事,对郁小姐很是照顾啊。”
高学辉:“换谁不照顾?”
他说到这儿一顿,转头看着梅丽莎说:“我觉得今天你说话的口气有点奇怪。”他倚着椅子,口吻试探:“怎么?你不会是对储大少有点爱慕的意思吧?”
梅丽莎想否认,话到了嘴边,她最后还是说:“是。”
高学辉点点头说:“那行,我们以后也不过来你这儿了。”
梅丽莎傻了眼,连忙抬起头问:“为什么?”
“就算除了现在在这儿的我,没别人知道你喜欢储大少的事。但总有一天,那一个人的喜欢是藏不住的。要是落在郁小姐眼里,那成什么了?”
梅丽莎垂着头,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伤心地道:“可是……储大少和郁小姐还没有结婚不是吗?有必要这样吗?”
“有必要,刚才你没听见人郁小姐的话吗?万一人家说跑就跑,储大少的老婆没了,谁来赔啊?谁赔得起啊?”高学辉说完都忍不住心里暗暗嘀咕,这郁小姐比他都还潇洒呢。
“难道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吗?结婚都还有离婚,二婚都还有三婚……”
“草,你胆子大啊。这话你敢和储大少说吗?你这不是咒储大少吗?”
“……”
梅丽莎起身给高学辉倒了杯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是因为郁小姐怀孕了吗?大家都很维护她。”
“也是,……也不是。”高学辉斟酌着道。
“如果其他女人怀孕……”梅丽莎起了个头。
高学辉打断道:“你这话说得不对。郁小姐这世界上就只有一个。你也别喜欢储大少了,你一点都不了解他的性格。我告诉你,怀孕的也就只有郁小姐一个。不然你以为谁都能怀大少的孩子啊?就这独一份儿……
“看见刚臧总的态度了吗?他们母子性格差不多。对储大少来说的独一份儿,对臧总来说,那也就是独一份儿了。懂?”
高学辉说到这里一顿,禁不住自我感叹道:“草,我都能说出这么有哲学性的话了。多看两本书,确实还是有点用。”
梅丽莎:“……”
这么多人都被那位郁小姐洗脑了吗?
梅丽莎将茶杯再往高学辉的面前推了推,低声说:“可是,您怎么能确定,我对储大少来说,没有一点的特别呢?”
高学辉:?
高学辉惊声道:“你哪里来的自我良好?”
梅丽莎脸色红白交错,但她还是决定说个清楚。
她说:“我结过婚,我的丈夫死了,留下这座庄园给我。他的亲戚想要拿走这座庄园,是储大少帮我留住了。他会和你们来这里吃饭,他从来不在意我的过去……”
“不然呢?因为你结过婚,就要出声讽刺你不该抛头露面吗?就要让你给你丈夫殉葬吗?这TM又不是清朝。”高学辉想不通。
“这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对一个女人这样指指点点吧?”高学辉很想不通。
“那个,这事儿好像得我背锅。”高学辉旁边的人出声,“是我顺嘴和储大少说的,你做饭不错,这里风景也不错。我想买下这儿,但又觉得挺贵不值得。落你亡夫的亲戚手里,太糟践。那不如就落你手里……”
没有什么另眼相看,没有什么特殊。
对他们来说,只是最节省成本和资金的一种随手而为。
梅丽莎呆住了。
这边郁想正在和臧总说话:“您知道我怀孕了?”
臧总:“嗯,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之前是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只是如果你有需要,一定要及时给我打电话。”
郁想没想到,会是臧总反过来安抚她。
郁想愣愣地点了下头。
啊,那好像……多余的话……也就不用说了?
郁想迷迷糊糊地跨过大门,拾级而下。
然后就看见了储礼寒的车。
“卧槽,郁小姐?”王秘书刚下车,就被郁想的身影惊到了。
然后没等他开门,储礼寒眼皮一跳,手上一用力就自己把门推开了。
王秘书走了下神,差点被铲地上去。
最后还是储礼寒一手卡住了门,然后侧着身子从门内出来,这才没有让王秘书在雪地上摔个屁股蹲儿。
储礼寒站在车旁,定睛朝郁想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他才拔腿朝她走去。
“我来接你。”郁想站在一级台阶上说。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没有储礼寒高。
储礼寒低低应声:“嗯。”
郁想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今天那位梅丽莎夫人问我,是什么时候和储大少认识的。我说……一个宴会,嗯,储大少对我一见钟情,不能自拔。”
储礼寒目光闪动。
这是和他串词来了?所以难得这么积极地来接他?
储礼寒抬手本能地托住了郁想的后腰,突然低下头,吻住了郁想喋喋不休的唇。
郁想:?
说得好好的,怎么又亲上了?您忘了您以前doi都可高冷不带亲一下的吗?
哦不,还有个问题!
郁想突然想起来后面还有一个臧总啊。
她这人脸皮再厚,当着人家长,还是多少会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害羞的。
于是郁想的手抵住储礼寒的肩,轻轻把人往外推了推。
储礼寒松了点力道,但手仍旧扣着她。
他淡淡道:“嗯,不能自拔。”
像是为了加大力度地印证这四个字,储礼寒话音落下就又吻了上去,他撬开她的唇齿,还能感知到一点残存的牛奶香气。
郁想被吻得有点腰软。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这人懒筋太多,亲一下就站不稳了。
她攀住储礼寒的肩,艰难地分开唇,挤出声音:“你妈……哦,我不是骂人啊。是臧总,就在后面。”
储礼寒松开了她的唇,却没有松开手。
他抬头朝大门后方望去,微微一颔首,礼貌地向臧总打了招呼:“母亲。”
等郁想靠着他站稳了,他才转而扣住了郁想的手。
郁想的五指被分开,与他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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