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人就是你啊,萩原研二君。
再比如:
清水凉拿到了米花商城的鸡蛋打折券,气势汹汹地准备杀入战场时差点被飞车党撞到。飞车党被随后赶来的美女一把子拿下,清水凉想要趁人不备悄悄离开案发现场时,迎面撞上硬邦邦的胸膛。
萩原研二歪着脑袋对她笑:“又是你啊,走在路边也要小心谨慎才行。”
原来将飞车党拿下的美女正是来东京探亲的萩原姐姐。
再再比如:
隔壁镇开了家新的甜品店,清水凉特意骑着摩托赶去,排了一下午的队买到两盒红丝绒蛋糕、一盒黑森林蛋糕和六个巧克力甜甜圈。
心满意足的清水凉骑着永远不会堵车的小摩托赶回她住的墨田区附近,路过警视厅时,恰好碰上刚刚下班的萩原研二。
清水凉心里一慌,将装糕点的袋子甩到萩原研二身上,摩托的马力开到最大,匆匆忙忙地落荒而逃。
萩原研二抱着甜品袋子愣了两秒,才想起对着清水凉扬长而去的背影大叫:“没有驾照不可以驾驶机动车辆——!”
啊,他怎么这么讨厌。另外,这家伙怎么知道她是无证驾驶?
清水凉每次看到萩原研二都觉得有个小人站在面前指着她的鼻尖说:“你看看这个男孩子,他这么可爱,你忍心看他去死吗?”
可他只是漫画里的纸片人啊!!
救他对她有什么好处吗?既不能升职,也不能加薪,还得费力劳神,一不小心被琴酒发现了还可能被当成叛徒处理掉。
小人叉起腰,小胸脯挺起来:“但是他好看啊。”
清水凉:“……”
可恶,没办法反驳了。
又一次碰到萩原研二时还是一个晚上。距离警视厅隔了一条街的街道上。
清水凉穿着与萩原研二初见那天晚上同样的一套裙子。城市夜晚光怪陆离的霓虹灯悬在头顶的夜色中。
她朝跑来的萩原研二望去。
萩原研二在很远的地方就看见了清水凉。她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像一艘船般锚在那里。
萩原研二拒绝了好友松田阵平一起去居酒屋的邀请,笑着说:“抱歉,突然有急事,我就不去了。”
松田阵平无奈地吐了口烟圈:“你这家伙能有什么急事……真是的,下次聚会我会跟景他们告状的。”
“抱歉抱歉,明天再一起喝酒。”
萩原研二一路小跑到清水凉面前,见她这次没有要逃跑的意思悄悄松了口气,脸上立马挂了笑容。
“又见面了,今天来这边,是附近出了什么新的美食吗?”
喂,这是看不起谁啊!
清水凉感到生气,她才不是那种一点好吃的就能被吸引到的人!
说不是就不是!
但是今晚为什么会来这边呢?
清水凉说不好,反正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边。
萩原研二小心的,好似生怕惊到她的笑容不知哪里戳到了清水凉的笑点。
清水凉笑完了,立马掩盖性地清清嗓子,说了句:“我在等你呢。”
算了算了,毕竟是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要是轻易死掉不是太可惜了吗?
遇到我清水凉算你走运。
“你低下点身子。”
萩原研二个子很高,一米六三的清水凉在他面前矮了快一个头。萩原研二还没从清水凉那句话带来的愣怔里回过神,听到她的吩咐,下意识照做。
男人一弯腰,额前不听话的长碎发又半掩了那双清亮的眸子,尾端的发丝微微扫过挺拔的鼻梁。
他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光芒随着他的动作流转,宛若呼吸一般。
清水凉取下脖子上挂着的吊坠,踮起脚给萩原研二带上。萩原研二虽然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什么,但是也配合地拢起半长的发,将修长的脖颈露出来,转过身配合着清水凉的动作,让她将吊坠牢牢地扣在脖子上。
完事以后,清水凉满脸不舍地摸了摸护身符模样的坠子,放下手,不舍地又拍了拍。
“这么舍不得它的话还是还给你吧。”萩原研二失笑,他可没有夺人所爱的兴趣,伸手就要把吊坠取下来,被清水凉拦住。
“不,既然给你了,它就是你的东西了。”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送我这个?”萩原研二好奇地问。看不出这护身符吊坠有什么特殊的,突然被送个吊坠也很奇怪。
“这个护身符吊坠很灵验的——被大师开过光,你最好天天戴着,睡觉也不可以取下来。它会保佑你长命百岁。”
话是这么说,但萩原研二看她左脸写着不舍,右脸写着肉疼,既像是马上要送女儿出嫁的母亲,又像刚把中奖彩票送出去的赌徒。
萩原研二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上出现这么丰富的表情。之前碰到她的时候,她的表情总是又淡又冷,话也不肯多说,而且从没见她和家人朋友一起过。
再加上她还有夜半游荡的前科,害得萩原研二特别担心这小姑娘是不是生活或者学业上遇到了什么问题。
这么拧起眉头,反而有几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有的生气了。
把复活甲护身符送出去虽然让清水凉很肉疼,不,非常,不,超级超级肉疼,但又有种放下心病的感觉。
这样也挺好的,物超所值。
以后她清水凉就是萩原研二的再生之母了,想到此处,清水凉抱着慈母的心态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肩膀,语重心长:“好好干,萩原警官。”
“嗯?……嗯。”萩原研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突然的“我妈”语气是怎么回事……
清水凉退了几步,从角落里推出她藏起来的摩托,趁萩原研二不备再一次开足马力扬长而去。
这一刻,她就是整条街最靓的仔。
萩原警官反应过来,在她身后喊道:“没有驾照不许驾驶机动车!!”
第8章 在酒厂长大的日子里7
清水凉和萩原研二之间的孽缘并没有到此为止。
那天把护身符送出去后,清水凉震惊地发现她的死亡偏差值数值下降了!
下、降、了!
她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送了萩原研二护身符,但是那几天唯一发生的唯一称得上特殊事件的只有这件事。
清水凉倒是也能理解。毕竟是把复活甲送出去了,偏差值不下降才叫人吃惊。
但是理解归理解,还是好心塞好心痛。
为此清水凉还特意去了趟医院,她跟医生说自己最近动不动就心痛心塞心堵,反正就是心脏特别难受。
医生让她少吃甜食别恋爱,一心只把学习爱。
行叭。
清水凉想把失去的偏差值从琴酒身上赚回来,有事没事就打听琴酒的消息。她虽然已经有了代号,但还没完全取得组织信任,再加上组织也不是什么正规机构,同事间情谊淡薄得令人齿冷。都过了大半年,清水凉还是只认识自己的两个师父,基安蒂和卡尔瓦多斯。勉强还能加上基安蒂的正经搭档科恩。
科恩先不说,卡尔瓦多斯这个男人特别冷淡。
每次训练完,清水凉同他谈天说地,卡尔瓦多斯都抱胸站着一言不发。他戴着墨镜,清水凉也判断不出这人是不是睡着了。
她就踮着脚尖往人耳朵边吹气:“琴——酒——来——了——”
清水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感觉就像小时候不听话晚上闹着出去玩,大人会吓唬人说“外面有鬼”。
效果应该差不多,反正她看见卡尔瓦多斯起鸡皮疙瘩了。
她想打听琴酒的消息,这句话就变成了“琴——酒——去——哪——了——你——知——道——吗——”
卡尔瓦多斯好的一点就是,他从不会出于个人情绪把清水凉按地上一顿暴揍,他只会在清水凉得啵个不停时往她嘴里塞苹果香蕉橘子小蛋糕。
然后享受短暂的宁静。
“你最近塞苹果的频率有点高,苹果在降价处理吗?种苹果的农民伯伯会不会赔钱啊?”清水凉啃着苹果忧心忡忡,忧国忧民。
卡尔瓦多斯:“……”
关我屁事。
“你打听琴酒的消息干什么?他这样的男人我可不建议你染指,你现在还玩不过他。”
清水凉提到琴酒的次数太多,某天在室内射击场训练完,基安蒂这么劝她。
在基安蒂看来,清水凉就是太年轻,容易被琴酒这种冷酷阴沉,看着就有故事的男人吸引。
“改天姐姐带你去见识见识,乖巧又听话的男人多得是,你想怎么玩怎么玩。”
清水凉压下嘴边的“好耶!”,矜持遗憾地拒绝了基安蒂十分少儿不宜的提议。
“我才不是喜欢琴酒呢——”
“那你老是打听他干嘛?让那家伙知道了说不准又要怀疑你是卧底了——说真的,你都不怕琴酒吗?一般的新人可是听到他的名字就怕得发抖了。”
清水凉冷酷地哼了一声:“基安蒂姐,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基安蒂头都没抬:“知道,你是要成为海贼王的女人。”
清水凉不满:“那是上周的梦想。”
“你是要成为火影的女人?”
“那是前天的。”
“你是要娶咒术最强的女人?”
“那是上上周的。”
基安蒂“啧”了声:“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要把全世界的galgame游戏都通关的女人?”
一阵沉默。
“我还说过这种话?”
基安蒂:“……”
说过,还不止一次。有一回还因为游戏里最喜欢的女朋友死掉了跑来找她哭来着。
基安蒂请她吃了三碗拉面才让她停止哭嚎。
基安蒂也挺想知道,清水凉看着冰冷漂亮,而且挺沉稳可靠的,怎么会是少年热血漫的忠实爱好者?
两人一起出任务时,清水凉冷静、专业,只要出手就是一击必杀,让人非常放心,甚至有时候基安蒂都觉得她有点深不可测。而且群马县的训练基地已经有了关于清水凉的传说。
琴酒之后最具潜力的组织未来之星。被那双眼盯上后逃无可逃。
真该让那些人看看没任务的时候抱着漫画嘿嘿傻笑的清水凉是什么模样。
只是爱看漫画就算了,组织里的人谁还没一两个奇怪爱好了,偏偏清水凉还喜欢看完之后跟人讲,一张嘴只要没塞着吃的就不会停止叭叭。
基安蒂已经掌握了左耳进右耳出的终极奥义。
但是有一回清水凉意犹未尽地把漫画讲完了,事后基安蒂偶然发现那本漫画还没出完。
基安蒂:“……”
所以清水凉在她耳朵边叭叭了些什么?
清水凉对这种指控坚决不认,信誓旦旦地说:“姐姐你放心,这篇漫画的走向肯定跟我说的一样,我已经用这双未来之眼看到了它的结局!”
基安蒂:“……”
中二是病得治。
“那些都是过去的清水凉不成熟的梦想,现在的清水凉已经成长了。”
基安蒂很配合:“那你现在的梦想是什么?”
清水凉信誓旦旦:“我是要成为组织第一杀手的女人——我要取琴酒而代之!”
基安蒂呆住,怀里的枪差点掉地上。
“基安蒂姐你不信?我跟你说,琴酒没什么可怕的,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他跪着叫我大姐头——”
清水凉很有自信,想当年她做玛格丽特那会儿,琴酒又怎样,还不是得乖乖给师父排队买奶茶。
还有洗衣服。
“所以基安蒂姐你能告诉我琴酒在哪儿吗?我想近距离跟着他学习,知己知彼——姐姐你眼睛又怎么了?”
基安蒂神色复杂又充满同情地看了看清水凉,又看了看她身后,叹了口气。
清水凉这孩子挺不错的,墓碑到时候她会帮忙选块好的,也算是师生一场的情分。
“不如你直接来问我,怎么样?”
熟悉的磨砂质的声音,宛若一团阴风吹开了经年累月的血腥气。
清水凉卡巴卡巴像个机器人似的牵动全身关节将身子扭过去。
琴酒和伏特加踩着训练场的木地板朝她走来,每一声脚步都带来回响。黑色长风衣裹着琴酒颀长的身材,随着他每一步的靠近,头顶的灯光都更黯淡一分。
仿若一位黑暗里的王者,令万众光芒尘埃皆退避三舍。
太强了,这就是逼王难以直视的光芒吗?
清水凉立马熟练地滑跪土下座“大哥我错了”一条龙服务。看得基安蒂目瞪口呆。
咱有点出息成吗?
你刚才“取琴酒而代之”的气势呢?
琴酒停在清水凉面前,冷哼一声:“你终于把你的脑子风干了,丢到东京湾沉尸了吗?”
清水凉抬头殷切地看着他,狡辩的话已经要脱口而出了。
琴酒扫过那双灼灼的眼睛,立马嫌恶地挪开视线:“把头低下去,别让我看见。”
清水凉认错也不耽误她嘀嘀咕咕:“……为什么啊?”
“我怕看多了晚上做噩梦。”
基安蒂头一回知道琴酒说话可以这么毒,因为他一般不多话,都直接开枪爆头。信奉能动手就不哔哔的暴力美学。
她本来还以为清水凉死定了。
“你过来有什么事吗?”基安蒂问。
伏特加收到大哥的眼神示意,尽职尽责地上来充当好工具人的角色。“组织发下的任务,暗杀文坂雄大,这是资料。这次暗杀任务能顺利完成的话,黑樱桃以后就可以找自己的搭档或者单独出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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